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項康來說挺好,頂着取慮秦軍匆忙發出的弩箭,在付出了一定代價後,少帥軍的戰車衝進敵陣時,取慮秦軍中並沒有涌現出什麼象樣的勇將,相反的,取慮秦軍的嚴整隊形還因爲少帥軍戰車的衝擊而迅速大亂,前隊直接潰散,後隊陣腳動搖,再也沒有辦法形成一個整體作戰。
吶喊慘叫聲中,少帥軍戰車的帶刃前軛就象一把把筆直捅刺的利劍,又好象一柄柄向前飛翔橫切的利刀,捅在劈在取慮秦軍前隊士兵的身上,即便站在前隊的取慮秦軍都是軍中材士(精銳),穿着犀牛皮做成盔甲,也沒辦法擋住四匹戰馬同時帶來的衝擊力,或是被車軛的尖刺直接洞穿身體,或是被車軛兩端的利刃削死劈傷,無論如何都站不穩原先位置,不是慘叫受傷身亡,就是被迫潰散而逃,第一排橫隊也因此幾乎是在瞬間崩潰。
後面的秦軍橫隊情況要稍微好些,但也好不到那裡,戰車巨大的慣性仍然還象一記記重拳一樣,接二連三的砸到秦軍的橫隊身上,直接把秦軍橫隊砸得支離破碎,七零八落,後面的少帥軍步兵大隊再乘機跟着衝上時,一場以多打少的屠殺也由此展開。
烏合之衆在打順風仗時總是神勇無比,少帥軍將士也不例外,在取慮秦軍已經失去隊形只能各自爲戰的情況下,少帥軍的新兵蛋子們就象一條條下山的猛虎,遇到羔羊的餓狼,碰上美女的色魔,撲上去衝上去就是揮刀亂砍,挺劍亂捅,揮舞着戰戈亂打亂敲,仗着人多拼命欺負人少,一通王八拳把取慮秦軍將士打得叫苦不迭,狼狽萬分。
混戰中,好些個接受過更多軍事訓練的秦軍將士甚至連敵人長什麼模樣都沒有看清楚,就已經被一窩蜂砍來的亂刀和刺來的利劍砍中刺中,慘叫着摔倒在血泊中,死得憋屈無比。而更多的秦軍將士雖然也奮起反抗,卻仍然雙拳不敵四手,擋得住前擋不住後,防得了左防不了右,很快就被潮水般涌來的少帥軍士兵直接淹沒,吐出來無數的鮮血碎肉。兵力在敵人三倍以上的少帥軍將士氣勢如虹,在項莊和項冠兩名準一流猛將的率領下大步前進,宛如洪水一般的迅速包圍了秦軍人羣。
對取慮秦軍來說最糟糕的,並不是他們隊伍裡沒有什麼象樣的勇將猛將可以鎮住場面,而是他們的整體素質其實也只是比純粹烏合之衆的少帥軍高點不多,僅僅只是在服更役戍役時接受過一段時間的軍事訓練,並沒有真正經過什麼象樣的實戰考驗,又是匆忙組建不過數日,彼此間連同伴的名字都不熟悉,更不要說可以在混戰中嫺熟配合,自行結隊而戰。
所以在陣腳鬆動之後,取慮秦軍也就沒有了再次結陣而戰的機會,被集羣衝來的少帥軍大隊衝得天昏地暗,根本分不清東西南北,下意識的後退間互相推搡踐踏,自行倒地無數,大打順風仗的少帥軍將士乘機猛砍猛殺,迅速殺死殺傷了許多的取慮秦軍將士,又逼得秦軍不斷後退,很快就出現了失足落水的狀況。
這時,秦軍的運兵船隊已經載着兩支百人隊再度逼近了泗水東岸,然而原先的登陸地點已經是人滿爲患,擁擠得連根針都插不進去,所以秦軍的運兵船隊也不敢在原來的位置登陸,只能是逐漸的順流而下,想到開闊處登陸集結。
