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守護神

哈利知道阿莫里和赫敏的出發點是好的, 但是這並不能使他的怒氣減弱一分。他曾經全身心相信他的人卻成了欺騙他最多的騙子,而他一直認爲是造成他父母之死的那個逃犯也許纔是最大的保護者。一切近乎顛倒黑白的事情在一瞬間發生,這讓哈利無法接受。而且哈利從阿莫里淡定的表情來看, 似乎阿莫里知道些什麼, 但是他卻一直保持沉默。這是一個朋友應該做的嗎?站在湖邊, 哈利忿忿地想這。

“哈利, 你爲什麼在這裡?”不知道什麼時候, 盧平教授出現在這裡,“哈利,你必須回到城堡去, 你在這裡是危險的!”

“危險?”哈利冷笑了一聲,“我看我回到城堡纔是回到危險當中吧?”

“哈利, 你爲什麼這麼說?”盧平似乎有點困惑。

“教授, 我記得你說過, 你認識我的父母,還是我父母的好友之一。”

盧平點點頭, 他似乎猜到哈利想要問什麼了。

“我想知道小天狼星布萊克是不是真的如鄧布利多所說的那麼危險?”

盧平發現哈利第一次稱呼鄧布利多沒有帶校長或先生,他雖然有點吃驚,但還是心平氣和地回答。“哈利,如果我說我不瞭解小天狼星,那一定是騙你。他是我們最好的朋友之一, 我們也包括你的父母。他是你父母婚禮上的伴郎, 也是你的教父。直到現在, 我也無法相信小天狼星是出賣你父母的人。雖然我不知道他爲什麼要追殺彼得, 但是我認爲小天狼星一定有他的理由。小天狼星絕對不是一個衝動的傻瓜, 我不得不說,他是我們當中最聰明的人。”

“你的意思是說小天狼星是被誣陷的嗎?”

“我不知道。”盧平搖了搖頭, “當年威森加摩判決他的時候,可謂證據確鑿。”

“我做了一個測試,是……唔,我們利用算術占卜得出的結論,教授,對我來說,我認爲鄧布利多纔是最大的威脅。我想我應該離開霍格沃茲了。”哈利無比泄氣地說。

“如果你只是擔心鄧布利多的話,”盧平調皮地眨了眨眼睛,“那霍格沃茲就是對你最大的保護。因爲‘霍格沃茲教師誓約’是保護你的最大屏障。”

“阿莫里,什麼是‘霍格沃茲教師誓約’?”在上輔導課的時候,哈利問阿莫里。

阿莫里微笑着說:“哈利,你難得真的跟赫敏所說的那樣,從沒讀過《霍格沃茲,一段校史》麼?”

哈利不好意思地點點頭,“我沒有赫敏那麼愛看書。”

“‘霍格沃茲教師誓約’要求每位擔任霍格沃茲教職的人必須起誓的誓約,主要來說,只要你還是霍格沃茲的學生,他還是霍格沃茲的教師,那麼他就義務保護你。所以,哈利,只要你還是霍格沃茲的學生,鄧布利多就沒有辦法對你直接下手。”阿莫里若無其事地說着。

“阿莫里,我想知道,你是不是知道很多事而沒有告訴我?”哈利忽然有點生氣。

阿莫里看來看這頭快要發怒的小獅子,依舊平靜地說:“哈利,作爲你的朋友也沒有義務將所有的真相都告訴你。我只能保證,我所說的話是我所知道的真相。”

小獅子似乎再度泄氣了,“阿莫里,我很羨慕你。你知道的事情很多,你總能掌控住一切。赫敏也一樣能控制狀況,只有我跟羅恩總是把事情搞砸。”

“你知道就好。”阿莫里冷冷地說,“哈利,如果你能像赫敏那樣善於分析的話,你就不會一直把事情搞砸的。”

哈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對了,阿莫里,謝謝你送我的火□□。”

“火□□?”阿莫里吃了一驚,“我沒有送你火□□啊。”

“是嗎?那是誰送的?難道是盧平教授?”

“盧平教授看上去像是有閒錢的人嗎?”阿莫里反問道,“沒準是你教父送你的。”

“可能吧。”哈利有點黯然神傷,“不過他現在在逃命中,也沒時間幫我買啊。”

“你現在很擔心他?”阿莫里推開門,他們已經來到與盧平教授約定的授課地點。

哈利點點頭。“也許這個世界上我只有他一個親人了?”

