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赫敏說明了她在聖誕舞會上的的舞伴之後,她和羅恩的關係就變得惡劣起來,他在短暫的表現出他的震驚之後,就開始無理取鬧了起來,至少在赫敏看來是完全如此。
她完全不能理解羅恩爲什麼生氣,她選誰作爲舞伴難道還要向他彙報嗎?
羅恩甚至還惡意的猜測克魯姆是不是想要和她套近乎,然後竊取關於第二個項目的情報。
“他是德姆斯特朗的人!”羅恩厲聲地說,“他是哈利的競爭對手!是霍格沃茨的競爭對手!你——你這是——”羅恩顯然在搜腸刮肚,尋找足以形容赫敏的滔天大罪的有力字眼,“你這是親敵和爲,這就是你乾的好事!”
“不要把別人想得那麼齷蹉!我要去看書了,你讓開”她當時蹭的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厲聲呵斥道,然後毫不客氣把他給推開了,向門外的方向走去。
在即將踏出門檻的時候,赫敏轉過頭反脣相譏道:“我也不知道是誰看見他來了之後激動得控制不住自己?是誰一心想得到他的簽名?是誰在宿舍裡擺着他的模型?”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看看,那個人只不過約了她,她就開始這麼對待和她認識了四年的老朋友,現在我猜她肯定就是去找那個克魯姆了。”羅恩猙獰的說,似乎被芙蓉嘲諷拒絕之後,心中壓抑的憤怒在這時徹底爆發了出來。
“哦,哥哥,這真的是…”金妮一臉同情的看着羅恩,欲言又止。
“算了,這小子看上去是活該。”雙胞胎對視了一眼,也同時默契的搖了搖頭。
“小弟啊,和女生打交道,你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啊,和女生吵架本來就是一件很失風度的事情。”喬治搖頭晃腦,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
“尤其是還是吵不過的情況,走吧,如果你不介意,可以把你那位大敵的模型送我嗎?其實我也挺崇拜他的。”弗雷德似乎是在火上澆油,還重重的拍了拍羅恩的肩膀。
“你們都認爲是我的錯嗎!”羅恩臉頓時漲的通紅,然後大聲的說,也擠過他們的包圍,向寢室方向的螺旋樓梯走了過去,然後一個模型就很快從樓上被擲了下來,模型上一支的手臂被摔得粉碎。
與此同時,赫敏走在路上,回想着今天發生的事,就在前幾天的時候,克魯姆在圖書館就找到了她,說希望能夠邀請她做聖誕舞會時的女伴,而她給出的答覆則是她需要考慮一下。
而今天恰巧就是她要給出答覆的時間。
她和克魯姆約定好今天在禮堂見面,然後給出她的答覆。
極爲湊巧的是,她就經歷了那大爲尷尬的一幕,所幸的是盧娜擋住了那個女生的指向,不然赫敏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去如何迴應了。
她那一瞬間還真的以爲她被邀請了,當然很快這個念頭就被打消了。
可是她在慶幸之餘,心中又衍生出了些沒來由的煩躁感。
“他的舞伴會是誰?”赫敏的心中這麼猜測着,“是那個盧娜的小姑娘嗎?”雖然這對她毫無益處,甚至讓她分心,但是她還是不由自主的去想到,然後再從心底流淌出一些酸澀的感覺。
當時她逃一般的找到了一個靠角落的位置,然後才慢慢的平復好了自己有些激盪的心情。
“你的臉色看上去不是很好,何米恩,發生什麼事了嗎?”
克魯姆姍姍來遲,然後用不甚標準的發音,對着赫敏關切的問道。
“沒什麼。”赫敏搖了搖頭。
“那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能接受我的邀請嗎?”克魯姆開始左顧右盼起來,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面對自己真正有好感的人的時候,他還是表現得有些不知所措。
“我想先問你一個問題,你能回答我嗎?”
“你說。”
“你爲什麼會邀請我呢?我覺得挺多女生都應該挺樂意當你的舞伴吧?而且肯定不乏漂亮的女生,我覺得我除了有點小聰明,可能讓學習這方面拿得出手以外,並沒有別的可以誇耀的地方了。”
赫敏搖了搖頭,說出了自己內心的疑問。
在克魯姆還沒來得及回答的時候,她又向克魯姆追問道:“並且,你並不是我的同學,肯定也不知道我的學習情況,在大多數不熟悉的人眼裡,我應該就是個在普通不過的女生了,對了,雖然我挺想改變形象,但是我的頭髮也一直是亂糟糟的,理不順,沒有人會邀請這樣一個女生,不是嗎?”
