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匪[強強] 41、
41、最新更新
作者有話要說:監區長站在高處放眼望去,草叢裡或臥或趴潛伏着數百隻小霸王,快快冒頭粗來圍觀二哥貓鈞兒JQ了!
【感謝腳踏烏龜迎風飄揚的手榴彈,感謝little麟(X7)、KKKEMI、littlestone、不離不棄、若非。、h~~~y~~~、樂咩咩、21克、涉鳥、墨非白、虹樘、做一隻長頸鹿、陌上丶的地雷,
半個月之後,羅強出院。
這人的傷其實還沒好全,一條腿結痂後疤痕累累,每天還得有人照看敷藥,可是堅決要求出院,說醫院裡太悶,老子無聊得淡出個鳥!
能不悶嗎?小邵警官就算再記掛他,一星期也只能擠出時間跑一趟,匆匆忙忙的。
因爲監區發大水,廠房停工,全體人員一齊上陣,每天不幹別的,就刨髒水了,把牢號刨乾淨了再去刨食堂和廠房,一天下來渾身都是泥水,累得死豬樣。有的武警小戰士好多天站在積水裡,襠都快泡爛了。
出院的那天,邵三爺開着單位的吉普車,親自來接羅強。
這種接人的事兒,一般不能單獨行動,怕出意外,邵鈞是跟王管教一起來的。
羅強拄着一根拐,慢悠悠地從住院樓出來,移駕到車裡,讓邵鈞把他兩隻手銬在鐵欄杆上。
羅強的視線掠過邵鈞的臉和脖頸,眼底透出淺淺的溫度。
他腦袋上長出寸來長的發茬,黑硬黑硬的,下巴颳得很乾淨。住院一段時間吃得好,睡得香,把人都養胖了,臉變圓乎了。
又或者不是胖了,而是氣色紅潤,神情柔和許多,那張臉不再像岩石散發出一層清冷的光、拒人千里之外。
他們一路從醫院往監區大院開,往日常走的那條路段被洪水沖毀,只能繞行,繞了一段遠路。
這次暴雨山洪,附近縣城和七八個鄉鎮遭受慘重損失,沒來得及收割的糧食蔬菜全部被水捲走,路邊爛菜葉子堆成小山。被水淹死的生豬和家禽屍首成堆,環疫部門一車一車地把屍體拉走焚燒。
王管在縣城的家也遭了災,家裡跟個小池塘似的,過膝的水面漂浮着臉盆、暖壺、孩子的書包……
邵鈞一路上不停地嘮叨慰問同事老大哥:“王哥,待會兒咱路過縣城,要不然,你乾脆就近回去吧?”
王管說:“沒事兒,家裡有你嫂子收拾。”
邵鈞表現得特別關心,特熱情:“王哥,有啥要幫忙的,您告訴我,您一句話!我幫您歸置,別累着嫂子!”
王管感動地說:“哎呦,不用不用,哪敢勞動你?”
邵鈞說:“您愛人一人兒也忙不過來,家裡還有孩子,不好弄,咱車正好路過,你回去吧,我幫你打卡,今兒晚上我盯着。”
王管讓他給說動了,神色間有些猶豫:“咱這一起出來辦事兒,我半路跑了,讓你一人值班,合適嗎?”
邵鈞輕鬆地一擺頭:“有啥不合適的?咱倆誰跟誰啊,您還跟我客氣!” wωω•тtkan•¢ ○
“您放心,沒事兒,我一人開回去就成。”
邵鈞說話的口氣輕鬆篤定,特爺們兒,特講義氣,而且很能迷惑人。
他眼角悄悄掃一眼後視鏡,車後座上的羅強今天極其安靜,老實,閉目養神,一動不動,眼底微微透出比頭髮絲還要細碎的光亮。
邵鈞一拐彎,車子上了去縣城的那條路,把王管送到家門口。
王管臨走還不太放心:“路上成嗎你?你可當心啊,進監區之前可千萬不能給他開手銬。”
“我知道!”
