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月掛中天, 淡淡的如水的月光灑入帳子裡, 徐曜的眼睛炯炯發亮,側頭看魏昭, 魏昭用錦衾裹住身體,小翹臀繃緊,渾圓緊實,他不敢碰她,怕自己忍不住, 他翻身坐起,走出屋子,廊檐下穿過微涼的風,徐曜慢慢褪去身體的燥熱。

他走回來,月光灑在牀鋪上, 魏昭睡着熱了, 把身上裹着的錦衾蹬掉, 闊綢褲蹭上去, 露出一截勻稱的小腿,亮白,徐曜站在牀前看了半天,怕驚醒魏昭,輕輕邁步上牀, 聽她氣息平緩, 已經沉睡, 輕輕把她抱到懷裡, 魏昭動了動沒醒。

常安走了六日後,周興和金葵、常安從新北鎮來到萱陽城,魏昭在前院偏廳見他們,書香端上茶水,金葵口渴,端起茶盅喝了一口,爽朗地笑着說;“侯府挺氣派,萱陽城我有幾年沒來了,好像比以前更熱鬧了,北地經濟繁榮這都是燕侯的功勞。”

魏昭笑着說;“我今日找金叔和興伯來,就是想商議在萱陽城裡開一間皮貨鋪子,我在萱陽城諸事方便。”

金葵道;“這倒是,如果在萱陽城開店鋪,燕侯夫人的本錢,萱陽城裡沒人敢找麻煩。”

魏昭道:“皮貨來源於跟胡人交易,咱們有這方面的優勢,我想在萱陽城裡開一間最大的皮貨鋪子,加工成衣飾賣,金叔負責貨源,興伯和常安打理,平常我也能照應,你們看怎麼樣?”

“我看行。”金葵道。

周興道:“我看也成。”

“金叔在侯府住下,歇息一日,明日我們去看店鋪。”

金葵說;“我們想昨晚趕進城,結果來不及了,關城門了,只好在城外暫住一晚,今早進城,不累。”

“那吃完晌飯去看店鋪。”

魏昭吩咐書香,“拿銀子給留白,讓他到酒樓叫一桌酒菜送來。”

侯府一日兩餐,早膳和晚膳,中午餓了用點心墊肚子。

魏昭走去大房,一進大房院子,看見院子裡,抱廈裡有回事的管事娘子,看見她都恭敬地行福禮,魏昭頷首,直接走進去,趙氏屋裡正好一個管事的人剛走,看見她,笑着說;“弟妹來了。”

起身讓座,魏昭坐下,“大嫂挺忙的,我說完就走,我有個遠房親戚來了,要在咱們府上住幾日,跟大嫂說一聲。”

趙氏熱絡地說:“你遠房親戚來了,我告訴大廚房備酒菜。”

魏昭擺手,“不用麻煩了,大嫂,我叫人到酒樓送一桌酒菜來,我想下午出門,不瞞大嫂說,我孃家陪嫁兩萬兩銀子,放着也是個死錢,我想置辦一間店鋪,下午出去看看店鋪。”

趙氏咋舌,看着她的眼神變了,“你孃家陪嫁兩萬兩銀子?”

官宦人家嫁女嫁妝豐厚陪嫁個三兩千銀子,魏家破落了,樹大根深,還有家底,小叔徐曜娶親聘金給兩萬兩銀子,整個北安州頭一份,小叔徐曜襲爵位,侯府以後都要靠徐曜,沒人提出異議。

趙氏當時有想法,提點婆母,婆母說小叔身爲侯爵,娶親太小氣,讓外人笑話,趙氏男人死了,在婆家沒人撐腰,不能得罪徐曜,不滿就嚥下了,現在一聽魏昭陪嫁兩萬兩銀子,之前的不滿就煙消雲散,女方家陪嫁兩萬兩,男方家娶親還能少於兩萬兩嗎?