在這樣的情況下,在西門城樓上指揮的項康最應該做的,應該是分出一支軍隊去阻攔秦軍登陸,給自軍主力殲滅岸上敵人爭取時間,可是少帥軍實在是太缺乏實戰經驗了,不管是項莊還是項冠,帶着軍隊和岸上敵人糾纏在了一起後,都忘了應該騰出一隻手來接受項康的旗幟指揮,所以不管項康的親兵在城牆上如何拼命的揮動旗幟,項莊和項冠都楞是沒辦法立即分兵去阻攔後續敵人登陸,項康也沒有辦法,只能是趕緊命令自己提前準備好的預備隊出擊,讓項聲率領的預備隊去負責阻攔後續敵人。
還好,少帥軍菜鳥,取慮秦軍也是一幫菜鳥,看到自軍船隊駛向下游,爲了求生和獲得支援,岸上的取慮秦軍竟然選擇了主動向下游突圍,還靠着求生的勇氣和慾望,奇蹟般的衝出了一條血路,亂糟糟的衝向下游,已經失去了指揮的少帥軍將士則全憑直覺作戰,也是一窩蜂的衝向下游,在無意之中和敵人聯手擋住了後續秦軍的登陸道路。
見此情景,泗水西岸的顧縣令當然是破口大罵,大罵取慮秦軍的奇蠢如豬,竟然蠢到不知道爲友軍爭取登陸空間。項康則是在下相的西門城上哈哈大笑,趕緊讓預備隊暫時停止前進,留下充裕後手防範萬一,任由歪打正着的項莊和項冠繼續自行發揮。
項莊和項冠麾下的少帥軍將士沒讓項康失望,亂糟糟的追着岸上敵人不放的同時,少帥軍將士又連衝帶砍,春蠶吃桑葉一樣的不斷蠶食敵人,成功的把岸上敵人逼得緊隨秦軍的船隊前進,聯起手來死活不給後續秦軍登陸的機會。船隊上的秦軍將士和對岸顧縣令等人急得直跳腳,可是又毫無辦法。
天色逐漸變黑,東岸戰場上的秦軍將士也越來越少,隨着一股全憑直覺作戰的少帥軍將士自行迂迴上前,再次堵住了秦軍殘部的逃竄空間後,已經不到百人的取慮秦軍也就註定了全軍覆沒的命運,前方和左右都是殺紅了眼的少帥軍士卒,背後則是遼闊泗水,走投無路之下,好些個秦軍將士被迫放下武器,跪在地上高喊投降,也好些秦軍士兵跳下泗水,泅水逃向自軍的運兵船隊,偶有幾個負隅頑抗者,也很快就被人多勢衆的少帥軍將士亂刀亂劍砍成碎片,死得悽慘無比。
仗打到了這個地步,泗水西岸的顧縣令就是吳起重生李牧再世也沒辦法翻盤了,別無選擇之下,顧縣令也只好垂頭喪氣的下令敲響鳴金銅鑼,撤回一直沒有辦法登陸上岸的運兵船隊。少帥軍將士則是歡聲如雷,一邊拼命砍殺捕拿殘餘敵人,一邊迫不及待的搶奪秦軍留下的戰利品,還連沾滿人血的破爛犀甲都不肯放過,再次把烏合之衆的本色發揮淋漓盡致。
是役,以多打少的少帥軍在付出不多代價的情況下,全殲了首先渡河的三支秦軍百人隊,士氣爲之大振,大敵當前時不可避免產生的膽怯畏懼心理也爲之大爲消減。而三百秦軍只有不到二十人泅水逃上運兵船,士氣遭到重創,軍心也受到了不小影響,之前還意氣風發的顧縣令更是氣得拔劍斬石,破口大罵,“蠢貨!一幫取慮蠢貨!亂賊明明就是一幫烏合之衆,竟然還能把仗打到這地步,打到全軍覆沒,本官也算是服了!”
