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此處了嗎?”孫制衡挑了挑眉,朝長白生問道:“那天屍上人的洞府。”
出現在衆人眼前的是一處寒潭,在越過重重險阻,深入常陰山脈腹地後,衆人終於來到這座位於山洞最深處的寒潭邊上。
“沒錯!應該就是此處!就在這寒潭之下,藏着的就是五百年前縱橫魏國的金丹期修士天屍上人的洞府!”長白生眼中臉上浮現出興奮之色,認真打量起了這處寒潭。
淡黑色的潭水,散發出絲絲寒意,此潭佔地面積不大,但周圍數丈是寸草不生。
單單是靠近,就凍得人瑟瑟發抖。
“小輩,你說你是天屍上人的後人,但我怎麼聽說那天屍上人姓李,而你卻姓長!”鐵千目早不問晚不問,偏偏在這找到了寒潭之際拋出了這個問題。
“這.....前輩,天屍上人乃臭名昭著的邪修,祖上改姓也是被逼無奈啊。”長白山說完還不留痕跡的觀察着在場三位築基修士的反應。
鐵千目現在說這話,很明顯就是不想讓長白山再讓出一部分那即將出現的洞府中的利益,這是長白山萬萬接受不了的。
其實一開始長白山沒準備叫鐵千目一同來探索這處洞府,他一開始只叫了同爲鬥劍門修士的孫制衡以及他熟識的散修常昊,在他看來,有兩個築基修士就夠了,他都不認識鐵千目這號人。
但常昊一聽是要深入常陰山脈這等危險之地,再加上自己是散修,那長白山與孫制衡還都是鬥劍門的修士,心中難免有些不放心。
於是他便拉上了金陽門的鐵千目,正好,鐵千目身爲金陽門修士,修爲神通自然是不弱,這層身份也是一層有力的保障。
這一路上常昊也是多番造勢,讓鐵千目與孫制衡形同水火,他再居中調節,這才讓這支小隊形成了一股微妙的平衡。
大家都知道鐵千目與孫制衡之間的戰力神通恐怕難分伯仲,到時候他身爲築基修士就是居中籌碼,兩人誰也不會對他怎麼樣,反正他是這樣想的。
至於長白生與其身後的李元華,在常昊看來,不過是兩個練氣小輩,也不知道誰給了他們勇氣敢找他們築基修士一同行動,到時候還不是任他們魚肉。
“我們還是先進入那洞府再說吧,眼下這處寒潭,哪怕是我們築基修士肉身也難以承受,不知諸位有何辦法?”常昊發話了,他心中是怕那洞府還有什麼他們所不知道的禁制,先別和長白山撕破臉皮的好。
孫制衡與鐵千目這次竟然出奇的一同同意了常昊的話,唯有長白生面色有些不好,其身後的李元華渾身纏滿繃帶,也看不出什麼表情。
這人至始至終都沒說過話,不過一衆築基修士也未太當回事,古怪的修士多了去了,說不定是個啞巴呢,練氣小輩,都不會太在意。
誰都沒有注意到的是,在長白生難看的面色下,眼中卻閃過一絲即將達成目的的興奮。
到時候,誰是刀,誰是肉,還真不一定。
“我有一件至陽法器,進入這寒潭自然不是問題。”孫制衡一臉傲然道。
鐵千目嘿嘿一笑:“我也有至陽法器,可護得我入此潭,”
“晚輩二人也是做了些準備的,可入此潭。”長白生道。
這一下,常昊的臉色可謂是異常難看了,唯有他身爲散修平日裡較爲拮据,哪裡有多餘的靈石去購買什麼至陽法器。
不過他曾經倒是修煉過一門神通,五行屬火,但那門神通實在是太爛了,他當年也是修了個大半就沒修了,但事到如今,說不準可以試試。
於是他便勉強笑道:“我有修一門至陽神通,也可入此寒潭。”
“好!事不宜遲,既然都有下去的方法,小輩你先下去帶路。”鐵千目大手一揮,示意長白生先下去。
其餘幾人也沒有什麼意見,就連同爲鬥劍門的孫制衡都默認了。
長白生雖然早就做好了這個心理準備,但心中還是頗有些怨恨。
不過心中怨恨歸怨恨,還是老老實實的掏出一張紅色符篆貼在了身上,紅光一閃,一股灼熱之氣撲面而來。
“噗通”一聲,長白生就跳入了那寒潭之中,李元華也掏出一張紅色符篆,緊隨其後。
見二人皆以入潭,三名築基修士也不願耽擱,催動起法術神通,緊跟着就跳入了潭水之中。
一入潭水,一股寒徹心扉之感襲來,哪怕催動着至陽法器,但依舊凍得人心神恍惚。
唯有常昊,本以爲自己練的半吊子神通起不了多大作用,但哪曾想在這寒潭中居然毫無感覺,再看看其餘幾人被凍的直打哆嗦,常昊不由有些得意。
而其餘幾人見常昊在這寒潭中還能活動如常,心中也是頗爲震撼,不由對他看高了幾分。
但誰都沒有注意到的是,常昊的眼睛中閃過一絲白茫,就連那胖乎乎的臉,也比之前更白了幾分。
再衆人入得了那潭水中後,那隻巨大古怪的眼球又一次出現在了潭水上空,只不過這眼球似乎不準備進這潭水中去,就是飄在上面,好似在等待着什麼一般。
而蛤蟆,就藏在那眼球身後的一塊巨大的岩石後面,心中有些犯難。
這眼球一看就是用來監視的,現在擺在蛤蟆面前的路有三條,一是直接將那眼球拿下,跟着幾修進入寒潭。
二就是躲在這裡守株待兔,等幾人出來後在現身將幾人拿下,然後再將幾人得來的寶物什麼的一掃而空。
三就是原地返回,既不生事端,又安全。
三肯定是不可能的,不符合蛤蟆的風格。
至於二,倒也可以實施,但蛤蟆擔心最後出來的是那常昊。
那常昊有些不對勁,蛤蟆催動假耳聽力很是靈敏。
幾修的腳步聲更是被印在了蛤蟆腦中。
那常昊雖然看上去與一開始一樣,但從未停止過催動假耳的蛤蟆早已察覺出了不對。
現在那常昊,走起路來的腳步聲,要比剛進來的時候輕的多了。
自從那常昊從口中吐出那一縷白髮後,此人的腳步就越來越輕,那幾人可能都沒有差距,但催動假耳一直聆聽幾修腳步生的蛤蟆可是聽得一清二楚。
一直到了寒潭這裡,那常昊走起路來,就如同是一具沒有肉骨的空殼一般!
這常昊弄不好已經着了道了,很有可能算計常昊的人與這眼球有一定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