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二六四九年,二月四號。
一日之計在於晨,一年之計在於春。
又是一年春來到,冰河解凍,萬物復甦,鳥兒在枝頭歡快地歌唱,悠揚的歌聲傳遍了整個山谷。
孫冥立在厚皮頭頂,早春的絲絲涼風吹撫在他臉上,一股歡暢的快感在他體內蔓延。
“厚皮,讓你瞧瞧我的新絕招。”孫冥嘴角微微上揚,雙手成爪向前平伸,跟着手指猛地一抓,沉聲一喝:“雙龍出海!”兩團光球從掌心涌出,朝向遠方石壁呼嘯而去。
這是棒球神功的進階招式,由光流形成的光球在空中越集越大,如滾雪球般,最後凝聚成顆慧星一般,拖着長長的尾巴,像極了兩條游龍。
“轟!”一聲巨響,石梢紛飛,一座高約十五米的小山丘被擊的粉碎。
孫冥拍了拍手,頗爲滿意地道:“嗯,效果還不錯,就是速度稍微慢了點。厚皮你說是吧!”這幾天對於‘絕’的領悟,孫冥可謂一日千里,不但能控制散發出體外的光流,而且還能引導光流吸聚其它能量,從而擴充幾倍的力量。當然,時間難免就要久一些了。
長的有點像如沙皮狗的巨獸,縮了縮腦袋,以看怪物般的眼神瞥了孫冥一眼,哼喃幾聲,垂下了頭。
如今,它已被孫冥訓服,取名‘厚皮’成了看家犬。
經石窟機遇後,孫冥沒有馬上離開,谷內的優美環境是個瞭解自我的絕佳寶地。孫冥打算以後在這搭幾座小屋長住。
孫冥盤坐在厚皮頭頂,舒服地閉着眼,享受溫暖陽光的普照,一邊問道:“小北,吸納光流這部分,我覺的差不多了,獸化那部分,你研究的怎樣了?”
小北應道:“問題的起因已經清楚,結果麼也搞清楚了,就是中間轉化的過程還有些不瞭解。唔,不知道是因爲射線改變了細胞結構,還是因爲細胞結構……”
“好了,好了,”孫冥打斷道:“我只要明白結果就行,其它的你若有興趣,自己慢慢琢磨吧!”
那天石窟中的惡劣射線,給孫冥帶來了意想不到的收穫,其它人一直苦尋未得的境界,卻被他巧然碰破。直接從體外吸收能量,補充光流的損耗,由後天進入了先天之境。
不過有好便有壞,當孫冥把那些亂七八糟的射線全部吸納體內後,那些不受控制的能量也全都堵在他體內,憋的他異常難受。若不是有小北的指導疏通,估計他已經爆體而亡了。
如今,孫冥體內的星之海洋比以前壓縮了十倍不止,如果當初他體內光流的密度像是綿花的話,那現在就是金子,沉甸甸的金子。體積仍然是那麼大,但密度變小後,其光流的總量已變的不可度量。
如果緊緊是這樣,孫冥早幾天便能離谷,一個意外讓他又停留了幾日。
有一天,孫冥在發泄體內堵塞能量的時候,一個催運過猛,全身毛髮突然爆長了近一米,試想,一個腳毛可以當拖把用的怪人立在你面前,那是何等景象。
孫冥被自己的模樣着實嚇了一跳,望着那毛聳聳的手掌,整個人呆了。
之後,經由小北在體內的仔細檢查,方纔明白情況,他和島內的天懲者一樣,被有害輻射改變了身體,而且比他們還要厲害。
“狼人形態!”孫冥沉聲大喝,一道光亮從他身上涌出,異常奪目。光亮過後,孫冥陡然長高了一米,頭髮變長直至背脊,狼頭人身,模樣好不兇悍。
“嘿嘿!”孫冥得意一笑,雙腳用力猛地一蹭,‘嗖!’宛如一支箭矢,帶着呼嘯之聲破空而去,姿勢好不瀟灑。而被他用力踩蹬的厚皮,則相當狼狽,碩大的腦袋陷入地面大半,長長的舌頭吐的老長,原本兇悍的兩隻巨眼,如今也在忙着打圈圈。
由此可見,孫冥這一踏之力有多麼的巨大。
憑藉一蹭之力,騰空飛上百米高空,孫冥翻了幾個筋斗,歡快地放聲長嘯。當身子經過最高處時,孫冥嘴角微微一翹,大叫道:“羽化形態!”