原來還可憐輕視魏昭,這會羨慕地說;“弟妹可真闊氣,手裡有這麼多錢,你孃家對你真好。”

家醜不外揚,魏昭笑笑,說道:“我孃家家境不如從前,想我從前在鄉下虧待了我,這筆銀子是給我的補償。”

“你出門注意,瞞着婆母,你早去早回。”趙氏囑咐道。

本來燕侯府掌家應該是燕侯夫人魏昭,弟妹沒有跟自己爭權,趙氏對弟妹放任,提供方便以回報。

“大嫂放心,我不讓大嫂爲難。”

“你親戚客居,我一會叫人打掃一處小院你親戚住。”

“大嫂,我親戚來一個人,不需要太多房舍。”

“單獨小院清淨,反正咱們侯爺房屋多空着。”

趙氏對妯娌的親戚不能慢待。

魏昭回房,約莫半個時辰後,叫書香到前院看金葵幾個人吃完飯沒有。

書香回來道;“金爺他們剛吃完飯,在外院等夫人。”

魏昭換好衣裳,剛要出門,徐玉嫣走進來,“二嫂,你要去哪裡?”

“我出門辦點事。”

徐玉嫣笑眯眯地懇求,“二嫂,我在家無聊,你出門帶我去吧?”

魏昭不想帶她出門,不是出門玩,奈何徐玉嫣軟磨硬泡,拿她沒辦法,答應,“好吧!”

徐玉嫣受二哥徐曜託付,形影不離二嫂,魏昭帶上徐玉嫣、萱草,到前院匯合金葵、周興、常安。

馬車已備好,魏昭和徐玉嫣、萱草乘馬車,其餘人騎馬,關山帶着侍衛家僕,一出門就興師動衆,引來路人觀看,魏昭束手束腳,好不耐煩,無奈,關山奉徐曜之命,時刻保護夫人,不離左右。

一行人浩浩蕩蕩,一路招搖過市,來到正陽街口,魏昭命馬車停住,下了車,對關山說:“你們別跟着我,金葵、周興和常安保護我,沒什麼事,你們跟着,到哪裡影響人店鋪生意。”

關山猶豫,不敢離開夫人,魏昭道:“侯爺怪罪,我擔着。”

關山沒跟上去。

看鋪子,幾個人步行,魏昭跟金葵和周興說;“這條街是萱陽城最繁華的街道,我們商鋪要開,選在最好的位置。”

幾個人走過最繁華的地段,停在一間貼着出售酒樓門前,這間酒樓二層,佔地面積大,酒樓已經停業,酒樓規模極大,金葵道;“這間酒樓很合適開皮貨鋪子。”

魏昭看酒樓門上貼着出售字樣的帖子好像有一段時間,像是很久沒售賣出去,必然有原因的,她不方便出頭,道:“你們聯繫一下賣主,問問情況,我在對面茶樓裡等你們。”

魏昭帶着徐玉嫣去對面的茶樓裡,叫了一壺茶水,歇歇腳。

出門時,徐玉嫣以爲魏昭要逛街,現在才知道她要買下這間酒樓,問;“二嫂,你要開酒樓?”

魏昭觀察周圍店鋪出入的人流,確定這個地方客流量很大,聽徐玉嫣問,答道:“酒樓不是隨便開的,雖說民以食爲天,但開酒樓很辛苦,我對這方面不瞭解。”

生意做自己熟悉的東西,有固定的資源。

茶樓夥計端上一壺新沏的茶水,“夫人小姐慢用。”

魏昭問夥計,“你們對面那家酒樓出售,關門多久了?”

夥計從窗子朝對面看了看,“關門有一陣子,許有三個月了,他家這個酒樓剛開始賣時,有看好的要買,價錢談不攏,後來就無人問津了。”

“這間酒樓原來的生意怎麼樣?”

“酒樓地段好,生意不錯,飯點人很多。”

魏昭喝着茶水,一直觀察過往行人,兩人喝了一壺茶水,金葵和周興幾個人回來,金葵說:“這間酒樓後宅三進院子,原來酒樓掌櫃的家眷住在後面,現在酒樓要賣,已經搬走了,只有掌櫃的守在這裡賣房子,我們詢了價,他出價一萬五千兩銀子,我們前後看了,憑着酒樓的好地段,要價略高,跟他還價,他說原來少兩萬兩不賣,家裡急等着要錢,才降到一萬五千。”

周興道:“一萬五千兩這個數目能出得起的人有,拿一萬五千兩買下這間酒樓的沒幾個人了。”

魏昭思忖,道;“這間酒樓在萱陽城中心地段,就算一萬五賣貴了,不可能三個月賣不出去,這裡面還有什麼原因,我們不瞭解,這樣,你們跟這個掌櫃的說我們出一萬兩現銀,如果他答應,立刻支付。”

常安說:“一萬兩這個掌櫃的一定不能答應,方纔咬死了一萬五千兩。”

