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時值深秋的夜晚,霍格沃茨的校園內寒意正濃。
在霍格沃茨城堡前往霍格莫德村的那條鋪滿鵝軟石的小路上,一個孤零零的年輕人的身影、出現在了城堡所在的方向。
他似乎是一名學生,但是從穿着打扮上來看、又似乎不太像。
與此同時,一位戴着滿是補丁的厚帽子的女巫,恰好也路過這邊……她個子矮矮的、滿身都是泥土,手裡的魔杖散發着明亮的光芒。
年輕人迅速躲在了一堆灌木後,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他的身體就變得虛幻、與周遭的環境融爲一體。
波莫娜-斯普勞特教授停下了腳步,有些懷疑的打量了一眼周圍——
“奇怪,明明聽到了什麼聲音!”她自言自語道。
謹慎的觀察了一會周圍,確認剛剛只是她的“幻覺”之後;斯普勞特教授方纔結束了她在這邊的例行巡視,選擇了離開、返回溫室。
隱藏再繼續耐心的躲了十來分鐘,確認沒有任何被發現的風險後;“隱藏者”方纔悄悄從灌木後走了出來,繼續前往霍格莫德所在的方向。
沒過多久,他便來到了那堵橡木大門口。
整棟大門上,依次排列着十來把巨大的鐵鎖——它被鎖的嚴嚴實實,讓任何人都不可通過。
他只是伸出了一隻手,輕撫着大門,同時低聲說道:
“打開!”
“砰”、“砰”、“砰”,連續的清脆響動聲從大門上傳來,一道道鐵鎖依次打開,服從着他的命令。
直至他走出了橡木大門後,方纔同時依次又鎖上。
……
“是誰?”幾乎慢了兩拍,一個慌亂的聲音,從橡木大門的一側傳來。
看起來,這位“看守者”對於校園內大半夜裡冒出個人來、也有些猝不及防。
“混淆視聽(Confundus)!”
在他看不見的位置,一個平靜的聲音響起。
接着,那位看守者目光在一瞬間變得呆滯,他有些搖頭晃腦的打量了一圈周圍,然後慢吞吞的重新坐了回去。
對自己使用了“幻身咒”的瓊恩-哈特,放輕腳步,從那位替霍格沃茨看門的傲羅身邊走過。
對方看起來外表強壯,硬直的頭髮留得很短,不苟言笑,他的頭髮是灰白色的……這位傲羅瓊恩還是挺熟悉的,依稀記得他的名字似乎是叫“德力士”?
雖然並沒有宵禁之類的法令,但是由於特殊時期,霍格莫德的街道上並不能看見什麼人……步行去霍格莫德村的一路上、有些不太舒服,臉上被凍得有些生疼生疼的,後來都快發麻了。
一直沿着中央大道往前走,然後從郵局出來的位置拐進旁邊的一條小路,很快兩間面對面的酒吧引入眼簾……
其中一間裝修的很精緻,裡面看起來相當溫暖;精緻的招牌懸掛在門上,上面畫着三把飛天掃帚。一位長相、身材都十分不錯的四十來歲的中年女子,正在酒吧的門口忙碌着。羅斯默塔女士正將一個個酒杯裡尚未喝完的黃油啤酒、蜂蜜酒、紅醋栗朗姆酒以及紫羅蘭水,倒進下水道中。
不過,她並不是瓊恩此行的目標。所以瓊恩也只止步於寒冷的夜色中,等待着對方忙碌完,然後方纔繼續走向另一間酒吧。
另一間酒吧顯得小而破舊,破破爛爛的木頭招牌懸掛在門上鏽跡斑斑的支架上,上面畫着一個被砍下來的豬頭,血跡滲透了包着它的白布。
瓊恩-哈特快步走了過去,輕輕敲了敲門。
“是誰?”一個警覺地聲音,迅速從其中傳來。
“鄧布利多先生,是我!”瓊恩連忙回答道。
豬頭酒吧的大門被打開了,一個身材瘦高、發須灰白、看起來脾氣怪僻的老頭。
……
“有黃油啤酒麼,您這裡太冷了!”瓊恩一邊打着哆嗦,一邊鑽進了豬頭酒吧的地下室裡。
“哼……稍等!”阿不福思-鄧布利多冷哼一聲,然後拿起一個酒杯、走向了酒桶所在的方向。
等他來到地下室時,發現對方已經將地下室的壁爐點燃,整個房間內被照的紅突突的。
“這樣就好多了!”瓊恩大口大口的喝了幾口黃油啤酒,高聲說道。
就在壁爐旁的油畫上,阿利安娜-鄧布利多抿住嘴,指着瓊恩輕笑了起來。
阿不福思則坐在了他的對面,這個邋遢老頭沉思了片刻,然後主動開口道:“你來這裡,是爲了我哥哥的事情麼……你說實話,他現在在哪兒?”
