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週末喬迪過得還算太平。
……過分的斯萊特林已經開始讓喬迪用還算太平來形容自己的日常了。
不過好在他有女廁所(鬧鬼的)用來躲清閒,晚飯也可以去海格的小屋蹭飯。期間順便惡補一下有關神奇動物的零碎知識。
而那些精力無處發泄的狗崽子也不是非得拿他來消遣。
喬迪感覺自己像是變成了一個受欺負的小學生。
而這種情況在禮拜一的下午終於發生了質變。
禮拜一的第一節課是草藥課,之後就是沒多少人感興趣的魔法史。
賓斯教授的聲音依舊死板而沒有一絲波瀾起伏,帶有強烈的催眠效果。
要不是喬迪半睡半醒間的靈光一閃他幾乎就要錯過這一次可獲取信息較多的機會了。
這節課堂的內容是魔法發展中極爲重要的一個時期,在這個時期人們開始普及魔杖的使用。魔杖作爲施法用具從書本、水晶球、魔劍、巨型法杖等各式用具中脫穎而出。成爲了施法最穩定、魔力平衡性高,便攜性優越的時代寵兒並延續至今。
“先生!”喬迪及時打斷了賓斯教授那彷彿永不會變的速率與步調,沒讓他快速掠過這一段內容。
幽靈教授在喬迪叫他第三遍的時候纔有了反應,他茫然的擡起頭看向喬迪。
“您剛纔提到了魔杖在大規模使用之後公認爲是最穩定,可是其他的那些用具有沒有一絲優點嗎?”
賓斯教授似乎是第一次被問到這種問題,因爲那些被歷史淘汰掉的工具考試壓根不會去考。
但這不妨礙賓斯教授迅速否決喬迪的這個錯誤想法,“當然不是,當然!你不能有這樣的錯誤觀念。”
幽靈教授楞了好一會兒來調用他腦袋裡那些塵封已久的記憶,“實際上就算是霍格沃茨剛剛開校的時候整個魔法世界的魔杖使用率都還不是很高。
我習慣用魔法書本施法,特殊紙張上面寫着以如尼文字解釋出來的對魔法的理解,一本魔法書有的時候能傳遞好幾代,由每一代的新成員來對他進行完善。
但隨着音節施法與魔咒學的興起,符文施法漸漸沒落。再也沒有那麼多人願意把時間浪費在古老的如尼文字上。
但不可否認的是,如尼文字是最能夠幫助你保證施法精度的手段。只要是你刻印在魔法書中的魔法就不可能存在施法錯誤。”
斯賓教授揮舞他乾枯的手掌,一篇半透明的雲霧從他身上分離出來,在半空中構成書本以及浮動的古老字符——如尼文。
緊接着書本和字全部消散,融成一顆球體,有氤氳的氣團在球內蠕動心臟般縮漲,“水晶球幾乎可以作爲法師的第二個法力池,它能夠映射出你當前魔力儲量並儲納你多出來的魔力,在你施法的時候爲你作出迴應。
要知道在遠古時期世界還沒有分裂之前神奇生物的棲息空間與麻瓜們所在的空間直接相連,在那個時代我們幾乎每時每刻都要面對危險與戰鬥。準確知曉自己還能進行幾次施法以及多一次的施法機會是那樣的重要。”
“而法杖是水晶球與如尼文直接的結合,它將水晶球從單純的存儲器具變更成了一個轉換工具,用來調整使用者的魔力強度……”那霧又變了,人高的法杖上鑲嵌着漂亮的寶石,閃光的符文在四周盤旋。
隨着魔杖的功能被解答,接下來斯賓又介紹了無杖施法,頭骨施法和生物介質施法,眼看着話題越跑越遠……
“那爲什麼最後脫穎而出的是魔杖?我的意思是爲什麼它們還會被替換?”喬迪不得不再次打斷他以拉回話題,而這時教室裡那些同學總算從這難得的新意中恢復了點精神。
斯賓教授又是愣了很久,霧氣再次分散在他頭頂分成各個魔法器具的樣子不斷盤旋,“它們各自都有各自的有點,但它們的短板也非常明顯,魔法書對於施法有很強的侷限性,並且成型的週期太長,水晶球並無法提供穩定的施法引導,法杖在提高魔力強度的同時會帶來負荷很容易傷害到那些初學的巫師。
而魔杖在這幾點中雖然都做達不到它們的高度,但它至少勝在安全,而更重要的是……”
喬迪一直在嘗試尋找量化魔法特性的切入點,此時當然不能放過機會更多一點了解,“那麼我可以理解成是魔力強度、魔力總量和施法精度這三點構成了施法者的一切嗎?”