狼人的長髮漸漸發生改變,形成兩隻雪白的翅膀,孫冥振臂一揮,翅膀微微輻動,人便劃出一條完美弧線,投往遠方的山林之間。
厚皮轉圈的雙眼逐漸定住,擡頭一看,孫冥從狼頭模樣,霎時又變成飛鳥模樣,兩眼一呆,頭又倒了下去。
“傻瓜,玩夠了沒有。”小北叫住在溪頭看水的孫冥。
孫冥兩眼紅芒一閃而逝,咧嘴笑道:“以前開啓天眼只有那麼一瞬間,如今擁有炎族特質,好待也讓我玩會嘛!唔,小北,你說這溪水和‘絕’是不是很像。一滴挨着一滴,一縷連着一縷,順沿向外,連綿不絕。”
關於‘絕’,小北沒有多說,他只是嗯了一聲,說道:“據我仔細觀察,除了島內六族的獸化之外,你還可以獸化許多其它模樣,比如鼠人、蟑螂人……”
“停停,”孫冥叫道:“變成那些形態,在能力上有沒有特別突出?”
“唔,這個嘛,”小北沉呤一會,笑道:“大致上沒有,在一些小方面有些改善,比如獸化成蟑螂人後,你的生命力會比較強一些,假如按自然發展,你可以活到九十七歲,那麼獸化成蟑螂人形態,你很可能活到……嘻嘻,九十七歲零三天。”
知道被耍,孫冥氣罵道:“死東西,你以後才變蟑螂人。嗯,獸化既然已經瞭解的差不多,那也該出谷了,嘿嘿,現在外面還不知道亂成什麼模樣。”
小北應道:“走吧!”
公元二六四九年,二月七號。
島國風光,萬里雪飄,看長城內外,誰最妖嬈。
滿天的殺喊聲響徹雲宵,血水把城牆附近的海面染成殷紅一片,無數浮屍浸泡在海面上,由於日久,已被鹹腥的海水腐蝕的殘破不堪,露出裡面透着黝黑的頭骨,異常猙獰。
“父親,蛇蝟兩族不聽調令,合力向洞口開進了?”炎鷹怒急上臉,實在是太氣了,好好的計劃,被他們全部打亂。
炎皇仍然是一副篤定模樣,他沉呤一會,道:“頒令下去,放棄蛇蝟兩族,若其求援,一概不理。”
“是!”炎鷹答應一聲,心中冷笑,就讓那羣不動腦的野獸死去吧。
他走到門口,炎皇又道:“派人去提醒狼族和熊族,不要善自行動,一切按計劃行事。戰事之後,蛇蝟兩族絕對傷亡慘重,他們的領地,管理起來應該就力不從心了。”
炎鷹重重地點了下頭,前段時間的爆動,已經使蛇蝟兩族元氣大傷,這次又不聽勸告,孤軍深入,後果可想而知。
看樣子,戰事過後,帝君手下八大強兵,將改寫爲六大了。
看着炎鷹略顯興奮地走出帳外,炎皇苦笑地皺了皺眉,若不是因爲無奈,他怎會看着蛇蝟兩族前去送死。脣亡齒寒,等他們戰力消耗完,攻擊的主力該就落到炎族戰士的身上。
一個多月前,由於孫冥的出現,把炎壽的疾病治好,又使得炎動被關禁閉,混亂的矛頭得到抑制,計謀不得實施的黃天成最終敗下陣來。炎皇的退任請求,經諸多長老的極力反對,重新當任了炎族的族長,此次插曲之後,炎皇藉由準備不足爲藉口,推遲了起兵的時間。
