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霍格沃茨城堡一樓的禮廳內。
天花板上成千上萬只蠟燭千年如一日地漂浮在半空之中,爲這間巨大的禮廳提供源源不絕的光亮。正是午餐時間,禮廳內的空氣中瀰漫着撲鼻的香氣,四張長桌上則擺滿了盛放着食物的器皿。學校中的大部分人此時都圍坐在長桌旁,學生們一邊把桌上的食物拿到自己的餐盤前,一邊興高采烈地談論着最近發生的趣事。
其中,一二年級學生們的說話聲音是最大的,畢竟他們纔剛剛結束上午的黑魔法防禦術課。剛纔德文特教授的課堂上發生的一切事情,對於他們來說無疑是非常新奇、也是非常有趣的。
城堡中的幽靈們也趁這個時間不停地穿梭在人羣之中,不時還會停下來和學生們聊上兩句。不過如果有人仔細觀察過他們的移動路徑的話,就會發現幽靈們沒有碰到任何一位學生。
拉文克勞的長桌旁。
萊特憤憤地把手裡的餐刀插在了盤子中的一根香腸上,他的旁邊被人留出一大片的空位置來,這是其他的拉文克勞一二年級學生給予他們新任隊長的尊敬。
坐在他旁邊的常初則繃緊了臉,她正把顫抖着的右手伸向了桌面上的一塊黃油麪包,卻不小心碰倒了手邊盛滿飲料的杯子。杯子倒在桌面上,飲料從杯中流淌而出,玫紅色的果汁頓時把常初的校服大溼了一大片。
萊特無奈地放下手中的刀叉,接着抽出魔杖對常初的衣服施展了一道除溼咒和一道清理一新,常初身上的校服立馬恢復了乾爽潔淨的樣子。
“常初你至於嗎?”萊特把魔杖放回到了莫克袋裡,“好了,現在不用憋着了,你可以笑了!如果再讓你憋住不笑的話,我覺得下次你可能會把雞腿直接糊在臉上。”
常初頓時忍不住地笑出了聲,還一邊不停地用手裡的雞腿敲打着桌面,敦實的雞腿肉和桌面撞擊發出咚咚的響聲。
“藍綠隊?”
“哈哈哈哈哈哈!”
“萊特,我本來就知道你的取名水平不高,但我真沒想到居然會低到這種份上!”
“藍綠隊?”
“哈哈哈!!”
“果然胖頭纔是你的真實水準!而菲利希亞是你在哪本書上看到的吧?”
萊特狠狠地把盤子中的香腸切成兩半,這就是他剛纔不讓常初笑的原因。就因爲一個破名字她嘲笑了差不多有十幾分鍾了!藍綠隊這個名字就有這麼好笑嗎?
“不行,我要去和我的隊員分享一下這件快樂的事情!”常初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笑着離開了座位,“藍綠隊!哈哈……”
常初帶着笑聲走向了赫奇帕奇的長桌,她們那支隊伍的大隊長塞德里克正坐在那邊,和圍着他的獾院學生們說着什麼話。
萊特把切得不像樣的香腸塞到了嘴裡,發泄似的嚼着。
就算藍綠隊的名字真的不是很好,甚至大部分人都會覺得很低級,但怎麼說我們做了這麼多年的好朋友,一個名字的問題常初你至於笑這麼久嗎?還要去跟別人分享?
再說了,取名字不好聽是我的錯嗎?上輩子叫路明,結果被人叫了一輩子的小明。原本以爲穿越了會有一個什麼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名字,但“Light Path”?光明的道路?這不還是路明嗎?根本就沒有人給我傳下來什麼優秀的取名基因好嗎?
辣雞作者!
萊特暴躁地把刀子插在了桌上,連吃頓飯都不讓人清淨。
過了一會兒之後,常初面色難看地走回了拉文克勞的長桌。萊特看到她那能把人凍住的眼神,知趣的沒有去問剛纔發生了什麼事情。
常初在桌子邊坐了好一會兒,又大口灌了一杯冰水之後,才終於忍不住朝萊特問道:“萊特,你剛纔在教室裡真的沒有和我們的副隊長髮生什麼衝突嗎?”
“額,沒有吧。”萊特有些不確定地說,剛纔那種程度的惡作劇應該沒什麼大關係吧。
“那爲什麼我們副隊長會對你的事情那麼上心?”常初有些抓狂地說,“還是說你們男生都是這樣?”
“怎麼了嗎?”萊特看了一眼常初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問道。
常初深呼吸了一口氣,才慢慢說道:“我原本是想去找塞德里克隊長決定我們隊伍的名字的,但是他說隊伍名字最好還是由大家一起決定比較好,再不濟也要兩個隊長一起決定。”
“然後,”說到這裡,常初的額頭綻出一條青筋,萊特忍不住往旁邊挪了挪,“然後塞德里克就帶着我一起去找了我們的副隊長。”
“再然後,那個韋斯萊家的雙胞胎兄弟,在聽說你決定了你們隊的隊名叫藍綠隊之後,不知道發了什麼瘋,”說到這裡,常初的胸口劇烈地起伏了一下,彷彿她的怒氣還沒有消散半分,“他們堅持要叫我們隊叫紅黃隊!塞德里克拗不過他們只好答應,於是我們的隊伍名字也確定了。”
“紅黃隊?”萊特挖了挖自己的耳朵。
“是的,紅黃隊!”
“紅黃隊?哈哈……”萊特的笑聲還沒從嗓子裡傳出去,就被常初那冷死人的眼神給瞪回了胃裡。
“咳!”萊特虛情假意地咳嗽了一下,“常初你看,我就說藍綠隊這個名字還是不錯的吧!正所謂英雄所見略同,大丈夫不拘小節,朋友一生一起……”
常初不說話,只是微笑看着萊特。
“額,那啥,我快吃飽了!”萊特迅速把盤子裡剩下的食物塞到了嘴裡,他的把嘴塞得鼓鼓囊囊的,隨後含糊不清地說,“五起哦化死造戲了(我去魔法史教室了)!”
萊特小跑着離開禮廳的時候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
“紅黃隊!哈哈哈哈……”萊特的笑聲從外面傳到了常初的耳朵裡,她不由得憤憤地把餐刀插在了盤子中的麪包上。
下午的魔法史課上,賓斯教授依舊穩定地發揮着自己的教學水平,教室裡大半的學生都在睡覺。常初仍舊坐得筆挺,只是她那時不時點頭的動作暴露了她也有點受不了賓斯教授的催眠。萊特坐的位置離常初有點遠,一方面是擔心常初事後報復,另一方面是需要獨自思考一下他的下一步路線該怎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