“不,施法者還有一點最重要也是最神秘的一項特質,那就是巫師特有的靈魂特性。而這個特質正是魔杖。夠脫穎而出的關鍵!”
斯賓教授伸手拍散了那些被淘汰掉的工具,然後從霧中捏出了一撮長條狀的纖維,與一條規整的外殼。
“杖芯對應精神,杖身對應血肉。長短與手臂的長度配合決定魔力與外界的距離,魔杖吸收你的魔力適應你的魔力然後化作你身體的一部分,承載與你相同的神秘負擔起介質的責任,這是隻有魔杖能夠輕易完成的任務。”
從沒感覺魔法史的課程進行得如此之快,被打亂步調的斯賓教授只好修改了原本準備的作業內容。爲此不得不拖延了幾分鐘的下課時間。
而就是這幾乎可以說是爲他拖延的幾分鐘讓喬迪陷入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危機中。
“你都在不懂裝懂的問個什麼勁兒,喬伊斯?”沒給喬迪避開的機會,邁爾斯帶着他糾集來的小團伙堵住了喬迪的去路。
邁爾斯·布萊奇爲首,兩邊分別是蒙克這大塊頭和歐吉爾德這個叛逆性十足的大家子弟,而身爲女性的凱拉則負責堵住了身後的路。
喬迪一直都在保持警惕低垂的目光儘量不要與這羣不成熟的小屁孩們產生生交鋒,沒半點好處的活兒實在提不起勁來。
可惜彷彿上天看穿了他想要耍小聰明的希望,此時的走廊上連看熱鬧的人都沒幾個更不要說經過的教授什麼的了。
既然已經面對上這種局面了,他總也不會選擇奪路而逃。喬迪可不希望以後每天都要面對這樣無聊的貓鼠追逐。
“……看着我!聽我說話!喬伊斯,你是在看不起我還是看不起我的家族,我最恨你這種帶着嘲弄的眼神,你到底是在看不起什麼?”
喬迪在心裡嘆了口氣,要是可以他真的不想用上這些迫不得已的準備。
他最終擡起頭,目光與邁爾斯正面交鋒。眼中不含任何情緒卻帶着一些審視的意味,看不出慌亂更沒有絲毫的膽怯。
明明對方已經陷入包圍,邁爾斯卻很難找到一絲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喬迪不發一言,只是把右手伸進袍子去掏衣服裡的東西。左手固定在袖子裡的隱藏口袋被拉開,魔杖滑落握在手中。
“怎麼,還想掏魔杖嗎?”邁爾斯等人紛紛露出嘲弄的笑容,“就算把它拿出來你又能怎樣,炸個煙花活躍一下氣氛?給我摁住他,我要給他一點教訓!”
喬迪沒有去看圍過來的兩個小弟,一雙眼睛始終盯着邁爾斯,專注而冷靜。
大多數校園霸凌都是從第一次讓步開始的,可能一開始只是個怪一點的的綽號又或者是無關痛癢跑腿。
遭遇不幸的那一方往往是尊重規則的相對老實一些的乖孩子,這很不合理。就好像上天在眷顧爲惡者。
喬迪可不會眷顧爲惡者,他有着敢於推動洗牌的氣勢,並且從不介意把事情鬧大。
總不能被小孩子欺負了。
對付邁爾斯這種角色當然用不着他那把勃朗寧,雖然他挺想把它拔出來一勞永逸。
喬迪從衣服下取出兩個長手柄,甩手把其中一個丟向了邁爾斯。
邁爾斯下意識伸手去擋,抓到手中後定睛一看,薄薄的鐵片包裹在木製外殼裡,精巧的機關拖着刀片尾部。
喬迪把手中的美工刀一甩鋒利無匹的刀刃彈出一小節,閃着寒光。另一隻手同時擡起露出袍子下的魔杖。
“這是什麼?”邁爾斯試着把刀片推出來,他猜到這個工具的大概用途,但卻沒辦法搞明白喬迪的想法。
“給予你的對手相同的武器以示公平,它是一份邀請!”雙手各拿着一件危險道具並將它們緩緩舉起來以方便展示,喬迪的聲音很大,清朗的聲音在走廊中迴盪,“決鬥的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