然而,當半個月前,炎族四萬精兵踏入戰場時,戰事仍處在混亂狀態。聯邦的防守出奇的頑強,全島舉巨人族、熊族、狼族、蛇族、蝟族、羽族、聖靈族,共計二十三萬大軍,卻仍沒能搶上城牆一步。
炎族大軍的到來無疑給其它七族打了計強心針,炎族的水軍是島內最精湛的,所有人的目光皆停留在了炎皇身上,每天派來催戰的特使一批接着一批。就算在炎族族內,請戰的族人也多不剩數,太子炎鷹便是其中之一。
炎皇頂住了所有人的壓力,他命令全軍暫停島邊,沒有命令,不得私自踏出島內一步。同時,在其它族人詫異的目光中,炎皇制定了一個計劃。由於是水戰,之前七族攻擊的主要力量放在城牆那個破口處,希望能夠突破防守,從那處破口登上城牆,可這次聯邦備戰十分充足,大型防守器具一應具全,輕易哪攻的上。
於是炎皇提議改變攻擊方法,把戰線拉開,不再是集中一點,而是分散登入。四區聯守城牆比較特殊,它乃是建立在海中央的一座巨大城牆,兩邊爲水,沒有坐基,雲梯之類的東西很難派上用場,大型攻城器具,諸如投石車,也根本無用武之地。天懲者們只能藉助於炎族特製的戰船,拉開長長防線,翻向城牆。
如今,除了不按計劃行事的蛇蝟兩族,各族近二十萬大軍,分坐八百條戰船向城頭逼進。
望着烽煙火起的戰場,炎皇深深地嘆了口氣。
韓四平襟立城頭,帶着腥味的海風吹在他身上,衣角翻飛,獵獵做響。
這一個月來,天懲者的進攻每天都在進行,這幾天尤爲猛烈,蛇蝟兩族彷彿不要命般,任由頭頂的箭矢與巨石砸下,也要往那處不大不小的缺口衝。好在對於此次大戰,聯邦上下做了萬全的準備,除去必備的糧草箭矢十分充足以外,幾十套戰甲更是如虎添翼,韓四平憑藉三萬和平役者,硬是把城牆防的滴水不漏。
然而,到現在爲止,帝君仍沒出現,韓四平不禁爲此事皺緊了眉頭。
“大人,前哨所報告,天懲者其它六族開始分散,從城牆蔓延開來。”
“哦?”韓四平輕咦一聲,眼光朝戰場左側望去,那裡是一片平靜的大海,蒙朧地,好似有幾點黑影。隔離城牆建在驚寂之海的外圍,四周海面毫無波瀾。
“主席大人,”不知何時,安德烈走上城頭,道:“炎族的大軍動了。四周的哨所都發現了炎族戰船,大概在千艘左右,分的很散。”
“嗯!”韓四平重重地點了下頭,沉思一會,問道:“安總長,你說他們這是想幹嘛?”
安德烈爲身和平役者的總長,也參加過五年前的大戰,軍事方面可謂經驗豐富,想了想分析道:“我們防守的這道隔離牆高達百米,又是兩邊靠海,防守可謂極爲牢固。這一點,精明如炎皇肯定也明白,但他仍然放棄五年前戰後的大缺口,改由拉開戰線進攻,顯然是想憑藉人數上的優勢。我們總兵力才三萬,分散成近千點的話,每一個點的防守上,只有寥寥三十幾人,實在是太少了。”
韓四平嘆道:“是啊,相對於他們二十三萬兵力來說,我們三萬役者防守,顯然是吃力了。”
“主席大人,”安德烈遲疑了一會,道:“就不能再從轄區調派些兵力了?”
