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徐曜一路抱着魏昭回到東院, 進屋把魏昭輕輕地放在炕上,吩咐丫鬟備水沐浴, 魏昭羞臊得有個地縫能鑽進去。

臥房裡燈火通亮,徐曜低頭看魏昭,在馬車裡要她時, 他順手把她髮髻上的玉簪拔了, 此刻她烏黑秀髮散亂,小臉像塗了胭脂一樣, 水汪汪的大眼睛盛滿羞澀委屈。

他伏在她耳邊低聲問:“還疼嗎?”

魏昭連耳珠都紅透了, 羞於回答,爲照顧她的情緒, 他對她極耐心和溫柔, 把她臉頰上的秀髮拂開,露出雪白的小臉, 脣瓣誘人的鮮紅, 他低頭輕啜,“第一次疼,以後就不疼了。”

徐曜看見眼前烏黑的大眼睛閃着驚懼的光, 他坐在炕上把她抱起來,輕撫她的秀髮, 微涼的脣貼着她的額頭,她沒有記憶, 潛意識裡還記着那些傷害, 以至於不能復原, 以後漫長的歲月裡,他有信心慢慢治癒。

“侯爺,香湯備好了。”

書香進來回道。

徐曜抱起魏昭往外走,魏昭掙扎,忍羞小聲道;“我自己……”

徐曜沒有放開她,體貼地說:“你沒力氣自己走,我送你過去。”

魏昭無地自容,還不是他害的,馬車經過街道,路邊行人的說話聲在馬車裡都能聽見,她不敢開口求饒,又渾身綿軟無力,由着徐曜恣意妄爲。

書香體恤地在香湯裡放了消除疲勞緩解身體酸脹的藥物,魏昭軟得像木桶裡的水,她如果不是武功在身,身體柔韌性好,體弱的話,恐怕三五日不能下牀。

一低頭,看見雪白的身體留下斑斑點點做.愛的印記,兩人成親後,徐曜一直素着,憋狠了。

這個夜裡,魏昭臉朝牆壁,背對着徐曜躺着,徐曜在背後摟着她,魏昭不習慣,睡着後,覺得背後很溫暖,下意識地往後靠。

懷裡軟玉溫香,徐曜慢慢身體有了反應,念在魏昭初次,忍住了。

早起,徐曜神清氣爽,魏昭矇頭大睡,這幾日魏昭快正午才起身,書香叫小丫鬟到大廚房傳飯,早膳成了午膳,魏昭看着桌上菜品豐盛,有一盞燕窩,書香說;“侯爺疼惜夫人,吩咐大廚房每日給夫人燉燕窩補身體。”

燕窩裡放了紅棗和枸杞,魏昭可沒認爲徐曜是好心,補身體供他索取,滿足他的需求。

桂嬤嬤從家裡回來了,聽書香說侯爺和夫人圓房了,直唸了幾聲阿彌陀佛,逼着魏昭每日把燕窩吃下去。

周興和常安從商鋪回來,周興跟魏昭說商鋪的事,“商鋪裡面修繕已經完工,後院的客棧所有的活計也都完工了,僱幾個夥計,便可以開業,皮貨鋪子這邊,金葵供原料,加工成衣配飾要僱好的針線匠人。”

魏昭懷裡抱着手爐,一到冬季她手腳涼,手放在暖爐上,想了想,“僱針線匠一流的熟手,良莠不齊,太操心不說,加工上好金貴的皮毛,裁縫手藝要頂尖的,我有個想法,萱陽城最出名的裁縫鋪是顧氏裁縫鋪和金家裁縫鋪,這兩家有最優秀的裁縫,我們跟她們合作,把活計委託給她們做,這兩家裁縫鋪光顧的都是萱陽城裡達官顯貴富商的夫人太太小姐,借用他們的名,是個金字招牌,招攬顧客,還能省掉許多中間費用。”

“夫人這個主意好,僱傭針線匠人,成手價格不低,不如委託成衣鋪子做,奴才也聽說這兩家裁縫鋪名氣大,裡面都是老裁縫鋪,手藝一流,活計的質量能保證。”

“等宋庭哥帶回皮貨,再跟顧氏和金氏兩家談,選出一家長期合作。”

“夫人,客棧可以先開起來。”周興道。

“客棧和皮貨鋪子各自經營,互相別攪合在一起,賬目單立。”魏昭道。

周興很高興,“我們的客棧和商鋪開起來,成爲萱陽城最大的客棧和商鋪。”

常安自豪地說;“咱們財雄勢大,北地哪一家的勢力比得過夫人,論財力,又有哪一家比得過咱們資金底子厚。”

魏昭心想,自己陪燕侯睡也不白睡,燕侯夫人的名頭響亮,鎮得住所有眼紅想打商鋪歪主意的人。

周興想起,道:“夫人先給客棧起個名字。”

