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打錯了,女性爲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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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前世記得清楚,國姓終會在南京大意戰敗,但隨着自己這個本不應出現的歷史蝴蝶扇動,南京之役的結局到底如何,周士相也是沒有十分把握的。萬一鄭軍在南京大勝,那麼對於剛剛在廣州成立的唐王政權可是一個不小的打擊,因爲倘若國姓在南都另擁宗室監國,憑藉南都在天下人心目中的政治份量及高皇帝孝陵之存在,唐王這個監國在法理上就會被壓制,到時周士相也難保國姓和他會不會因爲擁唐或擁某宗室再來一次爭奪帝位續承的內戰。
桂永智從廈門回來時,就曾委婉提醒過周士相,延平之所以不肯附議擁唐,怕便是有取南都另立他人的念頭。一直以來周士相都沒有將這個提醒當回事,因爲他知道鄭軍會在南京大敗。慘敗的鄭成功有何資格另立宗室?到時自己揮師奪取南京,鄭成功無處落腳只能響應自己擁唐。但現在看來,自己許是過於迷信前世印象了,鄭軍進展太過迅,世上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真的讓鄭軍取了南都,當真是憑空添了大麻煩。
論軍事實力,太平軍或許6戰能強些,可在水上,鄭軍可就是龐然大物。太平軍以兩三百戰船就能欺壓安南,令得安南鄭氏以舉國之力討大明歡心,況鄭軍兩三千艘戰船呢。若鄭軍照太平軍的安南之戰依樣畫葫蘆,秀才的老巢廣東便瞬間糜爛了。
鄭軍奪取南京的後果讓周士相着急了,他想馬上北伐,但這幾天廣州城中生的事情卻讓他惱火,也讓他必須着手加以解決。這件事一日不解決,他便一日不能北伐,因爲這件事不僅關係到他在唐王政權中的政治權力,更關係到他對唐王政權的掌控。
這件事其實是周士相自己引起的。唐王監國典禮之後,周士相考慮到永曆將長樂大長公主下嫁自己,這公主又是紹武帝的女兒,而紹武帝雖有種種不是,但畢竟是殉國天子,且兄長是隆武帝,嫡弟又是唐王,所以他這個女婿於情於理都當爲這個死去的丈人正名,而不是繼續沿用永曆時期的唐庶人稱之,這怎麼也說不過去。
周士相授意丁之相這個紹武舊臣給唐王上了追尊紹武帝的奏章。奏章內容爲承認紹武帝的皇帝地位,並上紹武帝諡號,將紹武帝靈位從唐國宗廟遷到太廟,並在奉先殿奉祀,在廣州附近立紹武帝衣冠陵。
唐王看到丁之相這個奏章後,由於紹武帝嫡弟的身份,內心自然是願意給兄長平反的。但這麼做,就等於要他和永曆政權劃清界限,從此各走各道,而唐王一直聲稱代永曆監國,爲永曆之臣,他又大量啓用永曆朝官,現在突然反口不認永曆,定然會惹來軒然大波。
唐王怕引起紛爭又礙於兄弟悌愛之情,既不敢贊同這個提議,可也不反對。周士相這邊示意丁之相上了奏章後,也藉口軍不幹政,冷眼旁觀。次輔連城壁知道這件事後,感覺此事可以利用,說不定能從周士相手中爭來一些權利,便將此事告知張孝起。於是以張孝起爲一羣永曆官員出頭反對,和以宋襄公、袁廓宇、丁之相爲的周黨在朝堂上針鋒相對,互不讓步。
看着殿上羣臣爭執一片,唐王無奈宣佈罷朝,改日再議。張孝起等人散朝後立即前往都察院,找到左都御史郭天敘和右都御史馬安民。這兩人一個是崇禎朝的禮部主事,一個則是原清朝的惠州知府,都是投誠之後被周士相啓用的,可不知張孝起和二人說了什麼,二人竟然一致答應反對替紹武平反事。
“將之,反對上尊紹武不是你一人之事,乃我朝廷全體同僚之事,郭之奇是輔,乃我文官之,他沒有理由置身事外,我看還是請他來主持大局的好,畢竟他是輔,要是粵國公有什麼不利舉動,有他在,監國總不會就讓他亂來的。”
馬安民可是見識過周士相在惠州的霹靂手段,也知道太平軍的厲害,所以提醒張孝起這件事得把郭之奇拉出來,要不然周士相這個紹武女婿作起來,怕是沒什麼好果子吃。
郭天敘和都察院剛剛任命的十幾個御史言官也都傾向請郭之奇出面,郭之奇畢竟是輔,份量要比他們中的任何一人都重,如果他肯出面,這勝算便能多了幾分了。
聽了衆人的勸說,張孝起想了又想,最後緩緩起身,朝馬安民他們點了點頭,說道:“那好,你們這便與我去見郭閣老。”
見張孝起同意去請郭之奇,馬安民和郭天敘大喜,忙吩咐人備轎立即趕往郭府。不想衆人剛從屋裡出來,就見幾個錦衣衛簇擁着一個太監徑直奔這邊過來了,赫然卻是司禮太監潘應龍。
“今兒都察院倒是蠻熱鬧的嘛。”
潘應龍從一干御史和張孝起等官臉上掃過,最後停在張孝起臉上,輕笑一聲:“張大人,朝中的事,咱家本不應該多說什麼,可是請張大人明白一件事,紹武畢竟是殿下的嫡親兄長,且還是粵國公的岳丈,所以,請張大人好自爲之...”
潘應龍把個“之”字拖得長長的,爾後二話不說扭頭便走,那幾個錦衣衛忙也跟了出去。他前腳剛走,張孝起就漲紅着臉,怒道:“閹寺竟然敢幹政!”
郭天敘一臉擔憂:“這是潘公公自己的想法,還是殿下的意思?”
張孝起憤聲道:“便是殿下的意思,也是潘閹矇蔽,士可忍,孰不可忍,諸位這就隨我去見殿下,我倒要看看他潘應龍有幾個膽子敢蒙殿下視聽!”
張孝起說着就要往行在那去,嚇他馬安民忙將他拉住。太僕寺卿,原永曆朝廷任命的雷州知府周勝民湊到張孝起身邊,搖了搖頭,說道:“潘應龍此來怕有深意,許是殿下那邊真想爲兄長平反。”
“若替紹武平反,那我等算什麼?2臣孽子?!”張孝起向來自詡永曆忠臣,他是萬萬不能接受替紹武平反的,這樣一來,這唐王政權和永曆朝廷可就一點關係也沒有了。
“不錯,我等做的是永曆朝官,可不是唐藩的官。真要讓紹武平了反,我等在朝中可是裡外不是人,這等官做來又有何意?”原永曆朝廷任命的高州知府、現爲光祿寺卿的王萬達眉頭緊鎖,一臉的痛心和不甘。
“大夥切莫氣餒,這事說一千道一萬,都是那周士相爲爭權奪利弄出來的鬼把戲,他道娶了唐庶人的女兒,就是皇帝的女婿了!呸,做夢,有我等在,決不容他得逞!走,大夥這就去找郭閣老,再怎麼說,他郭之奇總是我文官之,不是他周士相的鷹犬吧!”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