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拉攏

“幹掉他!幹掉他!!”

狂熱的呼喊從鐵籠子外面傳了進來。

砰咚!

一隻血手按在了鐵絲網上,隨後,爬上來一張血肉模糊的臉。那張臉一隻眼大一隻眼被揍的烏青,他可以看到籠子外面是幾十張狂熱巫師的臉

“幹掉他!幹掉他!!你這廢物。”——他們滿臉都寫着恨鐵不成鋼,以及焦灼與狂熱,恨不得親自衝進籠子裡,代替自己去打架,去面對那個可怕的男人。

撕拉!

另一隻沾着鮮血和汗水的手掌伸了過來,硬生生的將他的腦袋從鐵籠上撕扯了下來,隨後一記重擊落在他的下巴上。

他後退一步,劇烈的震盪讓他腦袋昏昏沉沉。

模糊之中,他看見了自己的對手。

那是一個戴着牛角面具的精壯少年,他掂着腳,在地上輕鬆的躍動着,圍着他輕鬆的轉圈圈。他身材高挑,手臂紋着一條綠蛇,每一根肌肉都像鋼鐵澆築的一般,上面沾滿了鮮血和汗水。

在他身後,同樣是一批異常狂熱的賭徒,他們噴着口水,揮舞着手裡的票卷,趴在鐵籠子上。

“用力!”

“不要停!”

“幹掉他,就差最後一口氣了!”

有巫師甚至舉起了手中的金幣:“看到這枚金幣了麼,勇士,只要幹掉他,金子就是你的!”

灰髮少年動了,他腳步一點,手掌被火焰覆蓋。

下意識的,費奧南多舉起手指,嘶啞喊道:“障礙重重!”

一道道透明結晶體橫七豎八的出現在他面前,攔住對手狂風暴雨般的進攻。

障礙咒發揮了作用,他用顫抖的手指從褲兜裡拿出一個小型玻璃球,放在嘴邊唸唸有詞,那玻璃球裡升騰起一朵烏雲,烏雲霹靂吧啦的響着閃電。

籠子上坐着的男人大喊道:“出現了,費奧南多巫師的絕技,玻璃雷雲,在大戰進行到十八回頭的時候!如果雷雲成功放電,西爾比也未嘗沒有落敗的機......”

轟!!

嘩啦。

伴隨着鐵絲網的一陣劇烈震動。

念動咒語的費奧南多又被人重重的按在了鐵絲網上,撞擊的瞬間,鐵絲網變成的木頭,將他徹底震暈過去。

“真是可怕的傢伙...”

最後一個念頭涌了上來,費奧南多徹底的失去了意識,玻璃球掉落地面。

籠子上的男人再度發出嘶吼:“變形術,變形術外加混淆咒,西爾比騙過了費奧南多,該死,他打敗了費奧南多!”

籠子頂部被猛的揭開,一個男人跳了進來,他穿金戴銀,扭動着屁股,大步走到籠子中間的少年身邊,一把抓起了他的胳膊:

“勝者,奇蹟之子西爾比!”

他舉着少年的胳膊狂熱的歡呼道:“連續三十場勝利,簡直是奇蹟,奇蹟的不能再奇蹟,要我說,今天又有多少不信邪的人賠的底褲都不剩呢?”

“哦呼!”

一小撮巫師仰天長嘆。

或是揉自己腦袋,或是賞自己耳光,懊惱極了。

而更多的圍觀巫師則舉手歡呼叫好。

這些都是押西爾比贏的巫師,他們彼此互相擁抱着,一窩蜂的擁擠到莊家的桌子邊。

鬥獸場老闆鬆開了西爾比胳膊,他頗爲淡定的從鐵籠中走了出來,活動了身上的肌肉,擦了擦鼻尖的鮮血。

此刻距離他在圖書館遇見潘多拉女王已經過去了兩個月,這兩個月,西爾比每晚都會從斯萊特林身邊溜出來,去潘多拉城的地下鼠道參加巫師決鬥,以求在實戰中磨練自己的魔法技藝,如果他記得沒錯,這已經是他的第一百二場比賽了。

一旁有些肥胖的多多羅趕緊擠出人羣,爲他遞來蒸乾的毛巾。

“幾點啦?”西爾比一邊擦汗,在人羣中大聲的問。

“快要天亮了。”多多羅貼着西爾比耳朵說:“斯萊特林大人快要醒了。”

“準備收今天的錢,馬上離開。”西爾比說道。

多多羅依言去結算西爾比今天的出場費。

另一邊,烏煙瘴氣的桌子上,鬥獸場的莊家把桌上的金幣攏了起來,一邊攏一邊不耐煩的道:“行了行了,今天的比賽就到這裡了,要是想來看的話,就明天再來吧。”

得了好處的人羣稀稀拉拉的從西爾比身邊流過,看着他的眼神就像看一隻會下金蛋的雞一般,充滿了愛意期待。

西爾比不爲所動,笑都欠奉,他還記得自己剛來鼠道鬥獸場的時候,那會兒經常因爲技藝不純熟,能夠使用的咒語數量太少,而被別人揍的鼻青臉腫,第二天站都站不起來,那時候,圍在鬥獸場賭錢的人看他的眼神和看瘟神沒啥區別。

深夜比賽結束,多多羅拿到了出場費,西爾比穿回自己的衣服,打算離開鼠道鬥獸場。

這時,穿金戴銀的鬥獸場老闆叫住了他。

“西爾比!”

