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隴狠狠瞪了自家妹妹一眼,立刻趕着馬追了上去,雲千紫不甘落後,也揚起馬鞭跟在後面。
五人直接向着城外的方向跑去,一路上馬蹄聲連綿不絕,濺起一片塵埃。
白溯月還記得當初清泉山莊的位置,直接策馬趕了一個時辰的路,來到了山莊山下的官路上。
然而,前方地面一片狼藉,早已沒了人煙。
白溯月看到地面上褐色的血跡,心中一陣緊張。
從得到消息到趕來這裡,差不多已經過了兩個時辰,這兩個時辰當中又發生了什麼事情,沒人瞭解。
炎墨遲抱着白溯月的手臂緊了緊。
“小月兒,你在擔心你大哥?”
白溯月點了點頭:“清泉山莊乃是武林之中十分有名的勢力,莊中的弟子大概有兩三千人,而且大多數都是武功高強之輩,在整個天風都頗有名望!”
炎墨遲用指尖颳了刮白溯月的鼻子:“小月兒,你知道的不少!”
“如果大哥帶着軍隊,我還不那麼擔心,可他單槍匹馬,我害怕……”
“你難不成,忘了你大哥給你的笛子了?”
這一句話,瞬間點醒了白溯月。
她將笛子從脖頸之中拿出來,緊緊的握在掌心裡。
雖然她沒有問,可大哥安排在她身邊的護衛武功如此高強,他又怎麼可能有事。
情緒逐漸平復下來,白溯月開口說道:“謝謝!”
“什麼?”
炎墨遲像是沒有聽到,輕聲問了一句。
“什麼人!”
還沒等白溯月開口,前方的山路上出現了兩個手中拿着長劍,穿着山莊弟子衣服的男人。
兩人面上帶着警惕之色,明顯對白溯月和炎墨遲報以敵意。
炎墨遲不疾不徐的抱着白溯月從馬背上跳了下來,揹着手走到兩人面前。
“告訴你們莊主,炎墨遲求見!”
“炎……炎什麼,炎墨遲!”
其中一個人聽到這個名字有些耳熟,立刻看了旁邊的人一眼:“你在這裡守着,我進去通報!”
炎墨遲和白溯月倒是沒有着急。
白溯月有些好奇的看着炎墨遲的表情,見到他依舊帶着淺淺的笑容,忍不住問道:“炎王殿下對着清泉山莊可瞭解?”
炎墨遲一臉自信:“不瞭解!”
“……”
白溯月無言以對,既然不瞭解,炎墨遲爲何又一臉,他來做客很給清泉山莊面子的表情?
“不過,本王在生意上和清泉山莊有些交道,畢竟這山莊養了幾千人,也是要吃飯的!”
白溯月立刻贊同:“王爺說的有道理,除非這些人不吃不喝不穿不用,就算是武者,也難免逃脫一個俗字!”
炎墨遲見到白溯月被他教養的如此的好,輕輕摸了摸白溯月的頭頂。
“小月兒,現在你可知道,本王的厲害了!”
白溯月乖乖點頭。
然後伸手抱住了炎墨遲的手臂。
面前這位就是財神爺,誰敢將財神爺趕走?
這麼大一塊金磚,就算白溯月對錢財上沒什麼反應的人,也懂得他的厲害。
“那以後管家的時候,要給本王省着點兒!”
“……”
鐵公雞果然還是鐵公雞,關鍵的時候還能想到這方面來。
“夫君賺錢很辛苦,以後除了你,千萬不要給別人花!”
炎墨遲輕聲在白溯月身邊,耳提面命。
白溯月一臉堅定:“王爺放心!”
她說完這句話,纔想到炎墨遲話中用了兩個字……
夫君!
她猶豫的擡起頭來,看見炎墨遲已經側過頭,她錯失了看到他此時表情的機會。
心口在噗通噗通的跳着,一種悠然而生的欣喜,在白溯月的胸膛逐漸滋生。
她彷彿有一種在吃糖糕的滋味。
不到一會兒的功夫,身後馬蹄聲傳來,墨竹直接閃身下馬。
他看了一眼身後被甩的沒了蹤影的兩人,冷冷的抱着劍站在炎墨遲身後。
炎墨遲對墨竹跟來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在此時,剛剛那個去裡面通風報信的人已經重新跑了出來。
“炎王……炎王殿下,快請進,莊主正在大殿之中等着迎接您!”
兩個山莊弟子的臉色,在這一瞬間變了。
剛纔還在用一種高傲的看不起人的態度,現在就好像哈巴狗一樣跪舔在炎墨遲腳邊。
炎墨遲輕輕一笑,拉着白溯月的手臂,邁步向着山頂的方向走去。
雲千紫和雲隴遠遠趕過來,卻直接被兩人給攔截在了山腳。
“沒有莊主的命令,二位不能通行!”
“我是炎王的朋友!”
雲千紫笑眯眯的說道,看到那兩個人猶豫了一下。
兩個莊中弟子,見到炎墨遲和白溯月就在不遠處,也沒有反駁的模樣,立刻放行。
雲千紫和雲隴大步跟上兩人的腳步,踏上了清泉山莊。
山莊極大,佔據了整整半面的山勢,山莊上靠着山邊的小路綿延不絕,到處綠草如茵。
建築也是層層疊疊,山莊最高的位置,便是莊主居住的地方。
擡起頭,白溯月能看到山莊上高大的門樓。
那金燦燦的清泉山莊四個大字,讓人覺得巍峨聳立。
炎墨遲輕輕垂下眸子,極爲完美的側顏光彩流轉,瞬間吸引回了白溯月的心神。
“小月兒,咱們到了!”
這一聲提醒,讓白溯月收回心思,看到炎墨遲脣角那抹戲謔的光芒,她連忙側過頭去。
若不是他長的好看,誰願意總是看他。
“想看的話,回去本王讓你看個夠,這裡可不是留神的好地方!”
炎墨遲略帶寵溺的敲了敲白溯月的腦袋,拉着白溯月進了清泉山莊偌大的主客廳當中。
門口,一個大概四十幾歲的中年男子,笑眯眯的迎了上來。
“炎王殿下,久仰大名,今天能夠見到,實在是方某的榮幸!”
炎墨遲輕輕搖了搖手中摺扇,細長的鳳眸之中劃過一道流光。
“客氣!”
簡簡單單兩個不近不遠的字,讓方莊主剩下的話,瞬間噎在了嗓子裡。
“咳咳,不知道今天炎王殿下駕臨清泉山莊可爲何事?我這山莊從來不與朝中之人來往,應該沒有做下什麼壞事吧!”
炎墨遲微微勾脣:“今日本王並非以炎王身份來臨,而是單單以炎墨遲這個名字!”
方莊主的臉色有些緊張。
白溯月坐在炎墨遲旁邊,眼神一錯不錯的盯着桌面上的杯子。
她不會這些交際之中的瑣事,如果炎墨遲讓她打人她絕不含糊,可若是和別人虛與委蛇的說話,她還做不來。
“炎王此言何意?”
炎墨遲收斂眸光,嘴角劃過一道淡淡的冷色來,摺扇上大大的炎字,卻像是勾魂奪命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