“老實說我也不知道!”瓊恩放下了手上的啤酒杯,回答道:“不過我想可以猜一下,鄧布利多教授現在在東方……所以……說不定,他現在正在貝爾加湖上釣鮭魚呢?”
“貝加爾湖,那邊距離霍格沃茨足足有好幾千英里……除了參加國際會議,我哥哥他可從不離開英國這麼遠!”阿不福思平靜的說道。
“不過現在,時代變了……”瓊恩微笑着回答道:“我已經說服了鄧布利多先生,讓他去體驗一種新的、輕鬆得多的生活。”
“真的麼,你說服了他?”阿不福思皺着眉頭說道:“你是怎麼做到的……沒有人比我更瞭解他,他是有多麼頑固與倔強……”
“其實……這很容易!”瓊恩一邊比劃着,一邊解釋道:“不過,您最好還是不要知道詳細過程的比較好。”
“算了,如果你不願意說的話。”阿不福思沒在這上面追根問底,他拿起了一面乾淨的抹布,走到了油畫邊,細心地擦在旁邊牆壁上的污漬。
油畫上,阿利安娜-鄧布利多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多了幾分憂慮;她衝着瓊恩眨了眨眼,似乎在詢問些什麼。
瓊恩則向她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示意她不用擔心。
“那個混蛋,也跟阿不思在一起麼!”背對着瓊恩,阿不福思緩緩地開口道:“我聽來往的旅客說過一個有意思的消息……有傳言說,紐蒙迦德的突然間倒塌了、變爲了一片廢墟,奧地利魔法部竭盡全力、也未能查清楚是什麼原因。”
“……當然,裡面被關押的囚犯,也失蹤了!”阿不福思沉聲補充道。
“您這邊消息還是很靈通的麼?”瓊恩有些驚愕的問道。
“你只需要要告訴我是還是不是?”阿不福思的聲音中,隱隱帶有一種憤怒……他看起來像是一隻隨時會發起攻擊的公山羊。
“是的。”瓊恩點了點頭,他沒有撒謊。
油畫上的少女看向她哥哥,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哀求的神色。
“哎!”阿不福思重重的嘆了口氣:“罷了罷了……這麼多年過去了……就讓一切都結束吧……”
老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幽幽說道:“阿不思離開了霍格沃茨,我這把老骨頭也沒什麼用了……阿利安娜,或許我們也該離開霍格莫德,讓我們回戈德里克山谷,怎麼樣?”
“您是說,您有意轉讓豬頭酒吧?”一旁的瓊恩,突然有些饒有興致的說道:
“鄧布利多先生,要不您開個價,將這間酒吧賣給我吧……一千加隆?怎麼樣?”
“滾蛋!”
“您不是說……您準備離開霍格莫德了麼……”
“我改主意了!”
……
一整杯黃油啤酒喝完了,瓊恩-哈特只感覺身上暖洋洋的。
“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豬頭酒吧也該打烊了!”阿不福思-鄧布利多倒是毫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
“不不不,鄧布利多先生,還有一件事……”瓊恩連忙說道。
一邊說着,瓊恩一邊將他的手提箱放在了地上、然後廢了不少力氣、從裡面取出了一個大箱子。
“這是……”阿不福思皺了皺眉頭。
“勞煩您將這件東西轉交給三把掃帚的羅斯默塔夫人……也就是您的鄰居……”瓊恩微笑着說道。
“羅斯默塔……”阿不福思皺了皺眉頭:“她最近可有些不太正常!”
“是啊,正是因爲她不太正常。”瓊恩依舊是滿臉微笑着開口道:“您告訴她,這是斯坦-桑帕克轉交給她的、只是因爲意外落入了您的手裡,具體理由您隨便編……然後再告訴她,這件東西需要轉交給德拉科-馬爾福。”
“好吧,交給我吧!”阿不福思點了點頭:“那麼,這箱子裡到底是什麼?”
“這箱子裡?”瓊恩毫不猶豫的回答道:“是黑魔王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