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無用的商業吹捧。
單聽萊爾的話，好像黎明隕落一旦消失，麻雞學生就會陷入水深火熱。
實際上根本不可能。沒有黎明隕落，只會出現另一個麻雞學生的報團組織，情況不會改變。
想讓代表麻雞的兄弟會徹底消失，只有一種可能：伊爾弗莫尼的兄弟會傳統消失。傳統消失，也就代表學院重新由教授管理，教授自然會公平對待學生。
“黎明隕落”的高層很買賬，等到萊爾說完，他們自覺的爲少年鼓掌。洛佩茲也沒說什麼，乾脆宣佈派對開始。
萊爾看出來了，這項派對並不是單純迎接萊爾的派對，也帶有慶賀新學期到來，激勵士氣的意思。在搶來的長廊中，黎明隕落的學生開始他們的慶祝。
他和蒂姆交流一番學生經歷，又跟派對主人洛佩茲說了幾句感謝的話。在這之後，萊爾和幾位想要交好他的黎明隕落成員談了談。
幾十分鐘後，他才找到空閒時間，從人羣的中央離開，去找克里斯汀。
克里斯汀一向好動，喜歡熱鬧。萊爾以爲她會喜歡派對。
可她沒呆在人堆裡，反而離開聚滿人的長廊盡頭，一直走到長廊入口，在冰箱附近。
克里斯汀面帶微笑，獨自一人坐在沙發上。
“怎麼了，身體不舒服？”萊爾自然的坐在旁邊。
“沒有不舒服，只是想歇歇。”
“我看了你發的信息。”萊爾說道。“很貼切，哈哈哈，我該說特別貼切。”
克里斯汀的信息很短，並不是嘲笑萊爾的信息，而是嘲笑洛佩茲的信息。
“學院畢業，直升肅清者首領。”克里斯汀如此說道。顯然，她對羅薩斯·洛佩茲的官腔很不滿意。
“萊爾，我不是第一次看到‘黎明隕落’的兄弟會頭目了。”
女孩拿着糕點，胡亂向嘴裡塞，毫不在乎萊爾就在她旁邊。
“你知道嗎？黎明隕落的頭目兩年一換，有時候更頻繁。我在大廈裡見過幾個黎明隕落的前任頭目，是我叔叔的手下雜工。”
“哼哼，瑪絲洛你認識吧？她以前也是‘黎明隕落’的成員，也應該來過這裡。她差一點就成爲‘黎明隕落’的頭目。”
“……瑪絲洛？
萊爾回憶一遍，他隱約有印象。萊爾下意識以爲那是給肅清者帶孩子的成員。
瑪絲洛，差一點成爲洛佩茲？他回頭，盯那位沉穩內斂的“黎明隕落”領導者，不敢想象他怎麼帶孩子。
“所以，你別把‘黎明隕落’想的太有含金量了。”克里斯汀伸胳膊，拍萊爾另一側肩膀，低語道：“洛佩茲，哼哼，我不覺得我叔叔喜歡他。”
那是當然了，因爲有你在。萊爾想道。
如果克里斯汀發話，就算洛佩茲再有能力，也不會獲得長期重用。
這倒不是因爲克里斯汀的蠻橫足夠影響組織的選材，而是另一方面。
萊爾不清楚肅清者的繼承製度，肅清者創立時間不長，還沒有創始人死去的情況。
不過，按照羅曼諾維奇的表現，紐約肅清者有可能被他繼承。阿諾德沒有其他子嗣，羅曼諾維奇也沒有後代。再挑一位繼承人，自然就是克里斯汀。
“或許洛佩茲不會加入肅清者。”
“關我屁事。”她直接爆粗口。“好了，萊爾，我算看出來了，你根本不想加入黎明隕落，你真的不想加入，不是騙我的。”
“很明顯。”
“看來我用不着刻意讓你表明態度，萊爾，哼哼。”她笑了笑。
“我能猜出來，你一定知道這處長廊是黎明隕落的總部，我接受邀請，主動的過來，就代表加入黎明隕落。”
“我當然知道啦。”她揮揮手。“搶奪車廂，肅清者還爲此善後，和丟失長廊的純血統家族談條件。肅清者出了大力的，要不就憑黎明隕落，怎麼可能留下珍貴的‘漣漪軌道’。”
萊爾把雙手盤在胸前，嘆氣。
“所有，天才女孩克里斯汀抓住我不想惹麻煩的性格，用凱莉·沃倫的仰慕者恐嚇我，讓我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應該過來。”
“喂，什麼叫‘恐嚇’，麻煩你說合適的詞。”克里斯汀詭譎的一笑。“我可沒有恐嚇，只能說誇大，學生又不是傻子，誰願意爲了爭鋒喝醋觸犯規章，都忘了厄麗絲了嗎？”
“那你是怎麼想的，連你也認爲我應該加入黎明隕落？你好像不喜歡黎明隕落，你不是單純的不喜歡洛佩茲。”
“我不喜歡黎明隕落，是因爲他們蠢到不清楚局勢，還有噁心的羅薩斯·洛佩茲。如果他連肅清者都看不起的話。”
萊爾遲了兩秒，纔想明白“看不起肅清者”是什麼意思，更準確點說，黎明隕落不是看不起肅清者，而是看不起克里斯汀。
確實。萊爾覺得他能理解克里斯汀，作爲肅清者的小公主，她恐怕早就將黎明隕落當成自家的保留地。
結果到長廊裡一看，洛佩茲對克里斯汀沒有評價，反而猛夸克里斯汀的小跟班萊爾，也怪不得克里斯汀自尊心爆炸，來幾句冷言冷語，說黎明隕落不算什麼。
克里斯汀搞怪的翻白眼，讀懂萊爾的表情。“不，萊爾，我沒有嫉妒你，也沒有吃你的醋。”
“喂！”
“你別說你想加入專門的兄弟會，遠離決鬥。你代表肅清者的臉面，肅清者會被人嘲笑。其他的呢？一個小型學生組織？純血統學生會重點襲擊你。你總不能加入‘黃金’，化干戈爲玉帛吧？”
“選擇不多，黎明隕落是最好的選擇。要不這樣，咱們去跟洛佩茲道歉，說還想享受安穩的學院生活，明年再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