“你這樣說對盧平教授似乎有點不公平。”

“但意義不一樣。我的意思是說,我的父母已經被殺了,我不想我的教父還有什麼意外。”

“我想他目前應該是安全的吧?”阿莫里看了看窗外,一條大黑狗正和赫敏的寵物克魯克山玩得正高興。但是阿莫里知道這條狗已經在哈利身邊出現過好幾次了,即便是現在也在不斷注視着哈利。阿莫里不由得對這個布萊克家族的逆子多了一份尊敬,能爲朋友承受十幾年的牢獄之災。逃獄成功後,不是想着如何保命,反而是深入最危險的地方保護自己的教子。

“上午好!”盧平教授隨後也到了約定的地方,手上提着一個箱子。他將箱子放在一旁,“很抱歉又要耽誤你們快樂的週末了。”

“沒有,教授,應該是我們耽誤你的時間了。”阿莫里說。

“不管是誰耽誤了誰,我們抓緊時間來學我們要掌握的守護神咒吧。”盧平的心情看上去不錯,“守護神咒的咒語是‘呼神護衛’,來你們試試。記住,使用這個咒語的關鍵就是要在心裡想着你生平最快樂的事情。”盧平看了看哈利跟阿莫里的練習結果,哈利魔杖已經能施放出一些銀色的氣體,但是阿莫里的魔杖似乎還是沒有什麼反應。“唔,阿莫里,難道你與魔杖溝通的問題還沒有解決好嗎?有些時候,魔杖魔法比遠古魔法要有效得多。”

阿莫里聳聳肩,“不知道怎麼回事,我與魔杖的溝通一直有很大問題。”

“阿莫里,每根魔杖都是有自我的魔法器具。它不是一根被你揮來揮去的棍子而已,你需要跟它配合去施放每一個魔法,你們的配合度越高,魔法效果就越好。尤其是在守護神咒這樣的複雜咒語上,效果更明顯。”

“問題是我不知道如何去溝通。”阿莫里對溝通什麼的感到非常無奈。

“阿莫里,你上過遠古魔法的課程,那請你告訴我,什麼是魔法?”盧平和顏悅色地問。

“魔法就是巫師的心靈之火燃燒的結果。”阿莫里悶悶地說着。

“所以說,對於巫師來說,最重要的是你的心。”盧平看着阿莫里,“魔杖也有它的心,如果你不能對魔杖開放你的內心,將你最真實的情感貫注在魔杖上,那麼你們之間的溝通只會越來越差。就我所知,真正偉大的巫師,知道在什麼時候什麼場合控制自己的感情。單純封閉自己的內心雖然可以最大限度地保護你自己,但同時也會讓你失去對自己能力的控制。”

阿莫里再度揮動自己的魔杖,從踏入到魔法世界開始,阿莫里便想盡辦法學到了大腦封閉術和心靈封閉術。用近乎殘酷的方式完全封鎖了自己,一如他在華爾街縱橫一般。只是一個人的內心到底能負擔多少秘密,他也不知道。也許這一次,該讓自己相信自己的魔杖一次了。“呼神護衛。”

這一次,阿莫里的魔杖前端噴薄而出大量銀色的煙霧,漸漸地煙霧慢慢形成一個具象。是一隻雪狐。

“每個人的守護神都跟他的心情有關。”盧平讚許地道,“當然,在他心情出現大的變動的時候,守護神也會變化。但這中情況很少,除非,他愛上了某人了。”

盧平走到他的箱子面前,“哈利,我想你先來嘗試下。”他解開了箱子上的封印,“準備好了嗎?”

哈利點點頭,盧平將箱子打開。博格特立刻變成攝魂怪的形象出現了。即便是阿莫里他知道所面對的是一個假的攝魂怪,但是他握住魔杖的手還是不停地顫抖。哈利的情況比他更糟,他似乎在經歷什麼刻骨銘心的痛苦。阿莫里知道他看到了他父母被害的一瞬間,那個只屬於太內心最隱秘的記憶,一段被他自己封藏的記憶。阿莫里抽出了魔杖,但是盧平教授卻搖了搖頭。雖然阿莫里不明白盧平的用意是什麼,但是他知道盧平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可能傷害哈利的三個人之一。

最後,哈利跪倒在地上。盧平掏出魔杖,“滑稽滑稽。”他扶起哈利,“哈利,你還好吧?”