“先出這個價,餘地大,降至最低,掌櫃的心裡對售價預期降低,往上起價他比較容易接受。”

金葵和周興又去一趟,不用問,肯定沒有成交。

魏昭說道;“買店鋪不是着急的事,這幾日在附近轉悠,打聽一下這間酒樓的情況。”

一行人回侯府,徐玉嫣走累了,直接回房去了。

魏昭回到東院,命丫鬟備水沐浴,入秋後,幾許涼風,不似夏季炎熱,出門路上衣衫染上灰塵,魏昭小有潔癖,不像徐曜嚴重,出門回家必須沐浴。

她沐浴更衣,書香爲她擦乾頭髮,剛舒舒服服地躺着南窗下炕上,忽聽見窗外隱約傳來吵架聲音,她翻身坐起來,趴在窗戶上朝外看,看見西廂抄手迴廊,幾個丫鬟站在哪裡,聽見獨幽的聲音,情緒激動地說着什麼,好像跟香茗吵架,香茗聲音尖利,離得遠,魏昭聽不清她們吵什麼。

書香也趴在窗上看,幸災樂禍,“自從主子說挑一個人開臉,芙蓉、香茗和獨幽這幾日暗地裡較勁,奴婢就說早晚打起來,果然不出所料,獨幽平常裝的清高,還不是一樣藏着齷齪心思,夫人要不要出去制止她們”

魏昭手肘拄着窗臺,“這不是很正常,三個人原來都是一等大丫鬟,什麼都不分上下,現在一個人出頭,另外兩個人能甘心嗎?我爲何要出去制止,我們看熱鬧好了。”

書香有幾分明白,笑說:“夫人是故意說她們三個人裡挑一個?”

魏昭狡黠地眨眨眼,“我想看徐曜後宅亂成什麼樣?他好像吃定了我似的,這個主母我要好好當,他什麼時候放我走?”

書香指着說;“夫人你看,萱草也在裡面看熱鬧。”

“萱草這丫頭是個好湊熱鬧的人。”魏昭此刻忘了,自己跟書香也趴在窗戶上瞧熱鬧。

獨幽和香茗吵着,兩人動起手,書香小聲說:“夫人快看,打起來了。”

香茗脾氣大,先動手打獨幽一耳光,獨幽也不示弱,兩人互相揪頭髮,魏昭看見萱草站一旁看,卻不動手拉架,芙蓉假模假式的拉架,幾個小丫鬟平常被幾個大丫鬟教訓,呼來喝去的,不敢拉架,勸二人,這二人氣頭上哪裡肯聽。

一個婆子年長心眼多,飛跑朝上房來了,魏昭和書香趕緊縮回頭,魏昭說;“你到門口把那個婆子攔住,誰管這等閒事。”

書香趕緊走到門口,婆子跑上臺階,看見書香出來,手指着西廂房方向,“書香姑娘,看那邊打起來了,快回夫人。”

書香假意看看,“夫人出門回來累了,正睡覺,不能打擾,你去跟她們說讓她們別打了。”

婆子一拍大腿,“我說那管用,這兩位姐姐脾氣大,誰說得了。”

婆子無奈自己去勸架,勸架沒人聽。

書香回到屋裡,看夫人又趴在窗臺看,忍俊不住笑得前仰後合,一房主母看丫鬟打架,魏昭託着腮說;“書香,你說她二人誰能贏?”

書香趴過去看看當下形勢,“奴婢說香茗贏,獨幽現在有點招架不住了,夫人不出面管,怕她們倆打壞了。”

“這幾個大丫鬟平常支嘴,幹過什麼體力活,都支使小丫鬟們慣了,能有多少力氣,無非是抓破臉,這倆丫鬟心懷鬼胎,爭寵上位,讓她們打去吧!男人三妻四妾,後宅多熱鬧,咱們還有戲看。”

“侯爺好像不是好色之人,沒提納妾。”書香作爲一個丫鬟,當然希望自家小姐和姑爺好。

“現在沒提,他也沒說以後不納妾。”

書香剛想說話,魏昭把手指橫在脣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兩人繼續看熱鬧。

這功夫香茗和獨幽兩個人互相扯着對方頭髮,手騰不出來,用腳踢,眼看獨幽落了下風,被香茗壓制得擡不起頭,招架不住之時,突然,聽見不知那個小丫鬟一聲喊:“侯爺回來了。”

徐曜從院外走了進來,二人嚇得立刻鬆了手。

魏昭和書香悄悄縮回頭。

徐曜大步走進院子,看見西廂房圍着一羣丫鬟,不由走了過去,肅色問;“你們在做什麼?”

