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失望

當傳令官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四座皆驚。

一種恐慌和顫慄如瘟疫從所有人身上流淌而過,就連斯萊特林此前用蛇怪凝視殺掉幾十個人的時候,他們都沒有這樣恐懼過。一個平素從未有人聽過的傢伙,一個甚至二十歲不到的傢伙,一個只怕毛都沒長齊的傢伙,當國王?

而格蘭芬多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臉上寫滿了困惑,直到此時此刻,他依然不太明白剛剛他是怎麼輸掉的。

斯萊特林坐在看臺上,覺得腦袋都在嗡嗡響。格蘭芬多輸了?這就輸了,這麼簡單的輸了?

這一刻,他不由自主的站在了格蘭芬多的身邊,因爲他也是努力修煉魔法,然後打敗對手,贏得好處。這就是他們一直以來的做法。但現在有人居然扔幾個煙霧彈,把擂臺擴大一圈就贏了。

這簡直就像是重重一巴掌,橫掃在斯萊特林臉上,包括其他所有巫師的臉上,嘲笑着他們的一切努力,一切謀劃。

很快,就有人厲聲質問起來。

“開什麼玩笑?這傢伙纔多大?”

“喂,有沒有搞錯,這樣就判輸?”

“講點道理,他怎麼看也沒有格蘭芬多合適啊!”

“這種投機取巧的辦法的勝利應該作廢!”

他們憤怒的嚷嚷着。

薩拉查.斯萊特林把牙齒咬的格格響,他只後悔自己怎麼就沒早點幹掉這隻白眼狼,以至於釀成大禍。他站了起來,大聲的呼喊着格蘭芬多:“喂,戈德里克,戈德里克!你在等什麼,快點上去殺了他!”

西爾比捂着劇烈疼痛的手臂,一言不發。

戈德里克.格蘭芬多隻是下意識的用失魂落魄的眼神了他一眼,隨後長嘆一口氣,將利劍背在了身後,低下金色的頭顱:“我輸了。”

衆皆譁然。

不過很快,他們就叫不出來了。

因爲黃金車輦上,那個一直盤坐的潘多拉女王,這時竟然站了起來,此前的幾小時,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從頭打到尾,她動都沒動,但她現在竟然站了起來。

“我想,我已經找到了我要找的那個人。”

她朗聲說道:“不用再爭吵了。”

“可是...”

“可是...”

還有人忿忿不甘的想要說什麼,但是潘多拉女王甩了甩袖子,信步從車輦上走了下來,不由分說的來到了西爾比身邊。盯着他看了一會兒,然後伸手拉住了他的手掌。

這個動作讓所有的男性又氣又恨,可偏偏又說不出話來,沒錯,無論怎麼說,他畢竟是贏了。只是輸給格蘭芬多可以忍,輸給斯萊特林也可以忍,但輸給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毛頭小子,着實不能忍。

他們把牙咬的格格響,即是妒忌又是羨慕的看着那個被女王牽在手裡的少年,想到他可能的未來,無比期望那個人便是自己。

可在這樣躁動紛雜的情緒之中。

唯有西爾比滿眼都是難以掩飾的失望和落寞,他並沒有因爲贏下了這場比賽而興奮,也沒有贏取女王,獲得王位的得意。

他木偶似得任由潘多拉女王牽着他,仰頭看着天空,眼中除了失望還是失望。

他沒能在格蘭芬多身上找到那種感覺,那夢境中,令他高山仰止的感覺。

沒錯,他的確很強大,比他見過的任何巫師都要強大,可他依然是一個正常且平凡的巫師,他信奉魔法的力量,卻不知道規則的強大,他一味的強大自身,卻沒能參透環境的奧妙。

即便是格蘭芬多全盛而來,也不過是個力量很強,懂得很多魔法的武夫,他無法觸及西爾比心靈中,那狂野的迴響。

他不是自己尋找的對手。

女王拉着西爾比,走上了黃金車輦。

車輪滾動向前。

宮殿的大門在一衆巫師面前轟然關閉。

留下一干巫師,眼巴巴的站在宮門之外。

......

