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陸陸續續蒐集的零碎情報,參謀人員很快分析出了這次究竟發生了什麼:之前萊恩他們幹掉不少南下前的多拉斯克人後,作爲最強大卡拉薩的卡奧卓戈發現了這個狀況。畢竟搶掠是多拉斯克人的主要收入來源,他們絕對不會允許本來作爲他們肆意搶掠的羊人擁有反抗之力。於是他決定用一場決戰徹底擊潰拉扎林人的這次反抗。
卓戈卡奧藉着結婚爲藉口聚集了各個卡拉薩的卡奧,之後在迎娶妻子後沒有按照習慣立刻舉行婚禮,而是直接帶着沒完成婚禮的妻子和大軍試圖直接突襲拉扎。他在潘託斯城門口宣稱他要徹底征服拉扎林人,用無數的財富和奴隸慶賀自己的婚禮。
很明顯,之前婚禮一類的傳言也是他傳出來的。他希望拉扎林人能因此放鬆警惕。還好萊恩沒有上這個當。
來去如風的多拉斯克人騎兵之前一直是拉扎林人的夢魘,只不過在擊敗了一系列奴隸城邦的精銳部隊後拉扎林人也樹立起了自信。大家也清楚知道與多拉斯克人的大戰必然會爆發,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而已。
在萊恩宣佈一週內決戰爆發的消息後,沒有士兵覺得畏懼。甚至很多士兵覺得如釋重負,畢竟爲了這場戰爭他們已經準備了不少的時間了。
戰爭機器運轉了起來,萊恩和參謀們在沙盤上開始推演戰爭的過程,士兵們則進一步加固核心工事外的臨時土木工事,並部署重武器同時設立各種障礙物。
終於隨着遠處滾滾的煙塵,多拉斯克人來了。這支前所未有龐大的軍隊擁有九萬餘人,他們是這片大地上最好的騎兵。這些騎兵騎術高過任何騎士。輕騎兵是他們的主力。戰士們使用叫“亞拉克“的彎刀、長弓和鞭。只不過出於傳統,他們並不穿盔甲,只穿着一件彩繪的皮背心。
他們肆意擄掠周邊的民族,哪怕擁有精銳部隊和完善城防工事的城邦也需要年年支付貢金免除他們的襲擊。
而作爲他們對手的拉扎林軍隊只有一萬六千多人,以鐵門堡這個現代化鋼筋混凝土要塞爲核心,周邊是縱深幾公里的一戰風格的防禦陣地,塹壕,鐵絲網,土豆地雷密佈在陣地前沿。塹壕與要塞裡按照計算科學的佈置了四百多挺蒸汽機槍和一百五十多門中小口徑蒸汽炮。
同時要塞還獲得了背後河道附近的深水區裡十幾艘蒸汽炮艇與河流南岸幾公里外一處鐵路上與蒸汽機器人機動部隊在一起的八十多門大口徑蒸汽列車炮的火力支援。
“這些懦弱的羊人難道覺得靠着低矮的堡壘和淺淺的護城壕就能阻擋我們前進麼?衝吧,,去殺死他們搶掠他們。”
簡單的演講後,卓戈指揮者各個小部落的軍隊從四面八方開始試探性的進攻,而自己則帶着本部準備在其他人尋找到防禦弱點後集中突擊。
“從現在開始,不是死亡就是勝利。想想我們這幾百年受到的欺辱。所有後退者將被作爲叛徒直接槍決,對懦夫不會有任何憐憫。當然我會站在第一線,如果我向後逃跑一步的話。你們可以直接打死我。”拉扎林軍隊的戰壕內,鋼盔上繪製着紫色薔薇的祭司們揮舞着軍刀做着戰前演講。
很快,那些試探的騎兵就在鐵絲網處被纏住了,他們的弓箭則很難對工事裡的軍隊造成傷害。而隱藏了大半火力的拉扎林軍開始用手中的風之槍點射那些失去速度的騎兵。戰場上呈現出一種焦灼的狀態。
不過由於拉扎林軍並沒有爆發所有的火力。在開戰快一個小時後,那些騎兵們在損失超過五千人後終於清掃出了多條通往主陣地堡壘下的道路。此時的拉扎林軍傷亡加起來不超過一百人,但是對面的多斯拉克人不知道這點。他們只覺得勝利的大門已經對他們敞開,只要大部隊趕到工事下,這些羊人就會像以前那樣任由他們屠殺。
隨着幾聲低沉的號角聲,多拉斯克人中軍四萬名咆哮戰士終於動了起來。他們在聯合了周圍遊走的其他騎兵後,開始分成小隊形成連綿不絕的衝擊陣形像鐵門堡衝鋒而來。
但他們不知道清理出來的那些路實際上是早就被測算好的火力陷阱,在大部分的騎兵進入這些火力陷阱區後,萊恩下達了火力全開的命令。
在河南岸鐵軌上的列車炮上,一名棕色皮膚的炮兵士官正在默默地祈禱着。
“願至高水晶保佑我們。”唸完祈禱詞後,他看了看炮位邊上貼的那張全家福,上面除了他以外還有一位婦女和兩名孩子。他們以前是淵凱的奴隸,可惜在奴隸主那裡歸屬與不同的人家。在萊恩的軍隊攻破淵凱城後,獲得自由後的他們終於團聚了。
因爲他在拉扎林軍進城的時候冒着生命危險幫助指引了潰兵躲藏的地方,所以在戰爭結束後獲得了不少獎賞:妻子獲得了一份人人羨慕的紡織場工作,而兩個孩子也被送到學校去上學了。他在感激之餘決定參加軍隊保衛勝利果實,因爲他認字且會算算數。所以在至高水晶神廟的知識賜予後(就是披着神話外衣記憶灌輸,因爲掌握基礎知識的人記憶灌輸比較方便,所以這些人會有優先權),被分配成爲一門火炮的指揮官。
正當他回憶着過去的時候,尖銳而短促的哨聲響徹一片,車廂裡猛地亮起了紅色的燈。
“向a3地區開火。”在他的指揮下,炮手猛地一轉蒸汽閥門,車廂上那門155mm口徑的蒸汽炮立刻迸射出一團濃重之極的白色霧氣,一團黑色的影子被投射向遠方,在空中留下一條淡淡的透明軌跡。
剎那間,那些蝟集在一起衝鋒的多斯拉克騎兵中迸濺起了一片片夾雜着殘肢斷臂的土浪。進而在整齊的衝鋒陣形上露出了許多鮮血淋漓的缺口。
雖然悍勇無比的多斯拉克騎兵仍然冒着炮擊向前衝鋒,但是爆炸還是影響到了他們座下的馬匹。從未經歷過這些的馬匹躁動不安的跳躍着,讓衝鋒陣線不在和過去一般整齊。
這時列車上又響起了短促的哨子聲,戴着厚厚的皮棉混織手套的炮兵迅速打開炮閂,火炮另一邊的操作手配合着用蘸滿水的探杆清理炮膛並順便降溫。之後裝填手把一枚新的炮彈裝進炮膛裡併合上了炮閂。多虧了有記憶灌輸裝置,才能在短短的半年時間內培養出這麼多配合緊密的炮兵。
在從旁邊儀表上看到炮膛內的蒸汽壓力達到預定數值後,火炮再度怒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