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都說!”
克拉克大喊着,由於過於恐懼的關係,他的聲音都變得尖銳了起來。
但他還是在最後關頭及時喊出了那句話,而正是因此,那把欲奪去他性命的聖劍才停了下來,靜靜的漂浮在的面前,劍尖抵在他的額頭上散發着刺眼的光芒。
克拉克感覺自己的頭都快要炸了,但他卻不敢有所動作,只能是僵硬的站在原地,雙眼本能的向其眉心處的劍尖看去,這使得他看起來變得有些鬥雞眼。
不過此刻的喬治和弗雷德可沒有去嘲笑克拉克的功夫,之前他們在天上被克拉克用石化咒打了半天,現在竟是也惡狠狠的甩出了兩道石化咒,讓克拉克僵在了原地,仿若變成了一座石像。
麥克緩緩飄落到了地上,一招手,聖劍便重新落入了他的手中。
“帶上他,我們走吧,那邊還有個大傢伙需要綁回去呢。”
“你把那隻雷鳥給活捉了?”
喬治和弗雷德表情略顯訝異,《神奇生物在哪裡》一書中明確記載了雷鳥的性格缺陷,這種生物由於過於驕傲所以壓根就沒有投降這一說法。
除非實力能夠完全碾壓雷鳥,不然的話根本無法對其進行活捉,也正是這個原因,北美那邊的偷獵者所帶回的一般都是雷鳥的屍體,很少能捕獲到活體。
“別說這些了,快走吧,再不走就有麻煩了。”
麥克皺眉說着,說完還意味深長的往霍格沃茨城堡的方向的看了一眼。
與此同時,霍格沃茨校長辦公室內的鄧布利多以及斯內普正聚精會神的看着一枚被放在茶几上,下方還墊着一塊紅色小枕頭的巨大水晶球,而水晶球內,則赫然正播放着麥克等人制服了克拉克的畫面。
突然,鄧布利多和斯內普的眉毛皺了起來,因爲水晶球中的麥克竟是扭過頭來看了他們一眼,那感覺,就像是他已經發現了他們的存在一樣。
斯內普的鼻子抽動了一下,他扭過頭去看向了一旁的鄧布利多,似乎是在詢問。
但鄧布利多卻壓根沒有理會他,只是搖了搖頭,示意他繼續看。
只不過接下來的事情也沒什麼好看的了,麥克、喬治以及弗雷德三人先是撲滅了森林中殘餘的火焰,免得山火蔓延。
再然後才帶着克拉克來到了雷鳥身邊,利用魔杖指揮着黑色石鏈將雷鳥和克拉克全都綁成一團,最後用漂浮咒控制着這一人一鳥離開了霍格沃茨的範圍。
而他們剛一離開,水晶球內的畫面就消失了,這件四巨頭傳下來的寶物也不是萬能的,它只能藉助霍格沃茨城堡內蘊含的巨大魔力對在霍格沃茨範圍內的地方進行監控,而無法看到其他地方。
鄧布利多一個後仰靠在了柔軟的布制椅背上,他臉上眉頭緊皺,目光依舊死死的鎖定在那重新變得灰濛濛一片的水晶球之上,似乎是在沉思。
一旁的斯內普就這麼靜靜的看着鄧布利多,比鄧布利多相比,他臉上的表情可就要好看不少了。甚至說斯內普現在還有些想笑,幸災樂禍的笑。畢竟,他可是非常討厭鄧布利多這個糟老頭子的,當初要不是他,莉莉也不會……
這麼想來,斯內普的嘴角就忍不住上揚了起來,他看的很清楚,自己眼前的這個老頭現在已經怒火中燒,幾乎就要暴走了。
麥克給鄧布利多的‘驚喜’實在是太大了,甚至就連他這個無關人員都有些被驚到了。
在拉文克勞爆發衝突的第一時間,整個霍格沃茨就活了起來,大量身上沒有佩戴任何學院標識的學生從各個學院的休息室、禮堂甚至正在上課的教室內衝了出來朝城堡外涌去,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霍格沃茨內的所有人都吃驚不已,他們不明白這些平常還表現的十分正常的同學們爲何會突然這麼做。
而面對別人的質問,這些人卻只是說,他們受到了老闆的召喚!