衆人讓開一條路,徐曜看見低頭站着的獨幽和香茗,兩人俱披頭散髮,獨幽臉上被抓了幾條血道子,獨幽手裡攥着香茗的一綹頭髮,香茗白皙的脖子上一道手指甲的劃痕。

大家感受到侯爺深眸中射出冰冷的光,都打了個寒顫,徐曜沉聲問:“說怎麼回事?”

芙蓉膽怯地說:“獨幽和香茗兩人鬧彆扭。”

獨幽和香茗嚇得咕咚一下跪倒在地,叩頭說:“侯爺恕罪,奴婢知錯了,饒了奴婢吧!”

芙蓉巴不得二人被攆出去,沒人跟她爭了,面上做做樣子,跟着跪下,“侯爺,看在她二人平常侍候侯爺盡心的份上,饒了她們吧!”

徐曜冷眼看二人,爭風吃醋,面沉如水,“到二門一人領十板子,以後再犯決不輕饒。”

兩人這時候清醒了,方纔氣頭上喪失理智,急忙叩頭,“謝侯爺開恩。”

徐曜大步朝上房走去,邁步進堂屋,屋裡肅靜,沒有一點動靜,書香從東間走出來,徐曜問;“夫人呢?”

“夫人睡了。”

書香說謊不敢看侯爺像鷹一樣銳利洞穿一切的雙眼。

徐曜掀門簾一看,窗戶開着,魏昭躺在炕上睡着了,徐曜走到炕沿邊,俯身細看,魏昭剛沐浴出來,烏黑油亮的秀髮披散在枕上,雪白小臉透着胭脂粉,長長的睫毛微微顫了兩下,紅脣微張,吐氣如蘭。

徐曜欺身低頭輕啄上那微涼的紅脣,溫柔的摩挲,輕柔吮吸,一手撩起她的頭髮,輾轉流連,吻深入。

魏昭本來想繼續裝下去,呼吸不暢,不得不睜開眼睛,徐曜這才往後撤,“不裝睡了?熱鬧看夠了嗎?你看你還像當主母的樣子嗎?”

魏昭被人揭穿了,訕訕地要坐起來,徐曜在上方不容她起身,居高臨下,黝黑的眸深不可測,“明日圓房”

說完,直起身體。

魏昭嚇了一跳,他丫鬟打架,這不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委委屈屈,“侯爺,我那個還沒…….”

“我已經給你七日的時間,你還沒完沒了了。”

不想做燕侯夫人,消極怠工,他如果不坐實她燕侯夫人的名分,她還不能消停,這幾晚他摟着溫軟的身子,忍得很辛苦難受。

早起,就芙蓉一個人上來侍候,獨幽和香茗捱了打,打十板子按理說家法最輕的了,可是獨幽和香茗哪裡吃過這般苦楚,細皮嫩肉的,趴在屋裡喊疼。

芙蓉和湘繡住一間屋子,獨幽和香茗住一間屋子,獨幽跟香茗躺在屋裡養傷,芙蓉跟管家要了傷藥,給兩人上藥,不能動彈,兩人互相看不順眼,打了一架,結怨更深。

徐曜去軍營,這陣子士兵加緊操練,徐曜計劃入冬之前拿下烏紈,剛走出東院垂花門,看見徐玉嫣朝東院走來,他站在門口等妹妹,問:“你來這麼早,你嫂子還要出門?她昨天看店鋪去了?”

徐玉嫣道:“二哥,你都知道了,嫂子要買一間鋪子,說好了今日還過去看看。”

“天天出門,母親知道嗎?”

