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賓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海風鼓動着船帆,軍艦向着遠方駛去。良久,羅賓放下書籍,揉了揉眼睛,拿起身邊的酒杯,眺望着遠方的海面。
海面上,三兩隻海鷗掠過,不時有海魚從海面下翻騰上來,隨即又潛入回海里。她欣賞着眼前的美景,這幾天的航海生活是可能是她近三十年來過的最愜意,最舒服的生活了。
但是,忽然心裡一空像是少了什麼,轉頭看向一旁那個喜歡在自己面前嘰嘰咋咋,撒嬌賣萌的喬爾。
“你怎麼了?”羅賓發現此打從羅格鎮出來後,他似乎變得有些消沉,貌似做什麼都打不起來精神。
喬爾無力地躺在椅子上,有氣無力地回道:“沒事。”隨即翻身過去,背朝羅賓,整個人蜷曲在一起。
羅賓放下古籍,走到喬爾面前,看着雙眼緊閉,滿臉頹然的喬爾,溫聲軟語,道:“從羅格鎮一出來,你好像就不是很高興的樣子,和我說說唄!”
喬爾張開眼睛,看着這張近在咫尺國色天香,嘆了一口氣,問道:“羅賓姐,如果有一天我再也沒能力保護你了,你怎麼辦?”
羅賓一愣,什麼意思?這不像是一個年少氣盛,風華正茂的少年英豪該說的臺詞吧,倒像是個行將朽木,垂垂老矣的暮年老者的無奈。
她放下手中的酒杯,捧着喬爾的嬌嫩的臉蛋,看着喬爾的眼睛認真地說道:“那我就陪你一起,自刎!”
喬爾立即捂上羅賓的小嘴,搖搖頭,說道:“但是我不想,我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我不希望你陪我去死。”
羅賓沒說話,站起身來,躺倒喬爾懷中,靠在他的胸膛,說道:“我是你救的,這條命是你的。你這麼說我這麼做。”
喬爾抱着羅賓就這樣靜靜地躺着,要是時間能永遠凝結在這一刻該多好啊。
良久,躺在喬爾懷中的羅賓忽然說道:“你是看見那個小孩,心中有了些感觸吧。”
喬爾又想起了羅格鎮大戰那天自己從驚慌失措的人流中穿過,聆聽着他們內心的恐慌與無助。
“他們將我當作守護神,當作英雄,但是……”喬爾抱緊羅賓,將頭埋在她的脖頸處,“我不是!”
“原來我覺得我沒必要在乎這一切,我只要活好我自己,保護好你,保護好希媞,保護好我的兄弟姐妹們就好了。”
“但是……我突然發現,我在乎的遠遠不止這些,我好害怕,我怕自己能力不夠,我怕自己失去你們,失去他們。”
“我怕……死!”喬爾喃喃低語道:“原本我什麼都不怕,這個世界我就是一個人,死了就死了,但是現在我怕死了,死了就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羅賓安慰道:“別怕,你是海軍年輕一代中最強的存在,你怕誰?”
“這個世界遠遠不止我們看到了,在瑪麗喬亞我遇到了當年打傷我的鬼泣,在他面前我連拔劍的資格都沒有。”
“我敗給過鷹眼,他僅僅只用了一劍。我敗給過雷利,我連當他對手的資格都沒有。還有那條與我旗鼓相當,甚至還在我之上的黑龍羅伯茨……”
“這一年,我敗得太對太多了!”
羅賓發現喬爾的眼角偷偷流下了淚水,安慰道:“但是你守護了羅格鎮,成爲的英雄。你殺掉了瓦爾波,解放了磁鼓島的居民。你除掉了克洛克達爾,穩定了阿拉巴斯坦。你才十八歲,這些夠了……”
才十八歲,多麼美好的年紀啊。羅賓羨慕地看着喬爾,她今年已經二十八歲了,用不了多久就三十了,到時候自己就會一天天老去,等自己人老珠黃的時候,他青春正好吧。
可恨,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羅賓姐,你不知道我和希媞面對的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你不知道他的恐怖。”喬爾想到打敗皇帝的聖王伊姆就是一陣絕望。
“你是說,聖王麼?”羅賓問道,她看過杜蘭達克的歷史,她知道他們面對的是什麼樣的存在,這是一條有去無回,沒有任何退路的死路。
等這條船抵達杜蘭達克,他們就真的再無選擇,到時候想藏起來都不可能了。
“我原本一直以爲我只是個普通人,我也只想過個普通海軍的生活。當個中將,像卡普老爺子一樣每天都快快樂樂的。但是我發現,我不是,似乎所有人都知道我母親是誰,就我像個傻子一樣不知道。”瑪麗喬亞奇怪的歐斯拉夫,以及那個突然緘口不言的心吾,無不引起了喬爾的懷疑。
歐斯拉夫對他,對他背後的力量,對他的母親都有了解,但卻一直不肯告訴他到底是爲什麼,只是勸自己遠離這場漩渦。
但他自己似乎就處在那個漩渦,他在CP大樓之前支起一個能量罩,將他們保護在裡面。莫非他知道瑪麗喬亞的花之間中藏着一個不可一世的存在?否則他何必多此一舉?
