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雷斯羅薩,王議廳。
大廳裡只剩下‘珊瑚’一夥,其餘大臣和衛兵們都離開了。
羅(16歲)帶着Baby5站在維克托身前,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出。
而Baby5(14歲)則滿臉通紅地揪着羅的衣角,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維克托表情微妙地在羅和Baby5之間看來看去,過了許久纔開口說道:“……羅,你確定嗎?”
羅立刻站直了身子,雙手貼在大腿兩側,昂首挺胸大聲說道:“報告師父!Baby5十分迫切地希望加入‘珊瑚’,我願意用生命擔保她的忠誠!”
坐在椅子上的維克托揉了揉眉心:“我不是在問這個……你才16歲就打算找女朋友了嗎?”
羅的臉立刻變得通紅,而Baby5則一臉害羞地扭動着身子:“哎、哎呀……師父大人,您這是說得哪裡話……我還沒同意跟羅交往呢~”
站在維克托身後的豪雪則抱着雙臂大笑了起來:“哈!哈!哈!維克托,你的徒弟都要超過你了!”
這時,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從旁邊傳了過來。
“Baby5,你這個不知羞恥的叛徒!”在大廳的角落裡,被海樓石手銬鎖住了雙腳的莫奈寒聲說道:“少主將你從那個貧窮村莊中,從餓死的命運中拯救了出來,賜你知識!賜你食物!賜你力量!你居然敢背叛少主!!”
“咳咳……Baby5,你這個該死的叛徒……咳……”被貪食幽靈啃食了大量生命力,變得滿頭白髮面容枯瘦的古拉迪烏斯氣若游絲地躺在莫奈身旁,他也同樣被海樓石手銬鎖了起來。
說來好笑,這些海樓石手銬還是堂吉訶德家族帶來的,結果全部用到了他們自己身上。
而砂糖則依舊戴着那雙拉鍊手套,癟着嘴坐在一旁。這副拉鍊手套除了維克托以外沒有任何解除方式,不出意外的話從此以後砂糖就只能成爲一個永遠10歲而且無法施展任何惡魔果實能力的小女孩了,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
至於那個半魚人血統的小男孩德林傑早已跑得沒影了。維克托也懶得管他了,就當是履行了對多弗拉明戈臨終前的承諾。
維克托扭頭看向莫奈那邊,然後緩緩站起身來走到他們身前,開口說道:
“多弗拉明戈先生在臨死前曾向我這個生死仇敵提出了請求——他要我放過幹部裡的【孩子們】,我答應了。現在,那個名叫德林傑的半魚人小男孩我放過他了,砂糖也可以活下去,Baby5有羅給她背書所以沒問題。就剩你們倆了,‘雪女’莫奈和‘短劍’古拉迪烏斯,你們倆可不能算是【孩子】了。想活命的話,給你們一句話的時間來闡述。”
“呵呵……咳咳!兇鏈,別白費心機了,就算是死,我也不會背叛少……”
砰————!!
古拉迪烏斯還沒說完,就被一槍命中額頭,直接倒地而亡。在他身後的位置悄然開啓了深邃的拉鍊空間,將所有濺射出的鮮血和雜物都吞噬乾淨。
“如你所願。”維克托微微垂下握着縈繞煙霧的銀色左輪槍,看向莫奈:“到你了,莫奈小姐,你只有一句話的機會,開始吧。”
滿頭冷汗的莫奈臉色蒼白,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砂糖忽然連滾帶爬地衝到維克托與莫奈之間,張開雙手努力地擋在莫奈身前,戰戰兢兢地說道:“求你了……求你了,兇鏈!放過我姐姐吧!我願意乖乖聽話,真的!你想讓我怎麼使用童趣果實能力,我都聽你的!放過她吧……求求你了……”
女孩的哭聲哀求根本沒有半點打動維克托,他舉起左輪槍,大拇指壓倒擊錘,冷聲說道:“砂糖小姐,你現在之所以能活下來是因爲我答應了多弗拉明戈先生臨死前的請求,而不是因爲覬覦你的果實能力,說白了我對你的能力沒有半點興趣。現在,請你讓開。承諾歸承諾,你要是自己找死就是另一回事了。”
砂糖渾身發抖地扭頭看向莫奈,抽泣着大聲哭道:“嗚……姐姐!你還在堅持什麼!?不要拋下我一個人啊!除了你之外我再也沒人能依靠了!嗚……”
莫奈的眼淚也掉了下來,她自小就與砂糖相依爲命,她又何嘗捨得拋下砂糖自己獨自一人面對這片險惡的大海呢?
對不起……少主……
“我願意……我願意歸順‘珊瑚’。”莫奈垂下了腦袋,顫抖着說道:“……主人。”
砂糖抱住莫奈,滿臉希冀地看向維克托。
“嘖……搞得好像我纔是反派一樣。”維克托歪了歪頭,垂下了左輪槍:“別叫我‘主人’,我這裡不興這一套,而且我也沒興趣接收多弗拉明戈的部下。”
對於莫奈和砂糖,維克托的態度處於殺與不殺之間。她們兩個跟隨多弗拉明戈的時間才3年,不像古拉迪烏斯那樣對多弗拉明戈的忠誠已經到了根深蒂固的地步。她們倆和Baby5應該就是多弗拉明戈所說的尚未受到太多蠱惑的【孩子】了。
“謝謝您,維克托大人!我們可以跟着您嗎?我們一定聽話!”砂糖現在對維克托除了敬畏之外甚至還帶有感激。如果她也是穿越者的話,一定會想起一個詞——斯德哥爾摩綜合徵。
維克托剛要出言拒絕,大廳門口忽然傳來吵雜的腳步聲。
是力庫王回來了,同行的還有斯卡萊特公主、維奧萊特公主和居魯士。
滿身灰塵的他一進門便看到了維克托,然後快步走上前來就要跪地感謝。
維克托一把拉住了力庫王,溫和地說道:“國王陛下,這可使不得,您可是一國之君啊。”
“如果不是您及時趕到,我現在應該已經被多弗拉明戈殺掉了吧?”力庫王眼角含淚:“維克托大人,您不止拯救了我的性命,更是拯救了這個國家啊!”
“您過讚了,國王陛下。”維克托微笑着說道:“我只不過是恰逢其會。”
力庫王又與維克托互讚了兩輪,這才邀請維克托一行人前往花之廳歇息。期間,絕口不提‘報答’、‘報恩’之類的字眼。
就這樣,德雷斯羅薩800年來最爲動盪的一夜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