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斷霞谷山崖中角落裡的一處廂房外,張振虎面色有些複雜在李子劍房門外來回踱步。
察覺到門外的張振虎後,李子劍將大門緩緩代開,望着門外踱步的張振虎,無奈的嘆了口氣道:
“進來吧。”
張振虎稍作猶豫後便跟了進去。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一會我自會告訴你的,先嚐嘗這斷霞谷種的靈茶,這東西在陸雲坊市一兩要兩百靈石呢。”
李子劍一邊爲張振虎沏着靈茶,一邊對其說道。
然而張振虎卻根本沒有喝茶的心思,此時的他,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忍不住開口問道:
“師兄,我相信你,不會辜負了九元宗,不會辜負了師傅的,但我就是想知道,你到底答應了東郭傢什麼條件,東郭家纔會允許對鬥劍老祖出手,並將掌國宗門的位置給我們。”
面對黑心虎的急躁,李子劍只是慢悠悠的將水倒入了茶壺中。
“你覺得我能答應他們什麼?”
張振虎嚥了一口唾沫,半響,纔有些害怕道:
“師兄......不會是九元秘境中的五行僞丹吧。”
“沒錯。”李子劍乾脆利落的迴應道,手上熟練的沏茶動作沒有絲毫收阻。
“爲什麼?”張振虎眼睛瞪得老大,神情有些激動:
“那可是我們九元宗的根基啊。”
李子劍將一杯冒着熱氣的茶遞給了張振虎,笑着道:
“我是答應了他們,但是放心,有人...不,有妖會幫我們的,到時候,屬於我們九元宗的還是我們九元宗的,我都佈置好了,他們根本就拿不走,來,喝茶。”
李子劍的話讓張振虎心中的擔憂稍稍減輕了有些,但面色還是有些怪異,似乎還憋着什麼難言之隱一般。
“怎麼了?還有什麼想問的?”
張振虎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接過李子劍遞來的茶水一口悶下去後,半響,纔開口道:
“師兄,五行僞丹就由我來使用吧。”
這次,李子劍的眉一下就皺了起來,冷聲道:
“能用五行僞丹的多得是,哪輪得到你去使用,你還是好生修煉吧。”
張振虎苦笑着搖了搖頭,憨厚的臉色寫滿了堅定:
“師兄,我資質不高,能修煉到今天多虧了師兄你的一路照顧,此生恐怕無望金丹,這點我很清楚。”
“況且我腦子也笨,悟性也低,這些我都知道,而師兄你不一樣,你資質高,還聰明,我有預感,你百年之內,必成金丹,你也一定會帶領我們九元宗重新走向輝煌。”
“在師兄你結成金丹前,就由我來替你,替我們的九元宗,遮風擋雨好了。”
李子劍愣愣的看着張振虎,追憶之色浮於眼中。
沉默了片刻後,李子劍才緩緩道:
“我會好好考慮的。”
深夜時分,李子劍來到了斷霞谷的一處瀑布下,靜靜的等待着什麼人。
盯着眼前飛流而下宛若銀河的瀑布,回想着傍晚時張振虎的話,李子劍不由有些愣神。
恍惚間,一陣輕緩的腳步聲從密林處傳來。
李子劍趕忙收斂心神,面上戒備之色不加掩蓋道:
“可是仇道友?”
“正是在下。”
一道身着青袍的深夜撥開林萌,行至李子劍身前兩丈處後,停了下來,笑着朝李子劍拱了拱手。
李子劍也拱了拱手道:
“恕在下直言,這深更半夜的不知仇道友找在下何事?有何事不能明日大家都在的時候說。”
眼前這個名爲仇劍自稱鬥劍老祖的生死仇敵,與李子劍等一衆散修共同組成了斷劍盟這個臨時團伙,並且這個仇劍在楚國的聲望還不低,人品也有一定的保障。
但不知爲何,李子劍總是感覺此人有些怪異,平和的笑臉背後彷彿藏着一把刀一般,極其危險。
那是一種冥冥之間的感覺,李子劍對於自己的直覺,一直深信不疑。
這也讓李子劍暗暗下定決心,等離開斷霞谷後,就去陸雲坊市的從影閣買上一份這人的情報。
仇劍對於李子劍的戒備之色置若未聞,一臉真誠的笑着對李子劍道:
“打擾道友了,是在下有一事不明,故而想問問道友。”
“何事?”
“道友所說,負責引出鬥劍老賊者,應該就是那火雲子了吧?”
李子劍沉吟片刻,開口道:
“現在還無法確定,這只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還需與其商議一番。”
“原來如此,那火雲子我也曾有所耳聞,據說其本體是一隻火蟾蜍,不知是真是假?”
李子劍點了點頭,心中卻在懷疑這仇劍的真實目的,難不成真是問火雲子?
“哦?”仇劍眼中閃過一絲精芒:
“那道友可知其來歷?”
李子劍搖了搖頭。
仇劍緊接着又問道:
“我聽聞在天蓬山山門之戰時,鬥劍門叛徒韓逆也在,而他似乎與那火雲子有些舊怨?”
“舊怨?”李子劍回答道;
“我當時並不在天蓬山,倒是聽聞好似有些舊怨,不過......”
李子劍頓了一下,深深的看了仇劍一眼後,纔再次開口道:
“不過韓逆現在是其麾下一員了,至於他如何收服韓逆的,這我就不從而知了。”
李子劍的話令仇劍愣住了,臉上滿是怪異之色。
乾笑了幾聲後,仇劍纔開口道:
“堂堂韓逆居然成爲了一個妖修的手下,真是有趣。”
“其實在下就是最近經常聽聞火雲子這個名字,比較感興趣罷了。”
“無論如何,多謝道友相告,有機會,真想見一見道友口中的這個火雲子,那在下就先行離開,不打擾道友了。”
說完,仇劍拱手一拜,便轉身離開了。
李子劍盯着其背影,眉頭微皺,雙手抱胸,沉思了起來。
.......
翌日,斷霞谷之中,依舊是昨日的平臺上,一衆所謂的斷劍盟成員,正聚在一起,討論着具體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