韓四平苦笑道:“你不明白啊,如今太平年間,四大轄區都不得組建軍隊,只有些維持治安的役者。可就這些役者都得是秘密訓練,分批派往此處駐紮。對於普通百姓來說,天懲者又只是幾百年前大戰後的畸形兒,此刻早已消失乾淨。此時如果突然徵兵,哪蠻的住那些記者,那些和平愛好者們的眼睛。唉,我們沒有兵了。”說罷兩人相對一眼,眼中盡是無奈。
如今凡妮莎未在,摩羅轄區的役者全歸韓四平指揮,三萬人的命運全掌握在他一人手上。緘默一會,韓四平沉聲喝道:“摩羅轄區一萬役者原地不動,阻止蛇蝟兩族六萬士兵從缺口攻入,我區兩萬男兒,二十個人一組,延隔離牆散開。立刻行動!”
“是!”安德烈輕喝一聲,轉身而去。
韓四平目光投往軒轅轄區方向,低喃道:“父親啊,換成是你,你該如何斷決。”
孫冥此刻正變身成羽化形態,身子浮在空中,朝蛇蝟口掠去。
從風巢澗出來後,孫冥第一時間趕到了炎城,可卻沒找到炎壽,據下人回報,炎壽老太爺去前方參戰了。在萬鳳樓內,也不見衆女蹤影,只有幾個隱劍族人在那看守。戰事一起,城內蕭條了不少,酒店內空蕩蕩的沒有幾個人。
孫冥毫不停留,朝蛇蝟口進發。那裡正對着隔離牆,應該是戰事最激烈的地方。孫冥實在想不明白,與已只有一面之交的韓公,怎會給自己一個戰略監使的身份,不過這樣也好,等找到炎皇,把島內原始六民聖主的頭銜弄來,兩邊即刻停戰,到時合兩方之力開去神山,到時任帝君再厲害,也得……嘿嘿!
孫冥獰笑一聲,身子突地一震,墜落地上。
“狼型變身!”孫冥大喝一聲,變身成狼頭人身,在空中一個翻滾,險險落至地上。
“媽的,半個小時過的也太快了吧!”經過一系列獸化試驗後,孫冥發現,獸化成不同形態時,對於光流的要求也不同,羽化飛行時,光流消耗的最爲快速,不過現在孫冥體內光流豐盈,完全能夠長時間支持。可是獸化後時間上又有限制,不能超過半個小時,時間一過,便不能保持原本的獸化狀態。
化身成狼人形態的孫冥在叢林內奔馳,敏捷的動作躲過幾批巡邏大隊。孫冥不清楚炎皇在哪,他只是往巡邏的最密集的地方衝。
“什麼人?”一支夾帶光流的飛箭射來,孫冥頭一歪,長箭嗖地一聲從他耳旁劃過。
“咦?”叢林中響起一聲驚訝。
孫冥定住身子,周圍灌木橫呈,哪有人的身影。孫冥嘴角微微一翹,默默催動光流,投往體外。一絲絲極微的光流從孫冥體內溢出,以他爲圓心,仿若一道水波,朝四周蔓延開來。
林內畫面頓時清晰起來,左側樹杆的頂端有兩隻初生的小鳥正等着媽媽餵食,前方不遠處有兩隻田鼠正啃着堅果,就連花草的極微生長,孫冥都瞭如指掌。
一個捲縮的身影印入孫冥腦中,孫冥微微一笑,食指微卷,拈起一顆紅豆般的光球,朝那道隱伏的身影彈去。
“卟……啊!”一個女孩的嬌響,一個重物從樹枝上摔下,叭的一聲,濺起幾團爛泥。
這是一個聖靈族的女孩,兩隻耳朵尖細狹長,和大多數聖靈族人一樣,長像頗爲標緻,但在識女無數的孫冥眼裡,她只一般而已。
“說,你是什麼人?”孫冥沉聲問道。
那女孩緩緩從地上爬起,一邊摸着摔痛的屁股,一邊嘟嚕道:“這話該我問你吧,亂闖中軍大營,是不是聯邦的奸細。”
“中軍大營?”孫冥心中暗喜,表面上卻裝着一副冷酷模樣,喝道:“再多嘴,把你舌頭割掉。”右手一晃,長長的神劍從手中陡然亮出,帶着駭人的殷紅的劍芒。
這一嚇着實有效,那女孩眼中露出驚容,低聲道:“我是聖靈族諜探……”
知道炎皇就在前方五里許遠的中軍大營後,孫冥收回神劍,在女孩雪白的頸脖上輕輕一敲,閃身往前方掠去。
