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那就先試試這個方案!”
克里斯一個後仰靠在了椅背上說道。
但聞言會議室內的衆人卻依舊沒有任何反應,最終還是傲羅辦公室主任咬了咬牙起身說道:
“部長先生,金斯萊所說的這個方案實際上我們早在事件開始之初就已經在用了,但效果並不好。
這一次那些傢伙的信念異常堅定,不管我們向他們許諾何種利益他們都不爲所動,就連平日裡最最貪婪的妖精都不例外。”
言罷傲羅辦公室主任便坐了下來,而會議室內的氣氛也又重新恢復了一開始的寂靜。
大家皆是一副低頭不語,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
克里斯嘆了口氣,將目光又放在了派克洛的身上。
●тt kan●C ○ 現在他所能指望的也就只有這個性格古怪,但能力超羣的手下了。
而後者見狀也停下了手中正在掰指甲的動作,面無表情的說道:
“那就先讓我來總結一下現在的狀況吧。
這次我們所面對的並不是一般意義上的恐怖分子,而是一次有組織,有預謀的竊國行動。
以麥克湯利爲首的犯罪分子在他們開始行動的最初階段就直接打掉了我們幾乎一整個傲羅精銳部隊,這導致我們在面對後續那一系列的突發狀況時根本無人可用。哦,你們別跟我提什麼打擊手,他們根本就是一些廢物。
這一問題就連我們尊敬的部長先生也無法解決。因爲部長先生雖然具有無與倫比的力量,但他也僅僅只有一個人,做不到分身處理大量瑣事的程度。
所以現在擺在我們面前的首要難題便是人手不足,因爲如果我們有足夠的人手,那麼就算不能解決所有的問題,也可以大大緩解麥克湯利的攻勢,等到他們第一波第二波攻擊沒辦法取得應有的戰果時,就是我們反擊的時候。
那麼現在,就人手不足這個問題,你們有什麼好的解決方案嗎?”
聽着派克洛的話語,在場衆人皆是不住的點頭,就連被說了壞話的克里斯本人也不例外。
派克洛總結的非常不錯,的確是有兩把刷子的。
但點頭歸點頭,他們卻都還保持着沉默。
甚至還有人放鬆的翹起了二郎腿,在他們的心中,既然派克洛這麼聰明,那就應該連解決方案也一起提出來纔對。
至於他們自己,只需要躺着就夠了。
見狀派克洛那張面癱臉上也終於是出現了一絲怒容,他將手中文件甩在了桌子上說道:
“都不說話?那好吧!要知道現在魔法部根本沒有能力去解決那些海量發生的突發事件,再這麼下去,不出一個禮拜這個國家就要完蛋了。等到了那時候,你們就等着被掃進垃圾堆吧!”
“或許我有辦法。”
派克洛話音剛落,克里斯還沒來得及發火便聽見金斯萊如此說道。
而此言一出辦公室內的所有人便統統將視線落在了金斯萊身上。
這令金斯萊壓力山大,額頭上的冷汗刷的一下就下來了。
但最終他還是咬了咬牙,站起來說道:
“派克洛司長總結的非常好,我們現在所面對的最大問題就是人手不足,而想要解決這個問題其實也很簡單,我們這邊缺人手,但其他國家的魔法部就不一定會缺了,只需要向借調傲羅部隊過來就行了。”
此言一出辦公室內的其他人便連連點頭附和了起來,他們的臉上也終於出現了笑容,因爲事情的發展完全合乎他們的預料,他們只要負責躺着就行,問題會有其他人去解決的。
“肅靜!”
克里斯大吼了一聲,原本變的吵雜起來了的辦公室這才安靜了下來。
緊接着克里斯便凝視着金斯萊說道:
“你讓我去找其他魔法部求援?讓我這個,當今世上最強的傳奇巫師,去乞求那些卑微如螻蟻一般的傢伙的幫助?”
“不……我不是……”
金斯萊連連擺手說道。
被克里斯直接凝視着的他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殺氣,他敢確信,接下來他只要一句話說的不對,對方就會直接痛下殺手!