邵鈞耐着性子揮揮手,腳底下已經迫不及待準備來一腳油門。
邵鈞調頭疾馳而走,看也不看車後座上的人。
邵鈞自己在縣城也有租房,然而住宅小區裡街坊人多眼雜,羅強穿着囚服,亮相難免惹出麻煩。
他一路瘋狂加速,超了好幾輛車,路過通往監區的那個路口,頭也不回,毫不猶豫的一腳油,把那個出口“錯過”了。
車外是連日暴雨放晴之後的涼爽清新,車裡是某種不尋常的悶熱和窒息感,耳畔迴響着彼此沉重的呼吸,擂鼓般的心跳劇烈而嘈雜。
邵鈞自始至終啥話也沒說。
羅強也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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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強甚至都沒張口問一句,你這是帶我去哪?
兩個人心知肚明,這條路再往前走下去,還能通往哪裡……
到了這份兒上,還說啥?
你是重刑犯,我是條子,我敢,我豁出去了,你難道不敢嗎?!
邵鈞一路開,一路倆眼尋麼着,尋找和確定合適的目標戰場。
剛開過一處有交通燈的路口,羅強突然睜開迷離惺忪的眼,啞聲說:“你剛纔走的那條車道,頭頂有攝像頭,把你拍了。”
邵鈞腳底下一頓,暗罵,操……
邵鈞:“我又沒違章超速。”
羅強:“可是它把你拍進去了,回監區不應該走這條道。”
羅強歪頭冷笑,無奈地搖搖頭,三饅頭一看就沒幹過壞事,沒經驗。老子當年出門做活兒,每次出手前的路線計劃都經過縝密的考慮,詳盡周全,滴水不漏。老子要是像你這麼稀里馬虎,顧前不顧後,顧頭不顧腚,早死過不知道多少回。
你走了一條本不該走的路,事後如果有人有心查你,就能查出你曾經去過哪兒。
邵鈞低聲咕噥着,小聲罵了幾句,然後說:“那邊有個牧場,咱們監隊每回都從那兒買肉,我就說我順便去提肉了。”
身後的人笑了一聲,聲音沉沉的,像是從胸腔裡流出來的,上古銅器的摩擦聲。
手銬和欄杆撞出金屬的脆響,一隻大手略微費力地伸過來,隔着鐵欄杆,摸到邵鈞的頭。
邵鈞抓着方向盤的兩隻手都有些抖,手心瘋狂出汗,變得溼潤,眼神凌亂,渾身每個毛孔都流露着焦渴。
羅強的手指摸進他的頭髮,研磨着頭皮,一隻大手掌張成半球形狀,託着眼前人的後腦勺。羅強用掌腹承載着邵鈞的重量,然後讓手指劃過後腦那條凹陷的小窩,在裸/露的脖頸上撫過。
邵鈞喉結不停地抖動,眼睛頻頻望向後視鏡。
羅強一言不發,一雙眼也盯着後視鏡。兩人的視線透過鏡子的折射反光,死死糾結,整個車廂都像要爆出火星,下一秒就要燃起來,野火燒山。
邵鈞終於開到半山上的牧場,殘陽如血。
放眼四顧,大半個牧場遍地長滿半人高的草杆,直挺挺刺向天空。夕陽給草場鋪灑上一層金粉,金黃色的草穗在風中輕輕搖盪。
幾頭牛在草叢裡慢條斯理嚼嚥着草料,用尾巴悠閒地抽打驅趕牛蠅。
邵鈞把車開到山坳的隱蔽處,停穩,終於籲出一口氣,身體向後仰去。
他的頭顱整個仰在羅強手掌心裡,享受着那隻大手堅硬的骨節攥住他,沿着顱骨的縫隙描摹,逐漸加力。兩眼逐漸模糊,失焦,整顆心都好像被羅強攥在手掌心裡,一片一片地剝,剝露出紅潤瀝血的肉。
他其實惦記一個人,惦記了這麼久。
從兩人第一天見面,在籃球場邊,他撩着背心露出小腹,在羅強面前埋頭摸來摸去……
羅強低聲說:“你剛纔不是說,你來這兒順便提肉的?”
