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魏昭看寺廟門裡人影消失了,魏昭跟侯府侍衛頭目楊威交代幾句,走到前輛馬車前,小聲吩咐馬車伕。

然後,自己上了馬車。

馬車啓動,魏昭思忖,高芳華從青山寺出來,故意落在後面,她跟來青山寺是臨時起意,但中間也有足夠的時間安排。

太后把侄女送到北安州給燕侯做妾,那隻不過是個姿態,高芳華爲側室,朝廷又怎能控制徐曜,皇帝大可以一道聖旨要徐曜休妻,把國舅之女塞給徐曜,皇帝沒有這麼做,也是表面做個樣子,暗地裡動手腳,徐曜羽翼已豐,但來自幾股勢力的掣肘,暫時還不能跟朝廷翻臉。

高太后最後都是要侄女坐上燕侯夫人之位,高芳華來萱陽之前,國舅應該早就有安排,一直沒得手,如果高太后想除掉自己,那麼現在就是一個最佳的機會,徐曜帶兵在遼東,無暇後顧。

太后和國舅陰狠,高芳華又足夠聰明,魏昭雖然佔着侯夫人的名,除了靠徐曜,無一人可依靠,就是跟徐老夫人也不能明言,徐老夫人的立場只能是有利於徐家,利益當頭,親生女都能捨棄。

魏昭朝後看,馬車離開後,楊威帶着人衝進寺廟裡,魏昭估計那個人抓住的可能性極小。

兩輛馬車上了官道,幾匹馬跑起來,青山寺隱沒在山林中,馬車行了一段路,前頭徐老夫人乘坐的馬車經過一個岔道,突然朝左側下道,魏昭和高芳華馬車跑到岔道時,也隨着前頭的馬車下左側土路。

高芳華髮現不對,側過頭,提醒道:“姐姐,好像走岔道了,我記得來時好像不是走的這條土路,出城到青山寺一路都是官道。”

魏昭望着窗外,雲淡風輕地說:“這條路是通往萱陽城舊路,抄近道,提早回萱陽城。”

“姐姐,官道寬敞平坦,老夫人年紀大了,土路不平,顛簸,妹妹怕老夫人身子受不了。”

“這條路我走過,路面很好。”

魏昭若無其事地說。

高芳華眼裡閃過一抹失望,沒逃過魏昭的眼睛。

這條土路是原來沒有修官道之前通往萱陽城的路,到萱陽城近了一半的路程,魏昭從魏家老宅回萱陽時,爲了躲避樑榮走過。

兩輛馬車駛入萱陽城,已未時,侯府的下人看見徐老夫人的馬車,趕緊打開府門,兩輛馬車一前一後停在前院。

萱草先下車,魏昭跳下車,走到徐老夫人馬車前,丫鬟打起馬車簾子,徐老夫人搭着魏昭的手下車,看一眼天道還早,問:“媳婦,返回時爲何沒走官道?”

“媳婦命車伕抄近道,爲了早點回來。”

她對高芳華僅是猜測,沒有證據,不知道楊威能不能查到一點線索。

那廂高芳華下車,魏昭跟高芳華扶着徐老夫人走進內宅,徐老夫人說;“你們也累了,回去歇着吧!”

徐老夫人回積善堂,魏昭跟高芳華走了兩步,摸了一下腰間,“高姨娘你先回去,我東西掉了,回去找找。”

“姐姐不用妹妹幫着找嗎?”高姨娘這份親熱,魏昭真是服氣,“掉的不是什麼重要東西,高姨娘先回去吧!”