“名字我想好了,就叫天下第一客棧。”

周興道:“夫人,號稱天下第一,是不是太張揚了,如果改成北方第一客棧是否好一點。”

魏昭搖頭,不贊同,“天下第一,和北方第一,兩字之差,氣勢上弱了許多。”

常安年輕氣盛,“還是夫人起的名字好,天下第一,霸氣。”

萱草插嘴道;“奴婢也覺得天下第一好。”

魏昭一錘定音,“客棧名字就叫天下第一,早晚有一日我們在京城開一間天下第一的客棧。”

大家贊成天下第一客棧的名字,周興沒說什麼。

燕軍已經班師回萱陽,據探子送來的消息,遼東張俊聯合段氏鮮卑要自立,徐曜在書房裡同一班幕僚將領商討下一步軍事計劃。

晌午,小廝端上來點心,大家休息,吃點心喝茶水拉閒話。

湯向臣說;“侯爺,聽說夫人在萱陽城最繁華的地段開了一間客棧。”

徐曜脣角露出一抹笑,“我知道,剛開業。”

湯向臣問:“侯爺知道夫人開的客棧叫什麼名字嗎?”

“這我倒是沒問。”

徐曜腦子裡考慮大事,魏昭開客棧他不反對,省得魏昭沒事跟他淘氣。

湯向臣道;“客棧名叫天下第一。”

徐曜哈哈大笑,“不愧是我徐曜的夫人,天下第一,名字取得好。”

衆將領交口稱讚,“夫人取的這個名字太貼切了,我們就是要天下第一。”

晚膳後,魏昭對徐曜道;“你回來後整日忙,母親跟前很少請安,我們去母親屋裡看看母親。”

徐曜想自己這陣子回來晚,母親歇息早,不便打擾母親,沒過去給母親請安,今日事少,難得回來早,道:“走吧!”

囑咐道:“傍晚天冷,你多穿點。”

兩人到積善堂,徐老夫人屋裡大夫人趙氏、徐玉嫣姐妹也在,還有四爺徐詢,兩人進去時,四爺徐詢跪在堂中,好像屋裡氣氛有點緊張,徐老夫人正說着什麼,看兩人進屋,徐老夫人停住話頭。

行禮畢,徐曜看看仍然跪在地上的徐詢,不易察覺地皺皺眉,問:“四弟怎麼了?”

徐老夫人無可奈何,“讓他自己說。”

徐曜和魏昭瞅着徐詢,徐詢鼓起勇氣道:“請母親和二哥答應我娶慕容蕙。”

“什麼,你說什麼?”

徐曜臉往下一沉。

徐詢鐵了心,“請母親和二哥容許我娶蕙兒爲妻。”

“不行!”

徐曜斷然否決。

“爲什麼二哥,我爲何不能娶蕙兒?蕙兒那裡不好,你們看不起她出身低?”

魏昭忍不住道;“四弟,我們沒有瞧不起她的出身,倒是蕙姑娘自己更介意。”

如果兩情相悅,魏昭願意看到兩人終成眷屬,這個慕容蕙,她總覺得目的不純,慕容蕙傾慕徐曜,無可厚非,徐曜拒絕她,她極快地投入到徐詢的懷抱,不能不讓人懷疑她的動機。

徐詢被迷昏了頭,態度堅定,“如果不能娶蕙兒,我寧願終身不娶。”

徐老夫人氣道;“你在母親面前說這種話,你拿這個威脅你母親嗎?”

徐詢梗着脖子,“我沒有威脅母親的意思,我說的是心裡話,不能娶蕙兒,我誰也不想娶。”

徐老夫人知道四兒子脾氣擰,認準一條路,九頭牛拉不回來,生氣是生氣,慕容蕙從小來到她身邊,她撫養長大,有母女感情,慕容蕙除了家世差,才貌雙全,很出挑,做兒媳的人選,不是不可以考慮,既然四兒子堅持,徐老夫人心裡有幾分活動。

徐曜倏地站起來,“我不答應!”

一氣之下,徑直走了。

魏昭趕緊跟在徐曜身後追了出去。

追到門口,徐曜已經下了臺階,魏昭疾步下臺階,臺階上雪沒清理乾淨,魏昭走得急,腳下踩在一塊冰上,一滑,朝前一撲,撞向徐曜,徐曜突然急回身,接住她,嗔怪,“你跑什麼?走路不看着點。”

“我看你生氣走了,追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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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昭站穩說。

兩人往回走,魏昭道;“四弟娶慕容蕙,你不答應是對的。”

徐曜說;“我平常太忙,極少關注四弟,他從小犟脾氣,慕容蕙暫時我還不能動。”

