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隴微微勾了勾脣角,想到白溯月在臨行的時候告訴他的話。眼底閃過一道無奈的光彩,現如今,晏景欒和白君燁已經帶着大軍向着藥宗出發,就算風傾城現在反應過來。也已經來不及了。
“雲隴,你和白溯月是一夥的?”
風傾城微微收斂了眼底的情緒,那張溫潤如玉的面容上,多了一抹淺淺的深意。
雲隴察覺到一些不妙,雲千紫更是躲在了自家大哥的身後。
“大哥。風傾城不會想要抓咱們兩個吧!”
“烏鴉嘴!”
雲隴狠狠的敲了敲雲千紫的頭,語氣之中透着一點兒無奈。
風傾城微微笑着點了點頭。對着旁邊的幾個屬下說道:“來人,動手!”
衆人心領神會,直接將雲隴和雲千紫包圍了起來。
雲隴咳嗽了一生。那張有些冰冷的臉上,沒有絲毫緊張的色彩。
彷彿對此事早已有了準備。
“有話好好說。本世子是商人。既然要做客。那也要用請的方式纔是。風傾城,你這樣是不是有些太粗魯了?”
風傾城輕笑,擺了擺手。
果然,那些人倒是沒有再動手。
雲隴緊緊的抓着雲千紫的手腕,揹着手,跟在這些人的身後,鑽上了從林子裡牽出來的一輛馬車。
整個林子間,驟然出現了不知道多少衣着相似的蒙面人,隨着風傾城的移動,全部都積聚在他身後的隊伍當中。
雲隴掀開馬車的簾子,才知道風傾城當真做了不少準備。
他這樣多疑的人,怎麼可能真的相信之前還拒絕他的雲隴會突然轉變了心思。
他之所以還會來,只是因爲不想放棄這一丁點的希望罷了。
風傾城騎着馬,走在雲隴的馬車旁邊。
有些清冷的月光,落在他的臉頰上,那張溫潤如玉的面容上沒有任何表情。
白衣如仙的男子,騎在同樣純白色的高頭大馬上,別有一番風味。
雲千紫掀開簾子,偷偷的向着風傾城的方向看了一眼。
果然是個美人。
“大哥,如果風傾城不那麼壞的話,千紫倒是蠻喜歡的!”
雲千紫一臉遺憾,可是想到當初被算計的那次,立刻將心中所有旖旎的想法給衝散了。
這樣的男人,恐怕很少能夠有女子能夠降服的了。
雲隴沒有說話,而是輕輕敲了敲她的腦袋。
“閉嘴!”
風傾城的聲音,卻在此時幽幽的從車前傳來,帶着獨屬於月色之中的冷清之氣。
“雲隴,這種感覺難道你不懂嗎?”
雲隴抿了抿脣角,一雙眸子裡多了幾分深意。
片刻,他開口說道:“只要千紫安好,對本世子來說就足夠了!”
“所以,你就依附於炎墨遲?”
風傾城打斷了雲隴的話,那聲音之中帶着嘲諷的意思。
“雖然我不知道炎墨遲是什麼身份,可就連我父皇都對他表面上十分恭敬的樣子,他的來歷絕對不會平凡,只是我究竟怎麼也想不到,他到底是什麼人,讓你這個青武國的世子爺,都這樣畏懼害怕他!”
雲隴久久沒有說話,雲千紫眼見着,自家大哥的手在越攥越緊。
風傾城閉了閉雙眼,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之所以回到天風,就是爲了小月兒嗎,還真是多虧了你自己眼拙,認錯了人,不然的話,本皇子怕是又要多了一個敵人呢!”
“你……”
聽到風傾城專門向着自己的傷口上撒鹽,雲隴眼底閃過一道惱怒的光芒。
“那也比你這個月兒根本看不上的人強!”
風傾城的眼神垂了垂,抓着馬繮的手微微攥緊了一些,剛纔受傷的位置,有些刺疼。
忽然,他笑了起來。
那笑聲聽到雲隴的心口間,只覺得有些陰森。
“即便是得不到月兒的心又能如何,我還有機會,得到月兒的人!”
雲隴心中大駭,瞬間有些不寧起來。
“風傾城,你到底要幹什麼?”
“駕!”
風傾城沒有回答雲隴的問題,而是驟然間加快了腳步,向着來時候的方向拼命趕着。
就在與此同時,白溯月騎着墨龍駒,身後帶着大概足有兩萬人的軍隊,停留在了一處山澗之中。
“回稟郡主,前面不遠處,屬下看到了一個十分巨大的山莊,就隱藏在這山林之內,在那山莊前面有不少機關埋伏,前去探路的人全都死於非命了!”
白溯月直接吩咐人,讓大部隊停了下來,走在旁邊的白君燁和晏景欒十分默契的將人手重新分配了出來。
一輛馬車停留在白溯月身側,簾子輕輕撩了起來,露出了一章豔華無雙的容顏來。
那暗紅色的長袍,在森林之中帶着幾分醒目的感覺,清冷之中帶着磁性的聲調,從那慵懶邪肆的人口中穿了出來。
“小月兒,騎了一路的馬,你不累嗎?”
炎墨遲的眼底帶着幾分邀請的感覺,白溯月連忙講視線移開,若不是坐在馬車裡,炎墨遲總是動手動腳的不老實,她怎麼可能辛辛苦苦的騎在馬背上。
今天來了這麼多人,她可不想在自己家人面前出醜。
“炎王殿下,到了!”
炎墨遲見到白溯月沒有理會他的眼神,臉上多了一絲懨懨之色,“小月兒,你可有做好準備了?”
白溯月搖了搖頭:“沒有,這裡我並未來過!”
炎墨遲略有驚訝:“既然你沒來過,你這般興師動衆的將所有人都帶過來,是什麼意思?”
還沒等炎墨遲的話說完,遠遠傳來一陣馬蹄聲,衆人在人羣之中讓開了一條道路,全都回頭看向來者。
晏景欒騎在馬背上,拉着繮繩在原地轉了一圈,有些不理解的看着白溯月。
雖然他並未見過木仇,可是木仇的大名,他可是聽說過的。
現如今木仇因爲被通緝過的原因,名聲並沒有延伸到京城當中來,可是在他的欒燕山莊,卻是十分有名。
他可是知道內幕的人,那些壞事到底是誰做的一清二楚,然而這個木仇,卻是他十分敬佩的人。
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和其結交。
白溯月牽着墨龍駒來到木仇面前,臉上帶着濃濃的笑意,木仇依舊一身青衫,在看到白溯月的時候,臉上的深情柔和了許多。
“月兒,我來晚了!”
“不晚,木大哥能夠幫忙,月兒感激不盡!”
木仇搖了搖頭,“我早該來了!”
木仇的話簡單,卻含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