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的車輪不斷向前行進,一切阻礙它的事物會被無情的碾壓成粉末。一切自以爲強大的傢伙都像是車輪前的螳螂,最終走向覆滅的命運。歷史它用自己獨特的方式記述着國家和人物的傳記,永不停歇。
夕陽西下,火紅的晚霞映照的天空像着了火。忙碌了一天的莊戶們帶着泥土的芬芳和一身的疲憊走回了莊子。辛苦的勞作榨乾了每個人的體力,不過笑容卻從未消失在他們的臉龐。
豐收了,金黃色的麥浪一片片的消失。露出了生養漢家子的土地,最後留在地裡的人們正在捆紮收穫的麥子。遠處的山坡下,匈奴漢子們正在圍觀自己的新居。住了許多年帳篷的匈奴人如今也住上了漢家子的瓦房。
巴圖一邊看着這棟紅磚砌出來的房子一邊往嘴裡塞着羊肉。現在的日子他很滿足,戰俘的日子讓他和他的族人受盡了屈辱。那些日子伴隨着他們的只有皮鞭和飢餓,巴圖從心底裡感謝這個瘦弱的侯爺。是他把自己和族人從皮鞭下解救了出來,在雲家莊子他們沒有見到侮辱和敵視,得到的是尊重和友善。
現在的日子比草原上還快活些,至少族裡的娃娃可以吃飽、穿暖。這是一個合格部落首領最重要的責任,巴圖希望這樣的日子永遠過下去。
放羊的孩子們回來了,他們呼和着羊羣一如在草原老家一樣。草原上的娃子生來就是放羊的,就好像狼天生吃肉羊天生吃草一樣。
但是巴圖不敢將一絲一毫狼的兇殘裸露出來,因爲侯爺是和藹的也是可怕的。他身邊的勇士可以輕易的射殺天上的大雁,他身邊的豹子可以對付最兇狠的餓狼。蒼虎的兇狠,蒼熊的彪悍,蒼鷹的沉着都令巴圖深深的忌憚,更不要說那個叫幻天的神秘人。他毫不懷疑,只要這位侯爺一聲令下,和平與安寧立刻便會成爲血腥與殺戮,一如草原上的那個夜晚。一個擁有數百勇士的部落只剩下了二百多老弱婦孺,過着屈辱的戰俘生活。
不能成爲狼之前還是做一條聽話的狗來得好,至少這樣可以生存下來,祖先的血脈需要傳承,崑崙神始終會保佑他的子民。
雲嘯踩着花花綠綠的水泥磚塊走向匈奴人的駐地,身後跟着蒼氏兄弟幻天和大鐵錘。
絕對的服從來自於絕對的恐懼,雲嘯清楚的知道這一點。對待那些以狼爲圖騰的傢伙,和善與威懾同樣的重要。狗餵飽會搖尾巴,狼餵飽了會咬人。只有手裡拎着砍刀,兇惡的財狼纔會夾起尾巴,乖乖的做狗。
雲家的莊戶就好像是一羣綿羊,一羣餓狼趴在羊的身邊始終是不安全的。唯一的辦法就是牧羊人手中拎着獵槍,這樣餓狼纔會變成牧羊犬,保衛羊羣不遭受其他餓狼的襲擊。
所以雲嘯纔會讓蒼鷹射殺雄鷹,所以蒼熊纔會生撕了一頭狼。當蒼虎兇惡的眼光掃過那些匈奴漢子的時候,他們都會眼瞼低垂。雲嘯知道這是畏懼的表現,讓這些狼有所畏懼是一件好事。
水泥窯中的大火已經燃燒了十餘天,附近的山林都覆蓋了一層黑灰。雲嘯吩咐巴圖找人用冷水將窯火熄滅,扒開封窯的爐磚。一大堆黑色的東西便顯現了出來,雲嘯撿起了一塊仔細的端詳。不錯,自己當年在山西看到的煉焦工藝還是沒記錯。
在水泥窯裡面用紅磚砌成一座高爐,藉助窯爐邊牆的點火孔人工點火,將堆放在窯內的煉焦煤點燃,靠煉焦煤自身燃燒熱量逐層將煤加熱煤燃燒產生的廢氣與未燃盡的大量煤裂解產物形成的熱氣流,經窯室側壁的導火道繼續燃燒,並將部分熱傳入窯內。
整整燒了十一天,雲嘯滿意的看着手中的焦炭。有了這些焦炭,練出些鋼來不是特別的困難。
“大鐵錘,你找人來把這些焦炭都運回去。打鐵你是行家,知道這些東西意味着什麼。”
大鐵錘仔細的看了看手中的焦炭,有些不明白。上天是公平的,既然給了他強健的體魄就不會給他聰明的大腦。如果同時擁有了這兩樣東西,那麼在哪裡都將是王。
終於來了,歷史不會因爲雲嘯想做豬的想法而改變軌跡。
如歷史書上記載的一般,晁錯還是上了那道著名的削藩策。三個月後,大漢的土地上會有七個王爺因爲不滿這個政令而聯訣造反。腥風血雨無數的人頭落地,就在眼前而云嘯卻什麼都做不了。
“漁老,不知道工派是否可以打造兵刃?”
