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殷周大司馬麾下兵強馬壯,撤退時又走在前面,倒是可以不把漢軍周叔兵團放在眼裡,然而統領濟北軍的濟北大將田欣卻絕對不敢這麼輕鬆,因爲他麾下的五萬濟北軍不但在實力方面明顯不及漢軍周叔兵團,又被周殷周大司馬走在後面殿後,只要稍有差池,後果就誰也不敢預料。
也正因爲如此,濟北軍當然撤得十分小心,除了小心保持與西楚軍北線兵團的距離外,也十分注重自軍的撤退隊形,始終保持着嚴整隊列南下,隨時提防漢軍突然追擊殺來,同時還派出了大量的斥候嚴密監視後方動靜和道路兩側,不敢有任何的輕敵大意。
還算好,東垣連同鉅鹿的馳道位居華北平原,同時又遠離西面的太行山脈,地勢相當開闊,南下撤退的濟北軍倒也不用擔心敵人會在路旁佈置伏兵,只需小心漢軍從側翼迂迴穿插就行,壓力並不是大到了難以承受的地步。同時漢軍也明顯是在提防反漢聯軍突然撤退是在故意誘敵,沒敢急匆匆的出兵追擊,還是在南下走出了四十餘里後,田欣才收到斥候報告,說是漢軍方面終於出兵發起了追擊。
攜帶着過多的軍需輜重南下,四十里左右的距離當然還不夠安全,所以爲了預防萬一,田欣只能是趕緊派人把漢軍動向送到前方向周殷稟報,好在周殷也很快就給出了明確答覆,叫濟北軍安心撤退,如果濟北軍真被追上,自己一定出兵過來增援。
“但願你們還是和以前一樣言而有信,千萬別在關鍵時刻擺我一道。”
悄悄嘀咕了一句後,田欣只能是繼續統領濟北軍向南撤退,又在天黑露宿時,親自安排了露宿營地的夜間防禦,用繩索把輜重車輛穿連,組成了臨時的護營工事,又安排了可靠將領率領精銳軍隊輪流值夜,然後才讓士卒休息過夜。然而即便如此,到了三更左右時,田欣還又不辭勞苦,親自起身率軍巡營,盡到了一個合格主將的本分。
依然還算好,一夜無話,然後還是到了第二天的接近正午,濟北軍南撤到了元氏附近時,北面才傳來斥候急報,說是漢軍騎兵已經追到了近處,後面還有大隊漢軍步兵尾隨,田欣不敢怠慢,除了命令軍隊做好戰備外,又早早就派人聯繫周殷,請周殷做好出兵給自軍幫忙的準備。
午時將過,數量大概在兩千左右的漢軍騎兵先行追到濟北軍背後,濟北軍立即停止撤退結陣迎戰,纔剛看到漢軍騎兵靠近,馬上就以強弓硬弩齊射壓制,騎馬而戰的漢軍騎兵不敢硬衝濟北軍的步兵堅陣,只能是避開濟北軍的陣地正面,向地勢開闊的東面迂迴,尋找濟北軍的戰陣薄弱處下手,幸得濟北軍的隊形嚴密,陣列整齊,側翼與背後都不見任何破綻,所以漢軍騎兵的迂迴也變成了徒勞無功,白白浪費戰馬體力。
又過得片刻,數量大約在八千左右的漢軍步兵大隊也追到近前,在統兵追擊的漢軍大將凌敬指揮下,還極不客氣的向濟北軍陣地發起了試探性進攻,然後又很快集中兵力攻打濟北軍的右翼,同時漢軍騎兵也從側面殺來,分別從東北兩個方向夾擊濟北軍右翼,濟北軍將士奮勇抵抗,與漢軍廝殺得難分難解,但因爲是採取守勢的緣故,在場面上處於了下風。