這令他說話的音調都變了形。
“別這樣,部長先生。”派克洛突然說道,“金斯萊先生也是在爲魔法部着想,這也已經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了。況且,借調而已,還遠遠算不上是乞求,您有些太過激了。”
聞言克里斯眼中的怒意稍減,但依舊保持着一副不痛快的模樣。
只不過派克洛卻並沒有去理會他,而是扭頭看向了金斯萊說道:
“那麼,金斯萊先生,你覺得哪個國家的魔法部最有可能會將傲羅部隊借調給我們呢?”
“額……法國吧。嗯,法國,他們和我們嚶國魔法部的關係歷來就非常不錯,前幾年他們的布斯拉頓魔法學校還參加了霍格沃茨舉辦的三強爭霸賽。況且我們還是鄰居,脣亡齒寒,如果我們倒黴,那他們也不會好過。再加上‘國際巫師聯合會’的內部支援協議,所以……於情於理他們都不會拒絕我們的。”
金斯萊篤定的點了點頭,在他看來,這法國魔法部是必定會答應出兵的,因爲他們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
但會議室裡包括克里斯和派克洛在內的一些官員們卻都變了臉色。
金斯萊這些原本就屬於嚶國魔法部派系的官員或許還不知道,但他們這些外來弗林特派系的官員可是清楚的很。
他們的首領克里斯,之前在聖地馬利喬亞可是狠狠的得罪了一些大國的魔法部部長們,而法國魔法部部長則正是其中之一。
在這種情況下,對方願不願意發兵還真不好說。
金斯萊顯然也察覺到了現場氣氛的變化,他有些緊張的望着克里斯等人,額頭上的汗珠不斷滾落,但他卻壓根就沒有要去擦拭的意思。
克里斯臉上的表情也在一點一點的變得猙獰。
向法國求援這件事對他來說是極具屈辱性的,如果可以,他是真的不想幹這事。
但沒辦法,眼下這已經是最好的辦法了。
咬了咬牙,克里斯還是說道:
“那我就跑一趟法國魔法部吧!”
聞言一旁的派克洛突然皺起了眉頭,有些擔憂的望着克里斯說道:
“他們能答應嗎?”
克里斯很清楚派克洛的意思,他咧開了嘴,露出了一口寒氣森森的大白牙道:
“他們會答應的,因爲他們壓根就沒有拒絕的權利!”
此言一出辦公室內的衆人皆是倒吸了口冷氣。
雖然克里斯說的時候所用的語氣十分正常,但他們還是從那平淡的話語裡品嚐出了滔天的殺氣。
“那就這麼辦吧,我要去準備一下前往法國了。”克里斯起身向門外走去,“我不在的時候,嚶國魔法部就給你了,派克洛。”
克里斯很清楚,即使在現在這樣的特殊時刻,魔法部只要有派克洛在就不會出現什麼太大的亂子。
這正是膽敢在這個時間親自出國的主要原因。
“嗯,有我在,你放心。”
派克洛起身鄭重的點了點頭。
而見狀辦公室內的其他人也都佔了起來,目送着克里斯走出了辦公室。
直到克里斯和派克洛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了他們的視野中後,他們這才放鬆了下來,有說有笑的開始閒聊了起來,半點都沒有之前的自閉樣子。
有些人甚至還聚攏在了金斯萊的身旁,表達着對他的感謝。
今天要不是因爲金斯萊,這場會議還不知道要開到這麼時候去呢。
而面對同僚們的熱情,金斯萊卻是表現的有些心不在焉。
在以急需回家休息爲由婉拒了三個酒會的邀請後金斯萊終於是離開了辦公室。
但這之後金斯萊卻沒有和他說的那般直接回家,而是鬼鬼祟祟的來到了一處無人的角落,在用魔咒再三確認周圍沒人,也沒有任何監聽魔咒後,他終於是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枚金加隆。
金斯萊弓起了身子,小心翼翼的用大拇指在那枚金加隆上順時針摩擦着。
而在摩擦到第三圈的時候,金加隆表面的火龍花紋突然扭曲了起來,並最終形成了一個兩隻手握在一起的圖案,同時,在那個圖案的下方,還刻印着幾個微型字母——同舟共濟!
