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這一次你是頭功啊盧綰將軍。好啊,這虛張聲勢之計,真是被將軍用到了極致了。”張良笑着說道。
“可是,他們都是秦朝的官吏啊。衆所周知,秦朝的法律非常嚴厲的,如果通敵的話,會被株連九族的。”這時夏候嬰說道。
“是啊?他雖然口頭承認投降了,但是到底是不是真的也不好說啊。”這時周勃也說道。
“各位將軍們說的也沒有錯,這種擔心是非常正常的。大家是怕他出爾反爾吧?”張良說道。
“呵呵,我覺得不會,你們的擔心純屬是多餘的,你們是沒有看到他當時的那個情況的,他已經被我的話嚇的不成個樣子了。所以我覺得肯定是真實的,不太可能是假的。”盧綰笑着對大家說道。
“但願如此吧。而且你們看,現在趙高的行爲又說明了什麼呢?說明所謂秦朝的法律早就隨着秦始皇的離去已經變的煙消雲散了。所以我寧願相信他是真的投降了。傳令下去,明天早上一早就開始入關。”張良對大家說道。
“是,先生。”大家一起說道。
第二天一早天剛矇矇亮的時候,張良他們就集結好了軍隊開始向崤關進發。此時在崤關的城上,那位將軍正在來回的巡視着。他吩咐手下的人說道:“你們都注意好啊,不許放鬆警惕,越在這個時間段裡,正好是快要黎明的時候,越要緊張起來的,因爲這個時候人們是容易睡覺的,知道了嗎?”將軍大聲的喊着說道。
“知道了,將軍。”大家一起喊道。
這時有軍士過來報告:“將軍,咸陽的特使來了。”
“咸陽的特使?他們這個時候來幹什麼?好,我去看看。”將軍說完就往城內去了。
張良帶着將軍們和楚軍的士兵們來到了崤關外,張良這個時候對將軍們說道:“大家注意了,傳我的命令,無論發生什麼樣的事情,誰也不能後退半步,違令者斬。”張良說道。
“是的,先生。”將軍們回答道。
大家都隨着張良騎在馬上一步步的向着崤關走去,這時崤關城上的士兵們全部搭弓上箭,看樣子要準備向張良他們射擊似的。這時將軍們心裡不免都有些打鼓的,張良明白這個上時候千萬不能露怯,否則的話有可能會前功盡棄的。於是他再次大聲的說道:“大家都注意了,誰也不能退步,否則的話定斬不饒。”
本來大家還打算掉頭返回的,但聽到張良的話,於是都停了下來。這時城上的士兵突然都將箭了出來,於是就看到天空中有無數支箭朝着自己射了過來,然後這些箭全部都落在自己的面前腳下了。
將軍們你看看我,我再看看你,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這時張良突然說道:“你們等着,來我去看看。”
然後張良就一個人騎着馬往而去,非常淡定的樣子。當張良往前面走了一段距離之後,突然城上的弓箭手又是一陣箭射了下來。全部射在了張良的身前,非常準的落在了張良的身前,但也只是落在了張良的身前,卻並沒有落在張良的身上。張良沉思了片刻,朝身後問道:“現在我的位置離城樓有多遠?”
“回先生的話,足足有一百五十步左右。”一位士兵說道。
“我明白了。”張良策馬向後而去,走了幾步後對着大家說道:“傳我的號令,全軍撤退。”
回到了大營裡後,將軍們不解的問張良:“先生,你爲什麼要退啊?爲什麼剛開始的時候你不讓大家退,但是到了後來的時候,又非得要大家退啊?”盧綰不解的問道。
“你們把前些日子 我們繳獲的秦軍的弓箭拿過來。”張良吩咐道。
大家不解張良這究竟是什麼意思,但是還是聽話的把那張弓箭拿了過來。張良拿着這張弓沉思着問道:“這張弓真是是所有秦軍都在用的嗎?”
