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的臉上還貼着紗布,大小姐的目光那麼銳利,她很容易會發現的。”小善緊張擔憂地說。
“但是沒有看見大小姐安然無恙,我會很不安心的,你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啦,要是被她發現了,我就說我的臉上火長了一顆很大的痘痘,所以我就用紗布貼着不想讓人看見。”才兩天沒有在她的身邊,她就覺得度日如年。
“對哦,姑娘家本來就是愛漂亮了,如果你這樣說的話,她一定不會懷疑的。”小善猛點頭。
“小善,去端盆熱水來。”就在他們商量好的時候,房門被推開了,之間臉色深沉的南宮烈出現在門口,他掃了小善一眼吩咐說。
“是,王爺。”小善聞言立即轉身飛奔而去。
“王爺,請問大小姐現在怎麼樣了?”剛纔從裡面有傳出悶哼的聲音,一定是大小姐的癮子發作了,翡翠立即擔憂地上前問。
“她現在沒事了,翡翠,你暫時不要見她,我不想刺激到她的情緒。”南宮烈覷了她的被頭髮遮住的右邊臉,淡淡地說。
“是,王爺,我也只是擔心大小姐而已,現在她沒事了,我就先回去了。”翡翠伸手捂着臉,眸光有點黯然地轉身離開。
“站住。”就在翡翠想要轉身離開的時候,身後卻突然傳來了一把帶着一絲疲倦的聲音,聽見了那聲音,她的身體立即僵硬了一下,腳步停在了那裡,就好像有千斤重似的,擡都擡不起來。
“芸兒,你怎麼跑出來了,你現在的身體很虛弱,你應該躺在牀鋪上多休息纔是的。”南宮烈見陸芸突然走了出來,臉上露出了一抹擔憂的神情,立即上前扶着她,想把她扶進去。
“如果你不想我討厭你的話,你就不要攔着我。”陸芸斜睨着他,嚴厲的眼眸裡閃出了一抹駭人的寒光。
“芸兒,我是爲了你好。”看着她眼中的寒意,南宮烈有點無奈地嘆息,他就不能好好地聽他一回話嗎?似乎她硬是要跟他唱反調,她纔會感到開心。
“有事情瞞着我就是爲我好?哼,翡翠,你過來。”陸芸用命令的語氣對着翡翠說。
“大小姐,我現在真的不太方便見你,我的身體還不舒服,我想我還是先退下,等我的身體好了,我再來侍候你。” 翡翠的手指緊緊地揪着自己的衣襬,她實在是不想用這樣子對着她,不想被她發現自己毀容的事情。
“翡翠,連我的話都不聽了,你是不是不想侍候我了?”陸芸見她還不轉過身來,立即不悅地說。
“不是的,我從來就沒有想過不侍候大小姐,但是……”翡翠猶豫了半響說不出話來了。
“芸兒,不要逼她了,既然她不想說的話,那就算了。”南宮烈說。
“我不喜歡我的人有任何事情瞞着我,如果她做不到這一點的話,她就不配做我的人,王爺,我想你也不會喜歡南宮烈欺瞞你吧。”陸芸勾脣望了他一眼。
“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我無話可說了。”他說得對,如果
南宮烈真的有事情隱瞞着他的話,他一定會比她更加反應強烈,南宮烈輕嘆了一聲,
然後纔對着翡翠的背影說:“翡翠,你轉過身來吧,既然芸兒那麼想知道,你就讓她知道吧。”即使知道讓她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日後恐怕會不那麼的平靜,但是紙是包不住火的,她遲早都誰知道的。
“王爺……”翡翠伸手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臉,心跳猛然加快,緊張得連手指都忍不住顫抖了,她低下了頭慢慢地轉過身來。
她的髮髻變了,以前是全部梳起來的,現在卻把一邊的髮絲放下來,就好像刻意地想要隱瞞什麼東西,陸芸垂落在身側的拳頭猛地握緊了,她的心底裡暗潮洶涌着,突然感到有一點莫名害怕,害怕自己見到的事情,就在這個時候,一隻厚實的大掌落在了她的肩膀,似乎是在給她勇氣,給她支持,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緩緩地說:“擡起頭來。”
“是,大小姐。”翡翠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聽話地把頭擡起來了,就在這個時候,一陣微風吹過,拂開了她臉上的髮絲,露出了一抹蒼白的紗布,她趕緊伸手想要把頭髮弄下來遮好,但似乎已經來不及了,
陸芸猛地一個箭步走到她的面前,一手擡起了她的下巴,一手拂開了她臉頰上的髮絲,看着她臉上那一塊紗布,她然不住微微地抽氣:“你的臉……”
“大小姐,你別擔心,我的臉只是上火長了一顆很大的痘痘,代付說只要敷幾天藥就會好的。”被她凌厲的眼神盯着,翡翠忍不住有點心虛了,但是她不想引起她的懷疑,只要強逼自己用輕鬆的語氣說。
“你說謊。”看着她不敢直視自己的眼神,陸芸只是冰冷地吐出三個字,然後伸手去撕她臉上的紗布。
“大小姐,不要啊。”翡翠見她要撕開自己臉上的紗布,頓時忍不住緊張地大聲說,但是她的話並不能阻止陸芸的行動,
當她臉上的紗布被撕開,一道好幾寸長,還纔剛剛結疤的傷痕出現在了陸芸的眼底,她的手指僵硬了一下,森冷的眼眸裡立即閃過了一抹憤怒的光芒,但是隻是一瞬間,她的神情就恢復了平素的冷靜,她輕輕地幫她把紗布貼回去,只是輕輕地問了一句:“現在還痛嗎?”
