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封印物、默默然、婚禮(2)

闡述相對更具有美洲特色的封印物之前,需要先闡述一下什麼是默默然。

巫師相較於普通人來說無疑是具有力量的,這遠古時期的先民們爲了人類的存續,藉由殘酷,悲壯,甚至不那麼光彩的手段從其他魔法生物的血脈中獲取的。

但是這份力量並不容易掌控,在度過了朝不保夕的文明矇昧時期之後,甚至會因爲它的不穩定性遭受到其他普通人類的嫉妒/排擠,甚至是仇視。獵巫就是這種普通人和一部分野心家對於這些情緒的一種具體表達。

成年的巫師大部分都可以掌控自己的力量,爲自己提供保護,但是年輕的巫師往往不能有效掌控自己的力量,從而成爲獵巫者的目標,陷入難以承受的厄運。

年輕的巫師爲了逃脫厄運,會極力抑制自己的魔法力量,僞裝成於常人無異的麻雞,但由於缺乏引導,他們並未真正學會駕馭和控制自己的力量,因此衍生了寄生物——黑暗的魔法力量默默然(Obscurus)。

這是一種力量強大但極不穩定,難以控制的黑魔法。不瞭解情況的現代魔法研究者依據不多的案例把它描述成移動速度極快,會脫離宿主——默然者,然後攻擊他人的一種看不見的或幾乎看不見的極具破壞性的風。這毫無疑問是不準確的!默默然是蘊藏在巫師血脈深處的魔法力量的極端性表達,也因爲宿主血脈的不同,真正的默默然都是多種多樣的,能力也各不相同。

在古代,巫師還沒有隱藏自己,國際保密法還沒有確立時,還在被麻瓜們追捕,默然者比現在更爲常見。然而,隨着魔法世界和麻瓜世界分離,孩子們不再被迫將自己的真實性隱藏在自己的世界之中,默然者的數量就逐漸減少了。這是通俗意義上的解釋。

但是毫無疑問,自從擁有橄欖木魔杖的人,奧利凡德家的始祖製作出第一根魔杖之後,歐洲的默默然數量明顯較沒有魔杖的非洲、美洲要少得多!

對於那一批魔法血脈狂暴熾烈的上古巫師,魔杖最初的主要作用在於限制和平衡,而不是現在魔杖匠人普遍追求的增幅。魔杖自始至終都擁有的作用就在於穩定巫師的魔法力量,這讓他們更容易隱藏於人羣之中。

爲什麼沒有魔杖的小巫師魔力暴走時,往往能夠輕易做到獲得魔杖之後學習好多年才能做到的的事情?被清風託舉着飛躍街道,頭髮肆無忌憚地超速生長,輕易地用意念移動物體?魔杖其本身,對於年輕巫師來說更像是一個安全閥,一道自主揹負的封印。

在殖民者入侵之前,美洲和非洲更多的還是處於文明矇昧時期的部落文明,巫師是整個族羣共同尊敬的智者,權利金字塔的頂層!因爲不被壓迫,所以他們不需要隱藏,也不需要封印自己,所以久遠以來文明社會中大行其道的魔杖在他們這裡並不受歡迎。這個時候,默默然在他們的社會裡也只是零星存在。譬如說戰俘、奴隸之中的巫師,可能會存在暴走的情況。

上層巫師對於這些暴走的小麻煩並不會感覺有多麼頭疼。不論變成什麼樣子,這些都是自己的財產嘛!他們發明了封印這些能力千奇百怪的默然者的技術,將之轉化爲一件件封印物供自己使用,以達到完全利用這些奴隸的價值的目的。巫毒教的福都秘術中就有很多這種方法。

居住在厄瓜多爾和秘魯亞馬遜流域的Jivaro 印第安人人以好戰和殘忍著稱,他們是唯一沒有降於西班牙殖民者的部族。在Shuar年輕男子16歲的成年禮上,他們要射殺一隻樹獺然後和長輩們學習縮小動物頭顱屍體的技藝。他們認爲敵人死去以後其靈魂仍會作祟,所以縮小敵人的頭顱能夠永遠壓限仇家的亡魂。

縮頭術,這種將頭顱縮到拳頭大小的習俗和技術,就是美洲巫師製作默默然封印物的一種技術外流形成的風俗遺存。

默默然封印物製作技術被髮揚光大,還是因爲大航海時期的殖民者入侵!西方人帶來了瘟疫、戰爭、饑荒、死亡,宗教信仰者所謂的天啓四騎士!然後在災禍的焦土上,宗教也隨之紛至沓來,以主的名義來撫平本來就是由他們所帶來的傷痛,然後毫無自己的收攏人心,以私利執鞭,放牧上帝的羊羣。

