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的臉色陰沉下來。
艾斯說對了,他不能確定這些情報的真假。
戰爭剛開始不過幾分鐘,雙方的兵將甚至都還未真正刀對刀、槍對槍的打起來,但是,戰國莫名的升起一種煩躁與恐慌。
在開戰前,他也計較過康納這邊能夠派出的人手,爲此他們也做好了多個備案。
但是,不論是之前開場那種奇怪的風暴攻擊,還是現在艾斯神秘兮兮的“真相”。
由此而引出了一個巨大的問題!
因爲對康納和織田信奈情報壓倒性的不足,而導致他們備用方案全做了空!
“哼!”戰國冷哼一聲,強行壓下自己對這場戰爭的悲觀念頭,沉聲道,“現在,在這個馬林弗多,聚集着的是這個世界上最精銳的海軍士兵們。
哪怕攻來的是白鬍子海賊團,也唯有飲恨於此一個選擇,更何況,你們這個五皇名號來的都名不正言不順的僞皇團了。”
“僞皇團?”艾斯愣了一下,隨後鬨然大笑。
名不正言不順的僞皇團?
呵呵,一會兒,天上的武器齊射的時候,一會兒,我們在海上的移動堡壘(巨大海龜)趕來的時候,不知道,你還能不能笑的出來。
艾斯扭扭脖子,歪頭在一旁劊子手的褲腿上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起身,換了個舒服點的坐姿,擡頭看向遠處站在巨大炮臺上的一排人。
炮臺上的一行人也在看着他。
康納笑着對阿納斯打了個招呼,用電波傳遞了一些自己的“小計劃”後,整個人化作藍色的閃電。
他的身影閃動,只是眨眼的功夫,便穿越了整個馬林弗多的廣場,來到了處刑臺上。
他隨手對着艾斯射出一道曲折的電光,電光沿着艾斯體表的絨毛光速遊走,在他背後的海樓石枷鎖上匯聚成了一把鑰匙的模樣。
康納心念一動,鑰匙也隨着他的心思轉動。
很快,只聽見咔嗒一聲,捆着艾斯的海樓石枷鎖霍然打開,之後,又在艾斯甩動胳膊的途中,重重的掉在了處刑臺的木臺上。
康納後退一步,與他並肩而立,同時看向處刑臺上的戰國和卡普。
“你是響雷果實能力者!”
這些動作雖然說起來很多,但是,在康納愈發熟練的雷電控制下,從他離開炮臺到解開艾斯的海樓石手銬,也不過過去了零點一秒左右的時間。
而現在,戰國的聲音才隨着空氣,傳遞到了他們的耳中。
艾斯翻翻手腕,感受到從後心處涌入的暖暖熱流,眉頭一挑,對康納道:“謝了。”
“自家兄弟。”康納笑着搖搖頭,他見艾斯的狀態恢復的差不多了,便收回了插在他背後的隱形蜘蛛腿,同時,再次抽出了剛剛收回刀鞘裡的秋葉。
而艾斯見狀,也深吸一口氣,隨手從左手臂裡抽出了一根藍色的等離子光柱。
“你是雙果實能力者!”戰國眯着眼睛看向康納。
他現在明白,艾斯剛纔說那些話的意圖了。
艾斯明白康納要以雷的極速來救他了,而爲了避免康納的行動被他們的見聞色霸氣提前預知到,艾斯便講了一個不知真假的“真相”來影響他們的心境,使得他們的見聞色霸氣無法完美的發揮。
真是一個拙劣的配合。
但是,該死的是,他因爲情報的缺失而短暫動搖了。
卡普這個傢伙,更是因爲對面要處刑的是他的孫子,情緒一直無法完美壓制。
雖然動搖的時間,可能連兩三秒都不到,但是,終究還是被他們逮住機會,將人救了出來。
無論戰爭之後的走向如何,他們最開始的優勢,蕩然無存了。
康納將刀尖對準戰國,沉聲道:“先別管我是雙果實還是一百果實,我問你,戰國,我另一個同伴呢?有點黑黑的,背後長着翅膀的,叫韋帕的夥計。”
“呵,艾斯這個王牌被你救走了,你以爲,我們會再犯錯誤,讓另外一個底牌,也放在你能觸及到的地方嗎?”戰國回瞪一眼,氣勢上絲毫不虛。
本來,艾斯就只是一個餌料而已。
康納,和那些阿納斯塔西婭帝國的遺民們,纔是他和世界政府的目標。
康納搖搖頭,輕哼一聲,道:“你能藏人的地方,無非就是海軍本部,瑪麗喬亞,深海大監獄這三個而已,只要,把這三個地方全部翻一遍,我自然能夠找到韋帕。”
說到這,康納頓了一下,又道:“其實,我本來,不打算把你們海軍當做敵人的。
畢竟,你們也是受到世界政府的制約,只是他們手中殺人的工具。
工具本身,並沒有什麼錯的。
但是……
你們錯不該,把我的同伴牽扯進來的,更離譜的是,還將他們,當做了殺雞儆猴的雞來進行公開處刑。”
“錯不該?呵呵。”戰國冷笑,“站在正義的立場上,你們所有海賊分子,都是邪惡的,都是影響世界,危害世界的蛀蟲。
你種的花上生了害蟲,你會放任它繼續禍害下去嗎?”
“呵呵。”康納搖頭失笑,他從上到下看了戰國一眼,最後,落在了戰國頭頂那隻假海鷗身上。
他意味深長道:“戰國,原來,一直以來,我都看錯你了。”
雖然在海賊王的原著裡,海軍裡出了不少不討喜的反面角色,但是,作爲坐鎮海軍本部的元帥戰國,以及其它的的幾個大將,還算是堅守自己正義的正派人物的。
但是,現在以對立面去看這個角色,康納才意識到了一個很淺顯的道理。
大多數人,都是維護自己和與自己有關利益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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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高潔如乙姬王妃,她奮力拼搏的目標,也是爲了魚人和人魚的相關利益。
而戰國,在五老星的統領下,自然也是世界政府的維護者。
他麾下那些以“維護正義”爲名的海軍士兵們,其實,也沒有一個是所謂“無辜者”的。
從一開始,這個世界就逼迫人們去站隊了。
無論是加入海軍或世界政府,成爲世界政府手裡的刀。
還是出海爲盜,成爲遊蕩在這片大海上的流寇。
這兩方,其實不論是誰,對這個世界而言,都只是破壞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