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不引起芬里爾-格雷伯克的疑心,囑咐了一番瓊恩之後,萊姆斯-盧平很快便離開了。
解除了“幻身咒”,瓊恩重新出現在人羣中,若無其事的看向遠方的森林。
“什麼情況?”身邊的山德魯也湊了過來,輕聲說道。
瓊恩悄悄揮動着衣袖裡的魔杖,對着旁邊用了一個“閉耳塞聽咒”;然後他將盧平剛剛告訴他的消息,簡要的給山德魯介紹了一遍。
“吸血鬼的詛咒被解除了……它們將於今晚重現人世間?”山德魯結結巴巴的說道:“該死……我要不要返回克魯亞,請一些援兵來?”
“不,太遲了!”瓊恩面色嚴峻的搖了搖頭。
哪怕山德魯盡他最快的速度,從特蘭西瓦尼亞趕回克魯亞也需要十個小時的時間……考慮到往返一趟,等巨鷹們到來,吸血鬼們早就揚長而去。
首先得阻止夜幕降臨後吸血鬼們的進食;不然按盧平所說,吸食人血後、吸血鬼們恢復力量,情況就更爲嚴重了……所以,得想辦法驅散德古拉城堡的旅客。
其次麼,將這些吸血鬼和狼人們誘引到空曠的地帶,才能設法絞殺它們……
“山德魯,聽我的命令……有一件事我需要拜託你幫忙。”瓊恩回過頭來,一臉嚴肅的叮囑道。
“您說吧,帕特里克先生……我在聽。”山德魯點了點頭。
瓊恩打開了自己的手提箱,然後從裡面翻出了幾個水晶瓶……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
現在,太陽已經漸漸落下,距離天色徹底變黑只有不到一刻鐘的時間。
芬里爾-格雷伯克覺得距離計劃成功,也只有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了。
作爲一座屹立數百年的古堡,德古拉城堡內部有着許多密室;其中一些密室是需要魔法才能打開的,麻瓜們根本無法涉入其中……而密室與外界之間,一直存在着互相連通的隧道。
儘管因爲詛咒的緣故,特蘭西瓦尼亞的吸血鬼們不能隨意在外界出沒;但這些密道依舊存在着。
過去的幾個小時裡,芬里爾-格雷伯克帶着十多個狼人們,打通了一道密道——連通了吸血鬼們居住的那個下水道,與德古拉城堡的密室之間。
同時,他派了一些可以信任的下屬,守在了城堡周圍,防止出現意外……
儘管距離天黑還有一刻鐘的時間,但是女伯爵伊萊亞娜-德古拉、已經迫不及待的帶着吸血鬼們來到了密室之中。
“你們來早了!”芬里爾-格雷伯克冷哼一聲。
“這沒關係!”伊萊亞娜甜甜的笑道:“在這邊等待一會就可以了,我的族人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約爾曼,將我們剛剛抓到的那個戰利品給她……伊萊亞娜小姐肯定餓極了。”芬里爾-格雷伯克轉過身去,命令道。
幾十分鐘前,一個路過的麻瓜覺得他們鬼鬼祟祟的,就悄悄跟了過來……爲了防止暴露,狼人們乾脆將他打暈了,帶進了這間密室。
那個叫約爾曼的狼人,甩過來一個被擊暈了的麻瓜,丟在了女伯爵伊萊亞娜的腳下。
“非常感謝您的慷慨,格雷伯克大人……”女吸血鬼的聲音因爲興奮,微微有些變形——
她急不可耐的撲到了麻瓜的脖子上,嘴角一咧、露出兩顆尖牙,然後她猛然低下頭來、咬了下去……
昏迷着的麻瓜醒了過來,發出一聲慘烈的尖叫,他拼了命的掙扎着……但是吸血鬼修長的四肢將他牢牢纏住,不讓他動彈。
一滴滴鮮血從麻瓜的脖子上涌出……
他的尖叫聲越來越弱,他的氣息也漸漸消失……死亡急速逼近,很快,他變成了一具臉色蒼白的屍體……
伊萊亞娜-德古拉擦了擦嘴角殘存的血跡,尖牙也漸漸消散,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意。
“鮮美的人血……五十年來……我終於得以再一次享受這種美味……這感覺實在是太棒了!”
身後那些瘦弱的吸血鬼們,一個個不由變得蠢蠢欲動起來。
“白癡,天還沒黑!”芬里爾-格雷伯克不由怒罵道:“急什麼……再等十分鐘就夠了!十五分鐘之後,你們就能夠出去,享受這場血腥的盛宴!”
“你說的很正確;同胞們,聽從格雷伯克大人的命令。”女伯爵伊萊亞娜微笑着說道。
短短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她臉上的皺紋與浮腫已經徹底消失了,面容似乎也漂亮了幾分;除了身上的衣裙還有些髒亂之外,她看起來和一名美麗的公主沒什麼區別了;當然,前提是你要無視掉她牙齒上殘存的血跡。
吸血鬼的騷亂漸漸平息,它們都迫不及待的看着牆壁上的大鐘,數着時間。
所有的吸血鬼,都在想象着稍後大肆吸食人血的血腥而又暢快的場面;也有的吸血鬼在想象,吃飽之後,抓走一兩個俊俏的小夥或者漂亮的姑娘,帶到安靜的地方進行初擁儀式,讓它們變成自己的一員。
血腥的狂歡,似乎近在咫尺!
……
“芬里爾!”密室的門被打開了,只見一位狼人闖了進來,低聲向他的首領芬里爾-格雷伯克彙報道:“吉恩-克魯斯大概在二十分鐘之前回來!”
“吉恩……這個混蛋,他也知道回來。”一聽到這個名字,芬里爾-格雷伯克忍不住怒罵道:“那麼他人呢,怎麼不過來見我。”
“吉恩說稍等片刻他就過來,他看這座城堡很漂亮,想在上邊逛一逛。”狼人繼續彙報道。
“那希望他動作快一點,不要錯過稍後的狂歡。”芬里爾-格雷伯克的嘴角露出一絲猙獰的冷笑。
他低頭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只剩下最後五分鐘了——
“還有……”那名狼人有些吞吞吐吐的說道。
不需要他提醒了,芬里爾-格雷伯克豎了豎耳朵,臉色微微有些變化。
“外面怎麼這麼嘈雜……”他皺着眉頭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一邊說着,他一邊粗暴地爬上一段階梯,然後小心的打開了密室頂部的一道天窗,伸出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