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他們好像還沒有拜天地呢……好像電視劇裡都有這個的啊……
“那個……”莫無邪趕緊開口,“不是還要拜天地麼?”
“拜天地?”
莫無邪聽出郝邪語氣中的輕笑,心裡覺得很納悶,難道說她誤會了?或者說這個世界裡沒有這回事?
“你是從哪兒聽來王爺娶妻還要拜天地的?”要不是莫無邪蓋着蓋頭,他顧及要一根手指戳在莫無邪的腦門上了。
莫無邪幽幽地嘆了口氣,電視劇果然是騙人的,“難道我穿着一身紅衣服,坐着花轎到你王府,我就成了你的王妃?”
這個流程走得比她想象中簡單多了,什麼踢轎門啊,跨火盆啊,拜天地的都沒了?
郝邪好像看出了莫無邪的疑惑,低頭隔着蓋頭看她,雖然看不到她的臉,但是他都能猜到這個時候她的表情一定很有趣,“我是王爺,娶妻不需要那麼繁瑣的禮節,平常人家要不要,我就不清楚了。拜天地的話要拜高堂,我那麼多兄弟,個個娶妻都拜天地,那我父皇豈不是成天宮裡宮外的跑?還有什麼時間忙着這個國家的事情了?”
說的也是,皇帝的兒子那麼多,個個都是三妻四妾的,皇帝可是要忙翻了的,而且,皇上經常出宮的話,被暗殺的機會就很多了。
“懂了,我現在就已經是你的側妃了?”莫無邪雖然能夠接受不需要拜天地了,但是還是很難以從這個身份轉換中變過來,總覺得怪怪的。
“是啊,但是這樣也不算……”郝邪的眼中閃過幾分狡黠,看着莫無邪的下巴,就好想能夠透着那蓋頭看見她的臉一樣,這讓莫無邪心裡發毛,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爲什麼?”她記得只要自己跟他完婚了,她就是王妃了的,她就可以甩開郝靖,也不用被皇帝指婚。
“因爲王妃是我的女人,成爲我的女人,要做什麼事情……你不會不知道吧?”郝邪風輕雲淡地說着,好像是在說一件特別無所謂的事情一樣,但是那直勾勾的眼睛已經出賣了他,此刻的他心裡可以說是在波瀾涌起了,雖然知道他目前是不能碰她的,但是他的心裡還是會沒出息的生出幾分期待。
他這話一出口,莫無邪就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了,將蓋頭往旁邊一抓,咻的一下就站起來了,險些撞上郝邪的下巴,“你想的美!”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啊!她已經委身下嫁了,他還想得寸進尺?莫無邪雙手環着胸,擡起擡頭看着他,一點都不畏懼。
郝邪知道她會是這樣的表情,性感的薄脣泛起一抹不易察覺的苦笑,在莫無邪的心裡沒有他的位置。
“想都想不美,那活着多沒意思。”郝邪剛要伸手去摸莫無邪的臉就被她給躲開了。
莫無邪瞪着他,咬牙切齒的說道:“說話就說話,少給我動手動腳的,不然把你的蹄子剁了去紅燒。”
好像他的邪兒對吃特別有研究啊,先是拔了人家
的舌頭去下酒,現在又是剁了他的蹄子去紅燒……蹄子……
竟然說他的手是蹄子。
俊逸的臉上表情漸漸的冰冷,那冷魅的眸子盯着某人張揚的臉,“本王這可是手,不是蹄子。”
“差不多。”莫無邪瞟了一眼那隻修長的手,說着違心的話。
他的手很美,美到讓她都妒忌了,手指骨節分明,修長如白玉,指甲圓潤,一看就知道他的身份是有多高貴了,這雙手比女子的手還要美,但是從郝邪身上那強大嗜血的氣場來看,不知道有多少人命斷送在他的手中。
他的手就如同曼珠沙華,美得攝人心魄,同時又讓人恐懼得心驚膽戰。
“在想什麼呢?”郝邪見她一個人發呆,不悅地說道,竟然會有女人在面對他的時候想着別的事情,這中被忽視的感覺讓他的心裡很不舒服。
“我在想……你殺過多少人……”莫無邪沒有遮掩,直接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了,或許是因爲在他的身邊,莫無邪找到了一星點的歸屬感,這種感覺就好像是遇見了同類一樣,雖然她一直都把郝邪當做是另外一路人,但是他們之間的相同點還是無法被掩蓋。
就在她遇見了凝霜之後才漸漸的想明白,她一直不肯承認的過去,他們是那麼的相同,過着高高在上刀口舔血的日子。
因爲莫無邪殘留着的記憶而保留着那份不屬於她的單純,使得她的生活不是過得那樣的冷酷血腥,她拯救了莫無邪,同樣莫無邪也拯救了她。
郝邪的瞳仁驟然縮緊,看着莫無邪的眼中多了幾分疼惜和柔情,強忍着要將她摟進懷裡的慾望,低啞着嗓子說道:“無邪,不管我以前殺過多少人,我都不會對你怎樣,你要相信我。”
她是在害怕麼?