“我看到了我的父母,我看到了伏地魔在殺他們,然後我看到一道綠光。”哈利有點語無倫次,“我還看到很多人,你,小天狼星,我們很快樂,然後鄧布利多來了……”

“哈利,你做得很好了!”盧平粗暴地打斷了哈利,他塞給哈利一塊巧克力。“吃下去,你會心情好受一些。當你能夠面對這一切的時候,你也就開始長大了。”

“爲什麼鄧布利多會出現在?”哈利反問道,“爲什麼大家會不再快樂?”

“哈利,……”盧平欲言又止,“我也不知道。”

“你知道。”哈利看着盧平的眼睛,“你當時就在現場,爲什麼不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爲什麼原本歡樂的聚會會因爲鄧布利多的到來而變得陰沉?這一定有原因!”

“阿莫里,幫我送哈利回去吧。”盧平似乎用了個沉睡咒讓哈利睡了過去,“這些可怕的記憶!我不該讓他看到的。”

“但你還是讓他看了。”阿莫里扶起哈利,嘴角揚起一絲微笑,“教授,窗外的那條大狗看了我們很久了,你說它的眼神裡透露的是難過還是其他什麼呢?”

盧平一愣,但是阿莫里也沒有追問下去,帶着哈利離開了輔導教室。

“湯姆,你當時殺死哈利父母的時候,是什麼感受?”在裡德爾自習室裡,阿莫里漫不經心地問這湯姆裡德爾。湯姆在阿莫里不在的時候,一直在這裡看着他當年的研究筆記。

他停下筆,“阿莫里,如果我告訴你,我不知道是什麼感受的時候,你會怎麼想?”

“我以爲魂器裡的靈魂碎片都會共享各自的記憶和感受呢?”

“靈魂分裂是非常可怕的。”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從湯姆開始重新回到霍格沃茲開始,他的性格變得越來越好相處,“當時我意外接觸到這種魔法的時候,完全沒有想到它的負面效果。永生,對於任何一個巫師來說都是極具誘惑的。所以,你不難想象爲什麼尼克勒梅會冒那麼大的風險去鍛鍊魔法石。包括鄧布利多,你應該聽說過‘三兄弟的故事’吧?”

阿莫里點了點頭,《三兄弟的故事》在巫師世界可謂是街知巷聞了。

“其實我推測那個黑巫師其實是一個偉大的鍊金術師,因爲現在的巫師太笨以致無法理解鍊金術,於是將所有他們不瞭解的東西描繪成邪惡的。”似乎湯姆的毒舌性格沒有改變,“他可能是目前已知最偉大的鍊金術師,或許他是當初索多瑪城倖存者的後裔吧?他製造了了近似‘神聖權杖’的‘老魔杖’,這個似乎在格林德沃那個老傢伙手上;還鍛造了比尼克勒梅的魔法石要強大無數倍的復活魔法之石——賢者石,這個是我們家族的傳家寶,以後會給你,”湯姆特意補充了句,“另外還有件無可比擬的隱身衣,這個似乎是那個鍊金術師來到歐洲之後才製作的,因爲缺乏索多瑪城那樣的設備,所以這件隱身衣沒有死海殘卷描述的那麼神奇。”

“你將死海殘卷都看完了?”阿莫里大吃一驚,雖然號稱是死海殘卷,但是裡面的內容還是異常豐富的。

湯姆以無比哀怨的眼神看了阿莫里一眼,“你都不過來陪我說話,我除了看書做筆記之外,實在沒事可做啊。”

阿莫里白了這個裝可愛的教父一眼,“你說分裂靈魂很危險,危險的地方在哪?”

“分裂靈魂的可怕之處在於不是你能將你的靈魂平均分幾分,而是分裂都是對半分開,所以……”

“所以,每次分裂之後的靈魂會越來越不穩定?”

湯姆點了點頭,“同時對自身陰暗面的控制能力也會越來越差,最後會陷入自我毀滅。這是我以前所不瞭解的,該死的鄧布利多當初故意讓我知道,卻沒讓我瞭解到最後的危險。更可怕的是,一旦一個靈魂碎片因爲無法支撐而徹底消亡的話,其他靈魂碎片隨便也會逐一消失,包括我。”

“那我們還有多少時間?”阿莫里異常嚴肅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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