蛇蝟口不遠處有片空況的林地,往前走上裡許路,便是一座巨大的碼頭,當初二十萬大軍的營帳便搭建在這。
此刻,各族大軍皆分往城牆兩頭開去,營區空蕩蕩的,除了不用上戰場的各族頭目外,只有幾千戰士負責巡邏。反正六族大軍都派上去了,島內敢惹他們的氏族不多,安全問題不用擔心。
孫冥隱在濃濃的草堆裡一動不動,連綿不絕的營帳把他嚇到了,這麼大地方,哪裡去找炎皇啊!按理說,孫冥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從大門進去,只要說是炎皇的朋友,看門的軍士怎敢不去通報。
不過那樣一來,其它氏族肯定也會得到消息。試想一個參加六民朝聖的代表,在期限之外安全回來了,多少也能引起一絲鬨動吧!這些到也沒什麼,但孫冥此次前來,可是要奪取各族權力的,試問哪個族的族長會情願交出權力,任由孫冥支配。
如果說六民朝聖真是創世神爲選定聖主而設也就罷了,可那又是防止六民一家獨大的陰謀。思前想後孫冥決定,偷偷地把炎皇找來,先找他問問纔好,畢竟在朝聖中他是炎族的代表。
一絲光流從孫冥體內溢出,朝前方營帳延去。控制散出體外的光流,就是‘絕’。‘絕’有很多種,達到這一境界的人本領各有不同,炎皇能夠在體外幻化出另一個分身,邪影能夠控制光流攻擊敵人的腦域,那是一種非常精妙的技巧,可惜因爲小北的存在,孫冥對這一招克的死死。
在那個神秘山洞內,孫冥達到了‘絕’之境界,這一招便是其中之一,他命名爲:神識。
施展神識不需要太多光流,但對於光流的控制則相當難,越遠越不容易控制。孫冥最遠一次試驗是三百米,再遠便無能爲力了。
通過神知勘查,前方几百座營帳內空蕩蕩的,沒有一點人聲。光流已在輕微地震動,顯然就要控制不住了,孫冥一咬牙,把神知又往前探進幾分。
當伸進三百多米時,震動變的越來越大,一種噁心感在孫冥體內蔓延,有點像是暈船。以前在這個時候,孫冥便會注意及時收手,但現在他並不甘心,咬牙硬撐着把神識又欲往前探去,“呲!”一種細線斷裂的輕響,跟着光流陡然下沉,孫冥心中一凜,無奈地嘆了口氣:“唉!”接受失敗。
可就在這時,另一股強勁神識突然傳來,與孫冥的神識接觸,並把斷裂的神識重新接好,孫冥大爲驚訝,一聲招喚在孫冥腦中響起:“你好朋友,我乃炎族族長,炎皇。”
孫冥一楞,隨即醒悟過來,忙道:“我是孫冥啊!”
光流猛地一震,顯然炎皇非常意外,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道:“你是孫冥?呃,你怎麼在這?幾時從風巢澗出來的?”
初始的驚訝過後,孫冥恢復沉着冷靜,淡淡一笑道:“此事說來話長,唔,你現在在哪,我們見面再說。”
炎皇沉呤了一會,道:“我正在開會,剛纔感覺到周圍有光流的波動,方纔探出意念尋來,不料竟是孫兄弟你。嗯,如果你現在沒事,不如來中營聽聽吧,正討論攻城呢!”
孫冥道:“事是沒什麼事,可我現在出面方便嗎?”
炎皇粗獷的笑聲在他腦內響了幾下,跟着,一道意念傳來,孫冥只覺諸多畫面紛致踏來,他的神識竟沿着炎皇的意念一同延去。孫冥明白,炎皇所說的意念和自己命名的神識是同個東西,只是沒想到,在這方面炎皇竟如此厲害。
一間寬大的營帳印入孫冥腦中,畫面定格,營帳中有十多個人,好幾個是孫冥認識的,炎皇襟坐在營帳正中。
“炎族長,炎族長……”
聖無常訝然地望着雙眼緊閉,全無表情的炎皇,過了好久,炎皇這才睜開眼,怡然問道:“大家討論的怎樣了?有何結果沒有?”