“不痛了。”雖然她只是問了一句很簡單的話,但是卻引起了翡翠無限的委屈,望着她平靜的眼神,她的眼眶忍不住泛紅了。晶瑩的水汽迅速地在她的眼眶裡聚集。
“既然不痛了,那你還哭什麼?不許哭,聽到沒有了。”看着她欲滴的眼淚,陸芸立即厲聲呵斥。
“是,大小姐,我不哭。”翡翠立即用力地眨着眼睛,把眼淚全部都眨了回去,她的聲音很嚴厲,但是她一點都不覺得委屈,反而有點欣喜,大小姐是關心她的,她是在關心她流眼淚會把加重了她臉上的傷痕。
在場的人都知道陸芸的用意,只有翡翠很不諒解她的行爲,翡翠的臉被人毀容已經很慘很委屈了,她現在居然還那麼嚴厲地呵斥她,看着她對待翡翠的方式,她本來還在爲要做的事情感動愧疚,但是此刻她的最噁心卻減少了,只是她不明白的是,爲什麼翡翠被她呵斥過後,似乎還顯得那麼高興?難道她是被虐狂?
“翡翠,你的臉受傷了,就回去休息幾天吧,我等會派人送些對傷疤最好的藥膏給你,翡翠,你陪她回去吧,你也不用在這裡侍候我了。”陸芸把翡翠的髮絲弄好,然後後退了一步吩咐說。
“大小姐,你剛剛纔發作過,你的身體也很虛弱,你也多點休息,我很快就會回來侍候你的。”翡翠向她點點頭,然後在翡翠的陪同下離開了。
當他們離開之後,陸芸的身體頓時感到一陣虛軟,一直注意着她反應的南宮烈立即上前把她的身體擁進懷裡,她的身體比剛纔剛加冰冷了,他不捨地輕嘆了一聲說:“你累了。”
“你一定是知道是誰做的,對不對?”陸芸此刻已經無力推開他,她覺得自己很冷,那種寒冷冷到了骨子裡,而他就好像是一個暖爐般,她靠在他的懷裡,任由他的溫暖把自己包圍。
“是你的二孃。”南宮烈摟着她往屋子裡面走去,她問,他就回答,他很清楚她的脾氣,只要是她想要知道的事情,她就會想方設法地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二孃?我還以爲她只是只懂得巴喳的潑辣女人。”沒有想到她居然會對翡翠下那麼重的手,陸芸的手緊緊地揪着他的衣襬,雖然她的神情很平靜,但是顫抖的手指卻泄露了她狂怒的心情,她突然想起了那天的夢境,原來她早就已經預感到了她身邊的人會被人傷害,但是她身爲他們的主子,她卻沒有辦法好好地保護他們,自責愧疚彷彿洶涌的潮水般充塞在她的心裡。
“芸兒,這並不關你的事情,只怪那個女人太過狠毒的,發生這樣的事情,你也不想的,這不是你的錯,不要責怪你自己。”南宮烈不喜歡她把所有的事情都攬在自己的身上,這樣她會很辛苦的,而他也會很心疼的。
“我沒有。”陸芸嘴硬地否認。
“在我的面前,你還想逞強嗎?你的身體在顫抖着。”南宮烈把她的頭按在自己的心口上,輕輕地嘆息了一聲說。
“我只是覺得有點冷,你讓我安靜一下,就這樣靜靜地抱着我。”她的聲音變得沙啞,幾乎不可聞,她依偎在他的懷裡,吸取着他身上的溫度,她不習慣向人透析自己的心事,即使是很親近的人。
“好吧,我不說了。”她的性子冷,不喜歡向別人傾述自己的心事,他是知道的。他不喜歡她把什麼都放在心裡,但是他卻可以理解她,他就這樣抱着她,讓她安靜地靠在自己的懷裡。
房間裡頓時沉寂了下來,兩人都沒有再說話了,但是在這平靜的表面之下,卻已經暗潮洶涌,預示着將會發生一場狂烈的暴風雨。
在幽靜的院子裡,只有偶爾的敲琢聲傳來,在南宮家裡的人都知道,一定是南宮烈王爺又在開始他的興趣了,砌木雕琢就是他的興趣,除了這個,他好像對什麼都不感興趣似的。
晨早的陽關很柔和,射進了院子裡,一點都不讓人覺得熱,反而就好像是春風拂臉般,讓人感到舒適,南宮烈正在認真地搬弄着一塊木頭,看形狀似乎是把劍,他正在做木劍,他的神情很專注,一心一意都在那把木劍上面,就連有人走近了他的身邊他都沒有發現,知道他走到了他的面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