“先生,這個當然了,我們這一路上打殺了那麼多的秦軍,用的不全是這種類型的弓箭嗎?先生你怎麼連這個都給忘記了。”樊噲不解的說道。
“那麼像這樣的步弓箭一般情況下可以射多遠呢?”張良若有所思的問道。
“一般來說的話,可以射二百步應該沒有問題吧。”樊噲回答道。
“那要是從高處往低處射呢?”張良又接着問道。
“如果是從高到低的話,我覺得怎麼也在三百步以上了。”樊噲說道。
“如果這麼說的話,那麼今天的士兵們就有點怪了。我們的軍隊已經進入了二百步以內,而且我還又往前走了走,怎麼的也在一百五十步了,但是你發現了沒有?今天並沒有一個士兵受傷的,對不對?”張良問道。
“那倒是,也是啊,就是啊,這是什麼意思嗎?他們也不想真的打我們,但是卻又不想投降,他們到底要幹什麼啊?”樊噲現在也有點想通了,但是又更加的糊塗了。
“這就說明他們並不想真的殺我們,而具體的原因究竟是什麼的話,等一會兒就知道了,等一會兒夏候嬰回來後就清楚了。”張良神秘的笑着說。
這時候夏候嬰走了進來,拿着一支箭對張良說道:“先生,那唯一的一支射在了三百步的箭就是這支。”
張良拿了過來,果然發現這支箭上面裹着一封信,他笑了笑說道:“你們看,這上面果然有玄機啊。”
張良拿起信讀了起來,讀完後對諸位將軍們笑着說道:“來,我把信的內容給你們念一下子,來,大家都坐下吧,不要站着,來,都坐下。”
等大家都坐下了後,張良拿起信念了起來:“沛公,現在我們咸陽又發生了大事,新秦王子嬰登基,把趙高殺了,現在秦王差人送通知來,說是如果通敵的話要株連九族的,所以說我的內心好糾結啊,我該怎麼辦呢?還望沛公能夠給我指示一條明路。”
“噢,原來是這個樣子啊,怪不得白天的時候,這些傢伙們都是齊刷的射箭呢?那現在怎麼辦啊張先生?”樊噲問道。
“要不這樣吧,我看還是我再去一趟吧。”盧綰站出來說道。
“那去還有什麼用啊?現在信上不是已經寫的明明白白的了嗎?他現在心裡非常的糾結,他不知道該怎麼辦?難道你去了的話就知道怎麼辦了嗎?”樊噲對盧綰的想法非常的不同意。
“我倒是比較同意盧綰將軍的意見,不過還得加上一條,你一個人去不行,再加上一個人。”張良微笑着說道。
“再加上一個人,誰啊?”盧綰問道。
“我。而且我們不能等到明天再去了,像這種偷偷摸摸的事情,晚上幹最好了。我們就今晚去吧。”張良笑着說道。
“好,一切都聽先生的。”盧綰也欣然的說道。
當晚,張良陪同盧綰一起出現在了守城將軍的辦公室裡,去的時候正好他的辦公室裡還有另外一位秦軍的將軍。
將軍看到盧綰和一個有點陌生的人來了,就先問盧綰:“盧將軍,這位和你一塊來的是?”
“回將軍的話,這位是我們的軍師,張良先生。”盧綰說道。
“噢,原來如此啊。”這位將軍不說話了。
倒是另外一位坐着的將軍喊了起來:“盧綰啊,你今天又來幹什麼來了?難道又是要勸我們投降來了嗎?”
“將軍,做人就要講信用啊,你把我送來的金銀財寶也收下了,我們的糧草什麼的也收下了,現在又不投降了,這傳出去會讓人感到可笑的,你說是不是啊將軍。”盧綰對着坐着主位的將軍說道。
這位將軍沒有說話,倒是那位坐在一邊的將軍說道:“你說的真是笑話,天下所有的東西都是我們大秦國的,你送的東西不過是拿着我們的東西,你也好意思說,難道你不是強奪的我們的嗎?總有一天我們大秦朝強大了起來以後,我們還要奪回來的。對了,我建議你們啊,乾脆投降我們算了,免得在戰場上把你們都殺死了。”這位將軍牛哄哄的說道。
“你,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盧綰生氣的站了起來,看樣子要和這位將軍打一架似的。
你說也怪了,當盧綰一個人來當說客的時候,他就保持十分冷靜的頭腦,別人說什麼他都不急,還笑呵呵,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但是當他和張良一起來的時候,他就表現的像個愣頭青似的,人家稍微說點激將的話,他就頂不住了,你們說怪不怪?還是盧綰是故意這樣的?
當然這個時候張良果斷的出手攔住了盧綰,把他又拉的坐在了椅子上。然後張良笑呵呵的對着那位將軍一拱手說道:“將軍此言差矣,當前天下之勢,已經很明顯了。秦王*,已經逼的天下英雄全部起來造反了,秦朝的氣數可以說已經盡了。現在這些起義軍中,自然是楚軍的聲勢最大了。說句不好聽的話,楚軍攻破咸陽其實也是很簡單的事,你們難道會否認嗎?”張良慢慢的穩穩的說道。
張良說着的時候,那位主將竟然情不自禁的點起了頭來。這時候張良突然又轉向了那位主將,再次一拱手說道:“將軍,你白天送給我們的信我們也收到了。你不是說要我們指點你一條道路嗎?其實這個說簡單也非常的簡單,將軍你白天不是已經演示過了嗎?我看就那樣辦就好。”
“我白天演示過了?我怎麼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這位將軍不解的問道。
“將軍,我覺得我們這一仗還是要打,但是不要真打就是了。我們假裝打一打,誰也不要有傷亡,你看怎麼樣?”張良笑着說。
“先生果然是人才啊,讓我感到無比苦惱的事,經過先生這麼一說的話,一下子我就感到眼前豁然開朗的感覺,謝謝先生了。”這位將軍一下子就對張良佩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