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水臉色漲紅的站在臺上,雖說剛纔那一下,倒是沒有讓她受傷,可她身爲相府小姐,還從未出過這樣大的差錯,一回頭,看到白溯月已然成爲了衆人的眼中焦點,心裡更是惱火不堪,心裡不但沒有半分感恩,更是覺得她這麼做是爲了搶走她的風頭。
她尷尬的站在臺上,淡淡的瞥了白溯月一眼,面容極冷的走到大夫人面前。
大夫人衛氏哪裡不知道自己女兒心裡在想什麼,見到她來到近前,眯了眯眸子,拍了拍她的手背小聲說道:“你身爲大家小姐,怎可這般不知道感恩,剛纔她在衆目睽睽之下救了你,你還不過去感激一下,快去!”
大夫人催促道,白若水擡起頭,滿臉不甘願,可也知道衛氏是爲了她的名聲,若是她日落得一個不知道知恩圖報的罵名,恐怕有損她的閨譽。
得到了大夫人的指點,白若水立刻彎了彎脣角,勉強扯出一抹笑容走到白溯月面前。
“月兒妹妹,剛纔多虧了你,我纔沒有受傷,姐姐着實感激,作爲答謝,這個鐲子,姐姐就送給你了!”
白若水說着話,已然將自己手腕上的手鐲退了下來,白溯月眸子輕輕閃了閃,眼底劃過一抹了然神色。
“只是舉手之勞,若水堂姐不用放在心上!”
白溯月說着話,面容平淡有禮,將白若水手中的鐲子推了回去,想用這點兒小禮物,就抵消了她剛纔的恩情,白若水簡直是在做夢。
白若水本就不是那種臉皮厚的人,見到白溯月不識擡舉,心中對她更是厭惡,卻也沒有多說,收起了鐲子退了回去。
大夫人雙眼暗了暗,看着白溯月的眼神,也和之前有了不同。
先前,她完全沒有將白溯月放在眼裡,這一場比試,不過是爲了給自己的女兒提供一個表現機會,可現如今看來,白溯月卻成了主角。
不過就算這樣,大夫人也沒有將其當回事,畢竟白溯月的名聲在這,被太子退了婚,誰還敢去娶這樣名聲不潔的女子。
風傾城輕輕湊到風慕陵身側,溫柔如玉的面上,帶着幾分戲謔的神色:“看來皇兄有些眼拙了,沒
有看出眼前這個丫頭,是個裹着紈絝外表的璞玉,若是不按長相來看,這位將軍府的白大小姐,可要比你那個柔弱美人強的多,更適合成爲太子妃呢!”
風慕陵臉色驟然一冷,看着風傾城的眼神多了幾分不善:“你這是在嘲諷本太子嘛?”
雖然現在顏映柔就住在他府上養傷,可不管從哪方面來看,太子妃的位置,都不可能是一個女奴的。
風慕陵心思煩躁了兩分,看着白溯月的眼神,也多了更多的不喜。
“裝模作樣,和後宮之中那些女人又有什麼分別,一看就是個惡毒至極的女人,根本就不配和本太子的柔兒相提並論!”
風傾城被風慕陵那一副,天上地下的女子,沒有一個比得上他家柔兒的神色,給弄的一愣。
他仔細的打量了風慕陵半晌,都說皇室中人最爲薄情,難不成,太子這是找到真愛了?
他嘴角瞬間勾起一抹好奇來,對顏映柔同樣產生了一點兒興趣,他眸色微微暗沉了幾分,溫潤十足的臉上,帶着一抹詭異的笑容。
時間匆匆流逝,臺上,十幾個女子再次做了另外幾個禮數之中的比試。
然而,白溯月完成的極爲完美,行禮作揖,都讓人挑不出分毫差錯來。
有些甚至連白若水都不知道的禮儀學識,白溯月都清楚的很,彷彿飽讀詩書的學者一般。
等到她將一番言論說完,立刻引起了不少官員的共鳴,一時間,白溯月風頭更勝。
白若水的額頭上已經開始冒汗,她拉了拉大夫人的衣襟,臉色已經不如開始那般從容:“娘,這丫頭不是連書都沒讀過,怎麼可能連這個都知道,就連水兒都沒有將書中的內容記下!”
不光是白若水,就連出了題目的大夫人,心口都開始慌亂起來。
開始比試的還都是一些淺顯易懂的禮節,只要是個大家小姐,基本都會。
可見到白溯月每一樣都完美完成,大夫人出的題目越來越偏,甚至就連白若水都不知道的戒條規章,白溯月都能字句清晰倒背如流,甚至還能夾雜一些自己的見解。
這場比試
的勝利者,已經顯而易見。
可是,白溯月之前不就是個連大字都不識幾個的紈絝丫頭,怎麼纔沒有多久的功夫,就搖身一變,成了禮學之上的大家?
“大夫人,已經比試完了,是不是該有個結果了?”
熱鬧也看過了,衆人開始更期待結果,但誰贏誰輸已經在大家心中有了定論,只等着大夫人最後將答案揭曉。
大夫人心中凝重了幾分,看了一眼老夫人的方向。
若是這場比試的勝利者是白溯月,那麼相府也就沒臉見人了。
老夫人臉色極爲沉穩,有些蒼老消瘦的手背,緊緊的捏着手邊的茶杯。
白震和人羣之中的白君燁,看着白溯月的眼神悄然改變,白震臉上的笑容,從一開始就沒有停止過。
滿臉,都是自豪的神色。
白君燁面上的色彩,已經由原本的厭惡,逐漸的變成了一種暖色,看着白溯月的眼神也不再冷冰。
終究是一家人,若是白溯月早前能夠改了性子,他倒也不願意弄成這般局面。
大夫人和老夫人對視了一眼,衛氏心領神會,直接走到十幾個女子面前。
“剛纔的比試,結果已經出來了,本夫人認爲這次的勝出者是……白若水!”
這三個字從大夫人的口中說出來,頓時引起了一片譁然。
就連一直參加比試的幾個女子,面上也露出不快來。
白若水從一開始,就屢次出錯,甚至連她們這些人的表現都不如,現在大夫人站出來卻說出這種話,帶着明顯至極的偏袒。
“大夫人,就算若水小姐,是您親生女兒,您也不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明目張膽的作弊啊,最終不過是讓衆人恥笑罷了!”
大夫人一臉平靜,並沒有因爲旁人的嘲諷,而改變絲毫面色。
白溯月靜靜的站在一旁,對這個結果,好像早有預料一般。
白若水理所當然的擡起下巴走到衆人面前,一雙眸子裡含着嘲諷和可笑的神色,她就知道最終的勝利者一定是她。
白溯月不過是個跳樑小醜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