高芳華同丫鬟回東跨院了。

魏昭跟萱草走回前院,正好侍衛頭領楊威帶着人騎馬進了府門。

下馬來到魏昭跟前,低聲說:“夫人,沒找到,末將把寺廟搜遍了,沒有找到可疑之人。”

魏昭料到沒有結果。

楊威不解地問:“夫人,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路上可能有埋伏,我只不過是猜測。”

楊威明白夫人爲何吩咐車馬下道,心道,侯府女眷出門以後要謹慎小心護衛。

幾場秋雨過後,天道轉涼,侯府外院的一個小廝撒腿往二門跑,邊跑邊喊,“燕軍勝了,燕軍大獲全勝。”

積善堂裡,徐老夫人跟二個兒媳正說話,趙氏說:“天道快冷了,四弟的婚事最好這個月辦,四房房屋已經修繕了,一切就緒,就差一個媳婦。”

“彆着急,我估摸着就這幾日,我昨夜裡還夢見曜兒回來了,騎在高頭大馬上,威風凜凜,凱旋而歸。”

徐老夫人每日上柱香,禱告。

忽聽見小丫鬟一疊連聲喊;“燕軍勝了,咱們燕軍打勝仗了。”

一會又聽見喊:“三爺回來了。”

門口傳來男人略重的腳步聲,三爺徐霈大步走進積善堂,施禮,爽朗的聲音,“兒子拜見母親。”

徐老夫人歡喜地上前扶起兒子,“三兒,我燕軍勝了,燕軍回萱陽了,你二哥也回來了,怎麼沒跟你一起回府?”

徐霈扶着母親坐在榻上,“母親,我二哥善後有些事,大軍半個月後回萱陽,我二哥叫我先回來通報一聲,省得母親惦記。”

徐老夫人道:“阿彌陀佛,我昨晚做的夢靈驗,我要去青山寺還願。”

趙氏高興地說;“這回四弟的婚事可以不用拖到明年了。”

徐老夫人連聲說:“就現在辦喜事,喜上加喜,這不你三弟回來了,我們立刻張羅辦喜事。”

又對趙氏說;“派人通知容家,喜期就定在這個月,這個月嫁娶大吉大利。”

三爺徐霈從積善堂出來,走到門口,身後傳來細碎的腳步聲,魏昭從後面趕上來,“三弟。”

徐霈站住回頭,“二嫂。”

兩人一同下了臺階,魏昭問:“你二哥有稍信回來嗎?”

徐霈頓了一下,道:“張家軍被我燕軍打敗,殘餘部跟段氏鮮卑逃到大漠深處,我二哥帶兵追趕,軍隊剛撤回來。”

魏昭笑說:“我隨便問問,知道他沒空。”

青石板路飄落幾片黃葉,秋深了,風很涼。

徐四爺的喜期臨近,京城容家稍信說,新娘子已經出京。

趙氏沿着抄手迴廊來到東院正房窗底下,叫道;“弟妹,今日新房鋪牀,我們去看看四弟的新房,看佈置的如何?”

“等一下嫂子。”魏昭在屋裡應聲道。

少頃,魏昭從門裡走出來,挽着趙氏的手臂,“四弟的新房佈置好了,我還一次沒去看。”

“我惦記去看看,一直沒騰出空。”趙氏說。

妯娌倆穿過牆門,沿着夾道,往後面走,半道遇見徐玉嬌正往四房走,看見人,叫道:“大嫂、二嫂,你們也去看鋪牀。”

魏昭笑說:“你沒出閣,現在看看,等出閣時就知道了。”

徐玉嬌害羞,“二嫂,我出閣還早着呢!”

趙氏道;“誰說早,大姑娘嫁人了,四爺娶親了,下一個就輪到你了。”

徐玉嫣聽了,臉上顯出不快。

三個人邊說已走到四房。

四房正屋裡,喜氣洋洋,到處是剪紙大紅喜字,徐家請了本族一個全福婦人鋪牀。

全福婦人道:“牀門向窗,衣櫃順堂,門不對櫃,鏡不向牀。”

魏昭聽她說方知道安牀還有這些說道。

全福婦人鋪牀,嘴裡唸唸有詞,“一鋪鴛鴦戲水、二鋪龍鳳呈祥、三鋪魚水合歡…….”

