一瞬間,將那張面具揭開,露出了裡面一個陌生丫鬟的面孔。
再看對方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淬着毒藍光閃閃的匕首。墨竹只感覺心口一陣窒息。
關心則亂,他甚至都沒有白溯月來的敏銳,竟然一點兒也沒有看出,這個蓉兒是假的。
還說什麼保護白溯月。現在墨竹感覺自己竟然在被王妃保護。
這種感覺說不難受是假的,更重要的是,兩人還不知道真正的蓉兒被他們給藏在哪兒了。
“你果然瞭解我!”
炎玉珃有些可惜。這明明是一個勢在必得的局,可就因爲被白溯月發現。卻提前破產了。
“你是怎麼發現這人是假的?”
炎玉珃好奇的反問了一句,卻看到白溯月在冷冷的嘲笑着他:“我爲什麼要告訴你?”
她和蓉兒都已經生活那麼長時間。小丫鬟是個什麼樣的人,白溯月還哪裡不清楚。
蓉兒如果看到她有危險,是絕對不會躲在她後面的。
而且,她也絕對不會看到她。爲了救出她而犧牲自己的。
那小丫鬟善良到不行,而跑過來的那個假蓉兒,卻自私的躲在她身後。
炎玉珃輕輕嘆了口氣:“那樣的話。只能麻煩一點兒了!”
白溯月微微抿着脣角。眼底閃過一道厲色,墨竹跟在她身後,拿着長劍的手青筋畢露。
炎玉珃微微一笑,笑容之中帶着勢在必得的味道:“反正你已經來了,那人質已經沒有用處了!”
白溯月心中一屏,見到炎玉珃完全不像是在開玩笑,眼底的光芒微微閃了閃。
她突然開口道:“炎玉珃!”
炎玉珃輕輕擡起頭,目光之中涌動着淡淡的波瀾。
“你都知道了?”
炎玉珃笑了起來,微微垂眸,看着自己的手:“看來你早就知道我是誰了!”
白溯月搖了搖頭:“我也是上次見到紅菱之後才知道的,說到底也沒有比你早多少!”
炎玉珃先是愣了愣,眼底像是劃過一道瞭然的色彩:“怪不得你見到我之後,根本沒有一點兒印象,原來是這樣……”
他剛一沉吟片刻,忽然笑了起來:“這麼說來,這一切都是炎墨遲的錯,如果不是因爲炎墨遲先得到你,一定……”
“你錯了!”
白溯月冷冷的打斷了炎玉珃的話。“我從始至終喜歡的都是炎墨遲一個人!”
炎玉珃瞬間噤聲,半晌都沒有說一個字,只是那眼中的神色卻在一點一點的變得深邃起來。
“你說謊!”
白溯月搖了搖頭,看着炎玉珃輕輕嘆息。
“這就是真相,不管你相信與否!”
白溯月仔仔細細的打量着炎玉珃,卻彷彿在那雙眼睛裡看出了不敢置信和受傷的色彩。
白溯月不知道自己當初究竟做了什麼,纔會讓炎玉珃產生這樣的誤會。
不過說到底,這裡也有她的責任,炎玉珃這麼多年做的事情雖然是錯的,可卻情有可原。
但是她可不想將他做下的所有罪責都壓在自己的身上,因爲最無辜的人是她纔對,從始至終她都不知道爲何會發生這種事情。
“那你當初爲何要救我?”
炎玉珃目光灼灼的盯着白溯月,看的白溯月心中感覺莫名其妙。
她已經將所有塵封的記憶都想起來了,自然知道炎玉珃說的是哪幾次,“抱歉,當初我都是在利用你,所以,你沒必要再爲紅菱做什麼事情了!”
炎玉珃聞言,久久沒有說話。
白溯月和墨竹站在原地,依舊警惕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唯恐炎玉珃一個發瘋,就讓那些人衝上來。
而且她也很擔心蓉兒的安危。
雖然蓉兒在她身邊只是一個小丫鬟,但是經歷了前世的一切,那些死過一次的人,不由得在她心中重要了幾分。
就好比她說的,她真的將蓉兒當成了一個妹妹。
這邊氣氛緊張的劍拔張弩,空氣之中的溫度都相對的灼熱了幾分,炎玉珃就站在距離白溯月二十米開外的人羣當中,就那樣靜靜的看着白溯月。
白溯月不知道炎玉珃現在是什麼想法,但是她心中唯一的感覺,就是糟糕透了。
她仔細的想了想,卻不知道這件事的真相究竟是誰告訴炎玉珃的。
白溯月猛然擡起頭,緊抿着脣角。
她怎麼纔想到,這件事一定是君御所爲。
君御怎麼可能不知道以前的她是個什麼樣的人,突然之間的轉變,還有何以前完全不一樣的局面,恐怕早就讓君御懷疑了。
只是那個人一直暗中算計着,從來沒有說出口。
白溯月心中一陣好笑,原來知道答案的一直都是君御,而這個人才是所有事情的幕後指使。
這樣一想,白溯月只感覺心口有些發冷。
這個人自私到了可怕的地步,並且,還和她有着血緣關係。
她早就在記憶之中得知了,她確確實實是君御的親生女兒。
白溯月冷的有些顫抖,脣角都被她咬的發白。
“炎玉珃,一切都是你一廂情願,放我們走!”
炎玉珃總算緩過神來,看着白溯月的眼神,卻多了一種讓人猜不透看不明的……受傷。
白溯月心中有些好笑,炎玉珃做的那些事情,雖然表面上是爲了紅菱,可是真正的又是爲了什麼呢?
她不想猜也不想去思考,只感覺有些心累。
“你覺得,我會放你們走嗎?”
炎玉珃瞬間冷了臉色,眼底的色彩微微泛紅。
“只要我還需要你就夠了,不管你怎麼想!”
他的話音一落下,周圍立刻有不少人同時衝了上來,彷彿要瞬間將兩人拿下。
他淡淡開口:“你若是反抗,我馬上就會讓人將那丫頭的手砍下來讓你看!”
白溯月的動作微微一頓。
可是墨竹卻驟然出手,長劍直接劃過想要靠近白溯月那人的脖子。
墨竹慢慢走到白溯月面前,一雙眼中寒光閃爍,更有一種死寂的光芒在暈染。
“王妃小心!”
墨竹什麼也沒說,彷彿已經不去管蓉兒的死活,拼了全力保護着白溯月後退,白溯月哪裡不知道墨竹的心思,只感覺眼角有些泛紅。
炎玉珃真是……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