邵鈞猛地坐起來,扭過頭。
羅強用下巴微微示意:“去提肉,把該辦的事兒辦妥。”
邵鈞明白這人的意思。羅強是讓他給自己找個目擊證人,以後無論有啥情況,都可以解釋得通他爲啥把車繞遠路開到牧場。
邵鈞說:“那,你在車裡等我,別亂跑。”
羅強嘴角浮出安靜的笑,微閉了一下眼,意思是答應。
邵鈞着急着慌一路小跑,跑過大半個牧場,找到管事的大叔。
大叔認識小邵警官,熱情地招呼,遞煙。邵鈞哪顧得上閒聊抽菸,匆匆詢問了幾句,看過棚子裡幾頭肥壯的肉牛,於是約好兩週後讓大叔開小卡車把弄好的肉拉過去。這是他們監區管教們開小竈吃的牛肉,從熟人的牧場直接買,新鮮,乾淨,便宜又不注水。邵三爺好說話,肉有富餘的時候也給犯人們分一鍋。
邵鈞臨走,毫不客氣地揣了一包牛肉乾,大叔自家自制的。
他又一路狂奔往回跑,汗水洇透了制服襯衫,像一頭豹子在草叢中飛奔,勇猛地奔向他的獵物。
跑回車子一看,車裡的鐵欄杆上,掛着一副被打開的手銬,孤零零地晃盪……
“你姥姥!”
邵鈞罵了一句,猛然回頭,眼前一個人影兒也沒有,羅強這大活人不翼而飛。
邵鈞跑出去,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草場裡遍地是沒過膝蓋的牧草,黃澄澄的一大片顏色覆蓋住眼膜的弧度。
“羅強?”
“羅強?!”
“姓羅的王八蛋,大混蛋!……你忒麼給爺爺滾出來!!!”
邵鈞也不敢大聲嚷嚷,只能壓低聲音嚎叫,像一頭憤怒的野獸,額頭的紅筋都脹出來。
這王八蛋要是逃跑了,邵三爺可真要抓狂了,真得瘋了。
邵鈞在蛋殼樣澄清的天空下奔跑,迷茫地沒入草叢。
身後一陣輕微的沙沙聲,是幾片草葉拂過粗糙的衣料。
邵鈞猛一回頭,在陽光下眩暈,那一刻近乎窒息,幾乎一口咬破自己的嘴脣!
羅強從一頭悠閒反芻的大黃牛身後站起來,緩緩地,一步一步,向這邊走過來。
羅強根本就不會逃跑。
三饅頭帶他出來的,他怎麼可能逃跑?
邵鈞呆立着,一動不動,兩眼冒血,盯着這個混球。
羅強走得很慢,每邁一步,都好像前方潑灑着槍林彈雨,這一路就是血海刀山。
今天邁出這一步,兩個人恐怕都沒有再後悔回頭的機會。這條路的盡頭就是冒着熱乎氣燙手暖心的三饅頭,近在咫尺,卻讓羅強這樣一個人鼓起勇氣纔敢直面。
不是因爲眼前這人不夠好,而是怕辜負,怕讓對方失望;
不是信不過饅頭,而是不相信自己竟然已經陷得這樣深……
頭頂蒼穹之上掠過一行鳴叫的飛鳥,草叢裡匍匐涌動着兩顆激烈掙扎的心。
羅強面無表情,眼底閃爍火光,眉骨和眼眶因爲起火而燒灼成金紅色,燕山之巔漫射的夕照把這人的身形映出一層毛茸茸的金邊。
邵鈞壓低聲音咕噥了一句,你個混球,敢耍我。
下一秒,羅強肩膀的肌肉一抖,像一頭隱秘匍匐在草叢中靜候獵物的雄獅一躍而起脊背上鬃毛凜動亮出鋒利的獠牙,兩隻大手一把攫住邵鈞的頭,粗糲的手指緊緊捧住邵鈞的臉。
羅強用撲殺獵物的兇猛力道,掰住邵鈞的下巴,吻了上去!
菸草味兒,唾液味兒,火燒火燎的欲/望的辛辣味道,燃燒着裹上邵鈞的嘴脣,整個人轟得一聲,耳朵什麼都聽不到了……
羅強伸出舌頭,近乎蠻橫粗暴地攻城掠地,一條強勁的舌橫掃邵鈞的口腔,用力地吸吮,彷彿要把人一口吞下去,據爲己有。
邵鈞下意識地想要掙脫,羅強兩隻大手把他臉都扭歪了,弄疼他了!
