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再見月亮臉

在《水果晚報》爆出盧平教授是狼人之後, 第二天的《預言家日報》也在頭版頭條登出消息,這讓第二天出現更多的貓頭鷹和更多的吼叫信。阿莫里知道一切都難以挽回了,盧平教授被解僱是一定的, 而且再也找不到合法的工作了。想到盧平教授曾經的落魄和後來的遭遇, 阿莫里不由得爲這個在“哈利波特系列故事”中最受歡迎的教師感到悲哀。

早餐的時候, 各科成績已經陸續出來了, 學生的成績都是由貓頭鷹專門投遞的。而在早早餐要結束的時候, 費爾奇也在門廳貼出了“校長獎學金”和“專業獎學金”的名單。阿莫里知道赫敏一定還是第一,也知道自己因爲處罰是不會有獎勵的,於是安心地在自己座位上喝着麥片粥。

阿莫里打算起身離開的時候, 另外一隻貓頭鷹爲他帶來了第二封來信。

“親愛的阿莫里:

希望在我辭職離開之前,我們能見面一次。

萊姆斯盧平。”

阿莫里收起信, 朝三樓的盧平教授辦公室走去。這個辦公室, 阿莫里這個學期曾無數次來過, 阿莫里忽然變得有點傷感起來。他推開門,盧平正在收拾他的行李。兩個不大的提袋和一個破舊的皮箱便是這位教授全部的家當。

“哦, 阿莫里,你來了。”盧平停下了手,“很抱歉,我這裡很亂。請坐吧。”

阿莫里坐下,“教授, 你還是決定離開嗎?”

盧平在靠椅上無奈地笑笑, “沒有辦法, 太多的抗議了。校監施密特夫人也勸我主動辭職, 免得她來解僱我讓我們都很尷尬。所以, 我昨天跟鄧布利多校長談完之後,今早我就遞交了辭職信。”

“那你打算怎麼辦呢?你現在身份都被公佈了, 我想你以後很難找到工作吧?”

盧平教授只是笑笑,“早些年不也是這樣過來了麼?以後就繼續迴歸我以往的平靜生活好了。”

“教授,你找我來恐怕不僅是爲了告訴我你辭職了吧?”阿莫里知道盧平找他可能有重要的理由,於是他決定不再寒暄下去。

“阿莫里,我很感謝你爲哈利所做的一切。雖然我不知道原因,但是我相信這是好意。”

“教授,我只是做了一個朋友該做的事情而已。”

盧平看了阿莫里一眼,接着說:“阿莫里,你所做的事情不僅超出了一般朋友會做的範圍,也超出了你現有的年齡。你的成熟與世故恐怕不是一個十三歲的男孩該有的吧?我有時真的很好奇,你的身體裡究竟住着一個什麼樣的靈魂呢?”

在盧平的疑惑眼神中,阿莫里驚出一身冷汗,心想,不會穿越的事實被他察覺了吧?

但盧平似乎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太多,只是繼續說下去,“阿莫里,我知道你祖父的事情。但是,我並不希望你因爲這樣就去仇恨鄧布利多校長。”

“爲什麼?”

“仇恨並不能讓你快樂,相反它會矇蔽你的雙眼,讓你失去對一些事情的判斷。”盧平語重心長地說着,“比如說,我想知道爲什麼你的弟弟巴蘭會跟你作對呢?”

“因爲他投靠了鄧布利多那隻老狐狸。”阿莫里冷冷地說。

盧平無奈地搖搖頭,“你看,仇恨讓你失去了基本的判斷力。首先,巴蘭爲什麼要投靠鄧布利多校長,其次纔是爲什麼巴蘭會這麼仇恨你。”

“那我怎麼知道?”

“我一直認爲你是個很聰明的孩子,也是個善於發現細節的人,但是,面對你最親的人你也失去了應有的水準。”盧平有點感慨,“畢竟巫師也是人,也有着人的七情六慾,對自己最親的人總不願意用最壞的結果去猜測。——你應該知道幽暗城吧?”