他回頭,那個有些娘娘腔的老闆扭着屁股從鐵籠子後繞了過來,“哎呀西爾比,我的好西爾比,說了多少次了,你偶爾也要放點水。”

穿金戴銀的老闆叉腰苦笑說道:“再這麼下去,別人都來押你的寶,沒一個人押輸家,咱們就沒得賺啊。”

姿態妖嬈的老闆走到西爾比身邊,熟練的將一袋金幣塞在了西爾比懷中,拍了拍他的臉,說道:“好小夥,明天故意輸兩把,怎麼樣,就說狀態不太行。”

西爾比看了眼懷裡的那袋金幣,搖了搖頭,把金幣推回老闆手上,信步朝外走去。多多羅眼巴巴的看了那袋金幣,亦步亦趨的跟在了西爾比身後。

老闆不甘心,他快步追上西爾比,說道:“這樣,如果你能故意輸上那麼一兩把,今後我給你的分成一律由五五開轉成三七開,你七我三,如何?”

西爾比身上痠痛,急着回去休息,那裡還有功夫和這精明的傢伙多廢話,當即把他推開:“行了,我可不是爲了錢纔過來的,要是你想多賺,就給我找點厲害的對手。”

而後揚長而去。

長相有些娘娘腔的鬥獸場老闆抓着錢袋,站在後面看着他,胸膛劇烈起伏,臉色陰沉的都快滴下水了。

西爾比走在路上,儘管鬥獸場老闆已經不是第一次和他提這個事了。但他自始自終都沒有將這它放在心上。

他的目標僅僅是通過實戰來提升自己的魔力水平還有戰鬥技巧,至於能賺多少錢,他並不是特別在乎。或者說,沒有實力提升那麼在乎,如果可以,他希望每一個對手都能跟他用最真實的實力進行較量,這樣纔會讓他得到長足的進步。

不過,這一次卻和上一次有所不同。

連續三十場的勝利打破了某些平衡,他沒走多久,身後就傳來了希希索索的聲音。一些輕微而細碎的腳步從四面八方響起。

西爾比眯起眼睛,他察覺到了空氣中那一道道帶着敵意的精神力場,不由得腳步加快。身後那些人不依不饒的追了上來。

不知是誰吹滅了鼠道中的火盆,這個動作就像吹響了戰鬥的號角,忽然之間,鼠道內燃燒的火盆齊齊熄滅。

西爾比和多多羅立刻在潘多拉的地下陷入了黑暗。

四周亮起一雙又一雙幽幽的眼睛,好像飢餓的老鼠,多多羅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黑暗中,至少有四十個巫師將西爾比團團包圍,他不由冷冷一笑,鬥獸場老闆爲了讓他就範,還真的是下了血本。

後退一步,雙手合十,打算施法。

不過,就在這時,有人在黑暗中笑了起來。

“你就這麼拒絕他,可能下次你再進鬥獸場,他會給你暗中使絆子。”一個男人的聲音從身側傳來:“下毒,換對手,甚至找人圍毆都是正常的。”

火盆重新被點亮了。

光芒照射中,一個金髮男人從鼠道的另一側出口緩緩走了出來,他三十歲左右,身材高大異常,長得十分英武,肩膀寬闊,身披紅色的斗篷,胸口繡着一個獅子。在他小牛皮製成的腰帶上,還綁着一柄銀色的,鑲着紅寶石的寶劍。

雖然此前從來沒見過,但西爾比一眼就認出這人是誰。

這讓他非常驚訝。

戈德里克.格蘭芬多!

他現在已經在潘多拉城摸爬滾打三個月,早已經不是那個剛出阿拉貢王國的稚嫩王子了,他當然知道面前這傢伙的實力。

號稱雄獅一樣的男人,妖精之敵。大陸上最強的巫師之一。就連斯萊特林在面對他時,都要四處尋找外援。

“怎麼是你?”西爾比有些警惕的問。(難道鬥獸場老闆爲了讓他就範,連戈德里克.格蘭芬多都請來了麼?)