喜牀上,疊着□□鳳錦緞四牀被褥、兩對繡鴛鴦枕頭、兩對靠墊共十八件,牀上撒着花生、桂圓、棗子、花生。

全福婦人鋪好牀後,兩個稚童壓牀。

趙氏往外攆看熱鬧的人,囑咐雙喜,“誰也不許坐喜牀。”

“知道了,大夫人。”雙喜笑着應聲道。

趙氏看看她,“四爺甩手掌櫃的,什麼事都不管,這屋裡全靠這丫頭,等你四爺娶了四夫人,把你收房。”

雙喜害臊,“大夫人就能拿我們下人尋開心。”

魏昭看這雙喜丫鬟,圓臉笑面,看着喜興,合了這個名字雙喜,暗想,四爺徐霈的心不在這些丫鬟身上。

趙氏留在四房檢驗看有無遺漏的地方,魏昭跟徐玉嬌從四房出來往回走。

兩人沿着夾道轉了一個彎,由抄手迴廊往東院走,徐玉嫣突然扯了扯魏昭,示意她看,魏昭順着她目光看去,只見一棵樹下,四爺徐詢跟慕容蕙對面站着,不知道說着什麼。

魏昭跟徐玉嫣走過去,徐玉嫣回頭,看徐詢跟慕容蕙還站在原地說話,小聲說;“四哥明日就要成親了,今日跟蕙姐姐好像有許多話說。”

魏昭心想,徐家是武將之家,規矩不甚嚴苛,可徐詢明日就成親了,男女授受不親,慕容蕙一個未出閣的姑娘,一點不避嫌,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原來當日愛慕徐曜,徐曜這裡斷了念頭,難道又轉投徐詢?

兩人又走了一段路,徐玉嫣好奇,回頭看,小聲對魏昭說:“我四哥跟蕙姐姐還站在那裡。”

慕容蕙如果給徐詢一個口風,徐詢就能死心塌地對慕容蕙,但願慕容蕙沒有這個心,沒看上徐詢,不然容家小姐過門可要糟心了。

四爺徐詢娶親的日子到了,天剛亮,魏昭就起牀了,今日燕侯府辦喜事來的客人多,她要幫着趙氏招待女眷。

徐老夫人接待京城容家的人,容家的人先行通知一聲,“新娘子已經快到萱陽城。”

兩地迎娶,新郎不能去新娘家裡接親,一般到半路上迎親。

雙喜給徐四爺穿上喜袍,一旁兩個丫鬟抿嘴笑,魏昭在跟前,看一眼,握住嘴,差點笑出聲,徐詢穿的喜袍又肥又長,這件喜袍穿在徐詢身上,怎麼看都是借來的。

屋裡人忍俊不住,女眷都用繡帕掩住嘴,魏昭忍住笑,心說,這可不能怨我,當初針線房喜袍做成一半時,請徐詢試穿,徐詢連理都不理,一味地不耐煩,針線房的人沒辦法,問她,她說往寬綽點,怕做小了,穿不上,現在倆新郎都成塞進去,徐詢倒是無所謂,反正這個婚他也不想結,喜袍對他來說沒意義。

三爺徐霈等徐詢一塊去城外接親,徐詢板着臉,沒有新郎官的喜悅之情。

在徐家人翹首以盼中,花轎到門,吉時已到,徐府門前鼓樂喧天,鞭炮齊鳴。

新人拜堂,送入洞房。

徐玉嫣非拉着魏昭去新房,魏昭只好隨着她去了。

一張喜牀,新娘和新郎一人坐一邊,新娘頭上蒙着一塊紅蓋頭,喜娘拿過秤桿,遞給四爺徐詢,“四爺爲新娘揭蓋頭。”

徐詢接過秤桿,直接挑開新娘頭上的紅蓋頭,門口看熱鬧的人都抻着脖子往裡看,魏昭也跟着看,新娘容氏白淨面,文靜秀氣,書香門第,腹有詩書氣自華。

跟徐詢單論外表倒也相配。

徐詢卻沒有看第二眼,轉身就朝外走,走到門口,徐玉嫣說;“四哥,你不陪四嫂你要去哪裡?”