宗教的到來,帶來的還有讓全世界巫師都深惡痛絕的獵巫!那一段時間,默默然的數量毫無疑問是這個世界的峰值!他們的表現形式多種多樣,風暴、海嘯、地震,更多的還有天花、鼠疫、黑死病一類的疾病!這些是爆發出來的,更多的默默然則是被他們的同類,乃至於親人封印成了一件件封印物,爲了不給世界帶來過於慘重的傷痛,存放於世界上各個安全的角落。

類似於瓦帕農人和納拉幹人那樣主動加入伊凡摩尼魔法學校換取魔杖,及有杖施法技術的,並不是他們本身的魔法傳承不夠精妙,而是他們的傳承不夠隱蔽,不夠苟,無法有效的在逐漸邁着鮮血淋漓的步伐步入文明的近現代社會存續下去。

爲自己套上枷鎖,即爲了封印力量,也爲了保護自己!

融匯了歐洲、美洲、非洲乃至於一部分華夏魔法傳承、以及一個支系的地精魔法傳承的伊凡摩尼,雖然在深度上可能比不上歐洲的老牌院校,但是在廣度上的成就是毋庸置疑的。

同時伊凡摩尼也是全世界掌握默默然封印物最多,技術最有效,瞭解最深入的魔法學校。不說多的,那把屬於詹姆斯.斯圖爾特的石匠錘就是一把藉由特殊手法容納了衆多魔杖匠人魔力中不可控部分以及各色魔法材料、匠人信念的奇特封印物!除了不容易舉起來,有可能砸到腳以外,這個錘子相對安全,這與絕大多數堪稱詭異邪惡的封印物是決然不同的。

根據校規,伊凡摩尼在外遊歷的師生有責任和義務尋找默默然,幫助他們恢復健康,或者得到解脫。這個操作相當之危險,所以在出現了一系列人員傷亡之後,逐漸轉變爲了校規中的隱藏條款,僅僅由部分教授和極爲優秀的學生,以及部分封印物承認的持有者掌握。

蘭斯洛特能夠被詳細告知,完全是因爲他手上那根溫順馴服的雷擊橡木子魔杖。瓊克爾相當之確信,蘭斯洛特手上這根不是魔杖的魔杖,就是一件罕見的良性封印物!

封印物的危險程度分級有一套非常完整的體系,因爲蘭斯洛特不屬於校內人士,瓊克爾也就沒有和他細講。單獨用博阿爾納母女的玫瑰溫室這件組合式封印物舉了例子。雖然歐洲的默然者相對罕見,但是也並不是沒有。

玫瑰皇后約瑟芬.博阿爾內是個隱藏在貴族家庭中的半吊子女巫。法蘭西布斯巴頓魔法學校草率的新生篩查魔法當年直接把她漏掉了。約瑟芬的魔法能力時靈時不靈,但是因爲是貴族,家中收藏豐富,自己也聰明,靠着自己的摸索掌握了一系列不成體系的魔法力量。比如迷幻劑的配置,一種現在也不知名的強效美容藥劑的配方、魔法花卉的培育技術、以及一種邪惡的連名字也不能提起的長生術——魂器製作!

藉由謀殺她的長子、第一任丈夫、第二任丈夫(拿破崙.波拿巴)她完成了對自己靈魂的分裂,將至轉入了自己培育的嗜血玫瑰種子之中。通過將這顆種子植入年輕美麗的女性的心臟,在心頭開出美豔的血玫瑰,即是她的本體死亡,她也可以在那具年輕貌美的軀體之中重獲新生!

作爲一個蛇蠍心腸,手段高明,長時間以不着痕跡的坑害家人爲樂的美豔婦人,她第一時間就把玫瑰種子植入的目標打到了自己同樣享受了自己強效美容藥劑滋潤,地位尊崇,貴爲荷蘭皇后的女兒奧坦斯的身上。

但是這位把自己女巫身份隱藏得極好玫瑰皇后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她的女兒也承襲了她的魔法血脈,並且因爲在教會的環繞之下,選擇了極力壓制自己的魔法力量,成爲了一個潛藏在人羣之中的默然者。

奧坦斯人生中最快樂的時光是在母親玫瑰園的溫室裡度過的,在那裡她可以自在地與蝴蝶、蜜蜂,甚至是玫瑰花說話,而不用在意其他人看怪物的詭異眼光。溫室裡的每一朵花都是她最好的朋友!自然而然地,在她的默默然暴走的時候,魔力會在她周身形成一道道玻璃似的保護屏障,以全方位的防護保護她脫離危險。

約瑟芬的本體消亡之後,玫瑰花種子的萌發成了奧坦斯這個隱藏默然者最後的催命符,默默然徹底失控了,法國大革命愈演愈烈的時候,拿破崙二世的母親,路易.波拿巴的妻子,玫瑰皇后的女兒,奧坦斯.博阿爾納徹底消失在了法蘭西的大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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