“我平時小賭一把的愛好。”格蘭芬多笑呵呵的扣着牆皮,隨意說道:“在你身上,我至少賺了五百個金幣了,怎麼說也得出來感謝你一下不是。”

好像不是來找茬的。

西爾比掃了眼身後,他能感到暗中窺探自己的那些眼神消失了。無論那些人在看到格蘭芬多之前有什麼想法,現在倒是都不敢實施了。

但他並沒有多感謝面前這個男人,無事不登三寶殿,他寧願面對一羣烏合之衆,也不願對上這個世界最頂尖的巫師,尤其是在這個時候。他必須要在斯萊特林醒來之前趕回去。

“您有什麼事。”

他禮貌的問。

“我看你剛來的時候,經常被人揍的鼻青臉腫,可現在,你已經保持了連續三十場不敗記錄了,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格蘭芬多異常感興趣的看着他。

“如果是您的話,大概三百場也能保持吧。”

西爾比笑了笑。

“我不是說勝場,我是說你的學習能力。”

格蘭芬多指着後面:“在兩個月之前,你幾乎不會多少魔法,可就在上一場決鬥中,你用上了魔藥,變形,咒語,就差用點占星術了。你是怎麼那麼快記住那麼多魔法的。”

“恕我不能回答。”

西爾比說道,他帶着多多羅,匆匆從格蘭芬多身邊離開。他的確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格蘭芬多的問題,如果他自稱天賦過人,那未免有些太不把人放在眼裡。

沒幾步,身後又傳來格蘭芬多的呼喊:“你被斯萊特林打下了印記,但那並不代表你一輩子都是他的人。”

西爾比回頭看着格蘭芬多,“然後呢?”他問。

“我從你身上能看到一股勇氣,那和我很像,我自認爲我想做到的事情,雖萬人阻攔,但我依然會前往。”

格蘭芬多真摯的看着他:“我知道你在爲斯萊特林工作,每天爲他打理日常事務,只有晚上才能溜出來,這太不容易,也太不公平了。”

“從來就沒有什麼公平。”西爾比搖着頭,“你比我清楚。”

“我知道,但你可以選。”

格蘭芬多伸出手:“來我身邊,爲我做事吧。我不會像斯萊特林那樣對你,不會給你任何強制性的束縛,更不會讓你連參加巫師決鬥還要偷偷參加。”

“哦?”

西爾比歪了歪腦袋,不得不說,戈德里克.格蘭芬多藍色的眼睛,的確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這男人的態度和斯萊特林不同,他就像中午的陽光,熱切而溫暖,相比之下,斯萊特林就像是夜晚的月亮,幽冷卻神秘。

他捋起了自己的袖子,露出了自己的胳膊—那裡有一條碧綠的蛇紋。

“你有辦法解除它麼?”

格蘭芬多看着西爾比的手臂,嘆了口氣:“抱歉,我不能。這種奇奇怪怪的詛咒系法術是薩拉查.斯萊特林擅長的,卻不是我擅長的。”

頓了頓,他又說道:“不過,相信我,我會和他做交易,我會拿出足以讓他心動的價碼,讓他主動爲你解開魔法。”

“比如呢?”西爾比笑着問:“什麼價碼,讓你放棄追求潘多拉女王,你願意麼?”

“這...”

格蘭芬多顯然猶豫了。

西爾比哈哈一笑,搖了搖頭。

“你知道嗎,我來潘多拉這些天,遇到所有巫師,有一半都對你讚不絕口。我想,你一定在某些方面有過人之處,所以,我想問你一個問題。若是你的回答能使我滿意,我便成爲你的部下,絕無二話。”

“什麼問題。”格蘭芬多立刻認真嚴肅起來。

“爲什麼世上有巫師?”西爾比問道,眼神灼灼的看着格蘭芬多。

格蘭芬多一愣,他沒想到面前的看似年紀不大的少年問出了一個這麼“大”的問題。

這問題有些不太好回答,他摸着下巴,沉思半晌後,緩緩說道:“因爲,必須要有人可以承擔更大的責任。”格蘭芬多看着西爾比:“能力越大,責任也就越大。”

“爲什麼要有巫師?”西爾比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

格蘭芬多有些驚訝,他皺起眉頭:“這是一種能力,一種職業,和廚師,鐵匠,木匠沒有區別。”

“你還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西爾比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他緊緊的盯着格蘭芬多:“爲什麼世上有巫師?”

其眼神灼灼,彷彿一道光弧在跳躍,在閃耀,竟令格蘭芬多感到些微的刺眼:“他搞不明白麪前這個少年爲什麼要問這種問題。我無法回答,我只能說,這...這是一種天賦。”

“你認爲這是一種隨機的天賦麼?”西爾比立刻問道。

“要是從大多數巫師身上來看,的確。”

格蘭芬多幹巴巴的說道:“這天賦是隨機的,巫師家族也可能有啞炮,麻瓜家族也可能會誕生巫師。”

西爾比笑了笑,後退一步,搖搖頭,臉色很是失望。看到他的表情,格蘭芬多不禁問道:“怎麼,我的回答不能使你滿意麼?”

“完全不能。”

西爾比平靜說道:“如果完全都是隨機的,那麼跟着你或是跟着斯萊特林,又有什麼區別呢?”

說完,他推了一下多多羅。

“走。”

多多羅一頭霧水的跟在灰髮少年身後,剛纔西爾比和格蘭芬多的對話,他卻是一個聽的雲山霧繞,完全不明白這兩人究竟在表達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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