聖無常接嘴道:“早有結果了,大家的意思是放棄被圍的戰士,按原計劃進行。剛纔大家都在等炎族長的看法呢!”語有責問之前你哪去了的意思。
對於聖無常的暗暗指責,炎皇並不爲意,老杯一笑道:“這一面的隔離牆連亙近千公里,聯邦兵少,我們分散進攻,有如今情況出現乃是老朽早有預料之事。”說罷炎皇似笑非笑地瞄了眼聖無常,彷彿在說之前你都幹了些什麼?
頓了頓,炎皇繼續道:“現在已有三處城頭被我們登上,雖然付出了近兩萬戰士的生命,可以說我們是踏着屍體登上城牆的,但我認爲值得。三個登上城頭的分別是聖靈族、羽族和我們炎族的戰士,可如今,他們面臨着更加強大的敵人。我不清楚那批機甲戰士是怎麼來的,顯然又是聯邦的高科技產品,按實力估計,我們登上城頭的戰士抵抗不住那批機甲人的進攻,全部被滅是遲早的事,但他們的犧牲絕不是白費。聯邦能夠自由行動的戰力已經不多了,不用多久,我們會有更多的戰士踏上隔離牆的城頭,到時候,他們就是跨時代的英雄。”
說了半天,炎皇也沒明說什麼,聖無常試問着道:“按炎族長的意思,也是不打算派兵增援了?”
一個羽人大叫道:“不行,城牆上有我族七百位勇敢的戰士被敵人圍住,我們絕不能坐視不管。你們如果不去增援,那我就派我們羽族自己的戰士去。”
“胡鬧!”炎皇淡容的臉上露出一絲霧靄,喝道:“你們是七百戰士被圍,我們炎族可是一千多個,難道他們就不是生命?可以白白浪費?我想問你,登上城頭你們羽族犧牲了多少戰士,在每一處點上同時又有多少戰士犧牲,難道他們也不是生命?如果爲了救那七百人,從它處調派兵力,拖延了勝利的時間,這後果由誰負責?是你嗎?是你嗎?”炎皇把帳中所有人都指了一遍,最後斷喝道:“不是,我們誰都負不起這責任。”
羽族的那人仍想說些什麼,被炎皇揮手阻止,他道:“好了,這事就這樣決定了,一切按原計劃行動,散會!”
聽到這裡,孫冥腦中傳來一句人聲:“原地等我!”神識突然中止,孫冥緩緩睜開眼,自己仍伏在叢林之中。
“唉,沒想到戰鬥已經進行到如此狀態,希望一切都不會太晚纔好!”
沒過一會,一道由光流幻成的人影便出現在孫冥眼前,炎皇一掃之前的霸氣,笑道:“孫兄弟,你可讓人好生擔心啊!來,快說說,從山澗出來後,這些天你都到哪去了。”他以爲孫冥早已經從山澗出來,只是一直沒現身而已。畢竟一直以來,風巢澗只有那幾日能夠通人出入。
孫冥沉呤一會,在心裡組織好語言,說道:“這些天我哪都沒去,一直就在風巢澗底!”接着,孫冥便把風巢澗的情況大致地說了一遍。之間省略了人猴那一段,換成了守護聖獸,又把洞底的那些惡劣射線換成了一顆甘甜美味的聖果,最後又展示了幾下獸化表演,終把炎皇唬的一楞一楞。
聽完孫冥一翻真中滲假、假中有真的說詞,炎皇眼中精光爆閃,激動地問道:“你是說,你朝聖成功,成爲我們六民的聖主了?”
孫冥笑了笑,口中卻是異常堅定地道:“是的!”
PS:因爲這幾天有事外出。。。更新斷了一下。。。今特此更新一整章道歉。。。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