見漢軍投入了五千步兵猛攻自軍右翼,只留三千軍隊壓陣,又通過斥候偵察,確認漢軍的主力還在遠處,絕無可能迅速趕到戰場,也算是沙場老將的田欣便果斷作出調整,命令左翼之兵上前,衝擊漢軍後隊牽制敵人,又調動中軍增援左翼戰場,很快就把戰場形勢扭轉爲濟北軍主攻,漢軍主守。
如此激戰了一段時間,戰場南面又傳來了隆隆馬蹄聲,三千多西楚鐵騎策馬殺來增援,本就處於守勢的漢軍一看情況不妙,只能是趕緊敲響金鉦下令退軍,漢軍將士一起撒腿而逃,亂糟糟的逃向北面來路,漢軍騎兵也被迫挑起了殿後重任,濟北軍乘勢追擊,西楚軍騎兵也加快衝鋒速度,與濟北軍聯手追砍打不過就跑的漢軍卑鄙鼠輩。
畢竟是在撤退途中,同時漢軍主力也肯定正在向南趕來,所以只是追出了五六里路程後,田欣就果斷下令鳴金收兵,沒敢一追到底,反倒是後來才加入戰場的西楚軍騎兵一口氣追出了十五六裡,然後才收兵撤回。同時讓田欣暗暗放心的是,在此期間,西楚軍主力不但也停止了南撤,沒有扔下濟北軍不管,還又在騎兵之後,又派了一支步兵大隊過來增援,對濟北軍絕對算得上是仁至義盡。
還有讓田欣開心的事,戰後一清點,濟北軍這場仗前後總共只是陣亡了三百來名士卒,砍下的漢軍首級卻多達七百餘具,同時還繳獲了許多漢軍敗兵丟棄的武器金鼓,取得了一場回報頗大的勝利。
西楚軍騎兵也有斬獲,撤回到濟北軍面前時,好些西楚軍騎兵腰間都懸掛着首級不說,領兵的西楚軍騎將賴廣手裡還多了一把雪亮的護手馬刀,笑容無比燦爛,“總算是搶到一把漢賊騎兵用的馬刀了,以後再打騎兵戰老子可以輕鬆多了。”
開心說罷,賴廣又衝着田欣說道:“田將軍,這次你可以放心了吧?我們西楚軍說話算話,答應了不會丟下你們不管,就絕對是說到做到。”
“多謝賴將軍辛苦回援。”田欣由衷的拱手道謝,又說道:“也請賴將軍替在下向大司馬道一聲謝,就說我們濟北軍一定會全力阻擊漢賊追兵,絕不會給漢賊追兵搶在前面攻打你們背後的機會。”
賴廣一口答應,然後才興高采烈的率領西楚騎兵返回本隊交令,田欣也趕緊領着濟北軍繼續南下,和西楚軍一前一後向鉅鹿方向撤退。而經過此事之後,見漢軍在野戰中並不是想象中那麼的可怕,又見西楚軍如此深明大義,一遇危險就馬上回頭來救,濟北軍將士的軍心也爲之大定,士氣大爲振作,之前還普遍存在的埋怨聲音也頓時消失了不少。
是日傍晚,輪換上前的漢軍呂匡所部再次追上了濟北軍,又和濟北軍打了一場接觸戰,然而因爲濟北軍迅速結陣而戰的緣故,漢軍的衝擊依然還是沒能得手,始終沒能撼動濟北軍的陣腳,然後再當西楚軍再次分兵回來增援時,漢軍也只能是趕緊撤退逃走,沒有敢再留下來送死,楚濟聯軍也怕漢軍利用黑夜設伏,沒有追出多遠就果斷收兵,暫時饒了漢軍鼠輩一條小命。
次日上午,不肯死心的漢軍捲土重來,第三次追上了濟北軍,濟北軍也趕緊第三次列隊迎戰,與漢軍追兵交戰於現在的高邑以西,結果讓濟北軍將士興奮的是,這一次,是還沒有等西楚軍趕來增援,他們就靠着一次反擊就直接殺敗了漢軍,漢軍拋旗棄鼓急奔而走,氣勢高昂的濟北軍立即發起追擊。
“鳴金!”
