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拿着重新填好的招兵表,目送亞爾林和菲克離開,森傑裡纔看向伽古和奇思內,眼神中傳出示意和詢問的意思。
“中尉,這是我們的機會,沒有什麼好猶豫的了。”伽古聲音低沉中有一絲亢奮:“拋開那些可笑的天真吧,堅守和原則只能讓我們在這裡一直髮黴,海軍153支部已經爛到骨頭裡了,我們也只能選擇妥協和變通,然後來爭取我們的權力。”
奇思內沒有吭聲,只是點了根菸使勁的嘬着,但是不吭聲就是最大的默認了伽古的話。
“而且,中尉我們如今改變不了什麼,也許就像那個新兵說的,只有攫取到權力之後,纔有可能有資格標榜正義或者罪惡。”伽古眼中閃爍着令森傑裡側目的光芒:“那個新兵有野心和手腕,這對我們來說其實不算是壞事情,只要合理的利用和控制住…..也許中尉你未嘗沒有改變海軍153支部的那一天。”
“嗯,我倆會幫你盯住那個新兵的。”奇思內最後吸了一口,掐滅掉菸頭,對着森傑裡認真的說道。
“你們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我不會再像以前一樣那麼迂腐了。”森傑裡說着就將木盒封閉,重新裹上布繫住綁緊攥在手心,他握着布帶就彷彿直接抓住那顆陰冷的人頭,也好似正在慢慢的將權力攫住在自己的手掌中。
“一切都是爲了正義!”森傑裡在心裡對自己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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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又來了?”薩託尼看着森傑裡,,滿臉的不耐煩的說道:“你有完沒完,招兵這件事情是不可能的。”
薩託尼是真的煩森傑裡,整個海軍153支部裡,這個中尉就像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滿腦子裡都是些無聊的原則和正義,真是愚蠢透頂。
滿身的酒氣讓整個房間裡的空氣都變臭了,薩託尼覺得森傑裡真是一點都不識趣兒,只是將對方發配到招兵處閒養,是不是有些仁慈了,這種傢伙應該找機會處理掉的,這樣還能再多出來一份空餉。
森傑裡將兩份招兵表先放在桌角,整個過程中薩託尼眼皮子都沒有擡一下,然後森傑裡又將一張懸賞令放在桌子上,慢慢的推向桌子的中央。
“懸賞單?”
薩託尼愣了一下。
嘭!
森傑裡動作粗魯的將右手提着的盒子放在桌子上,二話不說就解開布帶,抽開木頭板子,露出裡面的人頭。
“嗯?”
薩託尼瞳孔猛然縮緊,他頓時反應過來是發生了什麼,一把盒子拉到自己身前,毫不顧忌的伸手就將有些怪異味道的人頭提起來放在自己臉前細細的打量。
“維亞,700萬貝利的海賊,沒錯是這個人。”
薩託尼像是個有戀屍癖的變態一樣,臉上咧開巨大的笑容,他慢慢的將腦袋放回盒子,小心翼翼的合上盒子,整個過程沒有徵詢過森傑裡的意見,就像是那個死人的腦袋已經屬於他了似的。
森傑裡冷眼看着不發一言。
“森傑裡,你腦子是終於開竅了,看來招兵處的生活很能磨鍊一個人啊,不錯,不錯…..說說吧,想要什麼?”薩託尼跟剛纔的態度簡直判若兩人,臉上擠出的笑意帶着兩頰的肥肉都在顫抖。
“哦,這兩個招兵表麼,沒問題順利通過。”薩託尼和顏悅色的將桌角的招兵表撿到手邊,提筆簽名然後用紅色的章子戳蓋一下,似乎自己也覺得這個價碼開得有些低了,又道:“既然招兵處的生活已經起到磨礪的作用了,那就把你調回基地裡吧,還是說你想跟船出海?”
好似明碼標價的買賣談判,這一幅前後嘴臉的變幻讓森傑裡心中更加的悲涼,海軍153支部的上層已經徹底爛到骨子裡了,海軍徹底淪爲他們撈取利益的工具,他森傑裡必須要改變這一切。
“不,我覺得招兵處的生活還不錯,我想繼續留在那裡。”森傑裡臉上強行擠出生疏難看的笑容,過去他或許無時無刻不想要離開那個招兵處,但是現如今,他的想法發生了改變:“我只是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什麼?”薩託尼沒有想到森傑裡竟然想要繼續留在那個鳥都不拉屎的招兵處,不過,他也懶得去細究,他現在腦海中已經開始盤算如何利用這顆腦袋從蒙卡上校那裡得來儘可能多的利益。
利益的輸送是一層一層的遞進的,薩託尼明白其中的潛規則,他明白自己是無法直接越過蒙卡上校而向本部請功的,這枚軍功只能落在蒙卡上校的勳章上,而他所能夠爭取的無非就是多一些的權力和金錢的獎賞。
“我希望,以後招收的新兵都能夠被通過批准,而且,被招收的新兵要由我來親自訓練。”森傑裡在來的路上就已經想好了請求的措辭,這些還是亞爾林給他的提示,他與其迴歸153支部基地,也不過是換個地方做條受到管束的鹹魚,倒不如想辦法將招兵處做成名副其實,雖然,這聽起來有些天方夜譚,不過總歸是有一線可能的。
而森傑裡沒有意識到的是,這一切的念頭根本就是亞爾林刻意給與他的暗示,他的心理和行爲在某種程度上已經開始被亞爾林影響和操縱了。
另一邊,菲克正好在問亞爾林:“我們就這麼走了,不需要多交代兩句麼?”
“人這種生物,一旦有機會,天生就會替自己爭取利益的。”亞爾林幽幽的回答道:“我掰開揉碎了交代,會給他一種被操縱的感覺,會適得其反,不如讓他自己意會,反而還會更加積極的調動主觀的能動性。”
“主觀能動性?”菲克總是能夠從亞爾林這裡聽到新鮮的詞彙,不明覺厲。
“嗯,一條鹹魚找到機會翻身的時候,所爆發的潛力是不容小覷的哦,這就和你在船上憋了三個月,上了陸地終於看見女人是一個道理。”亞爾林兩世爲人,深刻的明白小人物對於翻身的渴望和瘋狂。
“哈哈哈,你這麼說我就懂了嘛!”菲克哈哈哈的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