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看着芬里爾-格雷伯克手上那可怕的標記,瘦弱的吸血鬼不由發出一陣戰慄。
在狼人的手臂上,有着一個綠色的烙印……烙印的主體是一個骷髏的頭部,同時一條大蟒蛇從其嘴巴里冒出來,纏繞在周圍……
“芬里爾,黑魔王已經賜予了你這份榮耀?”一名狼人忍不住開口道。
其餘狼人們,也都用崇敬的眼神、看着這條存在着烙印的手臂。
“對於那些忠於他的僕從,黑魔王可永遠不會虧待他們。”芬里爾-格雷伯克一臉得意洋洋的說道,然後放下了他右臂的衣袖。
人羣之中,萊姆斯-盧平微微皺了皺眉頭,不過他立刻低下頭去、沒讓其他狼人們發現他的異常。
“原來你們狼人投靠了那位大人……”吸血鬼顫抖着聲音,問道:“是他派你們來的,是他告訴你們、我們還生活在這裡?”
“沒錯,黑魔王無所不知!”芬里爾-格雷伯克點了點頭,他很滿意這隻吸血鬼出現的反應:“現在,帶我們去你們的老巢吧,蝙蝠!”
“這邊……請跟我來。”吸血鬼連連點頭道。
……
狼人們跟着那個瘦弱的吸血鬼身後,開始前進。
不過前進的方向並非是城堡所在的方向,而是截然相反。
他們距離德古拉城堡的距離越來越遠,城堡那邊旅客們的聲音也越來越小;很快他們走出了樹林,又走了大約一英里的距離,最後似乎來到了一處散發着惡臭味的空曠區域。
這裡像是一座廢棄了的小鎮,又像是一個臨時垃圾場……四周都堆滿了各式各樣的垃圾;狼人們儘管生活在巫師世界的最底層,但大都也未光臨過如此糟糕的地方。
幾名女狼人捂住鼻子,對着那名吸血鬼怒目而斥。
“抱歉,各位大人……你們忍耐一下。”吸血鬼連忙賠笑道。
又向前走了一小段路程,他帶着衆人來到了一座斷橋邊。
他帶頭跳下了斷橋,下面的河水早已乾涸……
這種荒涼的地方,估計幾年時間都不會有麻瓜們來一次。
斷橋下一處不起眼的草叢中,有一個井蓋……吸血鬼小跑了過去,廢了吃奶的力氣,纔將井蓋掀了起來。
“各位大人們,我們的巢穴……”話還沒說完,他的臉色突然一變。
接着,他以極其迅捷的動作、衝向了斷橋的另一側。
幾個狼人還以爲吸血鬼要對自己一行人不利,連忙警覺地後退了幾步。
不過吸血鬼的目標顯然不是他們,而是斷橋另一側、一隻剛剛從垃圾堆裡跑出來的田鼠。
屁顛屁顛的重新回來……他骨瘦如柴的手指間,夾住了那隻肥碩的田鼠。
咧開嘴笑了笑,露出了兩顆銳利的犬齒,而後、他毫不猶豫的一口咬了下去。
不顧一旁的狼人們,他貪婪地吮吸着田鼠的鮮血、一滴都捨不得放過……直至田鼠的屍體徹底乾癟了下來,他纔有些戀戀不捨的將它丟了下去。
吸血鬼重新擡起頭來,諂媚的笑道:“抱歉,大人們……我已經有兩個星期的時間,沒品嚐過如此新鮮的血液了……”
芬里爾-格雷伯克皺了皺眉頭:“快點!帶我們下去,帶我去見你們的領袖!”
……
井蓋下方,是一處廢棄已久的下水道。
四處都是不知道在這呆了多久的爛泥,還有隨處可見的各種動物的屍骸,看起來都是吸血鬼進食後留下的……不過,他們沒有看到任何一具人類的(麻瓜的)屍骸。
下水道很狹隘,旁邊的每一處隔間,都有着幾對鮮紅色的眼睛往外看。
不過這些目光,並沒有狼人們想象中的朝氣、而是有些死氣沉沉。
從眼睛的數量來看,這個隱秘性很強、但空間不大的下水道內,住着至少一百隻吸血鬼。
給他們帶路的吸血鬼,衝着旁邊的隔間內不時發出咆哮聲……看不出來,他在吸血鬼中還是有一定的地位的。
一直來到下水道最裡側的隔間前,這間隔間外掛着一張破舊的簾子……他停下了腳步,一臉謙卑的說道:
“尊敬的伊萊亞娜女伯爵,有客人來訪。”
過了片刻之後,裡面傳來了一個沙啞的女聲:“讓他們進來吧!”
……
特蘭西瓦尼亞吸血鬼們的頭目,是一個看起來很年輕的女吸血鬼。
當然吸血鬼這種種族壽命漫長、可以永葆青春,不能用外表來推斷年齡……她實際的年齡,可能有一百歲以上。
伊萊亞娜女伯爵,她已經換上了一身白色的公主裙……不過裙子上佈滿了污漬、且破破爛爛,毫無美感。
她的身材倒不像其他吸血鬼們那樣畸形,不過臉上似乎有些浮腫,依舊談不上好看;在她腳邊的位置,躺着一隻流浪狗的屍體,屍體還朝着外面冒着鮮血。
“是那位大人派你們來的?”女伯爵一臉警覺地看着狼人們。
她的聲音中帶有很強的敵意。
“我從小就聽說狼人和吸血鬼是死敵?”一個女狼人忍不住開口問道:“爲什麼你們會變成這個樣子……生活的如此淒涼,連最窮困潦倒的麻瓜們都不如?”
“還不是那位大人乾的。”女吸血鬼的臉上露出一絲慘淡的笑容:“五十年前……那場可怕的災難,他闖入了城堡……他殺死了我父親、砍下了他的頭顱,也殺死了我們幾乎全部的成年同胞……他留下我們的性命,卻也給我們留下了永生的詛咒……”
一邊說着,她一邊有些無力的擡起右手……只見右手的手腕上,有着一道非常清晰可見地血痕。
“我正是奉了那位大人的命令……奉了黑魔王的命令。”芬里爾-格雷伯克冷冷說道:“他可以給予你們寬恕、亦可以給予你們自由……只要你們發誓爲他效忠!”
“真的麼?”伊萊亞娜女伯爵顫抖着擡起頭來:“岡特大人決定寬恕我們?”
芬里爾-格雷伯克不由分說,已經從口袋中取出一份卷軸:
“在自由的同時,他也給你們帶來了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