關鍵時刻,性格謹慎的田欣看出不對,立即果斷下令鳴金收兵,結果金鉦敲響後,濟北軍將士只能是無奈駐步,旁邊的濟北軍將領也無比奇怪的向田欣問道:“將軍,我們明明已經打了勝仗,正要乘勝追擊擴大戰果,你爲什麼要下令鳴金?”
“漢賊這一次敗得太快,明顯有詐。”田欣解釋,又說道:“還記不記得北面的來路了?北面十來裡外,道路兩旁丘陵和樹林衆多,比較容易佈置伏兵,我們如果冒險追擊,搞不好就有可能中了漢賊的埋伏。”
部將醒悟,還趕緊稱讚了幾句田欣的英明神武,隨後趕來的西楚軍聽了田欣的解釋後也頗爲認同,可是讓田欣意外和尷尬的是,監視漢軍北逃的濟北軍斥候也很快送來報告,說是漢軍敗走後一味只是北逃,並沒有回頭誘敵,同時濟北軍斥候還很快確認,說是北面那片可能藏有伏兵的危險區域其實空無一人,並沒有藏有一兵一卒的伏兵。
對此,濟北軍衆將當然不敢多說什麼,知道了情況後,西楚軍主帥周殷卻派人來埋怨田欣,說是叫田欣也不能過於謹慎膽怯,有戰機出現時不要隨意錯過,還說叫田欣只管放心殺敵,即便遇到危險,西楚軍也一定會全力來救,也順便和陰魂不散的漢軍打一場野外決戰,教訓一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周叔匹夫。田欣滿面羞慚,只能是唯唯諾諾的答應。
很可惜,田欣再沒機會挽回顏面了,因爲在追擊中連戰連敗的緣故,漢軍當天再沒敢發力追上濟北軍送死,一直到了晚上時都沒敢再在濟北軍面前出現,好在田欣本人對此也不是十分在意,同樣還是先仔細安排了夜間的防禦工作,然後纔敢放心躺下休息。
已經連續三天擔心受怕,還一直都沒有好生休息,好不容易躺下後,田欣當然很快就進入了夢鄉,也正因爲如此,田欣便沒有能發現,因爲這幾天來連戰連勝的緣故,濟北軍上下在心理上已經大爲放鬆,精神也不再那麼緊張和警惕,所以沒過多少時間,不但不用值夜的濟北軍將士普遍鼾聲大作,還連穿着盔甲時刻備戰的濟北軍將士也紛紛眼皮打架,悄悄的偷睡過去。
面對這樣的情況,開始倒是還有一些忠於職守的濟北軍將領管一管,可是隨着時間的逐漸推移,夜色越來越深,就連這些濟北軍將領都忍不住打起了盹——畢竟,漢軍鼠輩根本不堪一擊,戰無不勝的濟北軍將士也用不着那麼緊張和小心。
天公無眼,很自然的,到了下半夜的時候,一羣黑影就鬼鬼祟祟的摸到了濟北軍的營地附近,還靠着夜色掩護,直接摸到了濟北軍的護營車隊旁邊,幾乎是悄無聲息用刀割斷了穿連輜重車輛的繩索——別對我說爲什麼不用鐵鏈,就這個時代的鋼鐵冶煉技術和產能,連使用地條鋼武器的漢軍都還用不起這麼多的鐵鏈。
割斷了繩索後,再想推開輜重車輛當然就容易了許多,而更離譜的是,因爲睡得太熟的緣故,那羣黑硬都已經把十幾二十輛輜重車輛推開了,在濟北軍的露宿營地上打開了一個十丈多寬的大口子了,竟然都沒有任何一名濟北軍將士發現這一情況。那羣黑影則趁熱打鐵,乘機推開了更多的輜重車輛……
“轟隆!”
