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點了點頭,就在衆人躍躍欲試的時候,就見老夫人再次開口。
“若是你輸了,明日你便嫁給老身安排好的那戶人家,現在,你還有反悔的機會!”
在場這麼多人作證,此時說出來的話,那就是板上釘釘,老夫人這一句話,就徹底斷絕了白溯月的後路。
想要她不去管將軍府的事兒,可以,但若是你輸了,就要聽她的嫁人。
這一場賭博,成了直接關係到白溯月後半輩子的大事兒,衆人原本輕鬆的神情多了幾分探尋,全都在等待着白溯月的態度。
只見白溯月微微擡起頭,脣角露出一抹平和有禮的微笑。
“好,就這麼定了!”
老夫人面色一凝,看着白溯月的眼神變了幾分,她坐在位置上暗暗思索着,眼前這丫頭是不是知道自己嫁不出去了,想要趁着這個機會,正好將自己嫁出去。
可是轉念想到自己找的那戶人家是個什麼樣的,她嘴角輕輕彎了彎,她要告訴白溯月,什麼叫薑還是老的辣。
“這件事,就交給你做主了!”
大夫人領了老夫人的吩咐,從臺上走了下來,大概有十幾個官家千金被人推搡着從下方走了上來,而白若水,也步步生蓮一般,跟在大夫人的後面。
白若水,可是十足十的大家千金,這氣質,並不是三天兩天就能鍛煉出來的,是從小時候一點一點的積累的。
白溯月擡起頭,看向白若水,目光微微閃動光彩,眸子裡,滿是自信的神色。
想當年,她爲了成爲花魁,可是下了不少苦工。
雖然名聲不太好聽,可真的想要做到那種地步,那兩年的生活,對她來說可以說度日如年,付出的努力,遇到的阻礙,比她半輩子加起來還要多。
在成功的那一刻,她感覺自己已經過了一輩子那樣。
對付一個生活在安逸之中的白若水,她根本不需要使出全力。
“既然要比禮數,那就從最基本的開始,當初禮教嬤嬤可是怎麼訓練你們的?”
大夫人開口間,就有人端來了不少瓷碗,裡面倒着滿滿的清水,擺了整整一排。
白溯月垂眸看了一眼,小兒科。
別說她當初練過,就算沒練過,她也比這些身子瘦弱的小姐們要厲害的多。
“大夫人,她會武功,勝之不武!”
十幾個女子之中,立刻有人指着白溯月的方向喊到,大夫人默了默,有些爲難的看了白溯月一眼。
“這倒是有些難辦了!”
聽到這話,周圍看熱鬧的人一個個都露出好奇的神色來,不知道大夫人會想出什麼法子,給白溯月增加難度。
白溯月輕輕笑了笑。
“這局我不比,因爲不管如何,都會是我贏!”
白若水輕輕蹙眉,眼底劃過一到思緒來:“本小姐也不比!”
這兩個主要的人物一退出,剩下的人也沒有了攀比的心思,與其被人看了笑話,倒不如放棄了這一局。
可惜的是,風傾城忽然從人羣之中走了出來,如玉的面容上勾起了一抹淺笑,那雙黑曜石一般的雙眼之中,劃過了一道淺淺的暗色來。
“比的是禮儀,又不是技術武功,本皇子看,這碗也不需要用了,直接讓所有人在這條路上走一圈,自然就能分出高低來!”
這一句話,瞬間被所有旁觀者採納。
風慕陵氣定神閒的坐在人羣之中的宴會桌旁邊,雙眼時不時地,落在白溯月的身上。
大夫人覺得這提議不錯,直接讓在場的十幾人走在前面,而故意的,將白溯月和白若水放在一塊。
這也間接的,算是給老夫人的大壽助興,讓衆人看的歡唱一些。
若是在其中的佼佼者,沒準一躍成名,在京城之中的上流圈子內,爭相追捧的人物。
所以這些常年身處閨閣的千金小姐們,一個個可算是卯足了勁兒,使出了渾身解數。
一排人婀娜多姿的走了過去,衆人看完哈哈一笑,品頭論足一番,惹的不少女子臉色羞紅,甚至後方有幾個女子,因爲心中羞澀,更是直接放棄了比試,直接下了臺。
最後只剩下了白溯月和白若水兩人還站在臺上。
白溯月不能輸,所以她不能從臺上退下。
這次,她要讓所有人都看看,什麼才叫做真正的千金小姐,大家閨秀。
白若水面色難看了幾分,但看到坐在人羣之中的太子風慕陵,一雙眸子微微亮了亮,提了提裙襬,開始邁開步子。
果然不愧是大家千金,這麼多年的磨練也不是白費的。
白若水行走之間,微微擡着下巴,多少帶着幾分傲然之氣。
就連站在白若水身後的白溯月,也對白若水的氣質有幾分讚賞。
可白若水走到一半,看到人羣之中的炎墨遲忽然擡起頭看了她一眼,那雙眸子裡的光芒,帶着幾分別有意味的色彩,她忽然感覺自己心口一跳,不由得被對方吸引了所有心神,就連走路之間的動作,都開始不由自主的僵硬起來。
“啊!”
突然間,她一不留神踩在了自己的長裙上,一個趔趄,整個人從臺上栽了下去,她驚呼了一聲,站在下方的人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退。
就在她腦袋要摔在地上的一瞬間,一道身影已經來到了她身側,一隻手,搭在了她肩膀上。
一道大力,將她直接掀起,但是腳下,卻也穩穩的落在了看臺上。
文武百官一聲驚呼,看到白溯月那身素色長裙翩翩飛舞,站在臺下的身姿,彷彿落入凡塵的謫仙。
清風吹起白溯月耳邊的長髮,女子的樣貌既不張揚,也不算難看,仔細瞧瞧,那五官竟然十分精緻,整個人周身上下,帶着強大的侵蝕之氣。
白溯月動作優雅十足,既不像小女子那般扭捏,也不似白若水那樣木訥中規中矩,大開大合之間,卻也十分注重氣度,舉手擡足,都帶着一種……讓人忍不住心神舒暢的自然感覺。
明明對方只走了幾步之遠,可在衆人眼中,那段路卻彷彿成爲天墾。
炎墨遲站在不遠處,眼底劃過一到愕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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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鎮定的功力,當真沒有幾年的功夫,是絕對學不成的。
但是眼前的小丫頭,如今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而且還是出了名的不學無術,怎麼可能一下子,就像是變了一個人呢?
他墨色的眸子裡,閃爍濃濃光彩,斑斕的光芒慢慢匯聚成一副畫面,畫面中央,站着如今受到衆人注目的年輕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