“我去前廳。”

徐詢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把新娘冷落在洞房裡。

衆人看洞房也無甚趣味,也就都散了。

侯府裡,各個庭院的廊蕪下掛着大紅燈籠,到處一片紅,侯府擺喜酒,熱鬧喧囂,下人不當值也開了幾桌,吃酒取樂。

夜半,侯府門上的大紅燈籠亮着,四周安靜,府裡的人喜宴上吃酒,昏然睡去。

一個黑影閃身來到上房窗下,蹲在牆根底下聽屋裡的聲音,正屋西間裡,已經熄燈了,這黑影聽了一會,確定屋裡的人已經睡着了,這才悄悄竄到正房門口,拿出一把刀,撥開門閂,把門推開一條門縫,雪亮一道細微的光,他擡腿剛一邁步,一枚銀針紮在他肩頭,他一腳門裡一腳門外,咕咚一聲倒下。

青煙紗帳裡,魏昭突然睜開眼睛,摸出枕下的短刀,一把扯掉帳子,這時萱草醒了,睡在對面炕上,迷迷瞪瞪,“夫人,奴婢聽見堂屋裡好像有動靜,好像一個麻袋扔在地上。”

萱草剛想點燃燈盞,魏昭制止,兩人悄悄走出西間屋,看見堂屋通往外面的門敞開着,月光照進來,魏昭看地上躺着一個男人,穿着夜行衣,無疑是中了她的暗器銀針,

兩人把這個刺客拖進屋裡,魏昭命萱草,“掌燈。”

萱草點燃燈盞,端着燈盞走近,魏昭蹲下看看,此人已斷氣,看面色烏青,中了她的暗器銀針。

今日四爺徐詢娶親,魏昭看府裡亂哄哄的,下人們吃酒帶醉,當值的下人也偷着喝口酒,划拳行令,賓客盈門,達官顯貴又都帶着僕從,門戶不嚴,容易外人混入。

高芳華進侯府之日起,魏昭就早有防備,尤其是徐曜離開侯府後,魏昭防範有人趁機下手。

魏昭檢查一下地上的已經斷氣的刺客,沒找出什麼破綻,這個刺客應該是國舅府專門培養訓練的,不是普通的家僕,撥開門閂沒有一點動靜,如果魏昭不提前做了防範措施,夜裡大家都睡熟了,他就輕而易舉地下手。

半夜了,侯府二門已經落鎖,魏昭對萱草道:“把他拖到柴房裡,等天亮,叫人把悄悄把他弄走。”

萱草就把人拖到柴房裡,用柴草蓋住。

主僕二人回屋睡覺。

惦記刺客在柴房裡,魏昭天矇矇亮醒了,叫醒對面睡着的萱草,“去叫管家金昇帶着幾個人,別驚動府里人。”

萱草等二門開了,出去找管家金昇,悄悄告訴他昨晚刺客的事,金昇倒唬了一跳,“竟有這事,昨晚四爺辦喜事,門戶鬆,二夫人幸好沒出大事。”

金昇帶着幾個家僕到東院從柴房把屍首擡出去,天早,也沒什麼人看見。

金橘和杏雨上來,侍候魏昭梳洗,魏昭剛吃過早膳,幾個丫鬟撿桌子,魏昭淨手,就聽門口金橘說;“高姨娘來了。”

隨着聲音,高芳華走了進來,蹲身,“妹妹給姐姐請安。”

魏昭看向她的臉,若無其事,做了虧心事,還能這樣坦然,魏昭佩服她的功力。

不想打草驚蛇。

“高姨娘一會你隨我去上房,新娘敬茶,跟大家認識一下。”

魏昭也若無其事。

高芳華從魏昭臉上看不出一點破綻,心下狐疑,昨晚父親派來的殺手不曾得手,她倒也不擔心,父親訓練的殺手,如果不能成功完成任務,當場自盡身亡,根本不能暴露身份。

魏昭接過書香遞給來的雪白巾帛,擦乾手上的水珠,“我們走吧!”