......

......

......

“Hold on!”

霍法伸手打斷了滔滔不絕的多多羅。

“Hold on!”

昏暗的船艙內,一地都是酒瓶,什麼酒瓶都有,高檔如五糧液茅臺,低端如二鍋頭老白乾,散了一地。

這些都是霍法觀想出來的烈酒,用來灌醉敵人,然後套取信息。

而他面前這多多羅倒也是個酒中奇才,無論霍法拿出什麼酒,多少度數的酒,他全部照單全收,喝起來眼睛都不眨一下,而且越喝話越多。

“你說,西爾比在十六歲的時候就戰勝了戈德里克.格蘭芬多,然後還入主了一個什麼叫潘多拉城的地方,當上了國王!?”

霍法難以置信的問道。

“沒錯,是不是....是不是很傳奇!”

多多羅打着酒嗝,酒氣熏天,一臉陶醉的說。

“傳奇個屁啊,小說都不敢這麼寫啊!”

霍法大罵:“按你說的,他三個月之前還沒有學過魔法吧。”

多多羅已經醉的不清醒了,完全沒有在意霍法語氣和稱呼的變化,他摟着霍法的肩膀,“哥...我....我多多羅....從來不騙人.....”

霍法有些嫌棄的把一身酒氣的多多羅推開一些。他其實並不是很懷疑多多羅話裡的真實性,畢竟都說酒後吐真言,這傢伙已經喝了快有二十斤白酒了,估計編假話的腦細胞都被酒精殺完了。

而且,西爾比那傢伙過去的確自稱半人國王來着。

只是,霍法不能理解的是,既然那傢伙十六歲就戰勝世界頂尖巫師,娶得女王,成爲國王,這簡直不是人生贏家了,而是超級大贏家了,這樣的人,對世界還有什麼不滿的呢?

於是他忍不住好奇的問:“那,那後來呢?”

.....

.....

在西爾比被潘多拉女王帶入宮殿之後。

宮殿大門前。

光頭傳令官攔住了鬱鬱寡歡,四散離開的人羣,笑眯眯的說道:“過一段時間,我們會在宮殿舉行盛大的婚禮,到時候,還會有更多,著名,了不起的巫師來到潘多拉城。當然,女王也希望各位能夠賞臉。”

這句話頓時又犯了衆怒。

奧萊阿德擺着手:“去去去,一邊呆着去,愛跟誰結婚和誰結婚,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他的話引的其他巫師紛紛贊同,女王選擇的國王和他們心目中的底線無關,他們纔不會留在這裡參加什麼勞什子婚禮,巴不得趕快離開這個傷心之地。

“打住!”

傳令官又豎起一根手指,攔住了不高興的輸家,他胸有成竹的說道:

“在你們停留期間,潘多拉王宮會負責你們的一切飲食起居,不僅如此,王宮的圖書館會對你們完全開放,你們可以任意參閱前代國王們留下來的珍惜法術。”

嘶!

聽到這個消息,輸掉的巫師們紛紛瞪大眼睛。

有的甚至比娶到了潘多拉女王還要興奮,他們紛紛上前,問道:“你說的是真的麼?真的可以參閱前代國王的法術!?”

“自然。”

傳令官把手攏在袖子裡:“王室從不妄言,你們願意賞臉,我們給你回報。”

聽到傳令官這麼說,巫師們的臉才稍微好看了一點,總不算白跑一趟不是。女王雖然沒娶到,但要是能收穫幾個珍惜法術,倒也不虛此行了。

當然,除了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他們不是一般巫師,此刻已經從之前的挫折中恢復的七七八八,聽到傳令官這麼說,他們不禁相互對視一眼,彼此都能看見對方眼中的困惑。

“你怎麼看?”

格蘭芬多低聲問斯萊特林。

“有問題。”

斯萊特林緩慢卻篤定說道:“就算希望我們留下來給她捧場,這給的價碼也太驚人。”

“的確驚人。”格蘭芬多喃喃道:“我們家族秘傳的魔法,就連治療跌打損傷的魔藥配方,都不會外泄。這女王難道腦子不好使,要這樣敗自家的家底?”

