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保持冷靜。”萊爾恰當的開口。
“當務之急是集中人手,亂想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我理解,萊爾。謝謝你的建議。”門多西諾深呼吸,下意識忽略了他的想法爲什麼會被萊爾知道。
門多西諾和他的人匯合,直接下了命令:“將所有人追回來,給留守營地的巫師下命令,讓他們立刻幻影移形,和我們匯合。”
“我們不找阿卡朵小姐嗎?”他的下屬問道。
“我們正要去找阿卡朵。”
五分鐘後,門多西諾的人重新集合,幾個巫師也用幻影移形趕來。還帶着一個留守的火槍手隨從顯形。
人類營地的防禦力量達到了最低點,離開巫師,離開火槍,剩下的婦孺老人根本沒有能力防禦營地。
門多西諾打算破釜沉舟。
他領着下屬,步行前往馬人聚落的中心。一路碰到的馬人感到不妙,紛紛閃開身形,讓人類經過。
湖邊的烤架準備妥當,最底端的火堆已經點燃,一頭野豬已經烤的噴香。兩頭馬人架着一頭剝皮的獐鹿,正要將鹿放置在烤架上。
馬人垂涎地盯着野豬,似乎下一秒就會偷吃。
另一頭馬人舉起骨刀和石盤,它避開野豬本身的骨頭,熟練地切削豬肉,將一片一片熟肉切到石盤中,在石盤中撒上香草。
爵士帶着下屬,停在頂峰的面前。
頂峰正在統籌馬人,它用馬人語大喊,發號施令。頂峰是雙手亂劃。它將奇洽克地區分成幾片區域,命令馬人分頭尋找。
兩頭小馬駒就在頂峰身邊,作爲傳令官,讓不同的馬人搜索不同的地區。
頂峰眉頭緊皺,它的眼珠沒有眼白,漆黑的雙眼中略帶渾濁。
“門多西諾,你回來了。”
馬人沒有察覺到詭異的氣氛,說:“請不要爲阿卡朵的失蹤着急,我的馬人樂意幫助朋友。稍等片刻,它們會帶回你的女兒,請放心。”
“它們會把她帶回來。”門多西諾重複,話中若有所指。
他慢慢把手伸入短袍的衣兜中,取出魔杖,在手中把玩。
“我的阿卡朵不是失蹤了,頂峰先生。”
頂峰費解的問:“什麼意思?”
“意思很簡單,我不認爲阿卡朵會‘自己’離開馬人的部落,是有人帶她離開的。”
他沒等頂峰說話,快速的說下去:“她是被人綁架的,是被人帶走的,是被誰呢?我?人類?我的下屬?還是萊爾?”
突然聽到自己的名字,萊爾打了一個寒戰。
“我已經想好了,很明顯都不是。馬人有最大的嫌疑,不,不是嫌疑,我幾乎可以肯定,是馬人帶走我的女兒。”
頂峰還沒有回答,另一隻馬人聽懂爵士的話,它用馬人語吼了什麼,讓在場的所有的馬人都吼起來。
馬人的價值觀不同,它們已經將人類視爲了朋友,信任朋友,樂於幫助朋友。而現在卻被“朋友”懷疑,它們的憤怒可想而知。
“你說我做的?”頂峰皺眉,反問門多西諾。“你在懷疑我?”
“人類是講究證據的,你認爲是我做的,你能否提供證據?”
門多西諾一時間答不上,他的“證據”全都是想法,自然沒有真正的證據。
萊爾搶先開口:“證據?但是誰又能證明不是馬人乾的呢?或者你認爲某個人類會綁架阿卡朵?誰和阿卡朵有仇,誰又有必要去綁架一個小女孩呢?只有馬人會做這種舉動!”
“不錯,說得對!”
“把阿卡朵小姐交出來!”
他的話迎來人類的一致讚許。
萊爾點頭,很滿意其他人類的配合。
“我們馬人知道,馬駒和一切事務無關,不能牽扯到未成年的小馬身上。對於人類也是如此,我們都是大神的子民,馬人有自己的法則,我不會違反大神的規則,去綁架您的女兒。”
門多西諾此時開口,他話語一鬆,並沒有過分逼迫頂峰。
“我相信不是你,頂峰,你是人類的朋友。”
頂峰的嚴肅一緩。門多西諾又說:“但我可以確定,是你手下的其他馬人綁架了我的女兒,我希望你能幫忙,頂峰,我希望你至少能提出一個名單,告訴我是什麼馬人有嫌疑,或者有時間去做。這是我最後的要求。”
“我的每一個馬人都值得信任,門多西諾,它們對大神的信仰比我只高不低,不會有人違背信仰,去抓你的女兒。”
“我請您耐心的等一等,等到我的馬人搜遍整個奇洽克地區,我一定能找到您的女兒,大神會庇佑他的子民——”
“去他媽的大神!”門多西諾罵道。“我沒有耐心繼續等待,多等一秒,我的阿卡朵就會冒着更多的風險!給我一個嫌疑的名單,要不然我會自己去抓!”
“請等等,你們二位。”
見到頂峰有答應的意思,萊爾·克萊德曼適時的站出來。
“爵士,您的心情我們都能理解。頂峰,您維護部族的情感我們也能接受。我突然想到了一點,頂峰,馬人對於部落的唯一出口,一定是有守衛的吧?”
門多西諾低吼道:“對,問問你的守衛!如果你的守衛說不明白,就說明它也參與其中!”
頂峰的表情相當難看。
它沉默片刻,答道:“我們沒有守衛部落的出口。”
萊爾出言諷刺:“那我進來的時候,我在山崖上看到的是什麼?隱形怪嗎?我不相信爵士也沒有見過!”
“我也看到了,峽谷的出口存在守衛,把它給我交出來!”
它一聲令下,沒有馬人還敢繼續吼叫,幾個衝動的馬人也被拉回來,乖乖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