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這樣的話,月兒好像聽到過很多次了!”
炎墨遲輕輕擡起手。略帶寵溺的用指尖颳了刮白溯月的鼻子。
“可是。本王每次都做到了!”
這種話讓白溯月心中難受的厲害,心臟像是被人緊揪着。
可就是這樣,她依然甘之如飴。
馬上就要到了年關,皇宮之中也分外匆忙起來。
自從上次見到了炎玉珃一面之後。對方依舊好似蒸發了一樣不見蹤影。
也因爲琉璃珠的事情,一直心驚膽戰的玉皇后,也沒了異動。
可這些。不過是暗藏在平安表象之下的一切罷了。
白溯月趁着這些天,每晚上都要隨着木清學習給人開刀。不知道木清從哪裡找到的新鮮屍體,神不知鬼不覺的就給送到了後院來。
這些人的身份。都是作惡多端被斬殺的犯人。
就算不被送到這裡,也不過是被官兵隨便的丟棄在亂葬崗上被野狗野狼分食。
因爲沒有人會給這樣的人花錢準備棺材下葬。
由於白溯月的特殊要求,木清只好費了一點兒心思,在加上白溯月手中那些隱藏在各行各業之內屬於南湘的勢力。做到這一點還算十分簡單。
整整學習了八天的時間,白溯月恨不得無時無刻不將刀子拿在手中。
從一開始的生澀,到後來的熟練。白溯月僅僅用了不到八天的時間。
這速度。就連木清都覺得她算是一個奇才。
再加上交給了白溯月一些特殊東西的使用方法,木清更是告訴了白溯月,一種配置麻沸散的方式。
白溯月還從來都沒有聽說過,竟然還有這樣神奇的東西。只可惜,在煉藥這方面,白溯月從來都不在行。
不過木仇如今傷勢已經大好,對於喜歡研究新藥物的他,這絕對是一個號方子。
一想到方晴夏的傷勢有了希望,白溯月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不過就在莫英大婚的前一天,璟帝要帶着皇室之中的所有人,去九華寺燒香拜佛一整日。
不管是炎墨遲還是炎元翌,所有皇室子弟必須出面。
炎墨遲當然不願意和白溯月分開,兩人更是名副其實的夫妻,自然要走在一起。
第九天一大早,皇宮之中的隊伍已經整裝待發。
木仇成爲莫家小侯爺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京城,莫府二叔一家,已經被莫家主正式除名。
任誰都知道,當着皇上的面,將自己家人的秘密揭穿這種事情,都是可恥可悲的。
這種人從莫家被踢了出去,簡直大快人心。
再加上這麼多年之中,莫家二房這些人,在京城之中作惡多端,沒兩天莫府就被人給砸了一遍。
不管是莫蘭還是莫雷,全都躲在家中不敢出來,唯恐一露面就被憤怒的仇人給直接打死。
車隊走了整整兩個時辰,終於再次來到了九華寺。
白溯月踏上熟悉的地方,心中卻莫名的平靜下來,她挽着炎墨遲的手臂,向着山頂的方向走去,身後跟着嘴巴不停再說的蓉兒。
有了蓉兒,氣氛明顯活躍了許多,就連墨竹那張冰冷的臉上,彷彿都被融化了一樣。
“王妃,你看前面那院子好漂亮,果然不愧是烈焰國第一寺院,就連僧人身上穿的袍子都是特質的!”
白溯月輕輕勾了勾脣角,蓉兒還真是喜歡將注意力放在別的地方,不過她掃了一眼,這些僧人身上的穿着果然不一般。
不過,有了之前的教訓,白溯月可不覺得這裡的僧人都是那般和善的。
皇上在大批量的禁軍護衛下,已經去了正中央的禪院,衆人要在這裡休息一整夜,明天一早才能回去。
正好回去參加莫府和司徒府的聯姻。
雖然所有人都知道這裡面的貓膩,可事情已成定局,絕沒有改變的餘地。
炎墨遲見到衆人退散,他領着白溯月轉了個圈,向着後山走去。
蓉兒也想跟着,炎墨遲直接開口下令:“墨竹,你和蓉兒在寺中隨便轉轉!”
炎墨遲的話對墨竹來說就是聖旨,即便蓉兒再怎麼想留在白溯月身邊,也依舊被墨竹給拎着領子帶走了。
“墨竹……你放開我,王妃她……”
“走了!”
兩個人的聲音越來越遠,不一會兒就消失不見,見到炎墨遲就連自己的心腹都給支走了,白溯月的面上露出一點兒疑惑了哎。
“王爺,你這是……”
“月兒,忘塵大師在我母妃生前是好友,也是十分能信任的人,如果你想了解事情的經過,也許他能知道一些!”
一聽到這種話,白溯月哪裡有拒絕的道理。
“好!”
她現在迫不及待的想要將兩人之間的這塊屏障銷燬崩塌,不然這件事就像是隱藏在她心底深處的一顆毒瘤,一旦流膿化開,那將是萬劫不復。
走過熟悉的小路,白溯月再次來到忘塵大師的禪院門前,那兩個小和尚見到炎墨遲,連通報都沒有,直接將兩人給領了進來。
這待遇,簡直和上一次天差地別。
白溯月跟在炎墨遲身後,將禪院的大門打開,看了一眼有些荒涼簡單卻乾淨的院落。
房門滋呀呀的被人推開,一道穿着灰色僧袍的人出現在了白溯月和炎墨遲面前。
這個人身上的衣服有些古樸陳舊,雖然很乾淨,但是明顯是穿了很多年,洗的都褪色的那種。
和外面衣着光鮮的和尚們模樣很不相同。
老者和白溯月想象的一樣,慈眉善目,一身出塵之氣,光頭的下方,是一張滿是皺紋的臉,白色的,長長的鬍鬚有幾分仙風道骨的味道。
“老衲見過女施主,三皇子!”
“忘塵大師!”
白溯月凝視着面前的老者,腦海忽然一陣刺痛,看着對方的雙眼,彷彿有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
這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彷彿在上輩子見過一樣。
可她前世明明根本就沒有踏足過烈焰國一步。
白溯月晃了晃腦袋,炎墨遲明顯察覺到了白溯月的不安,輕輕抓緊了她的手。
“忘塵大師如今已經九十多歲的高齡,是寺中輩分最高的大師,也是九華寺的前任方丈!”
炎墨遲在白溯月耳邊,介紹着面前這個老者的身份,讓白溯月心中一片悵然。
九十歲的高齡,能夠達到這個年紀的人相當的少。
而眼前這個,看起來有些消瘦,可是眼底的精光卻帶着能夠看透人心的威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