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是這裡嗎?”一個穿着斗篷的矮個男人佝僂着身子,手裡抱着一個包袱,口中喃喃自語着,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爲他面前根本沒有任何一個能讓人看見的人。
也許他是在和鬼魂說話?
畢竟,這附近是一塊墓地。
到處是荒涼的,久未被清理的墓碑,有些甚至碎掉的幾塊,露出鋒利或圓滑的一角,在這裡站定可以朝右邊望去,可以看見一棵高大的紅豆杉後面一所小教堂的黑色輪廓。左邊是一座山岡,山坡上有一座精緻的老房子
“沒錯…彼得。”蛇嘶鳴一般的聲音從包裹當中發出,這表明了彼得並非是喃喃自語,而是有說話的對象。
“主人,您馬上就能重新擁有身體了。”小矮星彼得這時候激動的說,他現在所有的希望的寄託於手中包裹着的那個奇形怪狀的肉團一樣的東西。
包裹當中的,自然就是失去了肉身,苟延殘喘着的伏地魔。
對於彼得而言,伏地魔同樣是他最後的希望,如果這個男人的復活發生了什麼意外,那他也不可能這麼一直逃亡下去,早晚會被那些陰魂不散的傲羅抓住,被抓到阿茲卡班當中,因爲他的阿尼馬格斯也暴露了,再也不具備隱蔽性。
“你的手別抖了。”包裹當中的伏地魔冷冷的說。
“是…是,主人。”小矮星彼得立刻強行控制住自己因爲激動的不斷顫動着的雙手,讓它安靜下來。
“現在可以開始準備了…我的“藥”現在應該已經在路上了,馬上就要到了。”
聞言,小矮星彼得顫顫巍巍朝着一個還算平整的土堆走了過去,揮動魔杖,因地制宜的,迅速變形出了一個巨大的坩堝,這個坩堝看上去大極了,彷彿能容納一個成年人坐在其中,
隨後彼得又不知從什麼地方摸出一個包裹,緩緩打開,之後開始往坩堝中裡面加各種藥劑,進行攪拌,很快,液體就佈滿了整個坩堝當中,彷彿隨時要溢出來一般。
潑濺的聲音不絕於耳。
“快點。”被放置在地上的包裹當中的人惡狠狠的說。
伏地魔的內心突然升起了一股相當不詳的預感,彷彿被誰盯住了一般,而且那還是個能讓他感受到恐懼的人。
小矮星彼得攪拌坩堝的速度越發的快了起來,他那根粗壯的手臂拼命的藉助工具攪拌着其中的液體。
那股淡淡的不詳預感越發在伏地魔的心中蔓延開來,彷彿要滲透到他身體當中的每個角落。
“去!先把我父親的骨灰拿到手!”包裹中的伏地魔突然歇斯底里的尖叫了起來,那根纖細到一定程度的手臂從包裹當中舉了起來,冒着濃重的血腥味。
“是,主人。”小矮星彼得喘息着,把手中的樹枝扔掉了,然後拖動着自己矮胖的身體向伏地魔所指的方向走了過去。
掀開了墓碑板,揮動魔杖,然後從其中取了些許粉末出來。
“主人,取到了。”小矮星彼得,走了回去,彎下身子,恭敬的說。
“嗯,我感受到了一種讓我恥辱的氣味。”看見老湯姆裡德爾的骨灰之後,伏地魔的情緒緩和了一些,但又絲毫不在乎的開始嘲諷着自己的父親。
父與子之間似乎有種奇妙的感應,即使死去多年,對於伏地魔而言,依舊與他父親的骨灰有種淡淡的聯繫。
至於混合在其中的一些東西,他就無暇關心了。
“開始吧,蟲尾巴。”他的嘴脣翕動着說。
“可是主人,那個男孩還沒來,我還需要負責把他給帶過來,他肯定會反抗的。”小矮星彼得顯得有些猶豫。
“你是在質疑伏地魔的決定嗎?”包裹中傳來陰冷的聲音。
“不,完全沒有,我尊敬的主人。”彼得恭敬惶恐的說。
“這裡不適合久留,所以我們需要提前準備好。或者說,你在懷疑我的能力?就算我現在是這副模樣,難道你就認爲我連那種只會靠運氣的小鬼也對付不了?老克勞奇總比我們的那位救世主有用,不是嗎?”也許是害怕這個無用的男人再次把自己的事情搞砸,伏地魔罕見的解釋了自己的意圖,打消他手下的疑慮。
“我們把一切都準備好,只用等待那個男孩的到來。”伏地魔理智的說,他馬上就會重新擁有自己的肉身,恢復力量,然後再順理成章的把那個男孩殺掉。作爲洗刷自己恥辱的標誌以及宣告自己歸來的象徵。
一切都是這麼的完美。
伏地魔思考着,幻想着,那張蛇臉上露出了扭曲的滿足感。
蟲尾巴扯開地上的包袱,露出裡面的東西。
個黏糊糊的、沒有眼睛的醜陋東西——不,比這還要可怕,可怕一百倍。蟲尾巴抱來的東西外形似是一個蜷縮的嬰兒,。它沒有毛髮,身上彷彿長着鱗片,皮色暗暗的、紅紅的,像受了傷的嫩肉。它的胳膊和腿又細又軟,它的臉——沒有哪個活的孩子長着這樣一張臉——是一張扁平的蛇臉,上面有一雙閃閃發光的紅眼睛。
那東西看上去完全沒有自理能力,它舉起細細的胳膊,摟住蟲尾巴的脖子。蟲尾巴把它抱在手中,朝坩堝走了過去。
蟲尾巴把那東西抱到坩堝邊沿,藥水表面跳動的水花照亮了那張邪惡的扁臉。蟲尾巴將那東西放進坩堝,隨着一陣嘶嘶聲,它沉了下去。
軟綿綿的身體碰到坩堝底發出的輕響。
蟲尾巴在說話,他聲音顫抖,好像嚇得神經錯亂了。他舉起魔杖,閉上眼睛,對着夜空說道:“父親的骨,無意中捐出,可使你的兒子再生!”
用黑布攤開的骨灰這時候應蟲尾巴的召喚升到了空中,輕輕落進坩堝裡。鑽石般的液麪破裂了,嘶嘶作響,火花四濺,液體變成了鮮紅的藍色,一看便知有毒。
坩堝當中那個醜惡的東西尖銳的叫了起來:“快,下一步,我能感到我們的救世主就快要來了。”
蟲尾巴在嗚咽。他從斗篷裡抽出一把又長又薄、銀光閃閃的匕首。他的聲音一下變成了極度恐懼的抽泣:“僕人——的肉——自.....自願捐出,可使——你的主人——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