阿莫里點點頭。

“你應該知道鄧布利多跟巴蘭提及過幽暗城,而且巴蘭還去過幽暗城。”

“這個我早就知道了,而且巴蘭去過幽暗城也不算什麼秘密。”

“難道你沒有聽說過幽暗城的秘密?”盧平疑惑地看着阿莫里,“你學習過遠古魔法,難道你沒有在巴蘭身上發現‘獻祭魔法’的痕跡?”

阿莫里內心咯噔了一下,其實從巴蘭回來之後的種種跡象阿莫里就猜到了一切也許跟幽暗城的傳說有關,但是他不願用這個最壞的結果去揣測。再後來,由於跟巴蘭交惡之後,他也忘記了這件事,更別提檢查了。“我發現過,但是我疏忽了。”阿莫里弱弱地說。

“你不應該讓你對鄧布利多的仇恨矇蔽你的雙眼,你會因此失去你的判斷力和注意力。你是一個很不一般的巫師,就是因爲你擁有很多巫師所缺乏的判斷力和邏輯推理能力。”盧平伸出手,拍了拍阿莫里的肩膀。“阿莫里,我知道你是個麻瓜愛好者,而且對麻瓜的知識很有了解,你怎麼看待魔法部對麻瓜的政策?”

“不交流、不干預、不傷害、不貶低,主動學習和了解麻瓜世界的事物。”阿莫里說,“這也是我祖父一直主張的。”

“那你這樣的主張既得不到鄧布利多的支持,也不符合伏地魔的看法啊。”盧平扶了下自己的額頭,“沒有食死徒或鳳凰社的支持,你是很難在魔法部推廣你的看法的。”

“如果沒有一個組織來支持我的話,我就自己建立一個組織來推廣我的看法。”阿莫里自然知道在十多年前,自己的祖父就是因爲沒有人支持而備受冷落,“盧平教授,麻瓜世界有種說法叫‘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如果我能擁有足夠大的經濟實力,那麼我必然能有足夠大的實力影響魔法部。”

“不得不說,阿莫里,你比我想象中要成熟許多。我相信詹姆和莉莉也會跟我一樣,慶幸哈利有你這樣一個朋友。”盧平似乎輕鬆了不少,“阿莫里,如果你需要我的幫助,我隨時都會生伸出援手。”

“那恐怕就是現在了。”阿莫里微笑着說,他揮了一下魔杖,桌面上立刻出現了一張合同,“這是普林斯醫局的僱傭合同,你將是製藥局的經理。”

盧平看着合同啞然失笑,“阿莫里,我想我不需要你施捨給我的工作,而且,我也有我的使命。”

“如果你看完這份報告,你就知道你的使命就是留在我的公司。”阿莫里再度揮動魔杖,一大疊報告在他手上出現,他將報告遞給了盧平。

盧平將信將疑地接過了報告,但是很快他就被報告的內容給完全吸引住了。大約半個小時後,盧平激動地說:“阿莫里,你是說你LPV是完全有效的嗎?”

阿莫里點點頭,“無論是布萊希特魔法醫學院還是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的臨牀報告都證實了這一點,只要被狼人咬傷的患者能在72小時內注射疫苗,並且在第一次發病前產生足夠多狼毒抗體,他完全不會變成狼人。即便因爲各種原因造成抗體不夠,我們也能確保注射疫苗的病患只會成爲穆圖Ⅲ型狼人,而不會成爲具有攻擊力和傳染性的Ⅰ型或Ⅱ型。”

“但是藥物的售價?”盧平不得不問這個問題,因爲大多數的狼人或被狼人攻擊的人都不是很富裕的人,雖然他知道就算阿莫里漫天要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西奧多布萊希特先生和我都覺得,成本價銷售更能讓巫師世界得到和平。所以,每支疫苗的費用是20個銀西可,就算加上注射費用和最後的血檢費用,大概總共花費是8個金加隆和14個銀西可。”

“非常合理的價格。”盧平笑着說,“我接受你的聘任。”

“普林斯醫局除了出售LPV之外,還會提供‘狼□□劑’和狼人咬傷科服務,所以我想你需要聘任一些巫師,這個由你自己去決定,我想你應該有很多朋友都樂於接受這份工作。”

“是的。”盧平說,他知道阿莫里指的是他的那些被排斥在巫師世界之外的狼人朋友們。

“我還會安排我的家養小精靈多比去幫助你,他是個很有趣的家養小精靈。”阿莫里停了會,也笑着說,“他是需要工資和帶薪假的家養小精靈哦。”

“那還真是一個很特別的家養小精靈。但是,”盧平忽然又想起了個問題,“無論是狼□□劑還是你的LPV都不是一般巫師能製作的,你該怎麼處理?”