“女人,你能指望有多少長遠眼光。”

斯萊特林不屑的說:“從她招婚的行爲就能看出,她不是個安分守己的東西。”

頓了頓,斯萊特林撇撇嘴:“估計看上我那僕人,也是看中了他那張臉,要不然,怎麼也不該選擇他。”

格蘭芬多沒有斯萊特林想法那麼極端,從那場十年不遇的失敗中回過味來之後,他突然有些擔心那個被拉進王宮的少年。他那麼年輕,那麼聰明,應該有更大的成就纔是,如果沉溺於權利和女色之中,那麼這輩子可能也就毀掉了。

想了想,他說道:“我決定留下來,看看他們要搞出什麼幺蛾子,薩拉查你呢?”

“我當然也要留下來。”

斯萊特林哼哼幾聲:“那女人要是有其他想法,傷不到我,要她真是蠢,我也不會放過這天賜良機。”

頓了頓,他眯起眼睛:“況且,我倒要看看,我那僕人,究竟下場如何。”

......

......

而王宮之中。

宮門關閉之後。

西爾比坐在黃金車輦上,一層層的穿越幽深的宮殿,夕陽金色的光輝照耀在殿檐上,反射出黯淡的金色光芒,讓人覺得有些神秘。

宮殿旁是成片成片的紅樹林。它們紅色的葉子讓西爾比想到小時候秘密受洗時,遇見的那些穿着紅色長袍的神父。

那紅樹林比他想象中更鮮豔,路也比他想象中更漫長。大路從街道直通宮殿深處。一路之上,有層層關卡。

每經過一道關卡,他身邊的侍衛和侍女就少了一批,最終,當他經過第十道關卡之後,他身邊只剩下了潘多拉女王一人。

馬車停了下來。

“你爲何一點開心的意思都沒有?”

潘多拉女王鬆開了一直握着的手,好奇的問西爾比。

“開心什麼?”

西爾比淡淡的問。

女王張開雙手,身批紅袍在宮殿中轉了一圈:

“瞧,這裡日後都是你的。這還不夠開心麼?”

西爾比的目光卻落在了潘多拉女王的臉上,他牢牢戴着紅色紗幔,和上次一樣,即便是現在,她也沒有絲毫取下來的意思。

這讓他不由想到了自己曾經的女官,她從十三歲開始,就蒙着自己的臉,同時蒙着臉的還有他身邊的所有人。

這種遮掩讓他感到不快,回憶過去更讓他感到厭惡。

他冷淡說道:“我還以爲你能拿出點更吸引人的東西。”

“好嘛。”潘多拉女王放下了手臂,低聲嘟囔道:“巫師還真是現實啊.....”

西爾比:“嗯?你那天在圖書館說的話,不算數麼?”

女王搖搖頭,“自然算話,王宮藏書室就在這附近,如果你想看,我隨時可以帶你過去。”

“很好。”

西爾比扶着車輦,剛想站起來,嘴裡就噴出一股鮮血。

他被格蘭芬多擊成重傷,剛剛一直在靠意志力支撐,不過即便他的意志力還能再撐三天不吭聲,他的身體卻已經不堪重負。

那血把潘多拉女王嚇了一跳,她趕忙蹲下來掀開西爾比的衣服,這不看還好,一看嚇了一跳,這少年胸腔都凹下去一小塊了,他居然還跟沒事人一樣說話。

女王立刻從懷中取出一個鈴鐺,丁零零的搖了幾下。

很快,一個黑衣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女王身邊,單膝下跪,低着頭,不吭聲。

“把約瑟夫御醫叫來。”

女王吩咐道。

一如出現時一樣,黑衣人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過了一會兒,幾個男人匆匆從王宮內提着箱子趕過來。他們來到車輦前,匆匆向女王行李之後,七手八腳的把西爾比放躺在車輦上,爲他正骨療傷。

