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噲也狠狠的說道。
這時有個士兵來到他們倆個的身邊,拱手說道:“樊將軍,盧將軍,雍副將軍請你們過去開個會。”
“什麼?開什麼鳥會?都有誰參加啊?”樊噲不悅的問道。
“這個小的也不是很清楚,大概幾位主要的將軍都會參加吧,雍將軍主要和大家談談關於操練部隊的事。”士兵畢恭畢敬的說道。
“好了,知道了。”樊噲把那個士兵打發走了。
“去不去?”樊噲轉身問盧綰。
“去,爲什麼不去,看看他有什麼說的?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最看不順眼這號子人了。”盧綰嘴裡也是喋喋不休的說道。
在雍齒自己的辦公室裡,雍齒坐在正中間的主位上,其他幾位將軍坐兩旁。雍齒看了看大家就問道:“那個,人都到齊了吧?”
樊噲瞪了他一眼,不滿的說道:“總共就那麼五六個人,你以爲有多少人?你自己不會看?”
雍齒被嗆了一句,心裡面也非常的不痛快,但也只能忍了。畢竟自己是這次會議的主角,不能和下面的將軍吵起來,這是說不過去的。
“好,到齊了就開會吧,是這樣,今天把大家召集過來呢是商量這麼幾個事。”說到這裡雍齒故意頓了一下,以顯得自己有派。
但是盧綰瞅了一眼小聲的嘟噥:“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好在雍齒沒有聽到,而是繼續說道:“我想咱們的訓練要抓緊,要快,因爲上面領導的意思幾天之後就要攻打胡林了,這個事大家也都知道了。所以我們就得一天當兩天用啊,就要五加二,白加黑。不要再考慮星期天休息了,要把全身心都放在部隊的訓練上來。”
這時樊噲似乎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他打斷了雍齒的話說道:“雍齒啊,這些廢話我看就免了吧,你有什麼要緊的事直接交待吧,咱們時間緊。”
雍齒的臉色紅一陣白一陣紫一陣的,非常的不舒服,但是他還是忍住了。接着說道:“好,那我就說直接的了,我們以後的訓練時間要變成這個樣,早上五點半起牀開始訓練,一直到上午十二點結束,中午休息半個小時有個吃飯的時候,然後十二點半開始下午的訓練,一直到天黑以後。”
雍齒的話纔剛剛說完,樊噲就亂了起來:“那怎麼可能?那人還活不活了,一整天十幾個小時就是中午休息半小時,而且只是爲了吃飯,你見過天底下有這樣練兵的嗎?我看不用不對勁打仗的時候,一個個的就全累死過去了。”
話說完樊噲就氣呼呼的走了,雍齒一看手下的將軍這麼不給自己面子,心裡很不痛快,對大家說道:“好了,今天的會就到這兒吧,大家好自爲之,我也是爲了咱們的軍隊。”
這時周勃問:“副將軍,那你剛纔說的軍令還執行不執行了?”
“當然要執行了,爲什麼不執行呢?”雍齒回答。
雍齒知道這幾個將軍都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的,所以午飯後,他專門去查了一下各支隊伍的訓練情況。他去的時候已經是一點多了,他內心清楚,如果真的是十二點半就去的話,可能不會有人訓練的,畢竟大家對自己有些牴觸,所以他專門的把時間往後推了推,一點多的時候再出來看看是什麼樣的情況。
還好,一出門就碰到周勃正在訓練隊伍,看到雍齒過來還衝他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雍齒也衝周勃點了點頭,繼續往前走,前面不遠就是夏候嬰的隊伍,夏候嬰現在也是將軍了,本來夏候嬰說自己以前只是個開車的司機,帶部隊恐怕沒有這個出息,但是劉邦卻說,開車的怎麼了?樊噲以前還是殺狗的呢?不幹的好好的。所以夏候嬰也不好說什麼,只好勉爲其難了。
夏候嬰正在吃力的訓練着隊伍,他可是頭一回幹這事,不免的有些慌張。他沒有看到雍齒過來,雍齒也沒有和他打招呼。雍齒心裡還是很滿意的,他還怕所有的將軍都不理自己呢,看來也不是那麼回事,自己說的話還是有人聽的。但是再往前走的時候,問題出現了,訓練場上空無一人,只有零散的兩三個小士兵正在溜達着。雍齒問:“將軍呢?”
“將軍還在睡覺,他告訴我們三點鐘開始訓練的。”
“三點?”雍齒的肺都要氣的炸了,他憤怒的問道:“你們的將軍是誰?”