“二嫂跟大嫂打招呼了,大嫂同意了,瞞着母親。”

“告訴你二嫂收斂點,母親知道,她以後可就出不去了。”

徐曜說完,朝外院走了。

徐玉嫣吐吐舌頭,昨日二嫂沒讓關山跟着,二嫂的行蹤,二哥都知道。

魏昭帶着金葵幾個人又去看鋪子,徐玉嫣跟着湊熱鬧的,昨日時間倉促,正陽街只撿了最繁華熱鬧的一段看,今日接着走,沒走完的路段看看。

整個正陽街看下來,只有兩家鋪面出售,綜合比較,魏昭對昨日酒樓比較滿意。

太陽正對頭頂,徐玉嫣在幾個人後面跟着,走路緩慢,招呼,“二嫂,我走不動了,我們看完了,僱兩頂軟轎,我走不回去了。”

“大小姐,走這兩步路就受不了了。”魏昭回頭等她。

常安招呼道邊的小轎,魏昭跟徐玉嫣一人乘坐一頂小轎。

涼轎送到昨日哪家酒樓附近,魏昭命停住,後面徐玉嫣的小轎也跟着落轎。

常安付了轎伕腳力錢。

魏昭說;“正午了,我們找一家飯鋪吃飯。”

緊鄰酒樓旁邊有一家飯館,魏昭看這家飯館寬敞明亮,道;“我們去這家吃。”

幾個人進去,飯館的生意不錯,客人坐滿了一大半桌子,魏昭跟徐玉嫣坐了一張小桌,周興幾個人坐另外一張桌子。

飯館中午吃飯的人多,人手少忙不過來,掌櫃的親自上菜,魏昭點了四個菜餚,兩張桌一樣,只不過周興他們菜碼大,魏昭跟徐玉嫣這桌上小碟子,掌櫃的會做生意,看人下菜。

魏昭跟徐玉嫣吃完,周興幾個人喝酒,魏昭想在附近觀察,不急着走,過了正午,吃飯的客人撤了,忙時候過去,掌櫃的坐在旁邊一張桌歇息,這個掌櫃的四十歲左右,個子不高,八面玲瓏,看似很精明,魏昭便問他飯館生意怎麼樣,掌櫃的善談,說;“我這個飯館是去年開張,生意不錯,主要是地段好,就是一點,租賃的房屋,租金貴。”

魏昭故意問;“我們方纔路過旁邊有一家酒樓要賣,爲何不買下來,自己的房子省了租金。”

掌櫃的直襬手,“這可想都不敢想,旁邊那家酒樓你知道買什麼價?”

掌櫃雙手比量,“一萬五千兩銀子,開始他家賣兩萬兩銀子,沒人買,現在掉價了,我跟你說等着他還得掉價。”

“爲什麼,我看這家酒樓值這個價錢?”魏昭問。

掌櫃的小聲說:“這位娘子你是不知道,按理說這個地段的房子一萬五千兩不貴,能拿出這個數目買店鋪的不多,可你知道他家爲何要賣?這半年他家總出事,先是有個客人吃壞了肚子,差點沒鬧出人命,後來他兒子失手把人打死,進了大牢,他急等着要銀子救兒子。”

魏昭幾個人離開飯館,路過那家酒樓門口,看看門上貼着售房帖子,魏昭道:“過三日,你們去在一萬兩的基礎上加兩千兩銀子,”

一萬五直接降價到一萬二,不容易接受,一萬起價,往上撩兩千比較好接受。

回侯府已經下午,正房屋裡就書香一個人,魏昭問;“怎麼就你一個人?”書香說;“芙蓉照顧獨幽和香茗去了。”

兩敗俱傷,芙蓉落了個好人。

書香知道主子的習慣,出去招呼小丫鬟擡水。

耳房裡水霧氤氳,書香往木桶的水裡撒上香料和花瓣,魏昭邁步進去,靠在木桶壁,心情沉重,恨不得跳過今晚,直接到明日早晨,怎樣能躲過去?

沐浴完,換上涼快的衣裙,離晚膳還有一段時間,魏昭想這幾日沒去積善堂給婆母問安。

帶着書香往積善堂去了。

走到積善堂,兩個紅襖綠褲的小丫鬟守在門口,魏昭走到跟前,一個小丫鬟小聲說;“二夫人,老夫人病了。”

魏昭一愣,幾日沒見徐老夫人病了,問;“什麼病?”

“風寒,前晚老夫人涼着了。”

魏昭鬆了一口氣,有點內疚,婆母病了,如果今日不來還不知道。

她跨過門檻,西間屋裡走出一個丫鬟,“老夫人剛吃了藥。”

魏昭輕手輕腳地走進屋,看見牀幔撂下,徐老夫人睡了,大夫人趙氏和慕容蕙守在牀前。

徐曜今日回來晚,正房堂屋亮着燈,徐曜進屋看見書香在燈下縫補衣衫,看見他站起來,“侯爺回來了。”

“夫人呢?”

“老夫人病了,夫人侍疾,今晚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