“縣尊息怒,縣尊息怒。”親信郝策趕緊開口相勸,一邊向顧縣令使眼色,示意取慮秦軍的主將晁直就在旁邊,一邊好言勸D縣尊,勝敗不過兵家常事,用不着這麼生氣。況且我們這一仗雖然輸了,卻也基本摸清楚了下相亂賊的軍隊情況,一幫烏合之衆,不難對付,只要我們取慮的運兵船隊到來,一次可以運載五六百人過河,下相亂賊就算是傾巢出動,也絕不可能再攔住我們登陸。”
顧縣令臉色陰鬱,半晌才勉強點了點頭,說道:“也算是言之有理,收兵回營吧,等明天取慮的運兵船隊來了,然後再渡河。”
顧縣令還只是臉色陰鬱,殊不知旁邊的取慮秦軍主將晁直都已經快哭了——第一仗就賠進去了五分之一的取慮秦軍,下相這一仗就算最終能夠打贏,晁直回去也怎麼都逃不過一個處分。所以欲哭無淚的同時,晁直也暗暗下定了決心,發誓接下來絕對不和少帥軍正面硬拼,絕對不能再有半點弄險,要出手可以,怎麼都得等到僮縣秦軍和少帥軍打得兩敗俱傷再說。
首戰告負後的秦軍營地裡死氣沉沉,不管顧縣令和晁直等人如何的鼓動軍心,如何的宣稱少帥軍其實不堪一擊,匆忙組建而成的僮縣秦軍和取慮秦軍都再沒有了之前的士氣高昂,軍心振奮。還是在到了第二天正午時,從睢水趕來的取慮船隊抵達前線時,秦軍營地中才有了一些聲音,顧縣令也趕緊在自己的中軍大帳裡召開軍事會議,討論搶渡戰術和登陸地點。
昨天才在沙集渡吃了大虧,這會顧縣令當然是說什麼都不敢再着距離下相縣城過近的沙集渡搶渡登陸了,只能是選擇在沙集渡的下游十里處發起搶渡,還安排了自己最信得過的僮縣左尉郝策率領一支精銳首先過河,嚴守陣地掩護主力發起搶渡。然而就在顧縣令猶豫是今天就發起搶渡還是明天再發起渡河時,帳外突然有人來報,說是少帥軍派遣一條小船打着白旗運載了一個昨天被俘的秦軍士兵過河,給顧縣令送來了一道項康的親筆書信。
出於知己知彼的需要和一定的好奇,顧縣令當然是在第一時間召見了那名攜帶書信回來的秦軍俘虜,當面向他了解少帥軍的具體情況。但是很可惜,那名秦軍俘虜卻報告說他被俘後直接被關進了下相大牢,今天被押出了大牢後又被蒙上了眼睛,所以對城內情況基本一無所知。顧縣令大失所望,也只好拿起了那名秦軍俘虜帶來的書信打開細看,然而看着看着,顧縣令的臉色不由有些蒼白了,還下意識的擦了一把冷汗,脫口說道:“好險啊!”
“縣尊,什麼好險?”郝策趕緊問道。
“項康那個逆賊,嘲笑本官不懂兵法,不識天文地理,把我們的軍隊營地選擇在了一處死地。”顧縣令倒也坦白,蒼白着臉說道:“他說他如果狠得下心來,昨天晚上只要派遣少許軍隊過河,在上游挖開泗水的西岸堤壩,那麼泗水的河水馬上就能把我們的營地淹沒,讓我們全部化爲魚鱉!”
得顧縣令提醒,突然想到近日來因爲秋雨連綿而水位大漲的泗水河面,還有自軍立營在了地勢開闊處,郝策和晁直等人也是馬上臉色一變,幾乎當場驚出一聲冷汗。然後郝策趕緊又問D縣尊,那項康逆賊爲什麼沒有這麼做呢?”