一個女子,對殺人這種事情是從心底感到害怕的吧?不管她有多倔強,不管她的鬥氣有多高,她的心裡也是恐懼他的吧?
可是,他郝邪殺誰都不可能會殺了她的!
他永遠不可能下得了手!
“我不是那個意思。”莫無邪聽到他的話,知道他會錯意了,但是他的話在她的心裡留下了很深的印記,那種印記讓她的心臟突然收縮,一種被血液充盈的陣痛傳來。
他的話總是能輕易的挑起她最不想回憶的事情,她的未婚夫可是隨隨便便的就對她痛下殺手了!
郝邪會不會走杜雲霄的老路她不知道,但是她絕對不會再走以前的路!
郝邪不明白她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長長的眉毛都快要皺到一起去了,“那你是?”
“沒什麼,就當我沒問好了。”莫無邪已經沒有心思再說什麼了,一屁股坐回到牀邊,臉色沉鬱得都可以擠出水來。
“邪兒……”看着這個樣子的莫無邪,郝邪的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了,他總是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什麼,甚至連她接下來會做什麼都纔不準。
在他的生命裡,她就
像是一個不定數一樣,讓他充滿了疑惑和好奇,或許正是因爲這樣,他纔會對莫無邪感興趣吧。一個能夠被他隨意看穿的女人還有什麼意思?
“我成親的話難道沒有喜宴麼?”莫無邪想轉移話題,讓自己不去想以前的事情,該死的,都已經是過去式了爲什麼總是要這樣突然冒出來影響她的心情!
莫無邪在心裡咒罵道。
“有。”
“那你快去招待賓客吧,我今天折騰一天了,要去補覺。”說着,莫無邪還特別誇張地伸了個懶腰,作勢就要往牀上倒。
她纔剛倒在牀上就被頭上的鳳冠給咯到了,立馬掙扎地坐起來,“哎呦,這玩意怎麼這麼扎人啊,太坑了!”
看着莫無邪委屈地坐起來,郝邪的脣角終於不再冰封着,而是勾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想睡覺的話就把它拿下來吧。”
“這個怎麼拿啊?”莫無邪以爲這個鳳冠就跟帽子一樣,隨便一摘就下來了,結果摘了兩次都拿不下來,還扯住了頭髮,肚子裡的火都要冒起來了,這是什麼鬼東西,比孫悟空的緊箍咒還要讓她頭疼,扯了兩下眼淚都快要扯出來了,只得可憐兮兮地擡頭看着站在一旁的郝邪,“你快幫我把這個弄下來……”
郝邪看着她在那虐待自己的頭髮心裡雖然心疼,但是也沒轍,這種女人的東西他從來沒仔細看過,雖然莫無邪的行爲比女子更加的男性化了一點,但是這種東西她竟然完全不會弄,這讓他再次的意外了。
“還想繼續看我笑話嗎?快幫我弄下來,不然我跟你沒完!”莫無邪見郝邪意味深長地看着他,那脣角勾起的笑容讓她以爲郝邪正在看她的好戲呢。
郝邪沒辦法了,坐在旁邊,幫她去下頭上那煩人的鳳冠,“我幫你拿。”
“啊!輕點!”郝邪一個不小心扯到了她的頭髮,痛得莫無邪差點就發飆了,他的手真的是豬蹄子嗎?怎麼那麼笨拙!
郝邪一邊研究着這個鳳冠的構造,一邊還要小心不扯到她的頭髮,心跳不由得加速,這種精細的活兒確實不適合他,乾脆放棄了,“我讓丫環進來幫你拆。”
莫無邪還是忍不住吐槽,拽疼了她老半天,結果那個該死的鳳冠還是沒有下來,反而把她的頭髮弄得亂七八糟的,她怎麼能不火大,“我就知道你的那個是蹄子!木手木腳的!”
“我堂堂七尺男兒,對你們這種女兒家的東西不瞭解不是很正常的麼,反倒是你,明明是個女人,卻不會拆頭髮。”郝邪對莫無邪的話不滿地還擊着,乾脆抱着手在旁邊看着她狼狽的樣子,就算頭髮亂了,但是那氣呼呼的樣子還是那樣的可愛,眼睛裡就像是藏着鑽石一樣。
“我……我這不是在拆頭髮,我這是在拆頭皮啊。”莫無邪惱羞成怒,她又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怎麼會懂這些東西,她的髮髻還是學春桃的,也只會一種,她乾脆心一橫,對郝邪說,“你去拿把剪刀來,我要剪了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