鄧布利多很清楚,他們口中所說的老闆就是麥克,麥克在前不久就以‘洛聖都助學基金會’爲核心管理機構招收了一大批學生作爲實習員工,這些學生在他們剩下的學習期間只要沒有過大的錯誤,那麼在畢業後就都可以成爲洛聖都集團旗下安保公司的正式員工。
這件事,其實是在鄧布利多的讚許下進行的,甚至很多學生就是通過他和其他教授的推薦從而被招收的。
在當時鄧布利多的確非常樂於見到這件事的促成,畢竟在現在這個非常時期就業崗位的確非常少,他也不想看到自己的學生們一畢業就失業。
但現如今,他後悔了。
因爲麥克招收的這些人實在是太多了,他幾乎把今年以及明年霍格沃茨所有麻瓜血統乃至一大部分混血的應屆生全都給包圓了!
而這些實習員工們,在剛纔展現出了驚人的戰術素養。
再加上麥克用於招收他們的公司是一家名爲安保,但實際上卻是武裝暴力組織的公司,這令鄧布利多忍不住想到,麥克是不是把霍格沃茨當成了兵工廠,想在這裡拉兵員,然後讓他們去對抗伏地魔!
以上這些其實還都是小事,畢竟就算麥克不這樣做鄧布利多也是準備團結霍格沃茨的學生在最後關頭進行反抗的。
但在這些霍格沃茨學生們行動的同時,一支有幾十名精銳巫師以及數百名普通巫師組成的隊伍也來到了霍格沃茨周邊,他們分散開來,呈扇形包圍住了霍格沃茨區域,這分明是準備協助麥克堵截那個刺客!
這可真的把鄧布利多給驚到了,要知道這些部隊可不像是霍格沃茨內的那些新人,從他們散發出來的氣勢上鄧布利多就能感覺得到,這些人絕對是受過專業訓練的戰鬥巫師!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麥克所掌握的力量竟然龐大到了這個程度?
鄧布利多不禁陷入了深深的疑惑和擔憂,以目前的情況來看,麥克也已經掌握了足以和魔法部抗衡的力量。
雖然麥克說他這樣做完全是爲了對抗伏地魔,但如果將來伏地魔真的被殲滅了,等到那時候麥克的身體裡真的不會滋養出那種名爲野心的罪惡之源嗎?
如此想着,鄧布利多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幾分。
“你看起來很煩惱。”
鄧布利多朝聲音來源看去,便見到了斯內普那一張幸災樂禍的臉。
他輕輕嘆了口氣,用有些沙啞和虛弱的聲音說道:
“是啊,有時候孩子們變得太過出色也是一種煩惱。”
“哈哈!”
斯內普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他非常享受鄧布利多現在臉上的哀愁表情。
斯內普現在的行爲無疑是很不禮貌的,但鄧布利多並沒有和對方計較,畢竟他也很清楚,自己欠斯內普的,也許一輩子都無法償還,所以他只是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
但斯內普卻並不準備放過他,繼續說道:
“也許,你應該好好查一下你那個有出息的孩子。”
鄧布利多疑惑的看着斯內普。
“我最近發現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那就是麥克這次在霍格沃茨招收的實習員工裡,一個純血也沒有!不僅如此,他那個所謂的洛聖都集團裡面也罕有純血巫師,唯一還算處於核心階層的純血也是理念上偏向麻瓜一排的韋斯萊兄弟。”
鄧布利多無奈的舒展了一下臉上的肌肉,擺了擺手說道:
“這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純血們大多都有自己的關係網和富裕的家庭,他們更願意去魔法部這類地方工作。只要有得選,我相信他們絕對不會選擇去爲一個麻瓜血統的巫師工作。”
“真巧呢,剛開始的時候我也是這麼認爲的。”斯內普整理了一下自己袖口,用唱詩一般的語氣說道,“直到前不久,有一個斯萊特林的學生找上了我。這個學生我很熟,他來自一個已經沒落了的純血家族,一家六口人都住在破舊到漏雨的祖宅裡。他跑過來哭着告訴我說,‘洛聖都助學基金’的人拒絕了他的投職。”
說到這裡的時候斯內普故意頓了一下,他惡趣味的看着已經被吊起興趣來的鄧布利多,最後纔在對方的眼神催促下再次開口。
“一開始的時候我還以爲他被拒絕完全是因爲能力不足,畢竟他的成績太差了,差到都沒資格來上我的提高班。但他後來卻告訴我,當時有個工作人員十分傲慢的用鼻孔看着他說‘我們這裡拒絕招收任何純血統的巫師。’對,你沒聽錯,鄧布利多,我當時聽到這話時的表情跟你幾乎一摸一樣。但雖然很不可置信,但我能保證這就是事實,我當時用了攝神取念。”
“你是說……”
鄧布利多沉吟着,此刻他的臉色變得更黑了,斯內普告訴他的事情給他帶來了巨大的衝擊,也讓他有了一些不好的猜想。
可斯內普顯然沒有繼續交談下去的意思了,他臉上掛着惡趣味的微笑站來了起來,一邊朝辦公室外走去一邊說道:
“還是那句話,鄧布利多,好好警惕你那有出息的孩子吧。那傢伙……有可能跟湯姆是同一類人。”
“嘭!”