“大鐵錘便是打造兵刃的好手,矩子要打造兵刃做什麼。莫非……您想……”
“不要亂猜,我沒有造反的心思。兼愛非攻不是我的理想,過豬一樣的生活混吃等死纔是我的人生目標。不過造反的人終究還是有,皇帝寶座的吸引力太大了。總會有一些自以爲是的傢伙想坐上去,看着吧削藩令下,三個月肯定有不甘心的王爺造反。
我是侯爵,自然會應詔從軍的。不但我,就連我的莊戶們也會被徵召。總不能讓他們拿着糞叉子和敵人作戰吧。”
“軍械監會有制式的武器配發,這個不用咱們自己動手吧。況且私自打造軍械是觸犯大漢律條的,追究起來也麻煩。”
“放心我不會找那個麻煩,我只是要弄一些自己的小玩意。再說我爲自己的護衛打上三五把兵刃還是可以的,只要不大規模的製造就沒問題。”
看着手裡奇怪的圖樣,漁老怎麼都弄不明白這種叫做馬鐙和馬掌的東西是做何用途的。而馬刀爲什麼會是彎曲的,還單面開刃。漢人的劍可都是雙面開刃的,與這一點漁老百思不得其解。
“矩子,兵刃界有句名言。叫做刺死砍傷。刺殺所帶來的貫穿傷通常可以輕易的將一個人殺死,而砍劈所帶來的傷害通常都會恢復,這是打造兵刃的常識。所以多年來,漢人的兵器纔會以矛和劍爲主。”
“我當然知道刺死砍傷,但是刺死的前提是要刺到對手。所謂一寸長一寸強,雙面開刃的劍是做不長的,這你知道長劍在戰場上很容易折斷。
這**刀是單面開刃,基本上不會折斷。弧形的刀刃可以加大切割的面積,對對手的身體進行連續的破壞。騎兵有馬的衝擊力,在配合上這種彎刀,可以輕易的將一個人斬爲兩截。更不要說這刀身足足比劍長了四寸,騎兵對衝的時候也會比別人先刺到對手。”
漁老從新審視了圖樣,他覺得自己幾十年的經驗在這位侯爺面前就是幼兒園水平。再看看那種叫做狼牙棒的傢伙,粗大的棒身上佈滿了尖利的錐刺。漁老估計只是被掃一下便會被帶掉半斤肉下去。
“不用看了,這種叫做狼牙棒的東西就是給大鐵錘和蒼熊準備的。輕巧的馬刀不適合他們,粗獷的狼牙棒纔是他們的最愛。一切兵刃在粗大的狼牙棒面前都是笑柄,任何的武技都會被拍成肉醬。一力降十會不止是說說,力大無窮從來都是戰場上無敵的存在。”
漁老拿着圖樣嘟嘟囔囔的走了出去,每一次與這位新任矩子談話都會顛覆他的知識結構,其後果就是他的思維現在非常的混亂。幾次沉思的時候都差點走進女浴池,幸虧身旁的弟子提醒纔沒有犯下老不羞的大錯。
最近一直很忙,雲嘯決定犒勞一下自己。莊子上殺了一口大肥豬,今天晚上要露一手,不知道好久沒有做的糖醋排骨和水煮肉片還有沒有以前的味道。終於在大漢弄到了後世的調料,心癢的不是一天了。
曾經試着拿黑乎乎的糖霜做了一回,那味道連小白都不願意嘗第二口。最後直接塞給了好胃口的衛青,衛青是個好孩子。不知道是因爲從小捱餓的原因還是長身體的原因,這孩子得什麼吃什麼,深得一衆廚娘的喜愛,聽說最近獲得了廚房清道夫的美譽。
衛嬸還是堅持着將一衆廚娘攆了出去,現在衛嬸是當仁不讓的後宅老大。她堅持的認爲在雲嘯沒有娶親之前,後宅是她的領地。一切雲嘯弄出來的好吃食,都得先由她老人家掌握,然後在視劇情發展需要教給廚娘。
這樣做的直接後果就是劉啓帶走的幾個廚娘只會做包子,現在聽說宮裡的娘娘們吃包子都快吃吐了。現在未央宮上空整天飄蕩着一股濃濃的肉包子味道,等閒大臣非御賜而不得食。
朝中許多好嘴的大臣總是藉故來甘泉宮視察,還總是有意無意的來雲家莊子蹭飯,張口必要吃包子,對於豆腐等新鮮食材做不屑一顧狀,不過嚐了兩口麻婆豆腐之後,勺子便一直的猛刨,最後都將舌頭吐的老長,向雲嘯討酒喝。
雲家的蒸酒現在是長安市面上最緊俏的商品,許多公卿王侯的管事變着法的請老餘吃吃喝喝就是爲了弄出一罈子云家的蒸酒。現在老餘行市看漲,再也不是那個教坊司出來的奴才樣,王府的管事看到老餘都是點頭哈腰,稱兄道弟。
其實這些王侯公卿也不想屈尊降貴的來這個只有六品官的雲侯府上,只不過是因爲雲嘯整天蹲在莊子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副大小姐的派頭。
敵不過肚子裡的饞蟲,無奈之下只好出此下策。
呃感謝。神不拉屍米,在書評區給我的留言,的確有些資料我找的是不夠全面,這一點我道歉,不過我要說的是我寫的是小說,不是歷史傳記。您拿我這當歷史教材可不成,按您的邏輯最應該讓您批判的是羅貫中老先生,他老人家的三國演義可比我這YY的利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