一路上,高芳華看魏昭一副雲淡風輕表情,猜不透昨晚到底怎麼回事。

魏昭不談昨晚,高芳華也避談昨晚,兩人各懷心思。

積善堂裡,徐家人聚在這裡,等着四爺徐詢和新娘容氏,等了半天,四爺徐詢和容氏由外面走入,兩人看似並不親近,並行中間隔着距離,徐詢面無表情。

徐詢和容氏給徐老夫人敬茶,容氏恭恭敬敬地捧茶給徐老夫人,徐老夫人接過,笑逐顏開,說了一聲,“賞。”

就有丫鬟端上托盤,上面放着兩樣首飾,容氏聲音不高,清晰的聲音,“謝婆母。”

然後,由人引着走到大夫人趙氏跟前,行禮,“大嫂。”

趙氏站起來扶住,“四弟妹,以後就是一家人了,不用客氣。”

容氏又走到魏昭跟前,蹲身行福禮,“二嫂。”

“四弟妹來了,我跟大嫂也多了個伴。”魏昭微笑扶住她。

魏昭看這容氏端莊得體,大家風範。

不由看一眼徐詢,徐詢的目光卻落在角落裡的慕容蕙身上,慕容蕙低着頭。

容氏又跟三爺徐霈見禮,徐霈陪着徐詢接親,容氏見過。

最後,容氏走到徐玉嫣跟前,徐玉嫣有點侷促,行禮,叫了聲,“四嫂。”

容氏笑着拉住她,“玉嫣妹妹。”

徐玉嫣看她親切隨和,對她無形中親近幾分。

徐老夫人說:“都見過了,就是你二哥還沒回來,趕着把你四弟的婚事辦了,我也就靜心了。”

徐老夫人對魏昭說;“忙完這宗事,我在青山寺菩薩面前許願,明我要去還願。”

魏昭道:“母親,兒媳也許了願,兒媳陪您老人家去。”

對高芳華道:“高姨娘還跟着去嗎?”

高芳華笑着說:“妾自然是要去的。”

晚膳後,魏昭走出堂屋,金橘要跟着,魏昭道;“你不用跟了,我隨便走走,剛吃完飯睡覺怕停食。”

夫人走了半個時辰回來,命鋪牀睡覺,萱草值夜,魏昭上牀後,萱草吹熄了燈盞,躺在對面炕上,忍不住壓低聲音問:“上次去青山寺夫人懷疑有埋伏,夫人爲何還要去?”

萱草聽夫人的聲音若有若無地傳來,“事不過三。”

徐老夫人一行往青山寺,馬車駛出萱陽城,沿着官道行駛,高芳華朝車窗外看,“姐姐,這是去青山寺的官道,不走舊路了?”

魏昭靠在車壁上,“老夫人有了年歲,還是走官道平穩。”

高芳華嘴角一絲笑,魏昭瞥見,心底冷笑。

由於走得早,到青山寺時巳時末,魏昭隨着徐老夫人上香,虔誠跪拜,她許的願望實現了,徐曜不久就平安回來了。

徐夫人在靜室休息一炷□□夫,帶領徐府一行人返程。

魏昭扶着徐老夫人走出寺廟大門,魏昭一直瞄着高芳華,高芳華這回沒磨蹭,緊跟在身後。

魏昭扶着徐老夫人上了馬車,高芳華已經上了後一輛馬車,魏昭四顧看,沒有可疑的人。

走到馬車下,馬車裡高芳華的丫鬟打起簾子,魏昭跨上馬車,高芳華朝旁挪了挪。

侯府的兩輛行駛,兩旁是侯府侍衛,晃晃蕩蕩離開青山寺,上了官道,魏昭跟高芳華坐在一張椅子上,對面坐着萱草和高芳華的丫鬟。

魏昭從車窗簾縫隙朝往外,青山寺到萱陽城這一路她走過幾次,如果想埋伏,有幾個地方是可以隱身,餘光盯着高芳華,高芳華表面鎮靜,其實她也一直盯着窗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