“我實在找不到任何一個你邀請我的理由。”赫敏這時候已經換上有些防備的目光,看着眼前的男生,覺得他,動機不良,用心不純。
這時候赫敏倒是和之後的羅恩想法有些一致。
“我不在乎那些!而且我覺得你很漂亮,那時他們不懂得欣賞!還有,我發誓,我絕對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單純的想邀請你成爲我的舞伴而已。”克魯姆神色慌張的解釋着,想要儘量展現出他真誠的一面。
“那天你急匆匆的衝進圖書館裡,我就覺得這個女生並不一般,你有身邊有一種獨立的氣質,這是很少見的。”克魯姆接着說。
赫敏這纔想起,他們的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見面交談,是在圖書館裡,那天她爲了哈利去搜尋關於火龍的資料,然後碰見了這位擁有魁地奇明星球手和
“你很自信!你那時在書架上不停翻找那些書籍的時候我就關注到你了,我從沒見過這麼有氣質的女生!”
“是,是嗎?”面對如此直白的誇獎,赫敏有些語塞起來,有些結巴的說道。
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個男生沒有惡意。
“你可不要後悔,邀請我可能會被不少人嘲笑的,他們可能會在私下說——哦,看看哪個德姆斯特朗的勇士,他是眼睛瞎了嗎,才找了這麼一個其貌不揚的女生。”
“我看誰敢?”克魯姆強壯的拳頭狠狠的砸了身前的桌子,眼神兇惡的環視了周圍一圈。長長的方桌隨着顫抖了幾下,桌子上精緻的銀盤彷彿快要跳起來一般,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從這一端傳到了另外一端的盡頭。許多偷偷打量着他們兩人的學生,都默契的閉上了自己的嘴,噤若寒蟬。
來自極寒地域的人士,這時候才體現出了象徵着他們的彪悍的風氣。
“看樣子我沒有再拒絕的理由了,我很期待這次的舞會,謝謝你的邀請,另外我對剛纔對你的懷疑感到抱歉,希望你不會因此感到不悅。”赫敏這時候略帶歉意的微笑了一下,然後,伸出了自己的手說道。
“當然不會!”克魯姆急忙說道,然後急忙伸出了他那只有力的手掌。剛纔有些暴躁的情緒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當然,之後赫敏還是低估了流言的流竄速度和他人的惡意,僅僅是在回格蘭芬多的休息室的路上,她就不止一次的聽見這樣的話——
“我敢打賭,她絕對是對威克多爾用了迷情劑!不然威基怎麼會主動邀請這種毫無特色的女生?”
“我要去找斯內普教授,告訴他有學生使用了禁藥,這是他的專長,而且他肯定對犯錯的格蘭芬多很有興趣。”
在回去的一路上,赫敏就聽見各種類似這樣的議論聲,她本以爲自己的心臟已經足夠強大了,但是卻仍舊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變得有些沮喪起來。
而沮喪的情緒又很快轉變成了焦躁,最後羅恩的質疑,就好像徹底引燃了她心裡那個火藥桶上最後的那點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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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鬧劇,讓赫敏和羅恩的關係再次陷入了僵局,但是她和哈利的關係並沒有受到影響,她仍舊積極的爲哈利出謀劃策,對於那個金蛋隱藏下的秘密仍舊嘗試着破解,但是她翻閱了許多資料,都並沒有找到一絲有關的線索。
直到聖誕節假期的來臨,這個學期就這麼一眨眼的結束了。
“哈利,你難道都不着急的嗎?”赫敏用一種奇特的目光盯着哈利,似乎這樣一來哈利就會明白她的苦心似的。
“這是聖誕節啊,赫敏。”哈利懶洋洋地說。他坐在爐火邊的一張扶手椅上,第十遍閱讀《和火炮隊一起飛翔》。
“你的作業不打算做了嗎?我們還需要騰出時間研究金蛋!”
“赫敏,彆着急嘛,離交作業還早着呢,這不才是假期的第一天嘛。”哈利靠着椅子,把書放到了一旁的茶几上,懶散的說。
“至於金蛋,那得到2月24日呢,我們還有很充足的時間,不是嗎?”也許是第一個項目有驚無險的度過了,讓他有些懈怠了起來。
還有那麼多的朋友幫助他,他的教父現在還在海格的小屋待着,據小天狼星所說,他的工作時間很靈活,地點也同樣如此,似乎現在待在霍格沃茨,也是他工作的一部分,這讓他更有底氣了。
“哈利,如果你有點追求的話,你就應該有吃苦的心理準備,難道你在得到這個好不容易獲得機會之後,就僅僅想走個過場嗎?你就沒有想拿到第一名的慾望嗎?”