魏昭腦子閃過慕容蕙的影子,家下人風言風語,慕容蕙和徐詢苟且,魏昭略通醫術,據她看慕容蕙的身形像已婚的婦人,道;“四弟經了男女之事,初嘗甜頭,更加不能放手,慕容蕙一個未出閣的小姐行爲不檢,這一點她就不配做四弟的妻子。”

“你私下裡同母親說,就說我的話,四弟願意,納她爲妾好了。”

“我知道了。”

次日,徐曜出門後,魏昭到積善堂給徐老夫人請安,慕容蕙沒在屋裡,徐老夫人的大丫鬟春蘭在一旁侍候,魏昭聽萱草說春蘭跟慕容蕙要好,道;“兒媳有話對母親說。”

她朝兩旁丫鬟掃了一眼,徐老夫人道:“你們都下去。”

春蘭和幾個丫鬟出去了。

徐老夫人說:“兒媳你有何事?”

魏昭道;“母親,兒媳聽聞四弟跟蕙姑娘已經成就了夫妻。”

徐老夫人一愣,半信半疑,“二兒媳,不會吧!蕙丫頭知書懂禮,怎麼能跟你四弟做出苟且之事,你是誤聽了人言。”

“母親,四弟娶親是大事,無風不起浪,爲了堵住別人的嘴,母親還是問清楚,蕙姑娘臉皮薄,母親還是把四弟叫來問問,婚姻大事還是謹慎爲好,母親不妨找一個女醫驗一下蕙姑娘,如果是有人造謠,查出造謠之人,還蕙姑娘個清白。”

“嗯,就按照你說的辦。”

徐老夫人叫丫鬟,“去看看四爺出門沒有,把你四爺叫來。”

徐詢正要出門會幾個同窗,被徐老夫人叫到積善堂。

徐老夫人屏退左右,留下魏昭,問兒子,“我聽見風言風語,你跟蕙丫頭兩個人已經做了夫妻間的事?”

徐詢沒想到母親找他問這事,心想,承認了,既成事實,求母親成全自己和慕容蕙,面帶赧色,“兒子做了,不能怪蕙兒,是兒子強迫她做的?”

徐詢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護着慕容蕙。

徐老夫人直氣得半天說不出話來,兒子強迫這怎麼可能,慕容蕙不從,可以喊人,再說兩人指定不是一次,不然家下人能傳出這種話。

徐老夫人手指着徐詢,“詢兒,你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你還是大家公子,你房中放着雙喜幾個丫頭,你要哪個丫頭隨便你,你不知道這樣壞了蕙兒的名節。”

徐詢央求道:“母親,既然兒子跟蕙兒已經成就夫妻之實,求母親成全了我們,就讓兒子娶了蕙兒。”

徐老夫人生氣歸生氣,寵溺兒子,疼慕容蕙,便有幾分活心,替二人說好話,“二兒媳,木已成舟,你回去跟曜兒說說,不然把他弟弟的婚事辦了。”

魏昭當然知道徐曜不能答應,“兒媳來,就是夫君叫兒媳來的,夫君有話,聘則妻,奔則妾。”

魏昭沒有正當的理由和藉口,徐詢不答應,徐老夫人也不能答應納慕容蕙爲妾。

徐詢着急地朝徐老夫人道;“母親,兒子不能納蕙兒爲妾,辱沒了蕙兒。”

徐老夫人搖搖頭,“你們做下這等醜事,詢兒你是糊塗油蒙了心了,壞了一個閨閣小姐的貞潔,你讓她在人前有何面目?”

“母親,兒子想娶了蕙兒,我們早晚也是要做夫妻的。”

“詢兒,婚前失貞,府里人笑話我侯府,她以後就是嫁給你,留下話柄,一輩子讓人說嘴。”

徐詢執拗地說;“母親,我不能對不起蕙兒,讓蕙兒頂着妾的名分一輩子。”

魏昭心想,跟徐詢說,說不通,道:“母親,兒媳看還是把蕙姑娘叫來商議婚事,這不是四弟一個人的事。”

對徐詢說;“四弟,你先回避,當着你的面問這種事,蕙姑娘難爲情。”

徐詢不放心,看看母親又看看嫂子,“我說了是我的錯,是我強迫蕙兒的,你們別難爲蕙兒。”

魏昭溫言軟語道:“四弟,事情已經發生了,追究誰對錯也沒有意思,還是商量個解決辦法。”

徐詢不情願地出去了。

徐老夫人朝外喊一聲,“來人。”

丫鬟春蘭和秋菊急忙走進來,“老夫人有什麼吩咐?”

“去把蕙姑娘給我叫過來。”

春蘭瞄了一眼老夫人臉色不善,走到抱廈找慕容蕙,慕容蕙悄聲問;“老夫人找我有什麼事?”