“用機器。”阿莫里微笑着說,“福克斯家族的產業早就伸向麻瓜世界了,P&G(Prince and Gryffindor)是我最近開設的一家麻瓜製藥公司,一方面我用巫師在草藥學上的先進知識去幫助麻瓜治療疾病,另一方面狼□□劑和LPV也在這家公司製作。普林斯醫局其實就是爲被狼人咬傷的人提供疫苗注射同時也爲需要幫助的狼人提供狼□□劑。”

“不過爲什麼要叫‘普林斯與格蘭芬多’呢?”盧平有點疑惑。

“細節問題你就不要糾結了。”阿莫里連忙帶過這個問題,其實他當初想的是斯內普與盧平公司,但是後來擔心一向冷麪的斯內普因爲害羞結果下藥讓自己掛掉,於是想了個很晦澀的名字。

“不管怎麼說,我很謝謝你。”盧平飛快地在合同上籤了字,然後跟阿莫里握手,“我會盡快讓普里斯醫局營業的。”

“你決定去哪?”斯內普送盧平來到霍格沃茲車站,一抹夕陽正在天際燃燒。

盧平從家養小精靈手上接過行李,“我打算去阿莫里的公司做事。”

斯內普皺了下眉頭,“怎麼會選擇他那裡?”

“西弗,阿莫里是個很有前途的孩子,千萬別毀了他了。”

“這個我知道。”斯內普淡淡地說,“如果他能少點焦躁,多點寬容,也許會更好。”

“他畢竟還是個孩子,等他長大點,再經歷點事情也許就會更好吧。”盧平看了看時間,火車的汽笛也開始響了起來。“西弗,你該回去參加宴會了。明年的霍格沃茲也許會更加危險,希望阿莫里能帶領麒麟社守住這個地方吧。”

斯內普哼了一聲,“霍格沃茲的教授們也不會讓那兩個人胡作非爲的。”

“那麼,西弗,就這樣告別吧。”盧平提着行李朝車門走去,“自己可要小心點,無論是那個人還是這個人,恐怕都在找機會給你麻煩。”

斯內普點點頭,沒有說什麼。

斯內普回到大廳,鄧布利多剛剛宣佈完學院杯的歸屬,因爲赫敏拿到了校長獎學金的最高獎,而阿莫里因爲身受處罰無法獲得獎勵而導致兩個學院的積分就此拉開,格蘭芬多再度從斯萊特林手上拿走了學院杯。

出乎意料的是,斯內普似乎對這個結果沒有太多意外,只是默默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鄧布利多等格蘭芬多的慶祝小了一點之後,清了清嗓子,“親愛的孩子們,首先要宣佈一個讓人傷感的消息,盧平教授因爲個人原因辭去了黑魔法防禦術教授一職。盧平教授在擔任該教職一年的時間內,讓大家對這門功課的瞭解程度有突飛猛進的進步。而明年,我們會有更優秀的黑魔法防禦術教師來接替他的職位。下面,我很榮幸地宣佈,霍格沃茲紀律督導員凱瑟琳麥卡特尼夫人已經答應在下個學期擔任我們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

結果一宣佈,大廳裡立刻變得安靜起來。很多人都覺得鄧布利多校長是不是太早做決定了。阿莫里也大吃一驚,如果是蝴蝶夫人擔任教授,那小克勞奇怎麼辦?伏地魔還怎麼復活?

“鄧布利多難道瘋了?”德拉科小聲地說,“居然讓那個女人擔任教職!”

大廳安靜了一會,大家就開始議論紛紛,教師席上的其他教授也面面相覷。鄧布利多尷尬地咳嗽了一聲,“這就是我要說的了,大家請盡情用餐。今晚請早點入睡,明天中午將是大家回家度暑假的日子了。”

阿莫里絲毫沒有暑假來臨的高興勁,眉頭愈發緊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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