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上午的時間,蘭森和艾文的“光榮事蹟”已經傳遍了學校。
艾文略過起鬨鼓掌的學生跟蘭森說“你覺得他們會把這件事告訴家裡嗎?”
蘭森回答“不知道,但我知道這件事已經沒什麼改變餘地了。”
“開心點蘭森,黃金砸到教授頭上這事可不是那麼常見的,我們得把那天設爲紀念日,耶~”韋斯利雙胞胎相互拍了下手。
克里斯貼心的取消了兩個人中午的集會活動,“海格會告訴你們哪種獨角獸的角比較好,我希望你們能多收集一些可以嗎?”看克里斯的樣子,他們不像要去關禁閉勞動反而像是得到了什麼獎賞。除了獨角獸的角,克里斯還跟點菜譜一樣要了壞血草和牛膝草。
晚上七點半,兩個人準時到城堡門口集合,凱特爾伯恩教授看起來狀態很好,頭上也沒有什麼紗布之類。他的腿腳不太好了,並沒有把他們送到海格的小屋,海格半路就接下了他們。
“好久不見,海格。”蘭森跟對方打招呼
“你好蘭森,我聽說了——”
“失誤失誤。”艾文緊跟着說
“當然,好了我們走吧。”海格把牙牙給了蘭森和艾文,“牽好,跟緊我。”艾文需要拿着燈,蘭森接過了牙牙,他用熒光咒爲三人照亮了前路。
“你學的真快蘭森,”海格說,“我三年級才接觸到這個咒語。”
“你是霍格沃茨畢業的?”艾文敏銳的發現了問題,但是再沒收到海格的迴應,顯然他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晚上的禁林看不見一點光芒,蘭森不得不加大了熒光咒的範圍防止自己被腳下的樹根或者什麼奇怪的東西伴住。海格單手拿着弓箭給兩個人擋住了大部分的冷風,但禁林的溫度還是讓兩個一年級學生裹緊了身上的袍子。
“別怕,是蝙蝠。”海格對兩個人說,兩個男孩子還算鎮定,他們已經走到看不清城堡的地方了。兩個人跟着海格沿着特定的路線前進,海格繞着一塊地轉了幾圈,蘭森好奇的跟過去看了一眼,地上散落着不少銀色發光的短毛髮,和亂七八糟的蹄子印。
“他們遷居到更裡面去了。”海格分析道
蘭森問“爲什麼,這裡不安全了麼?”這附近並沒有巫師留下的腳印。
“獨角獸只會在發覺危險的時候離開棲息地。我們得再往裡走走,這些毛你們可以拾起來,換些銀西可。”海格拿着一撮毛在月光下仔細看了看,“沒錯,有人偷獵。”他端正了弓箭,“跟緊。”
艾文還沒來得急撿幾撮毛就不得不起身跟上海格的大步伐,蘭森和艾文一起小跑着追上海格,突然,海格舉起一隻手示意安靜,“魔杖熄滅。”蘭森立刻取消魔法,艾文也把燈提在了身後,他們的面前沒有人爲的光源了,獨角獸的毛這一根那一根的散落在地上,向禁林深處延伸,如果有光源,還真不太好發現。
蘭森覺得很奇怪,“這個獨角獸怎麼還會掉毛呢?就是被抓了或者反抗過也應該像剛纔一樣很集中,這可是掉了一路。”
海格搖搖頭,獨角獸毛髮掉的並不集中,反而是一條清晰的路線。蘭森猜測可能是一種標識咒語,類似於黑魔法,他的猜測得到了海格的認同。
三人深入,走出密林,蘭森和艾文驚歎的看向湖邊,無論書中如何描述遠遠比不上親眼所見的震撼。長角馬形的生物一身銀白色在月光下如同籠罩了一層柔光,蘭森覺得自己在它的眼睛裡看到了人性化的溫柔——和疲憊。
它好像認識海格,並不抗拒海格接觸。
海格的大手撫摸着他,心疼的問“誰欺負你了伊莫里?”獨角獸打了個響碰了碰海格,安靜的臥在湖邊。