突然響起的火藥爆炸巨響,一下子就驚醒了許多正在沉睡的濟北軍將士,再緊接着,還沒有等這些被吵醒的濟北軍將士弄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喊殺聲就已經沖天而起,無數用布包着馬蹄的漢軍騎兵策馬狂奔,高舉着雪亮的馬刀,直接從之前打開的缺口處殺進濟北軍營地,象砍瓜切菜一樣的盡情砍殺措手不及的濟北軍士兵。
大股的騎兵直接衝到了面前,剛剛纔被驚醒的濟北軍將士當然不是漢軍騎兵的對手,很多人甚至還沒有來得及看清楚敵人的模樣,就或是脖子已經被漢軍騎兵的馬刀砍開,或是直接被漢軍騎兵的戰馬撞倒踐踏,更多的濟北軍士兵下意識的拔足而逃,露宿營地迅速一片大亂,到處都是驚慌而逃的濟北軍士卒。
這還不算,在漢軍大將楊喜的統領下,漢軍騎兵還在亂軍中直奔田欣的旗幟而來,剛剛纔匆忙上馬的田欣見了大驚,趕緊命令身邊的軍隊結陣攔截,可是還沒有等混亂中的濟北軍排列起密集隊形,漢軍騎兵就已經衝到了近處,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就衝散了還在慌忙列隊的濟北軍士卒,轉眼就衝到了田欣的近前。
生死關頭,就連性格比較冷靜謹慎的田欣都失去了理智,爲了活下去,田欣連撤退的命令都來不及下發,馬上就掉轉馬頭,向沒有敵人的營地南面逃命,還在極度的慌亂中直接逃出了濟北軍的營地,自行放棄了對濟北軍的控制指揮。而因爲光線不足的緣故,漢軍騎兵雖然沒能追上騎馬逃命的田欣,卻順手一刀砍翻了田欣的掌旗手,讓田欣的帥旗倒地消失,也讓濟北軍將士徹底失去了主心骨。
失去了指揮的濟北軍自然是形同散沙,再也無法凝集成團,結成陣式與漢軍騎兵抗衡,經驗豐富的漢軍騎兵則乘機以整打亂,追隨着楊喜的旗幟在濟北軍營地中左衝右突,如入無人之地,直將濟北軍士卒殺得是鬼哭狼嚎,屍橫滿地,又不斷利用營中篝火縱火點燃濟北軍的輜重糧車,把試圖頑抗的濟北軍將士人羣接連衝散衝潰,濟北軍士卒接連潰散,敗局早就徹底註定。
在這樣的情況下,無數的濟北軍士卒當然早就開始了出營逃命,大呼小叫着專門往無人的黑地裡鑽,數量還越來越多,還敢留在營地裡頑抗的濟北軍將士也越來越少,漢軍騎兵乘機加緊進攻,瘋狂砍殺還未出營的濟北軍士卒,縱火點燃了濟北軍更多的糧草輜重,繼而又衝鋒出營,追擊營外的敵人大股敗兵人羣,拼命擴大戰果。
這個時候,搶先逃出了營外的田欣也已經逐漸冷靜了下來,回頭看到潰逃出營的自軍敗兵人羣,田欣忍不住重重給了自己兩記耳光,大罵了一句自己是個膽小鼠輩,然後又鼓起勇氣,瘋狂衝着濟北軍的敗兵人羣大吼,“我是田欣!我是你們的大將軍田欣!向我靠攏!向我靠攏!堅持挺住,西楚軍很快就會來救我們!很快就會來救我們!”
人喊馬嘶,殺聲震天,田欣的喊叫當然象是在大海里撒了一把沙子,根本翻不起多少的風浪,只有很少一部分潰兵聚集到了他的左右,更多的濟北軍潰兵則是從他的附近疾衝而過。而更糟糕的是,因爲這一帶濟北軍潰兵數量最多的緣故,出營追擊的漢軍騎兵還又直接向着這邊殺來。
“大將軍,快走吧!去西楚軍那邊求救!”
好幾個士兵都拉着田欣大喊,田欣開始還想堅持,可是看到漢軍騎兵再度殺到了近前後,田欣也只能是不甘的大吼了一聲,然後掉頭就往南面的西楚軍營地方向逃命,還一邊跑一邊大哭,“我是怎麼了?我是怎麼了?我如果堅持一下的話,我們怎麼會輸得這麼慘?怎麼可能敗得這麼慘?”