他們先生在斷骨外塗了一圈藥膏,止住了鮮血的流動,然後切開了西爾比的腹腔,將手掌給伸了進去。那醫師必然是一個會變形術的傢伙,西爾比能感受到他的手掌在自己的胸腔中,變得十分扁平。

而後,他輕輕的托起斷骨,又喂西爾比喝了一杯極其難喝的透明飲料。

喝完之後,西爾比胸口奇癢無比,那是骨頭癒合時的痛苦。

他靠在車輦上,呼呼的喘着粗氣。

身體上的疼痛並未讓他覺得有什麼問題,他只覺命運奇妙,他從一個王宮裡逃出來,結果卻逃進了另外一王宮。

“三個星期不能下牀。”

醫師在治癒完他之後,擦着手上的鮮血對女王說道。

“三個星期?”

女王皺起眉頭,“這麼久麼?”

“這時保守估計,幸虧他足夠年輕,如果年紀再大點,少不得三個月都不能下牀。”

醫師說道。

“行了,我知道了,你們退下吧。”

女王揮了揮手,看起來有些不高興。

醫師離開後,女王說道:“我送你去休息。”

她看起來比西爾比受治之前要冷漠不少。

“不,現在就帶我去。”

躺在車輦上的西爾比立刻毫不猶豫的說道。

“你沒聽御醫說麼?你現在不能走路。”

女王淡淡道:“我可不希望你死了。”

“那不是問題。”

西爾比打了響指。

頓時,他後背直了起來,原來是他身後的金屬開始變形,變成了一個椅子,而後,椅子下長出了兩個大輪子,他坐在那奇特的,帶輪子的椅子上,直勾勾的看着潘多拉女王,用近乎命令的口吻說道:“推着我走。”

潘多拉女王看着那個帶輪子的椅子,一時間覺得匪夷所思,這傢伙頭腦裡究竟裝的是什麼東西。爲什麼憑空就能想到一切其他人根本不會想的東西。

不過,她很快就將這個小問題拋在腦後,推着西爾比的輪椅,穿過層層疊疊的走廊和一些名字都叫不出來的寢宮。

最終,他們來到了一處偏殿之前。

在這裡,潘多拉女王取出了前任國王—咒術師,安東尼奧.阿莫多瓦的魔咒,緩緩插進了鑰匙孔中,微微一轉。

塵封的大門吱嘎打開。

露出潛藏其後的,一個半球形的拱室。

拱室內,密密麻麻的放置着上千本厚重的書籍,分成好幾堆,每一堆上都亮着一盞永不熄滅的小小燭火。

“王宮的藏書放在兩處,”潘多拉女王朗聲說道:“一處在這裡,一處在外殿,外殿有一些用於巫師之交交換的法術,還有一些高深的魔法理論,等你傷好了可以去看。但真正的,歷代潘多拉國王的秘術,他們的奧義之書,不傳之秘,都在此處,只有國王纔可閱讀。”

輪椅上,西爾比弓着腰,直勾勾的盯着滿大廳的魔法書籍,似乎是想把它們一本本的給吞下去。

“你對這個滿意麼?”

潘多拉女王問。

西爾比不說話。

“嘿,你爲何不回答?”

潘多拉女王的聲音在堆滿書籍的大廳中迴盪,試圖將西爾比的注意力拉回自己身上。

軲轆。

她如願以償。

輪椅轉了過來,少年面對着潘多拉女王。

只見他腰背緩緩挺直,燭火的光芒在他臉上塗上了一層金色,讓他年輕的臉竟多了幾分不可直視的肅穆。

“我就直接問吧。”他直視女王的眼睛。

“你想問什麼?”

女王微微後退一步。

不知爲何,她有一絲畏懼。

“這一切都是爲什麼。”

“什麼爲什麼?”

“這場荒唐的比鬥,把王位送出去的怪異說法。還有這把我招進王宮的舉動,你絕不是在尋找國王。”西爾比語氣清冷:“你究竟想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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