怕刺激到疲憊的伊莫里,蘭森和艾文並沒有貿然靠近,只是在附近嘗試搜索到掉落的獨角獸的角。獨角獸的角只會在從金色幼年期長成銀白色成熟期的時候掉落,有點像人類換牙的過程。但是兩個人一無所獲,顯然這個地方並不是他們長期居住的地方,除了伊莫里他們既沒有看到剛出生的金色獨角獸,也沒有看到剛成年還在長角的獨角獸,而剛剛的聚集地除了一地毛什麼都不剩了。
“他被落下了,”海格跟兩個人說,“我們得把他送回去,他的狀態不太好。”
蘭森和艾文兩個人都表示沒有問題,海格拍拍伊莫里,它卻怎麼都不願意起來。
“你怎麼了伊莫里,快起來,感受一下你的家人在哪裡。”海格的大手撫摸着伊莫里的毛髮,伊莫里的脫髮很嚴重,海格的大手帶下了很多的銀色毛髮。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海格犯愁的說,“你們看一下附近有什麼要採的吧,不要走太遠,我陪他再說會兒話。”
蘭森跟艾文分頭行動,希望能在可以看到海格的範圍內收集到壞血草和護樹羅鍋守護的樹落下的樹枝,那是熬製魔藥的好幫手。
蘭森得往背陰的地方去,他控制好熒光咒儘量不讓自己驚動到夜晚的動物們,好在這裡離湖泊不太遠,月光也算亮堂。
壞血草在石縫中最常見,蘭森覺得自己得找到點石頭多的地方碰碰運氣,蘭森靠着傾瀉而下的月光成功的發現了樹林中的一塊大石頭,它擠壓在泥土的地方長着紫色的小花和草本綠葉,這就是壞血草了。
蘭森激動的跑過去,但是腳步聲並不止他一個,石頭後面竄出了一個人影,背對着蘭森跑走,他金色絲線鑲邊的袍子,蘭森如此的熟悉。他不由得頓住了一下,真想開口叫住他,但是不行,蘭森不知道對方爲什麼會來到這裡。
對方跑的很快,蘭森緊追不捨,“速速禁錮!”蘭森的咒語擦過了他的身邊,“該死!”聽到蘭森的聲音帶着兜帽的人回頭看了他一眼,地上憑空冒出的石塊擋住了蘭森的視線,等他繞過石頭不過一瞬的時間而已,對方已經不見了。
“胡安尼!”蘭森還是叫了出來,金色的滾邊繡袍——爲什麼?爲什麼會是胡安尼?!他不是沒有回想自己的夢,他覺得這是個暗示,暗示他澤洛斯可能會有危險,但是爲什麼會是胡安尼?哪裡出錯了?難道自己的巫師直覺這麼差?胡安尼爲什麼會跑到禁林來?爲什麼不是昨晚看到的特拉弗斯?
蘭森抹了一把臉,他剛纔追胡安尼跑的太遠了,已經看不到海格和艾文的身影了。但這件事沒有讓蘭森太憂心,他現在更加害怕胡安尼會牽扯到奇洛的事情中來。
他重新調整了呼吸,禁林的黑暗已經完全把他包圍了,好在胡安尼召喚出來用來擋路的石頭還在那裡,算是個簡易的路標。蘭森照亮道路,門頭往回走,走過剛纔胡安尼藏身的石頭的時候纔想起來任務,又折返胡亂薅了幾把壞血草塞進自己的兜裡,他發現自己不會可以翻土的咒語,認命的蹲下來,挖出了剩下的草根。
蘭森擡頭,看到了胡安尼剛剛躲藏時留下的腳印,走過去把腳虛虛的放在上面對比了一下,再照回去看,腳印看起來沒有問題,但是胡安尼的手可能破了,這是蘭森的猜測,因爲腳印上方不引人注意的地方有一點點很容易被忽視的血痕,蘭森摸了一下,還沒有凝固。如果蹲在這裡的話手扶在這個高度是沒有問題的。蘭森猜測胡安尼是剛剛劃破手指沒有多久,但禁林裡劃破手指的原因可太多了。
蘭森起身往回走,當務之急是要立刻給家裡去封信,他開始後悔把愛麗莎夫人給他可以溝通的鏡子扔回家了。
還沒走到集合地,蘭森就被海格和艾文找到了,都是牙牙的功勞。
“你跑哪去了?我剛纔聽到你叫了,太模糊,幸好牙牙記得你的氣味。”艾文有點喘,是跑過來的。
海格舉着弓箭問蘭森“看到什麼人了嗎?”
“沒有,可能是錯覺,太黑了,樹搖一搖就像袍子。”
海格點點頭,他看了看月亮,“差不多了,我送你們回去吧,伊莫里的平穩多了。”
“我們要給他施點什麼防護咒語嗎?”