一聲辦公室的大門被重重的合上,辦公室內重歸寂靜。
此時外面的天空不知何時已經完全黑了下來,皎潔的月光從窗戶拋灑進了辦公室裡,恰巧照亮了鄧布利多那張陰沉的臉。
……
共濟會秘境內,本傑明和傑拉卡正在治療着那頭雷鳥,它受傷不輕,麥克的那一劍直接刺穿了它翅膀上的硬骨,導致它短時間內都飛不起來了。
但相比起肉體上的傷痛,它精神上受到的傷害好像更大,現在它瞳孔暗淡無光,身體對疼痛也毫無反應,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而在兩人隔壁的房間裡,韋斯萊兄弟則是在圍觀克拉克,現如今這位拉文克勞的七年級級長正被綁在一張椅子上,一臉傻笑的盯着不遠處的一盞魔法燈,晶瑩的口水不斷從他的嘴角流下,最終滴落在地上的一灘水漬上。
“弗雷德,他這是傻了嗎?”
“我想是的,喬治。”弗雷德摩挲着下巴說道,用一種搞怪的語氣說道,“不管是誰先是被灌了一大杯吐真劑又被用強力攝神取念翻了一遍大腦之後都會變得有點不正常,這很正常。”
身爲嚶國人,喬治被弗雷德最後的這個標準嚶式笑話逗得哈哈大笑,笑完之後他纔對着弗雷德擠眉弄眼道:
“可我覺得他也有可能是裝出來的,你想想,也許他是覺得只要他變成了一個白癡我們就不會再對他怎麼樣了,你覺得呢?”
“有可能,或許我們應該再對他進行一邊之前的流程。當然我這麼做沒有一點公報私仇的意思,雖然他之前把我們弄的這麼慘。”
“我贊成你的意見,不過我們最好還是等一會兒,畢竟……麥克的心情看起來不怎麼好。”
言罷,兩人便不約而同的將視線轉到了房間一角的麥克身上。
此時的麥克正坐在書桌旁,目不轉睛的凝視着一張黑色木製鷹頭面具。麥克剛剛搜查了克拉克的無痕伸展口袋,結果裡面除開放來一些生活雜物以及正常的治療魔藥之外,竟然還裝有一張面具。
面具本身其實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只是普通的木製面具而已,但麥克卻是緊緊盯了它組有半個小時。
因爲,他曾經見過類似的面具。
那是在伏地魔復活的那天晚上,當晚出現在裡德爾墓地的人除了麥克一方以及伏地魔一方外還有第三方人,那些巫師實力強悍,目的疑似是狙殺還未復活的伏地魔,而他們也是佩戴着和自己面前這張差不多的面具,它們之間唯一的區別就是面具上的圖案不同。
這不禁讓人聯想到,這些人,會不會是來自同一個勢力。
這原本是一件好事,畢竟克拉克作爲他們的尾巴已經被麥克給抓住了。
但在經過一番審問之後麥克才發現,自己之前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