米斯蘭達十四世以及他身後的魔法力量,心吾以及他身後站着的那個神秘又熟悉的希賽瑞黎。這些國度的出現已經讓這個世界脫離了他的掌握,他現在焦急萬分,穿越的最大優勢不就是對未來的走向一清二楚麼?
現在已經不是了,他不清楚頂上戰爭會不會爆發,白鬍子會不會死。費盡心思去阻攔黑鬍子,但是結果卻出了一個更加難以處理的黑龍羅伯茨。
這一切的一切對他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
力量,他現在迫切地需要力量,他第一次有了對力量如此瘋狂的渴望。只有擁有絕對了力量,他才能掌握住自己的命運,守護好自己所在乎的。
“喬爾,其實我也可以幫你,真的!”羅賓真正地說道:“好歹我曾經也是巴洛克工作室的直接管理者,雖然這些組織現在看起來有些不入流,但多一份力量是一份!”
“你要重操舊業麼?”喬爾問道,舊業指的就是黑色地帶。
羅賓點點頭,“我想幫你!”
“但我捨不得啊,我想讓你……”羅賓豎起食指賭起喬爾的嘴巴,說道:“聽我說,等我們有了對抗世界政府的力量時,我可以每天都陪在你身邊,不用像現在這樣躲躲藏藏的。”
看着一臉認真的羅賓,喬爾鬆口道:“好!”
或許一直以來他對羅賓的方式就不對,她曾經也是個大姐,不該只留在他身邊做個花瓶。
“但是,你不用自己從頭幹。”
嗯?羅賓聽着喬爾的話,一下子反應過來了,“你……”
喬爾握住她的手,道:“在香波地與黑龍大戰之後,我就組建了一個秘密組織,叫服務社!”
“服務社?”羅賓點點頭,初陣驚訝過後,也就不在感到意外了。
“這個組織現在的總部就設在空島之上。”
“空島?”羅賓一皺眉,那不是個傳說麼,“那種東西真的存在?”
喬爾點點頭,道:“存在……”(此處省略空島知識普及)
“我將服務社按照撲克的花色分成四部分,分別是黑桃、梅花、紅心、方塊。現在黑桃的三位K、Q、J已經湊齊,King是一位盲人大叔,叫一笑,超人系重力果實能力者,大劍豪,精通武裝色,擁有超級見聞色。實力足以匹敵海軍總部大將!”
羅賓原本還以爲這個服務社破敗不堪,需要她來領導發展,沒想到。
“Queen是個舞女,她和一笑大叔都是我從奴隸拍賣會買來了,說起來這件事還要多謝多弗朗明哥啊。”
七武海天夜叉多弗朗明哥?管他什麼事?
“她叫葉芙卡,是個狙擊手,既不會武裝色也不會見聞色……”
羅賓鬆了口氣,這個正常多了。
“但是槍打得很準,可以用子彈打掉子彈。”喬爾記得當時自己都被葉芙卡那一手精準的槍法唬住了,太X了。
“……”
“Jack是空島前代神,叫艾尼路,自然系響雷果實能力者,體術渣的一塌糊塗,但是擁有超級見聞色。”
“……”
羅賓表面風輕雲淡,內心早就備受打擊,剛纔她記得自己似乎放言要幫助喬爾的,現在這麼看她連做他手下的資格都沒有啊。
“對了,司法島就是他給毀滅的!”
啊咧?羅賓一臉懵逼,問道:“司法島不是革命軍毀滅的麼?”
喬爾眨眨眼,“沒錯啊,我就是革命軍,革命軍東軍副軍長,未來的軍隊總長,嘿嘿。”他摸摸自己的後腦勺,名頭太多,怪不好意思的。
羅賓一笑,突然右手握拳騎在喬爾身上,朝着他的胸口一拳砸下。
“啊——”殺豬般的叫聲驚起一陣洶涌的浪花。
羅賓掐着喬爾的脖子,像個潑婦般怒道:“說,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情瞞着我,沒說明白今晚別想上牀!”