春蘭搖搖頭,“方纔老夫人讓找四爺過來,這會四爺走了,老夫人和二夫人在屋裡,把下人都攆出去,不知道屋裡說什麼,老夫人臉色難看。”

慕容蕙猜到東窗事發,心裡不安,跟春蘭走到門口,定了定神,若無其事地走了進去。

行禮畢,站在一旁。

徐老夫人面色陰沉,朝丫鬟揮揮手,“退下。”

春蘭帶着幾個丫鬟退下。

幾個丫鬟出去,徐老夫人這才說話,“蕙兒,你跟四爺做出這等醜事,你太讓我失望了,我是怎麼教導你的,你沒有一點廉恥心嗎?”

徐老夫人的話很重,

慕容蕙咕咚跪倒在地,知道四爺徐詢已經說了實話,不敢隱瞞,哭泣着說;“蕙兒一時糊塗,蕙兒事後知道錯了,老夫人原諒蕙兒吧!”

徐老夫人冷淡地說;“詢兒要娶你爲妻,既然你們已經發生了關係,老身就成全你們,答應詢兒納你爲妾,你可願意?”

慕容蕙千算萬算沒想到這樣的結果,她爲了拴住徐詢,把身子給了他,徐詢如果不說出來,兩人成親,也就矇混過去了,現在徐詢至自己於尷尬境地,暗恨徐詢癡愚,把事情辦砸了。

魏昭離慕容蕙很近,她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慕容蕙怨憤不甘失望,遂道;“蕙姑娘有兩個選擇,一個選擇是做四爺的妾,另一個選擇離開侯府。”

出了這種事,徐老夫人也不能留她了。

慕容蕙擡起頭,“四爺是什麼意思,四爺想要我做妾嗎?”

她指望徐詢跟家裡抗爭,徐老夫人冷哼一聲,“婚姻大事,詢兒他做不了主。”

慕容蕙像霜打的茄子,一下泄了氣。

徐老夫人和魏昭互相看看,耐心等待慕容蕙表態,良久,慕容蕙才低聲說;“蕙兒感念四爺的深情,願意做四爺的妾。”

這個回答出乎魏昭意料,她接觸過慕容蕙,看出慕容蕙心高氣傲,顯然,慕容蕙喜歡徐曜,魏昭猜測慕容蕙勾引徐詢,指望徐詢娶她,以達到報復徐家,報復徐曜的目的,慕容蕙痛快地答應做妾,魏昭百思不得其解。

積善堂外,徐詢一直在門口轉悠,不放心,怕慕容蕙受委屈,探聽裡面的消息,看見春蘭隔着門簾站在門口,擺手招呼春蘭,春蘭過去,徐詢壓低聲音問:“老夫人跟蕙姑娘說什麼了?”

春蘭趴在他耳邊小聲說;“蕙姑娘答應給四爺做妾。”

徐詢頗感意外,“蕙兒真答應了?”

春蘭向着慕容蕙,嘆口氣,“蕙姑娘不答應又有什麼辦法?你們已經這樣了,難道她還能嫁別人嗎?好歹有個名分。”

徐詢懊惱,“我不想委屈她。”

東院正房裡,燈已經熄了,臥房裡牀上紗幔放下,裡面傳來男女小聲說話聲。

魏昭不解地問;“你說慕容蕙爲何答應做妾?”

給徐曜做妾和給徐詢做妾,可是完全不同。

“不久你就知道了。”徐曜平靜地道。

魏昭突然想知道一件事,問:“我們前世相愛嗎?”

徐曜沒有片刻遲疑,篤定地道;“相愛!”

“前世你也像四弟愛蕙姑娘一樣愛我嗎?”

“你喜歡四弟那樣的人?”徐曜反問道。

“我不是喜歡他那樣的人。”暗中,魏昭搖搖頭,“你怎麼可能像四弟?”

帳子裡黑,看不見表情,徐曜聽出魏昭語氣中淡淡的失落,翻身摟過她,“我要是像四弟對慕容蕙一樣對你,你永遠留在我身邊好嗎?”

透過紗幔,窗外漆黑的夜色,魏昭有點茫然,腦子裡混沌,好像有什麼遺忘了。

驛站信使的快馬飛報京城,遼東刺史張俊聯合段氏鮮卑反叛朝廷,宣告遼東獨立,張俊自封爲王。

朝廷派三十萬大軍征討遼東,同時皇帝聖旨到北安州,命燕侯徐曜出兵討賊。

西南信王府

信王跟一干親信幕僚和武將們密謀大事,信王府的幕僚獻策說;“朝廷出兵遼東,王爺可趁京城空虛,攻打京城。”

武將們紛紛附和,“王爺多年臥薪嚐膽,現在時機到了,朝廷大軍和北安州燕軍跟遼東軍開戰,我們何不趁此機會拿下京城,先下手爲強。”

信王蕭重目光深沉,晦暗不明,若有所思。

良久,突然開口道;“我們的勁敵不是朝廷,是燕侯徐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