這個時候,看到濟北軍營地這邊火光沖天,西楚軍主帥周殷也馬上明白濟北軍遇到了危險,趕緊命令項冠集結了兩萬步騎出營,匆匆趕來北面十幾裡外濟北軍營地增援,也很快就撞到了策馬逃來的田欣,得知了事情經過後,項冠氣得哇哇大叫,當即催動軍隊直衝上前,迎擊追殺而來的漢軍騎兵。
戰無不勝的西楚軍在野戰中永遠都是勢不可擋,即便是士氣正盛的漢軍騎兵也不例外,與西楚軍剛一接戰,不想正面硬拼的漢軍騎兵馬上掉頭就走,項冠催軍全力追擊,紅着眼睛一定要爲友軍報仇,不但直接追到了已經到處都是烈火濃煙的濟北軍營地,還又直接越過營地,繼續追擊漢軍騎兵不放。
“殺啊!”
突變又起,越過濟北軍營地追出了七八里後,黎明前的最後黑暗中,道路兩旁忽然火把似星,無數漢軍步兵從道路兩旁殺出,攔腰切斷了西楚軍追兵的步騎聯繫,之前逃得比兔子還快的漢軍騎兵也馬上掉頭殺回,與伏兵聯手三面夾擊西楚軍追兵。西楚軍頓時大亂,項冠更是不敢相信的大吼,“有伏兵?怎麼可能?漢賊就這麼沉得住氣,明明在附近還有軍隊埋伏,竟然一直都沒有投入戰場?”
放長了線才能釣到大魚,漢軍伏兵的辛苦忍耐終於獲得了回報,靠着出其不意的奇襲,漢軍步騎在濟北軍大營的北面八里外再次大敗西楚軍追兵,將北上追擊的兩萬西楚軍殲滅大半,項家子弟中最後離開項康身邊的項冠在戰鬥中受傷,只能是帶着區區數百騎從東面逃出戰場,餘下的西楚軍敗兵四散而逃,漢軍也不追擊,只是搶在西楚軍主力再次派兵增援之前迅速撤走,沒給氣衝斗牛的西楚軍任何報仇機會。
奇襲戰和伏擊戰雙雙取勝的消息,當然很快就報告了率領漢軍主力躲藏在北面遠處的周叔等人面前,聞知喜訊,旁邊的漢軍文武無一不是喜形於色,猛將蟲達還迫不及待的向周叔說道:“將軍,西楚賊軍那邊現在肯定已經氣瘋了,要不乘着這個機會,我們趕緊和西楚賊軍發起決戰吧,一戰幹掉西楚賊軍的主力,然後再南下和我們的援軍聯手,幹掉剩下的賊軍!”
“不要急。”周叔微笑搖頭,說道:“以我們現在的實力,確實已經有把握和西楚賊軍正面一戰。但是在前面,有一個地方更適合我們和西楚賊軍決戰,還可以讓我們有更大把握以最小代價幹掉西楚賊軍的主力,這樣的好戰場我們不能錯過,所以我們要等西楚賊軍撤到了那裡,然後再和他們決戰不遲。”
“什麼地方?”蟲達趕緊問道。
周叔笑笑,用手指在面前的地圖上隨意一點,蟲達等人趕緊定睛看去時,卻見周叔點中的地方,是一個叫做柏人的鄉集小邑,而在柏人的旁邊,還有一條叫做汦水的不小河流,把西楚軍的南撤道路攔腰切斷。
PS:西漢的歷史地圖上,在汦水的北面,還有兩條叫做濟水和洨水的河流可以切斷西楚軍的南下道路,但是在筆者掌握的秦朝地圖上,濟水和洨水卻並不存在,考慮到西漢年間地震頻繁,改變了很多山川河流的走向和流量,故而筆者採用秦朝地圖,地理設定爲濟水和洨水爲不存在,或者只是可以不必考慮的小型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