“不用,獨角獸不喜歡被束縛。”海格頓了一下,“你會嗎?咒語。”
蘭森和艾文對視了一眼,“不會。我們兩個練習過鎧甲咒,但是很脆,而且用在伊莫里身上只會把它彈出去。”
不是蘭森想一口吃個胖子,他真的覺得自己有點沒用,現實一再告訴蘭森教授和同學們的誇獎並不能代表什麼,他還是追不上哥布林巧克力,還是抓不住躲開的胡安尼,也沒辦法保護抑鬱的伊莫里,如果沒有海格他甚至不知道能不能和艾文安全離開禁林,哪裡都差那麼一步。
“你才一年級呢蘭森,能學會鎧甲咒已經很棒了。”海格安慰蘭森,帶着他們離開了禁林,回去的路順暢多了,但是不能回頭一回頭就會丟失方向感。
蘭森對艾文說“不知道將來如果去森林裡探險我們會不會迷路。”說到這裡蘭森突然想起來原著第四部裡哈利波特學習的指針魔法,克里斯應該也會教。蘭森對自己說不要着急,一口吃不了胖子,一天也學不會所有的魔法知識。
“今天沒有獨角獸的角。”蘭森對海格說“我們明天繼續嗎?”
“對的,遇到神奇動物遷徙的情況常常有空手而歸的現象。先把草藥帶回去吧,明天我們如果找不到獨角獸的新羣落就去找護樹羅鍋,你們要掉在地上的樹枝對吧。”
兩個人說對,然後掏出了今天的表格,上面已經寫着日期和蘭森艾文的禁閉原因,今天的禁閉算是完成了,海格的家裡可沒有筆,他從壁爐搞了點灰給兩個人做了標記。
“費爾奇不會介意的。”海格隨意的說。
“所以我們今天只採到一點壞血草。”艾文說,他看起來有點沮喪,“我還以爲第一天就會收穫滿滿。”
“然後第十天稱霸禁林?”
被說中心事艾文咧嘴哈哈的笑,“不過我們還有獨角獸的毛。”艾文拿出那一小撮可憐的銀白色毛髮,上面彷彿還流淌着魔法的光輝。“你說這能賣錢嗎?”
“不知道,感覺熬藥都不太夠。”
艾文小心的把毛髮收起來,“會越攢越多的。”
蘭森回宿舍之後躺在牀上翻來覆去,覺得明天有必要先接觸一下胡安尼,看看他有什麼說法,如果是中了奪魂咒,那就需要找大人們來幫忙了。
第二天早上,蘭森還睡得正香,被急促的拍醒,艾文驚恐的臉貼着蘭森的鼻尖,手掐在蘭森的脖子上,“魔藥!”
蘭森倒吸一口氣一下子清醒了,“我先過去!”艾文先回到地下教室去了。蘭森慌里慌張的穿好衣服,把課本塞進書包胡亂清洗了一下,馬上趕往地下教室。
一打開門,一陣糊透的氣息,“天吶。”蘭森扶着額頭,這下不僅沒有獨角獸的角,連煮熟的曼德拉草也沒了。“希望克里斯不要太生氣。”
好在蘭森和艾文的空氣清新咒用的還不錯,但是黏在鍋底的曼德拉草汁廢了他們不少勁。
“你覺得這個還能留着麼?”
“恐怕不能了。”蘭森發現魔藥跟中醫熬藥一樣,有些草藥火候過了就成毒了。
“胡安尼週末可以去霍格莫德,我讓他再買一瓶就好了,拿回來直接熬。”
但是一直到週末蘭森都沒有找到胡安尼的身影。給他的信也沒有迴應,好像在躲着蘭森。蘭森拜託澤洛斯湊齊了白鮮藥劑的配料,澤洛斯怕蘭森沒有經驗會失敗還多買了一些。蘭森特地到拉文克勞塔樓去接配料,跟澤洛斯說了自己的夢,澤洛斯看起來並不在意,覺得蘭森只不過是做了噩夢。
“我跟你買了新的安睡劑,還有放鬆精神的香料。不要逼自己太緊,蘭森。”在澤洛斯看來蘭森的水平已經遠超一年級了。
“你最近看到胡安尼了嗎?”
“有啊,他想最近學習了不少新東西,有時候還到塔樓來找我問問題呢,胡安,長大了,終於知道動腦子了。”澤洛斯感嘆道。
我就怕他沒腦子,蘭森心裡想“他跟你提什麼了嗎?什麼人?”這一學年任何人出差錯除了奇洛蘭森找不到其他嫌疑人。
“沒有,怎麼了?”
