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一片啞然無聲,所有人都呆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心臟都彷彿要窒息了。
只是。被注視的主角。並沒有看到這些人的表情。
白溯月和炎墨遲,邁步從上方的高臺上向着下方走去,然而此時,一直在門口鬧事殺人的人。也終於露面了。
衆人分開兩旁,那些侍衛立刻將沒有武功的婦人和小姐們驅散開來,保護在身後。
門外進來的大概有三十多人。
爲首的。是一個身穿深藍色長袍,頭上戴着玉色金冠的男子。
男子腰間掛着一把精緻的。鑲嵌着各種寶石的長劍,雙手背在身後。微微擡着下巴,那雙眸子,直接注視着炎墨遲的方向。
看年紀,也就不到三十歲的模樣。
五官雖然算不上英俊。但也不難看,尤其是看着人的那雙深邃的眸子,給人一種異樣的感覺。
這雙眼睛。只要看上一眼。就很難忘懷。
白溯月皺了皺眉。
這人她根本就沒有見過,不明白對方爲何跑到這裡來大鬧婚禮。
然而,她看到了炎墨遲驟然深邃了起來的眼神。
那雙櫻色的薄脣,緩緩的劃過一道略帶深意的弧度來。
“沒想到大哥大婚將近,還有時間到這裡來!”
炎墨遲的大哥……
白溯月瞬間想起了那張請帖上的名字。
面前這個人,一定就是炎元翌了。
“好久不見三弟,三弟大婚,竟然連個消息都不告訴大哥,真是讓大哥傷心呢!”
男子說話的聲音有些重,但卻很有氣勢,一看就是常年當着上位者的人。
他身後帶來的三十來人,各個都是數一數二的高手,白溯月感覺,就算所有人萬箭齊發,都不一定能夠傷的了中間這人分毫。
烈焰國嗎?
還真是厲害。
白溯月對這個國家的實力再次有了一個認知,就連一個皇子身邊帶來的侍衛都這樣武功高強,恐怕國力極強。
不知道天風有沒有實力將這個國家打敗。
“本王大婚,爲何要給你消息呢?”
炎墨遲聲音平穩無波,帶着壓倒一切的氣勢和囂張。
這番話聽在炎元翌的耳朵裡,卻彷彿鋒芒在背。
就算衆人不清楚這兩人之間的關係,也能看得出,絕對不是一般的差。
炎墨遲輕輕揮了揮手:“放箭!”
他拉着白溯月後退了幾步,直接踏上了臺階。
軒帝皺着眉坐在後方的椅子上,手指緊緊的捏着被子,一張有些蒼老的容顏上,露出一抹了然的神情來。
果然這一切,都和他當年猜想的不錯。
這個炎元翌,明顯是個生性暴戾的人,見到炎墨遲二話不說的就要動手,也放棄了說話的機會,讓衆人準備作戰。
就在此時,司徒藍紗驟然從人羣后方漫步走了過來。
她面上帶着淺淺的微笑,一雙美目流轉之間,顧盼生輝。
那渾身上下的尊貴氣質,彰顯了這個女子的不俗。
“大表兄,三表兄,你們兩個別見面就打好不好,若是藍紗回去在舅舅面前告你們一撞,你們誰也得不到好處!”
這女人一句話,就彷彿鎮住了全場。
她那高高擡起頭的額頭,還有嘴角自信又優雅的笑容,讓在場半數的閨閣千金們都在自慚形穢。
此時的司徒藍紗,就彷彿所有人眼中的焦點。
“司徒表妹,這件事你不要插手,今天這場架,非打不可!”
對着司徒藍紗說話,炎元翌的聲音明顯低柔了不少,像是有意討好一樣,直接將司徒藍紗奉做仙女。
這一個動作,讓白溯月也隱約感覺到了司徒藍紗在那個國家的真正地位。
就連一個皇子都要對她刻意討好,恐怕這個司徒家,絕對不是好惹的。
今天這一場鬧劇,更很有可能完全是司徒藍紗在自導自演。
“三表兄,今天染了血腥,看來這親是成不了了,若是您現在將這件事告訴舅舅還來得及,若是晚了,就算是我,也護不住你!”
司徒藍紗眼神眯了眯,即便平時和白溯月吵架的時候好像在耍小孩子脾氣,可是這種關鍵時候,說話做事十分有條有理,更甚至,她懂得取捨。
甚至還能抓住炎墨遲的軟肋。
只是,她終究低估的炎墨遲的能力。
“現在立刻從本王的府中都滾出去!”
這樣完全不給司徒藍紗面子的話,讓司徒藍紗的臉色驟然就紅了紅。
炎元翌看到炎墨遲如此不識擡舉,心中暗暗好笑,卻小心翼翼的在司徒藍紗耳邊勸導:“炎墨遲一向如此,藍紗若是真的喜歡他,那可就是看錯人了,你這個烈焰國的第一郡主擺在這裡,他卻偏偏去娶了一個一窮二白的將軍府小姐,不是看不起你是什麼?”
這番話實在能夠衝擊司徒藍紗的心臟,炎元翌這話說的極對,她堂堂司徒家的大小姐,什麼時候需要和另外一個女子來搶一個男人了。
“好,這是你逼我的,就算我得不到,我也不會讓你們好過!”
她壓抑着心裡的難受,眯着眼惡狠狠的說道,驟然間,炎墨遲院子裡的弓箭手,就已經將弓箭射了出去。
這一打起來,院子裡整個一團亂糟糟的。
那些遠來的賓客一看到動了手,嚇得抱頭鼠竄。
那些原本還打扮精緻高貴的官員女眷們,現如今一個個灰頭土臉,看起來別有一番滋味。
白溯月輕輕的彎了彎眉眼,一雙甌子裡藏着萬千光彩。
一隻手緊緊的將她垂落在身側的手狠狠的抓在了手裡。
那三十幾人訓練有素,即便是近距離的弓箭攻擊,這些人也緊緊憑藉着眼花繚亂的劍術就將一切擋在了保護圈的外面。
看的白溯月心中暗暗感嘆神奇。
這些簡直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恐怕這些人的武功,也只比白君燁和白震低上一點點罷了。
還一來就是三十多人。
看到這種情況,雲隴雲千紫,木仇白君燁都坐不住了。
晏景欒和長公主說了些什麼,站起身拿起下人送過來的長劍。
不遠處的墨竹此時隱身離去,不到片刻重新出現,對着炎墨遲的方向點了點頭。
軒帝站了起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炎王,這些人都是什麼地方來的?”
炎墨遲默默轉身,目光清冷的看向軒帝的方向,緩緩啓脣:“他算是本王的大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