“哈嘍?哈嘍!有人能聽見嗎?”
金斯萊刻意壓低了聲音對着金幣說着,一邊說,一邊眼睛還在不斷旋轉,觀察着四周。
“說吧。”
一個聽不清男女的模糊聲音從金幣內傳了出來,而聞言金斯萊頓時激動了起來,他伸出舌頭快速潤溼了一下自己乾裂的嘴脣,輕聲說道:
“計劃成功,克里斯弗林特最晚明天就會前往法國!”
“明白了。”
那不男不女的聲音再次響起,緊接着,金斯萊手中那枚金幣上藍光一閃,那些花紋就又恢復了原狀。
見狀金斯萊長長的鬆了口氣,將那枚金幣小心翼翼的收入口袋中後這才直起了身子,一臉輕鬆愜意的離開了角落。
接下來他準備信守對他那些同事的承諾,回家去好好休息。
畢竟,或許明天,整個魔法部就要打亂了。
等到那時候,還有無數的工作要等着他去做呢!
如此想着,金斯萊的黑臉上突然咧開了嘴,露出了他那兩排白的嚇人的牙齒,同時還哼起了誰也聽不懂的歌謠。
同一時間的共濟會秘境內,佩內洛則是面色凝重的放下了手中的金幣。
金斯萊作爲共濟會安插在魔法部內部的臥底,已經完美完成了他的任務。
鼓動克里斯前去法國借調傲羅部隊。
這是麥克給予金斯萊的一項任務,只要這項任務能夠順利完成,那麼克里斯一走現如今的嚶國魔法部就會變成一具空殼,他們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攻破這座嚶國魔法界的權利核心。
不過這只是理想中的狀態,事實上共濟會內部基本上沒人看好金斯萊。
畢竟金斯萊以往在共濟會等人面前所展現出來的能力並不強,其本人的運氣更是差的離譜。
可沒想到這一次金斯萊竟然成功了!
深吸了一口氣,佩內洛壓抑住自己內心的激動快步離開房間,在穿過了一段長長的走廊後最終在一對上面雕刻着火龍花紋的巨大黑石大門前停了下來。
這是維克托專門爲麥克所準備的冥想室,其內部加裝了大量的魔法禁制,除了能在一定程度上增加冥想效果外,還能在關鍵時刻充當暫時的安全屋使用。
最近的這幾天裡,爲了能夠時刻保持最強狀態,麥克每天二十四小時都待在這座冥想室內冥想,除去佩內洛在內的極少數人外,其他任何人都沒有進入其中的權限。
“噗吱!~”
一陣古怪的機械傳動聲響起,幾隻尖端裝有探頭的機械臂便從門內伸了出來,對着佩內洛的臉不斷扭動着,而隨着它們的動作,一道道魔法靈光也陡然浮現,辨認着佩內洛的臉龐。
少頃後,一個略顯扭曲的人工合成音也從門上傳了出來。
“來訪者:佩內洛-克利瓦特確認,一級權限擁有着確認……歡迎你,克利瓦特小姐。”
機械音落罷,機械臂也縮回了門內,緊接着大門便緩緩的打了開來。
此刻展現在佩內洛面前的是一個巨大且空曠的封閉式空間,完全用抗魔材料所堆砌的空間內沒有任何傢俱,而麥克此時正盤腿坐在空間的正中央,低着頭做冥想狀。
見狀佩內洛惡趣味頓起,脫了鞋,小心翼翼的來到了麥克的身邊,準備嚇他一跳。
但她纔剛準備開口大叫,便聽得低着頭的麥克說道:
“佩內洛,有事嗎?”
“沒錯,的確有事。”佩內洛沒好氣的說道,“金斯萊剛剛聯繫了我,說是計劃已經成功了?”
麥克緩緩的擡起了頭,並睜開了雙眼。
長時間冥想所凝聚起來的巨大魔力此時還未消散,使得他的雙眼中充斥着幽幽藍光,讓人望而生畏。
緊接着,麥克的嘴角開始緩緩上揚,同時整個人以一種極其詭異的姿態飄浮着站立了起來輕笑道:
“是嗎?那接下來,就輪到我們出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