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太長時間沒有和人交流的緣故,分院帽的囉嗦程度遠遠超出了萊特的預料。在他吃完了整整一大盤餅乾外加一大杯牛奶之後,分院帽依舊沒有給他任何插嘴說話的機會。
萊特乾脆把盤子放到了一邊,然後就直接坐在地上,撐着下巴看着分院帽的表演。
“要我說,戈德里克巴拉巴拉……”
“薩拉查那傢伙……”
“赫爾加倒是不錯……”
“羅伊娜看起來就太陰沉了……”
……
“還有,戴麗絲的心腸很好……”牆壁上的一個女性校長掛畫上的人物投來了微微讚許的目光。
“尤普拉西亞她太縱容皮皮鬼了……”另一個女校長嗔了這邊一眼。
“菲尼亞斯這個小壞種……”一個蓄着絡腮鬍須的老年男子瞧這邊瞪了一眼。
……
“好了,帽子,”鄧布利多終於處理好了他自己的事情,轉過身朝這邊說道,“我和帕斯先生還有點事情需要談,你們可以等到下次再聊。”
“知道了,知道了,”分院帽帶着一點心滿意足的口吻說道,“誰讓你是鄧布利多呢?不過我今天說的也足夠多了,那就下次再聊吧!”
萊特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支起身轉向鄧布利多那邊走去。
“對了,萊特!下次幫我教訓一下那個叫斯內普的油膩小鬼!他實在是太討厭了!上次居然還對我施展鎖舌封喉!”分院帽在萊特的背後大聲說道。
斯內普?油膩小鬼?全學校估計就你敢這麼喊了。萊特在心裡對分院帽豎了一個大拇指。
萊特重新坐回了鄧布利多辦公桌前的那個椅子上,分院帽安靜了下來之後,牆壁上的校長掛畫都重新陷入了假寐之中,整間校長辦公室內就只剩下木柴在壁爐裡的燃燒聲。
“嗯,萊特,”鄧布利多打破了沉默,“我能這樣叫你嗎?”
“當然,您隨意。”萊特點點頭。
“昨晚我看到你在禁書區裡,看這本《魔力性質》。”鄧布利多伸出魔杖在空中點了一下,一本黑紅相間的大書出現在了辦公桌上,正是萊特昨晚看的那本。
“你是在爲你自己的魔力性質問題擔心,對嗎?”鄧布利多的手輕輕地拂過《魔力性質》的封面,笑眯眯地看着萊特。
“嗯,就是那樣。”萊特說,雖然真的不是那樣,但現在也只能是那樣了。
萊特的手裡托起一團暗影能量,“因爲自己的魔力屬性,我發現有很多的神奇生物都會被我吸引,所以我就想去了解一下這方面的內容。”
“不用擔心這個問題,魔力雖然是誕生於我們的身體之中,但操縱魔力的始終是我們自己,”鄧布利多揮了揮魔杖,那本《魔力性質》瞬間消失無蹤,“萊特你也不必爲這件事情而感到煩惱。”
“不過我更想知道的是,萊特你是否對自己的身世有所瞭解,以及你是否清楚自己的魔力來源。”鄧布利多直視着萊特的眼睛說道。
對於真正高明的攝神取念師而言,攝神取唸的使用從來都不會被被施術者注意到。但就在鄧布利多的魔力正要接觸到萊特的大腦的時候,突然被一道他從未見過的力量給擋了回來,他隱隱的只看到過一點點殘存的淡藍色光芒。
“這個我並不清楚,”萊特抿了抿嘴說道,“自從我有記憶的時候我就是在胡安兒童福利院之中了,當時蘇珊娜夫人說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三歲了。”
“蘇珊娜夫人?她是你的麻瓜監護人嗎?”鄧布利多不動聲色地穩住了自己的身子,剛纔那一股力量的回擊力道有一點超出他的預料。
“是的,不過我想她或許並不喜歡麻瓜這個稱呼,”萊特沒有發現鄧布利多的小動作,實際上他只希望現在這樣的對話趕緊過去,然後他就能趕快離開這個讓人不舒服的校長室,“我想她更願意被稱作爲一個普通人。”
“抱歉,我不知道你對她有這麼深的情感。”鄧布利多說。
“沒關係,畢竟巫師界裡的慣用稱呼就是這個,大家都習慣這樣稱呼了。”萊特搖了搖頭。
“那蘇珊娜夫人從來都沒有和你談論過你的父母的事情嗎?”鄧布利多問道。
“沒有。”萊特皺了皺眉,他完全不想和別人談論與自己這輩子的父母的相關事情。
“好吧。”鄧布利多注意到了萊特的表情,他知道自己剛纔的問題對這個孩子已經有了一定的冒犯,看上去這個孩子似乎並不想談論關於他的父母的問題,或者說在他的心裡,那個蘇珊娜夫人實際上就已經算是他的母親了。
“那我們換一個問題吧,”鄧布利多身體稍稍往前傾了一點,十指交叉放到桌面上,這是一個看上去非常有壓迫力的姿勢,“雖然魔力是由我們自己來操縱使用的,但是魔力的性質終究還是會對一些魔咒的施展產生一定的影響,而這也完全是因人而異的。”
“像戈德里克·格蘭芬多,雖然沒有相關的資料證明,但他終其一生都沒有成功的施展過一次守護神咒。”鄧布利多說。
“我想,如果你想要快速知道你的魔力性質會影響到什麼方面,會影響哪些魔咒的施展,以及會影響到了什麼程度,最好的辦法就是在戰鬥之中去親身體會,”鄧布利多慢條斯理地說道,“雖然我的年紀的確有些大了,但是我想至少教育孩子的精力還是有的。”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們現在就可以去城堡前的魁地奇球場上,去體會一下你的魔力性質的奇妙所在。”
“我,你,”萊特有點語無倫次,鄧布利多你就是想教訓我一頓吧?
“看來你似乎並不反對這件事情。”鄧布利多走到了萊特的身後,手掌輕輕地搭在了萊特的肩膀上。
等萊特再次回過神的時候,兩人已經站在了魁地奇球場上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剛從溫暖的校長室裡突然來到了寒冷的室外的緣故,鄧布利多看到對面的那個孩子忽的打了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