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嘯滿意的帶着五張人皮回了臨潼,南山人看見這支隊伍均是望風而逃。
回家交給匈奴人硝制,他們很善於硝制皮子。雲家的牛皮一向能賣個好價錢,現在長安的皮貨商每天都盼着雲家多病死幾頭牛。
彈劾雲嘯的奏章向雪片一樣的飛到了劉啓的案頭,足夠將雲嘯活埋一遍再立一塊碑。奏章寫的言辭鑿鑿,親眼目睹者無不忿然之類的話。竇嬰的奏章更是字字血淚,已經將雲嘯比作商紂之費仲,秦之趙高。
雲嘯只嘬牙花子,反覆看了看了自己的小兄弟。你把老子比作申公豹,老子也認了。可是你把老子比作趙高這就過分了,四隻如狼似虎的母老虎要侍候。說老子太監,竇嬰這老小子是什麼意思。
匈奴人出發了,去東胡和自己的親人匯合。在雲家莊子住了幾年,都攢下一些家當。罈罈罐罐的裝了幾百大車。雲嘯吩咐蒼鷹帶了五百鄉勇護送,去過西域的雲嘯知道,那就是一個拿馬刀說話的地方,沒有了護衛這支隊伍會被吃得皮毛不剩。
雲嘯不知道茵茵看見那五張人皮之後的反應,一封書信沒有款款的濃情蜜語,只有諄諄教導生存之道。想在異域活下去不容易,能幫襯的雲嘯肯定會幫襯一把。爲了茵茵也爲了自己未出世的孩子。
有巴圖在身邊就有了最低的武力保障,有了數萬鍾羌人。就有了最基本的農奴,種植棉花還有哈密瓜等經濟作物就有了經濟保障。馬刀加銀子,一向是最有效的統治工具。不聽話的殺,聽話的就給錢,這是做老大的不二法門。
望着遠去的車隊。雲嘯站在窗前久久不語。
“看起來,我們侯爺的魂好像還在東胡。不知道又被哪個狐媚子勾了去。”南宮笑吟吟的站在雲嘯的身後。
雲嘯將瑩瑩帶回來,南宮理解。這是作爲家主對家將的承諾,人家將身家性命交給了你。做家主的自然要有表示,瑩瑩一個沒過門兒的小妾。無論是小熊還是蒼家兄弟都不會正眼看她。不過有云嘯的介入就不一樣了。尤其是雲嘯還要認未出世的孩子爲義子,蒼家就不得不重視這對母子。
爲了這對可憐的母子,雲嘯的確是用心良苦。
可是雲嘯急匆匆的去找表叔竇嬰的麻煩,南宮就不理解了。將戴宇與蒼鷹輪番問了一個遍,連一句話都沒問出來。這兩個貨選擇性失憶。完全忘記了雲嘯在東胡做了什麼,南宮恨得咬牙切齒卻沒有半分辦法。
直到雲嘯帶回了五張人皮。南宮這才琢磨出一點滋味。雲嘯肯定是在爲什麼人報仇,這個什麼張大戶搬着梯子也夠不着得罪雲家。真要是有什麼事情,衛東寶出現就能嚇死他們全家。
雲嘯肯親自過去找茬,看起來與那個有仇的人關係密切。不愧是宮裡混了十幾年的主,找人一查就明白了全部。看來丈夫還是喜歡自己的,連自己的替身都給拿下。哼。那妮子得寵還不是因爲長的像本宮。
南宮如是想着。
“你爲那丫頭報了仇,又將巴圖留在那裡。你可真夠疼她的,怎麼樣侍候的我們侯爺還舒服麼?”
南宮在後面雙手環住雲嘯的腰,臉頰貼在雲嘯的後背上問道。
“你是怎麼知道的?”
“放心,你的家將忠心的很。本宮威逼利誘也沒一個人吐露事情,不過本宮在宮裡自然有人脈。好像那個張大戶就是替本宮遠嫁東胡的那個宮女茵茵,估計這裡面一定有什麼曲折。不過我不想聽。我只想你在身邊陪着我。”
南宮的臉頰發熱,在雲嘯的背後貓一般的呢喃。
“她有了身孕,又是一個在東胡我不放心。所以才……啊”
雲嘯正在說着,後背便被南宮狠狠的咬了一口。雪白的小牙牙狠狠的咬在了雲嘯的脊背上,真是氣煞人也。自己這個正牌的公主忙活了半天都沒懷上,冒牌的跟着走了一路居然有了。老天爺你真是瞎了眼。
被羨慕嫉妒恨衝昏了頭腦的南宮一把掀翻了雲嘯,三下五除二便脫光了衣服。
“你要幹嘛!”
