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像是火焰一樣灼燒着白溯月的心,她死死的看了炎墨遲一會兒,彷彿要將那人的模樣刻在腦海裡。
心口一陣暖意輕輕翻攪着。白溯月微微啓脣笑了笑。閉上雙眼睡了過去。
炎墨遲摸了摸她的額頭,轉身來到大殿外面,看到四周靜悄悄的,雙眼閃過一道冷芒。
有人在暗中算計嗎。那他就要親手將那個人給揪出來。
一道密令被人送到白君燁的書房當中,白君燁輕輕展開,眉頭瞬間蹙了起來。
青武國。竟然選擇在南夜國最爲動盪之時,打算動手了。
夜色撩人。得到消息的白君燁連夜趕往皇宮之中,如今方晴夏已經死了。他根本沒有什麼忌憚了。
君御在這段時間裡,還是第一次見到白君燁,看着白君燁明顯凌厲和消瘦的臉龐,雙眼之中閃過一道淺淺的擔憂。但是他向來不喜歡將感情表現出來,只是看了看他,就將目光收了回來。
“來見朕。何事?”
君御皺了皺眉。看到白君燁一言不發的將一封密信擺放在他面前,嘴角緊繃起來。
在看完內容後,君御的臉色陰沉的厲害。
上面的字不多……青武國率領二十萬大軍,兵臨蓉城。
蓉城是南夜的邊城,緊挨着青武國,是一處十分重要的地點,一旦失守,恐怕後果難以料想。
“你能這麼早得到消息,可是有人通風報信?”
白君燁輕輕點了點頭,青武國的鬥爭已經如火如荼,就連當初還悠盪在南夜之中的雲隴都已經被急招了回去。
這半年來雖然沒有云隴的消息,但是對方卻十分夠意思的將不少情報都派人帶給了他。
如今青武國這樣隱秘的出兵,若不是雲隴提前將消息透露出來,恐怕只有等到人家打到家門口的時候,他們纔會知道。
“父皇打算怎麼辦?”
白君燁輕輕擡起頭,原本十分晶亮的眼瞳,只剩下一片濃濃的黑暗。
君御咳嗽了一聲,輕輕靠在龍椅上,雙眼之中殘留着幾分清明。
如今他的身體依然不好,雖然沒有退位,但是大部分的事情都已經交給了白君燁來做,他也成了有名無實的皇帝,就連上早朝這種事情,君御大半也都交給白君燁。
他對白君燁十分信任。
“朕老了,這件事自然交給太子你來處理!”
君御輕輕嘆了口氣,將信封推了推。
白君燁彷彿早就料到了君御會這樣說,微微搖了搖頭:“如今滿朝文武,其中一半的人都在暗中說兒臣將來是暴君,恐怕已經失了民心!”
君御忽然笑了,眼底含着幾分冷色:“你是君,他們是臣,難不成臣還要掌管君的一切不成,民心這種東西,只要想想法子就有了,應該不需要朕來教你!”
君御站起身,揉了揉有些疲倦的頭,淡淡的看了一眼白君燁。
“朕也知道失去心愛女子的滋味,原本以爲你能有個好的結局,卻沒想到……哎!”
白君燁看着君御嘆了口氣,轉身離去的背影,眼底忽然多了幾分尖銳之色來,那原本清華無雙的眸子,也逐漸染了幾分幽深。
方晴夏的死,徹底讓白君燁失去了原本還存在周身的溫潤氣息。
一下子,白君燁好似變了一個人。
府中的人大氣都不敢出,白君燁直接查點軍隊,青武國兵臨城下的消息很快就會傳出去,提前準備好,也能有備無患。
白君燁一動作,太子府之中的所有人當然都收到了消息。
白溯月趁着有空,將大家都召集到了身邊,衆人眼中全都是濃重之色。
安靜了這麼久的時間,如此多年過去,沒想到又要到了打仗這種境地。
三國大亂,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虎視眈眈,而且天垠山脈已經出現缺口,根本就沒辦法阻擋外面的大軍。
好的是,炎墨遲已經成了烈焰國的太子,皇后也已經死了,璟帝應該不會在這種關鍵時刻將手伸到自己兒媳婦的地盤上來。
衆人圍坐在旁邊,炎墨遲輕輕的挑了挑眉,將手中的杯子放在了桌子上。
來的人並不多,只有白溯月認爲的自己人。
木仇木清,還有白君燁,白溯月稍微的看了一圈,見到白君燁身邊空空如也的位置,心中再次酸澀了一把。
外面被人保護着,確保裡面的密談不會有任何人聽見。
雲千紫畢竟是青武國的人,所有人都沒有將她牽扯進來,白君燁一伸手,就將早就準備好的邊境沙盤給拿了上來。
“月兒,青武國率領二十萬大軍,在這種時候進宮南夜,不可疑嗎?”
白君燁的聲音在周圍清冷流轉,白溯月點了點頭,嘴角緊緊抿了抿:“有人故意害人,將南夜弄的大亂,阮家人死了,南夜的軍隊早就成了一盤散沙,再加上阮家餘孽從中作梗,現在和青武對上明顯是不智之舉,而且,青武國會突然出兵,恐怕就是因爲大哥的一句話!”
“什麼話?”
白君燁面上露出驚異之色,雙眼輕輕眯了眯。
“如今這片土地分成三個國家,三足鼎立,無人敢亂動,但現在不一樣了,大哥和我,將天風還有南夜聯繫在一起,獨獨將青武國孤立出去,爲了不被吞併,青武國肯定會選擇做點兒什麼!”
一聽到白溯月的解釋,所有人的目光都變了變,因爲她說的很有道理。
大戰一觸即發,根本就不可能停止下來。
白溯月面色沉了沉,接着說道:“如果青武國的皇上是雲隴,這件事還有的商量,可現在不是……聽聞青武如今的皇上是雲隴的叔父,他父皇在宮中一戰大敗,被關在府中一步不能出來!”
這樣一想,雲隴恐怕冒着極大的風險,纔將這條消息送出來。
在場的幾人不由得替雲隴捏了一把冷汗。
炎墨遲的指尖輕輕敲了敲桌子,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冷色來。“最簡單的辦法,幫助雲隴登上皇位!”
畢竟炎墨遲和雲隴當了多年的好友,對雲隴的秉性和脾氣十分了解,所以說起這話來的時候,也帶着幾分自信。
房間的大門被人敲響,在場的五人瞬間住了口,向着門口的方向看去。
如果沒有緊急的大事,不可能有人有膽子在這種時候打擾他們。
“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