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遲早會是本宮的。”面對這樣的郝邪,郝靖心裡還是有幾分後怕的,畢竟他這次來將軍府沒有帶多少人,要是郝邪要殺他,他不敢保證自己能否安然離開。
那脣邊的笑意更甚,不屑地笑出了聲,“本王的東西,你什麼時候搶贏過?”
“哼,明日,父皇就會將莫無邪指婚給我,本宮會讓你親眼看着她嫁進太子府。”郝靖已經志在必得。
“我會毀了你太子府,將她搶回來。”郝邪放開了他的手腕,神情中的風輕雲淡讓人難以想象那極具有威脅性的話語是他說的。
他那淡然的動作彷彿在說,毀了太子府對他郝邪來說就是翻手覆手之間,輕而易舉!
“咱們走着瞧。”郝靖將手臂一甩,瞥了在一旁若無其事的莫無邪一眼後大步離去。
看着郝靖手腕上被郝邪抓出來的紅印,她心裡解氣了不少,揉了揉被他捏疼了的手指,打量着站在眼前那個衣衫不是很整的郝邪,“不要告訴我你是還在洗澡就殺過來了。”
看着他頭髮上還掛着水珠,身上不僅僅是獨有的茶香,還有清新的花香,很明顯是還沒沐浴完就過來了。
“邪兒,你爲什麼要這麼聰明呢?”郝邪苦了苦臉,就連總是揚起的脣角都彎了彎。
幸虧他昨夜在讓螢火蟲送她回家的時候在她的身上留了一隻,不然還不知道郝靖都欺負到他女人的頭上來了。還好他來得及時,不然讓郝靖捏斷了她的手,他非擰下郝靖的頭不可。
見她揉着手,他心疼地將她的手小心握起,眼底涌上一片暗色,“還疼嗎?”
“這點痛算什麼?”莫無邪無所謂地挑眉,“更痛的我都受過,只要沒死就行……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我!”
莫無邪發現郝邪的眼裡只剩下了憐惜,本能的很排斥別人這種眼神,倔強地把臉別到一邊去,眉頭不自覺的擰緊。
“邪兒,無論你以前承受過多少,以後你的痛,都由我來承受。”郝邪將她的手擡到脣邊,在她光潔的手背上輕輕落下一吻。
女子本應像花兒一樣需要人愛護,而她卻一次次的將愛護她的人推開,證明自己足夠強大。她是經歷多少,纔有這樣的覺悟?
一道電流似乎從那手背傳了過來,莫無邪只覺得整個手背都火辣辣的疼,迅速將手收回,冷冷的目光掃過他還沒繫好的領口,“我說你還是回去整理一下自己把,你這樣衣衫不整的出現在我院子裡,被別人看到了還以爲我把你怎麼了。”
“這不正好,別人都以爲你是本王的人,這樣郝靖就沒本事娶走你了。”郝邪知道她這是在趕人呢,硬是賴着不走。
“那個皇上指婚是真的假的?”莫無邪聽郝靖提過兩次的,難免不去介意。
郝邪的神色一如既然的風輕雲淡,“我讓流雲查了,確有此事,應該明日聖旨就會下來了吧,違抗聖旨,可是欺君之罪,重則滿門抄斬。”
莫無邪也明白事情的嚴重性,她還不想沒過幾天安慰日子就過上了逃亡的生活,但看郝邪那一臉輕鬆的樣子,猜測他已經有了對策。
一個總是想着佔有她的人,在聽說她要被指婚給別人了,他還能笑得如此的輕鬆
?
“你有什麼辦法?”
“你這麼聰明,還用我來說?”郝邪無辜地眨了眨眼睛,顧盼神離見魅惑之色不減。
“你是說……”莫無邪的眼神緩緩地變得狠烈,脣角上浮起的嗜血的冷笑,“讓我殺了皇帝?”
“唉,”幽怨地喘息傳來,郝邪差點沒忍住去探探她有沒有生病了,“邪兒,我是說讓你在明日之前嫁給我。”
“你就不能打消這個念頭?”
“只要你是個有婦之夫,皇上就不能給你指婚了。”
“那我可以隨便找個人嫁了啊。”莫無邪翻了個白眼,想到了自己的那個小竹馬,笑嘻嘻地說道:“星雲哥哥就不錯,我跟他兩小無猜,嫁給他最合適不過了。”
聽着她說要嫁給別人,郝邪心裡很不是滋味,她的心裡就這樣不想嫁給他麼?
“你要是真嫁給他了,那就是害了他,你覺得郝靖會放過他,你這是在把他拉下水。”不僅郝靖不會放過顧星雲,他郝邪也不會放過!敢跟他郝邪搶女人,下場可想而知。實在不想,他不惜用強的。
莫無邪不是沒有想到這一點,眉頭都快要皺到一起去了,只是不想就那樣嫁給了郝邪,總覺得自己中了他的圈套一樣。
見她不語,知道她還在權衡之中,郝邪捧着莫無邪削瘦的雙肩,低頭盯着她水盈盈的眸子,“邪兒,你放心,你嫁過來之後,本王不會虧待你,也絕不會碰別的女人。”
“那你的兩個妃子怎麼辦?”這也是莫無邪耿耿於懷的,他都有兩個妃子了還要來招惹他,這個朝三暮四的臭男人!