“沒事,我不太喜歡奇洛教授,別跟他走太近。”蘭森沒頭沒尾的突然蹦出來這麼一句,讓澤洛斯有點摸不到頭腦。他揉了揉蘭森的腦袋安慰一下。
一直確認不了胡安尼的狀態和那天禁林的事,蘭森沒有辦法,飛行課上他主動走到了哈利身邊。
“嗨,哈利。”
哈利對蘭森過來找他有點驚訝,“上次還沒有謝謝你呢。”
“好說,你最近看到我哥哥了嗎?胡安尼。”
“嗯?沒有。”哈利想了一下,“他在休息室也來去匆匆的,你可以問一下韋斯利兄弟,他們跟胡安尼在一個寢室。要我幫個忙嗎?今天晚上我們有魁地奇訓練,你知道的,你知道的這週末就要比賽了。”
“是嗎,祝你們有個好成績。”蘭森心不在焉的說。
哈利心想,你知不知道是和你們學院比啊。。。
晚上,艾文抱着從圖書館借來的《密林求生要術》,他和蘭森從第二天起就開始在禁林實踐學習新咒語。“我們今天練習哪一個呢?”艾文挑來挑去的樣子像極了餐館裡點菜,今天吃點什麼呢?來一個剝離咒,再來個標記咒吧,爆炒的,謝謝。
紅色的一羣身影剛剛走出城堡蘭森馬上跑過去,艾文從後面喊“別晚了!”
“弗雷德,喬治!”蘭森衝到格蘭芬多魁地奇球隊旁邊拉住了雙胞胎,“我能借用他倆一會兒嗎?”蘭森問伍德。
“梅林!斯萊特林派出了小蘭森干擾我們,隊長。”
“只能一會兒蘭森。”伍德回答說,還沒見過胡安尼弟弟的其他隊員臨走的時候一個個好奇的看了眼蘭森。
弗雷德手欠撥了一下蘭森的耳墜,“什麼事?”
“你們最近看到我哥哥了嗎?他最近怎麼樣?”
雙胞胎對視了一眼,禁錮住蘭森,“我們勇敢的胡安尼!”
“好着呢!”
“想來點黃油啤酒嗎蘭森?”
兩個一唱一和的,蘭森敏銳的捕捉到信息,“他去了霍格莫德?什麼時候?週末?還是每天?哪條路?”
雙胞胎愣了一下,“我什麼都沒說。”
“我當然知道你什麼都沒說喬治。”
兩個人看向蘭森。
蘭森盯着他們兩個,“給我一條路。”
“這——”
“霍格莫德對一年級還是太危險了蘭森。”這個理由真不錯,弗雷德心想。
“我會穿好隱身衣。”
雙胞胎吸了一口氣驚訝的看着蘭森,“我必須得承認,你比我想的有意思多了!”
雙胞胎對視了一眼,“三樓駝背女巫後面,咒語是左右分離。”
“別告訴胡安尼。”
“那可不行。 ”雙胞胎想都沒想就拒絕了,“萬一你在霍格莫德走丟了。”
喬治試圖恐嚇蘭森“豬頭酒吧可都是恐怖大叔。”
“跳過絲帶舞嗎?”
“什麼?”雙胞胎感覺自己好像聽錯了。
“翩翩起舞。”
雙胞胎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動了起來,“哦,弗雷德快看我的腳!”
“還有我的胳膊喬治,快看快看!”
雙胞胎的身體可沒這麼靈活過,周圍的小巫師圍過來湊熱鬧,哈哈大笑着逗弄雙胞胎。憑空出現的綠色絲帶輕柔的漂浮在兩個人身邊更添了一點“美感”。
人羣裡有學生捂着眼睛邊看邊跺腳,一直上揚的嘴角暴露這個人痛並快樂着。“啊啊啊我的眼睛啊啊啊,梅林啊梅林!”
突然,絲帶收緊,讓雙胞胎吃痛的叫了一聲,好像有一隻手把他們往上提,兩個人都被絲帶捆着吊在了空氣中。
“我新年假期已經去過豬頭酒吧了!”蘭森抱過兩個人的腦袋湊在自己嘴邊,“他們的房頂都是我修的!別告訴胡安尼,要不讓你們見識下紅舞鞋的厲害!”
放開他們的頭蘭森就走了,艾文已經調好了今天要練習的咒語。“我覺得已經愛上了禁林,這真是個練習魔咒的好地方不是嗎?”
“當然,蘭森,我們今天給杜雷鳥做幾個新窩吧!動手的人輸。”
“沒問題!再複習一下昏迷咒怎麼樣?”萬一去霍格莫德用的上呢?
艾文看了一眼在樹枝上跳來跳去的小鳥,“如果你能打到他們的話,當然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