被逼無奈之下,赫敏只能使出激將法了,當然,在心底她還是覺得,哈利只要安全就好了。
“不知道馬爾福他是不是已經解決了這個問題。”赫敏的腦海裡突然跳出了這麼一個念頭,嚇了她自己一跳。
“我真蠢,居然還傻乎乎的去抄寫了這麼多沒用的東西偷偷給他,看上去他一條也沒有用上。”赫敏的思緒不由得延伸起來,想起了之前自己做的“資敵”的事情。
之前羅恩的胡說八道好歹說對了一般,只是對象弄錯了。
“好吧。”哈利嘆了口氣,然後從椅子上站起,準備回到自己的寢室,把金蛋取出來研究,金蛋正安靜的待在他的牀底的箱子裡,除了上次他們慶祝的時候,這個蛋被打開過以外,哈利就再沒嘗試研究過它。
那刺耳的慘叫實在是難聽極了。
“我們換個地方吧,哈利,這裡並不適合研究。”赫敏說,然後提出了自己的建議:“小天狼星在海格的那間小屋裡嗎?那裡應該是個不錯的去處,他應該也能給我們提出點建議。”
哈利很快就認同了這個提議,準備啓程的時候他突然問道:“羅恩不在呢?怎麼辦?”
“我不介意他一起去,但是如果他想要我和他交流,他必須先向我道歉。”赫敏的表情這時候冷淡了下來。
“哦,好吧。”哈利嘆了口氣,決定不再討論這個問題,這時候羅恩恰好不在休息室裡,倒是也省了些許的麻煩。
室外一片蕭瑟肅殺的氣氛,許多樹木上的葉子此刻都早已迴歸大地,化作塵土了,偶有幾片枯黃的樹葉,還掛在枝丫交錯的樹枝上,風一吹,又紛紛揚揚的從其間飄揚落下。
哈利和赫敏跋涉在鋪滿了樹葉的小徑上,很快,一片橙黃色映入了他們的眼簾
海格離去之後,他的那間小屋旁的土地這時候也徹底的荒廢掉了,那些沒有被摘掉的南瓜似乎在沒有剋制般的在土地中越長越大,並沒受到季節的影響。
“哈利,很高興見到你!”小天狼星似乎隔着窗戶看見了他們的到來,然後主動的把門打開,從屋裡走了出來,給了站在門檻上的哈利一個大大的擁抱。
小天狼星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毛皮大衣,不知道使用什麼動物的皮毛做成的,但是一眼看過去,給人的直覺就是相當暖和,下半身則是穿着一條棕色的緊身褲,顯得很精神,哈利毫不懷疑,他的教父這時候要是再配上一套弓箭,就完全可以冒充一個獵人了。
“別站着了,快進來吧,屋裡暖和。”小天狼星笑着說,然後把哈利引起了他的屋子裡。
這時候,這間小屋的面貌已經煥然一新了,和格里莫廣場的那間屋子相似起來,掛在吊繩上的那些燻肉全部被丟掉了,牀也換了一張真正意義的牀(之前海格用的是幾張拼接而成的。)
很快,哈利和赫敏說明了他們的來意。
“有趣。”小天狼星摸着下巴說道,淡淡胡茬被他修長的手指不停的摩挲着,他陷入了思考。
“還是先打開吧。”赫敏給出了自己的建議,同時從自己一個紫色的精緻女士皮包中掏出了四個耳塞,然後放回去了一個。
“我們可以把噪音先降到最低。”赫敏建議道,同時小天狼星認同的點了點頭,接過了耳塞。
在三人都準備完畢之後,哈利將金蛋用手扣開的瞬間。
一陣淒厲悲涼的嘶啞叫聲從其間傳來,但是經過削弱之後,總算是不再那麼讓人難以接受了。
就在他們準備更加深入的觀察這個金蛋的時候,哈利突然感到他的傷疤如同被灼燒一般的開始疼痛了起來。
深入骨髓,比假期當中的那個夜晚還要疼上許多。
“臣服,或者死去。”嘶啞的嗓音突然鑽進了他的耳朵裡。
他的腦海中突然闖入了這麼一個畫面——
一箇中年男人正蜷縮着自己的身體,倒在一塊黑色的大理石地板上,發出痛苦的呻吟聲,彷彿正在接受着極其殘忍的折磨。
從哈利自己的角度來看,自己彷彿是施虐的一方。
“休想。”那個男人不屑的說,然後擡起頭,準備和“哈利”對視起來,他在抗爭,他不希望屈服。
“對我來說,死亡是最可怕的事情,不過對你們來說,也許還有比死亡更恐怖的存在,想死?可沒那麼容易。”哈利聽到了一陣彷彿蛇嘶鳴的音調,讓他不由得越發的毛骨悚然起來。
一股更加鑽心的疼痛這時候從他的額頭傳了過來,劇烈的疼痛讓他連呻吟的力氣都沒有了,直接暈了過去,失去氣力似的,直挺挺的向後倒去。
在失去意識前,他只隱約聽到了赫敏的尖叫聲,小天狼星的呼喊聲,還有那依然持續着的金蛋發出的噪音。
“能先把金蛋給關上嗎?”這是哈利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個念頭,然後便徹底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