“她們,一個是父皇送的,一個是郝靖送的,其目的就是來監視我。你覺得本王會碰她們?”郝邪冷笑,那冰冷的眸子裡沒有一絲溫度。
原來是這樣,看來郝邪的日子也不是那麼好過嘛,莫無邪有些幸災樂禍了,忍不住笑了出來,“她們不是你真心想娶的人啊?既然如此,要不要我幫你把她們趕走?”
言下之意不正是在說她已經同意嫁過去了麼?
郝邪心領神會,薄脣上綻放比星辰更加絢爛的笑容,柔柔的目光中彷彿流淌着清澈的湖水,將她的所有思想都吸了進去。
“那就有勞了。”
反應遲鈍的春桃還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剛剛還在讓小姐嫁過去,怎麼轉眼間就變成小姐幫邪王趕走壞王妃了?疑惑的目光在兩人指間流連,“王爺……小姐……”
“那還等什麼,快去跟我爹提親啊,要是讓郝靖得逞了,我就廢了你。”莫無邪目光一轉,拉着郝邪就往大廳走去。
沉鬱的心情不知道怎麼的就好了,心裡好像裝了什麼東西似的,滿滿的,暖暖的。既然非嫁郝靖不可,她還不如與選擇郝邪。
也許郝邪並不像她之前想的那麼壞呢?只是因爲從小就生活在衆星捧月的環境裡,纔會不把一切東西都放在眼裡,認爲一切的東西都屬於他。
第一次她主動牽着他的手,在兩隻手相交的地方彷彿有什麼東西流進了他的心裡一樣,郝邪愣愣地看着那緊緊握在他手掌上的小手,眸子中的冰凌一再變得柔和,墨色的長髮被風吹起,柔柔地垂在了他的額前,一
眼看過去,都分不清他究竟是男是女。
“邪兒,你打算讓本王這樣去見你父親?本王倒是無所謂,你……”
莫無邪停住了腳步,僵硬地回頭看着郝邪這衣衫不整的樣子,心裡竟然有種小鹿亂撞的感覺,是啊,他要是就這樣出去了,沒有什麼都變成有什麼了!
名節什麼的對她來說是不重要,但是這樣不就便宜了他?
見她還在考慮,郝邪決定逗逗她,牽着她的手就往外面走去,“既然你這麼急着想要嫁給本王,那本王也就不顧慮那麼多了。”
“哎!等等……”莫無邪趕緊拉着他往回走,“趕緊給我回來,把衣服給我穿好!”
郝邪得逞了,任由她拉着進房間,這還是她第一次邀請他進她的閨房。漆黑的眸子流轉着打量着她的房間。
“不準亂看!”莫無邪見他那目光就像是餓了很久的狼一樣,一臉的不舒服,轉眸對呆愣在一旁的春桃說道:“還愣着呢?快過來幫他把頭髮束好。”
“噢,是是是。”春桃這才跑過來,瞅了一眼莫無邪的髮髻,“小姐,你自己的髮髻還沒弄好。”
“嗯?”莫無邪一把拿過銅鏡坐在郝邪的旁邊,“我的頭髮自己會弄好的,你就別管了。我現在只想儘快把郝靖推一邊去,想娶我,做夢吧!”
這可是第一次給邪王束髮,春桃的手指都忍不住抖了起來,小心翼翼地將他披散在肩頭的髮絲合攏,臉上不由得浮起兩片紅霞,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
郝邪斜眼睨着在一旁自己動手挽髮髻的莫無邪,脣角的笑意更加的深了,“邪兒,若是沒有郝靖的逼迫,你是不是不會嫁本王?”
“當然。”
早就料到答案是如此,但是他還是問了,心裡那股愴然有涌了上來,眼底的幽暗也不斷的加深。
“不過我告訴你啊,就算我嫁給你了,你也不能碰我,我們只能是有夫妻之名不能有夫妻之實,別對我有非分之想啊,不然我分分鐘廢了你。”莫無邪一臉的戾氣,生怕自己的樣子還不夠狠,還不客氣地瞪了他一眼。
“好。”
“還有啊,你的那兩個妃子要是敢惹我的話,我不會對她們客氣的,你也知道我不是好欺負的主,到時候她們吃虧了,你不能幫她們說話!”
“行,本王會替你說話。”
“還有啊,你以後不準在我面前自稱本王,這會讓我覺得你在故意提醒我,你的身份比我高一樣!”身爲一個21世界的女性,追求的是人人平等,哪裡能忍受這樣的身份差距。
“行,我答應你,還有什麼?”郝邪非常好說話地應和着他,晶亮的眸子盯着她嫺熟地給自己挽髮髻,眼底的那篇溫柔就像是隻爲她而存在的一樣。
“還有……”莫無邪苦惱地想了想,暫時也想不到什麼了,“還有的目前還沒有想到,就暫時這樣吧。不再提醒你一遍,別對我有非分之想,也別拿什麼王妃的身份來壓我,不然我會立馬休了你的。”
“休了我?”
“對啊,難道只准男的休女的,不準女的休男的?”
“準。”無奈地點了點了,邪兒的想法他都快要跟不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