“不給本宮一個孩子,你就別想出這個門兒。”
要孩子的女人惹不起啊,南宮神清氣爽的走出了書房。雲嘯渾身是汗,雙腿痠軟的躺在羊毛地毯上倒氣。閉着眼睛思索了一下。事情究竟是怎樣偏離了原來的軌道。
長樂宮,雲嘯已經好久沒有來過。今天他必須來,爲的是向那個可怕的老太太解釋一下自己在南山的所作所爲。
雲嘯可以無視竇家那些酒囊飯袋,可是無法無視這個瞎了眼的老太太。雖然自己現在貌似強大,可是這個瞎老婆子一隻手就能碾死自己。在成爲大佬之前。一定要尊敬現在的大佬。雲嘯認爲這句話說的很有道理。
瑛姑笑吟吟的親自來宮門口接待雲嘯,自然一款裝着高仿普拉達的盒子也到了瑛姑的手裡,還附贈了一瓶新近研發的香水兒。
“哎呦,每次都得侯爺賞。這怎麼敢當,快進來奴婢在前邊引路。”
瑛姑嘴上說着,手裡卻將盒子轉手遞給了隨侍的小宮女。
“太后最近還安好?”
“本來前幾日感了風寒,吃了你送來那個哈密瓜很受用。這些日子有些見好,唸叨着還要吃。可是宮裡人多,東分西分的也沒剩下幾個。奴婢還發愁呢,正準備打發了人去臨潼再向侯爺討要一些。可可的,您就來了。侯爺能給個面子,再送一車那個什麼哈密瓜來?”
感情這老太太吃好了這口,看起來漢人還是喜歡吃這東西的。可惜這玩意只在西域長的好,到了關內水土不服。無論多麼好的地,都沒有西域哈密瓜那種味道。
“姑姑說得哪裡話,明天本侯就派人送來。只是這瓜本最多也就能儲存到清明,過了清明估計也存不住。太后若是願意吃,雲嘯明天給東胡去一封信。待瓜熟之時請公主殿下給太后專程送幾車過來。”
雲嘯也是無奈,這年月沒有冷庫這東西。哈密瓜的保質是個大問題,雖然這瓜耐儲存,不過也遠遠沒有達到千年不腐的地步,連一年不腐都達不到。
神仙殿好像永遠都不會變的樣子,永遠是那麼神秘永遠是薰煙繚繞。太后懷裡抱着雲嘯送來的暖爐,一個面貌清秀的小宮女用小勺一口一口的喂着小塊的哈密瓜。腮幫子有些癟的老太太吃得津津有味兒,雷達一樣的耳朵迅速鎖定的雲嘯。
“是臨潼侯來了?”
蒼老而威嚴的聲音迴盪在神仙殿中。
雲嘯趕忙上前施禮,無論作爲朝臣還是晚輩,這老太太都是一位大佬級別的人物。
“臨潼侯雲嘯見過太后,見太后身康體健,精神優勝往昔真是可喜可賀。”
“油嘴的小子,嘴上抹了蜜了。聽說你最近去找竇嬰的茬兒了?還在竇嬰的封地裡活剝了幾張人皮?你真是越來越出息了,你在西域屠城殺人老身不管。不過你在竇家的地面上橫行,老身就要管上一管。怎麼說,當老身死了不成。”
太后沒有給雲嘯任何喘息的機會,一進門就疾言厲色的訓斥雲嘯。看起來竇嬰已經來過了,小報告也沒少打。這老小子,真他娘是不夠爺們。又沒打你,用得着找你家大人出來麼。
“回太后的話,雲嘯並沒有對太后有任何不敬的意思。至於扒人皮的事情的確屬實,不過雲嘯也是受人所託,並不是去找魏其侯的麻煩還請太后明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