他兩肘上去頂開羅強的臉,這一下砸到這人腮幫子和鼻子上。
羅強踉蹌一步,鼻腔裡瀰漫一股腥味兒,濃熱黏稠的液體噗噗地涌出來。邵鈞顫抖着撲上去,抱住人,啃上羅強出血的口鼻,吸吮着他自己製造的血腥……
兩人的身體扭在一起,互相都想甩開對方的手臂再緊緊地把眼前人填進懷裡,感受着這個人完完全全屬於自己,想要狠狠地蹂/躪,抱怨,發泄,這麼長一段日子積壓的苦悶,惱火,痛恨……還有深刻的想念。
羅強粗糙的下巴碾壓着人,像要報復,兩手按着邵鈞的後背,一寸一寸地揉捏。
邵鈞是用牙咬的,咬羅強的臉,咬這人的耳朵,喉結,脖頸上青色的血管,一口朝着大動脈咬上去,幾乎想要這混球的命。
兩人喉嚨深處都發出飢渴的咕噥聲,像叢林中的猛獸吞噬美味珍饈。邵鈞激烈地吸吮羅強的舌頭,隨即就被對方把舌頭捲走。羅強的粗暴拽疼了他的舌根,把他全部的思維和理智都吸走了。
男人之間的吻,兇猛,狂暴,充滿着情/欲衝動的濃烈氣味,卻又不僅只爲情/欲二字,最後,終究要歸結到最原始最純粹的情/欲。
羅強很少用嘴脣表達感情。他極少親吻一個人,他甚至沒怎麼親過那些傍家兒,小豌豆,小麻花。傍家兒拎上牀是用來狠狠地操的,不是拿來親親揉揉的。羅強記不清那些人的臉,臉上有幾個眉毛幾顆痦子幾個痘;他只記得他們每個人屁股的手感和形狀,哪個是個桃,哪個是個梨,哪個是個小蚌殼,捅進去哪個是澀的,哪個是軟的,外邊兒夾得老子疼了,裡邊兒嫩得出水。
可是他認識邵鈞的臉,饅頭每一回生氣發怒時黑眉倒豎,饅頭風騷吊梢的一雙俊眼,饅頭瘦削的勻長臉,饅頭着急上火的時候鼻頭爆出的一大顆青春痘……
饅頭的屁股也一定嫩得出水,羅強不用看就知道,這會是他喜歡的那種人。
邵鈞低頭一把扯開羅強的囚服,露出一片溼熱的胸膛,兩條鋼筋樣硬朗刺目的鎖骨。
沒等他下手把這人剝光,羅強突然伏□,一把抱了邵鈞兩條腿,把人生扛起來!
邵鈞一聲都沒吭出來,就讓這人扛到半空,四腳都摸不到地,眼前白茫茫一片泛着金色光芒的草,天地一色……
他兩手抓住羅強的後背,在空中保持平衡,用力抽出來一條腿,再抽出一條,徹底騎到這人肩膀上。
邵鈞用雙腿擰住對方的脖子,兩條膝蓋猛地一夾,想來個一招制敵!
羅強在窒息中臉色通紅,太陽穴青筋暴跳,肩膀一甩,邵鈞頓時就沒摽住,仰面迅速向後栽倒。
“嗯……啊……”
……
倆人在草下翻滾着,傾軋着,劇烈地喘息,糾纏成麻花狀,身下尖銳的草梗扎破了皮膚……
羅強用體重壓制住人,一隻大手猛地一扯。
邵鈞四仰八叉摔在草垛裡,褲腰本來就鬆,皮帶都沒來得及解,讓羅強三掌兩掌扒掉外褲內褲,露出屁股和大腿。
他的下/身無可救藥地堅/挺,褲襠裡憋悶了許久的小三爺迫不及待蹦出頭來,筆直健碩地豎在羅強眼前,紅彤彤地搖晃着,連帶着那兩顆金貴的夜明珠,毫無保留地呈現,在風中求索。
羅強毫不客氣地伸手,在邵小三兒的大寶貝上狠掐一把,報復上一回的惡作劇。
邵鈞讓這人掐得,痛楚地“嗯”了一聲。
他低聲咒罵,怒目相向,卻被捏得更硬,脹得很厲害,已經受不了了……——
【監區長在草叢中揮小手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