“盧綰。”
雍齒對這個小兵說道:“你現在就去把盧綰叫過來,就說我在這兒等他。”
小兵面露難色,說道:“這個不好吧,將軍臨睡有吩咐,除了沛公之外,誰找他都得等他睡醒了以後 。”
“就說雍齒找他有急事,讓他火速趕過來。我就在這兒等他。”雍齒一屁股坐在了一塊石頭上。
小兵猶豫了一會才走,而雍齒這一等足足的等了半個小時,盧綰一邊揉眼睛一邊走了過來。
“呵喲,是雍副將軍啊,怎麼了?找我什麼事啊?我正睡的香呢,結果被你給吵醒了。”盧綰滿不在乎的說道。
“盧綰,你忘記了我們開會的時候是怎麼說的?”
“什麼開會?說什麼了?”盧綰一臉無辜的樣子。
“你別在我面前裝,下午的訓練時間是十二點半,你不知道嗎?”雍齒站了起來。
“嗨,你也就是隨便說說而已,何必當真呢,大中午的這麼熱的天,練什麼練啊?亂彈琴,啊啊噢。”說着說着的時候盧綰就打了一哈欠,顯然他還沒有睡爽。
“盧綰,你私自擾亂軍紀,你該當何罪?”雍齒怒氣衝衝的說道。
“什麼什麼?你他姥姥的說什麼?你再說一句我聽聽?來我聽聽。”盧綰把耳朵豎起來挑釁般的對着雍齒說道。
“你罵什麼?你罵誰?你再罵一個?”
“老子就罵了,怎麼着吧?老子還要打你呢。”盧綰說着揮着拳頭就上去了。
很快兩人就打成了一團,互相摟抱着在地上打起滾來。周圍的士兵們誰也不敢伸手,這地上滾動着可都是將軍啊,都是自己的領導,拉誰也不合適。最後一想,這麼大的事,報告沛公吧。
劉邦還正在辦公室裡託着腮幫子發呆沉思,發愁的要命 。很快門外有人報告:“報告沛公。”
“進來。”
“沛公,不好了,打起來了。盧綰將軍和副將軍打起來了。”
“什麼?”劉邦一聽氣的就站了起來,這成何體統,這麼大的人了,說打就打起來了,還要臉不要了。
但他很快又坐了下去,本來他是想去看看是什麼原因隨便拉開架的,但他現在又改變了主意。他對這個報告的士兵說道:“你去,告訴他們,打吧,可勁的打吧,打痛快了讓他們過來找我。”
“這?”士兵感到不可思議,這話自己怎麼回去回覆啊。
“這什麼這,快去。”劉邦發怒了。
士兵趕緊跑了回去,此時兩個人還是打在一起難飛難解的。士兵來到他倆的身邊對他們說道:“沛公說了,你們好好的打吧,打的結束了過去找他一趟,他有話對你們說。”
“好,走去找找沛公,看他怎麼說?”雍齒喘着粗氣說道。
“去就去,我靠,誰怕誰啊?”盧綰也是不服氣的 說道。
兩個人一邊拉拉扯扯的一邊走着到了劉邦的辦公室門外,劉邦早就在門口等着他們倆個了。看他們走過來二話不說,拿起一把劍扔在了地上。冷冷的說道:“你們打夠了沒有?沒有的話接着打,用這把劍把對方刺死算了。”
然後劉邦就進了屋子裡。雍齒和盧綰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打也就沒意思了。所以過了一會兒當劉邦走了出來的時候,發現兩個人都站在原地沒有動,就說道:“如果你們誰也沒有膽量殺了對方的話,那就好好的當兄弟。我們是要打仗的軍人,我們可以不成爲朋友,但是我們一定會並肩戰鬥。”
雍齒和盧綰都沒有作聲,低着頭一會兒後還是雍齒要先說話:“沛公,你來評評這個理,本來我們......”
“好了,不用說了,我不想聽。”劉邦舉起手示意雍齒不要再說下去了。
“所有的理由都不是理由,你們都是我們這支隊伍的高級將領,要是都像你們這樣動不動的就抱在一起打架,你們覺得這有意思嗎?丟不丟人?”最後四個字劉邦突然提高了聲調說道。把盧綰和雍齒兩個人嚇了一跳。
“雍齒你先走吧,盧綰留下來。”劉邦吩咐道。
雍齒便轉身走了,等雍齒走遠後,劉邦看着盧綰語重心長的說道:“雍齒是什麼樣的人我心裡十分清楚,我知道他是個什麼東西,但是我們現在正是用人才的時候,你不服雍齒就是不服我的任命啊。”
“大哥,我真的沒有不服你,我只是覺得我們兄弟幾個誰也不比雍齒差,所以對於他來當這個副將軍我們心裡非常的不爽。”盧綰實話實說。
“你們爲什麼要不爽,爲什麼就看不到人家身上的優點。雍齒無論品德怎麼樣,但是有幾樣是你們幾個誰也比不了的。第一自律能力強,做事情非常執著,不幹是不幹,要幹就一定非幹成不可。第二勇敢,這一點也就樊噲可以和他比一比。第三,統領能力強,這一點你們幾個都是比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