“他說他憐惜泗水下游的黔首百姓,不願用這種卑鄙毒招。”顧縣令陰沉着臉說道:“他還說,他只想和本官堂堂正正的打上一仗,一戰決勝負,要本官趕緊率軍過河,和他正面決一死戰。”
“好狂妄的小豎子。”郝策倒吸了一口涼氣,又趕緊說D縣尊,那我們應該怎麼辦?是不是應該趕緊渡河,把營地轉移到東岸高地上去?”
顧縣令下意識的點頭,幾乎就想立即渡河轉移營地,然而頭剛點到一半時,已經吃過大虧的顧縣令突然心中一動,忙咽回了已經說到嘴邊的命令,改口說道:“不對!”
“縣尊,那裡不對?”郝策忙又問道。
“項康這個逆賊,爲什麼要好心提醒本官注意提防洪水?言語之中,似乎還有故意引誘本官儘快過河之意?”顧縣令滿臉的警惕,說道:“這個小豎子,莫非又想玩半渡而擊之的花招?”
雖說船隻數量已經足夠,已然不用怎麼擔心在渡河時遭到少帥軍的突擊,然而已經吃過一次虧,郝策當然也不願上第二次當,仔細盤算過後,郝策點了點頭,說道:“是得防着這點,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們又準備到下游去渡河,就算可以順利渡河,全部把軍隊運過去,也肯定也要運到晚上,黑夜過河,是比較危險。”
“明天再渡河!”顧縣令一拍案几,又喝道:“傳令全軍,立即拔營起身,把營地轉移到高處去!項康這個逆賊奸詐異常,我們得防着他言而無信,今天晚上又偷偷挖開泗水西岸,以水代兵破我營地!”
知道顧縣令是爲了全軍將士着想,郝策和晁直當然也沒有反對,當下昨天晚上才匆匆立營的取僮聯軍馬上依令拔營,放棄好不容易纔建立起來的營地,急匆匆向高地轉移,期間人喊馬嘶,搬運糧草物資,取僮聯軍將士當然頗爲辛苦,不過好在顧縣令和郝策等人已經向將士說明了轉移營地的原因,所以秦軍將士爲了自身安全着想,倒也沒有怎麼抱怨。
等把營地轉移到了高處後,天色已然不早,剛鬆了口氣的顧縣令正想休息,不曾想郝策卻又領着一個斥候匆匆來報,說D縣尊,剛纔亂賊又派了一條船過河,船上使者直接與取慮那邊的人取得了聯繫,然後使者還被直接領到了晁直那邊。”
眨巴眨巴了眼睛,顧縣令果斷說道:“走,去晁直那邊看一看情況。”
領着一隊親隨急匆匆來到了旁邊的取慮秦軍營中後,有權指揮取慮秦軍的顧縣令當然很快就見到了晁直——還一眼看到了放在晁直面前的一堆金子,還有一個跪伏在晁直面前的秦軍士兵。而晁直也十分爽快,一見面就說道:“顧縣尊,正想去向你稟報,逆賊項康剛纔又派了一個我軍昨天被俘的士兵過來,給我帶來一百金,還有一道書信,想離間縣尊你和在下的關係。”
見晁直這麼坦白,顧縣令當然是心中一鬆,微笑問道:“晁左尉,項康那個逆賊,在信上說了一些什麼?”
“盡是一些胡說八道。”晁直如實說道:“說什麼我們大秦的法典苛嚴,我昨天吃了那麼大的敗仗,回去肯定後罪責難逃,勸下吏爲自己着想,乾脆和他一起造反叛逆,還許諾說我只要跟他一起謀反,他就封下吏爲楚國的將軍。”
“癡人說夢。”顧縣令笑笑,又不肯放心的說道:“晁左尉,書信在那裡?能不能讓本官看看?”