在羅賓的威脅中喬爾“鼻青臉腫”老老實實地交代自己加入海軍,創建服務社以及叛入革命軍的全過程。
“就這些了……”喬爾委屈巴巴地說道,原來羅賓姐也會這麼兇啊。
爲什麼你那麼瞭解我,但是我卻從來沒認識過你,羅賓忽然覺得喬爾好陌生啊,他還是那個每天晚上抱着自己睡覺的男人麼?
“羅賓姐,你怎麼了?”看着羅賓狀態不對,喬爾趕緊懺悔道:“這些都是在你去阿拉巴斯坦之後發生了,我沒辦法告訴你……”
“噓——”羅賓玉指攔在喬爾的嘴上,她知道喬爾做着一切或許不全是爲了她,但是至少也有一部分原因。
“謝謝你,遇見你真好!”羅賓俯下身,一吻印在喬爾的嘴脣上……(此處不可描述)
良久,兩人分開,喬爾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腦子有些缺氧。
羅賓道:“喬爾,我要做紅心的K,我會幫你組建一支情報部隊,他的作用絕對不遜於你的黑桃軍團。”
“認真的?”喬爾問道。
羅賓點頭。
“其實我更想讓你做我的紅心A。”喬爾心虛地說道。
“紅心A?什麼意思?”羅賓一愣。
喬爾貼在她的耳邊低語道:“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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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爾!”殺豬般的叫聲再次響徹大海。
羅賓怒,喬爾卒。
……
諾琪高擦去額頭的汗水,回頭輕點着今天的收穫,“一、二、三、四……”
咦?似乎少了一筐。諾琪高摸了摸頭,左看右看去哪了?
耳朵一動,忽然聽到有人再說:“羅賓姐,我和你說,這橘子可甜了,還水靈水靈的!”
有小偷!諾琪高氣沖沖地衝進林中,果然發現一對正在偷吃橘子的“狗女女!”
“阿健!”諾琪高立即原地報警。
阿健拿着一顆橘子飛快地衝了過來,一邊吃一邊問道:“怎麼了?”
“你!”諾琪高氣鼓鼓看着也在偷吃橘子的阿健,小嘴氣得鼓鼓的,指着喬爾道:“有小偷!”
“小偷!”阿健立即警覺看向林中,呵斥道:“還不出來!”
喬爾拉着惴惴不安的羅賓走出橘子林,笑道:“諾琪高好久不見,還好麼?”
諾琪高瞳孔驟然放大,嘴角弧度加大,立即翻出一份報紙,對照着眼前的這對“狗女女”欣喜道:“喬爾大人!”
“是我!”喬爾點點頭。
一旁羅賓懵逼了,怎麼你又認識?
諾琪高走到喬爾面前忽然向後看去,似乎在找什麼。
“別找了。”喬爾喂着羅賓吃着娜美的橘子,笑道:“上尉現在海軍總部,卡普中將親自訓練他呢。娜美被我送去一座氣象學站了,都不在。”
被戳破心思的諾琪高霞飛雙頰,扭捏道:“這樣啊,那喬爾大人這次回來是……”
喬爾搬起一向橘子,道:“最近上火,特意來買橘子吃,我還有事先走了。”
羅賓將一疊貝利塞進諾琪高手中跟着喬爾離開了娜美的橘子園。
諾琪高看着羅賓遠去的背影,眼中滿是擔憂,娜美能贏過這個美女麼?
……
喬爾東海最後一站,一心道場。
耕四郎爲喬爾和羅賓沏了一杯熱茶,眯着眼睛笑道:“沒想到你最後還是變成了這個樣子。”
喬爾端起茶杯,回道:“是啊,我也沒想到我會成爲革命軍。”
耕四郎依舊是笑眯眯的,將躲在門口的孩子打發走了,又開始沏茶,似乎對這個消息並不意外。
“多拉格來過了?”喬爾問道。
耕四郎點點頭,“他特意來炫耀了一下。”
這大叔……真……虧他還是革命軍領袖呢,這種人表面看上去特別正經,其實內心無比的悶騷!
喝完耕四郎的茶喬爾站起身來,走出道場。
身後耕四郎忽然喊道:“等一下,索隆還好麼?”
喬爾擺擺手,“好!”
說完便帶着羅賓離開了,耕四郎笑眯眯的,好就好。
孩子們見喬爾離開“譁”全部衝到耕四郎面前,七嘴八舌地問道。
“呵呵呵……慢慢問。”耕四郎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