也不知道是爲了什麼,晁直明顯的猶豫了一下,然後纔拿起案上的書信遞給顧縣令,還解釋道:“書信有些塗抹,可能是項康那個逆賊搞錯了,不小心把草稿給我送了過來。”
“書信有些塗抹?”顧縣令楞了楞,忙接過項康的書信觀看,結果只看得一眼,顧縣令就發現項康的書信上確實有好幾處塗抹,再仔細一看內容時,顧縣令的臉色就有些微變了——被塗改的地方,居然正是最關鍵的位置!除了項康送給晁直的禮物被塗去一大截外,還有項康要晁直如何幫自己對付僮縣秦軍的地方,也被塗去一大段。而更關鍵的是,項康在提到項家與晁直的舊交那段,更是被塗得一片漆黑,再也看不到半點字樣!
警惕的看了晁直一眼,不知道誰叫羅貫中的顧縣令盤算了一下,然後才小心翼翼的問道:“晁左尉,怎麼看這書信上的意思,你好象與舊楚餘孽項氏家族,好象是頗爲熟識啊?”
“下吏也在奇怪這事。”晁直如實說道:“下吏與舊楚餘孽項家的所有人都從來沒有見過面,更別說是熟識,不知道項康那個逆賊吃錯了什麼藥,竟然會在信上含糊說起下吏好象和他家十分熟悉一樣,還把下面那段給塗了。”
“真的是項康那個逆賊塗的嗎?”顧縣令注意到塗抹書信的墨色,似乎與文字的墨汁顏色稍稍有一些不一樣,便乾脆又問道:“晁左尉,還有,項康逆賊在寫到送給你一百鎰金子後,下面的內容怎麼也被塗了?墨汁的顏色,還和文字的墨汁顏色不一樣?”
“有這事?”晁直一楞,趕緊取回書信細看時,見塗抹文字的墨汁,顏色確實要比文字的顏色稍微濃上一些,晁直不由大爲驚訝,吃驚說道:“真的啊,怎麼塗抹書信的墨色,會和文字的墨色有些不一樣?難道說,項康那個逆賊,換了一盤墨汁塗抹文字?”
顧縣令不說話,只是默默的看着晁直,小心留意晁直的神情變化,晁直則先是被顧縣令的凝視看得莫名其妙,然後逐漸回過神來,驚訝說道:“顧縣尊,不會吧?難道你懷疑是下吏自己塗抹了項康逆賊的書信?下吏吃錯藥了,爲什麼要塗抹他的書信?”
實在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顧縣令乾脆直接問道:“晁左尉,本官冒昧問一句,項康那個奸詐逆賊,真的只送來了區區一百金收買你?”
晁直恍然大悟,同時晁直也忍不住怒滿胸膛,大聲說D縣尊,難道你懷疑下吏故意塗抹項康逆賊的書信,是想貪墨他送給下吏的其他禮物?好,人證就在這裡,送金子來的俘虜在這裡,我的親隨,剛纔也一直在這裡,你自己問一問他們,項康那個逆賊,是不是真的只給下吏送來了一百金?!”
晁直把話說到這一步了,他的親隨們當然是紛紛站出來做證,證明項康釋放的俘虜確實只送來了一百金,然而顧縣令又如何肯相信敢相信晁直親信的一面之辭?乾脆又指着那個剛被放回來的俘虜說道:“晁左尉,如果不介意的話,把這個俘虜交給本官帶回去仔細審問一下如何?”
“隨便!”知道顧縣令是信不過自己,晁直賭氣一口答應,又憤怒說道:“但是顧縣尊,不能對他用刑,他是下吏從取慮帶來的大秦將士,被俘後既沒有叛變投敵,也沒有屈膝求饒!別讓他回來還受委屈!”
“不能用刑?”顧縣令心中更爲警惕,但還是點了點頭,說道:“好,本官答應你。”
言罷,顧縣令還真的讓自己的親隨押着那個剛被放回來的取慮秦軍俘虜走了,結果顧縣令前腳剛走,晁直後腳就一腳踹翻了面前的案几,金子灑滿一地的同時,晁直的臉色也變成了鐵青色,板着臉半晌才惡狠狠的冒出了一句,“信不過我!還嫌我們取慮軍隊蠢!打仗的時候就別找我幫忙!免得仗打輸了,你又懷疑本吏故意拖你後腿,故意害你吃敗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