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個小時後,霍波迪甦醒過來,打開船艙。
印入眼前,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白色雲朵,船停靠在雲朵上,彷彿來到了天之上。
霍波迪伸了個懶腰,看着周圍幾個急促呼吸的身影,有些疑惑:“空島到了,你們這是怎麼了?”
“呼吸……”妮可·羅賓勉強說了一句。
“原來如此,高空之上空氣變稀薄的反應。”霍波迪閉上眼睛,一隻手具象爲龍之爪,朝空氣中一劃,一縷微風飄了過來。
“這樣會不會好一點?”
草帽一夥的呼吸短暫的流暢了,索隆說道:“多謝了。”
“別在意,就當搭船的報酬了。我把船周圍的空氣做成一個罩子好了。”霍波迪指揮着空氣中,不一會兒,一個可見的屏障籠罩在草帽一夥的船隻上。
“這可真是個便利的能力。”山治點了一根菸。
霍波迪閉着的眼睛,見聞色感知周圍,眉頭忽然一皺:“不,我好像害了你們。這些空氣我要減弱一些,讓它們慢慢維持到你們適應空島的節奏。”
“嗯?”
“我先走一步,我來空島有其他的事情。你們小心點,有人要來了。”
“誒,大叔不跟我們一起冒險嗎?”路飛還是呆萌說道。
“不了。”霍波迪說完,回頭看着艙房裡面:“走了,薇卡。”
“是。”薇卡揹着一個大大的包裹,然後跳入霍波迪的肩膀上,隨後霍波迪踏起了月步,慢慢消失在草帽一夥的視線當中。
“莫非……他把我們的食物全部帶走了?”妮可·羅賓不確定道。
“啊——!冰箱被搬空了。”不久後,在小船上傳來某個卷眉毛的怒吼:“可惡,你這海軍混蛋,我要殺了你!”
霍波迪在天空使用月步,奔踏了許久之後,看到不遠處的雲之瀑布,抵達了一所譯爲「天國之門」的門口。
一個背後有着雙翼的老婆婆從屋子裡走了出來:“真是少見啊,你一個人。來觀光嗎?還是來打仗?如果觀光你一個人的話就是十億艾克斯托爾。”
“觀光。那個艾克斯托爾兌換青海的貝利比率是多少。”霍波迪雖然吃了草帽一夥不少東西,但現在的身軀還不是最佳狀態,況且他對戰爭根本沒有興趣。
“1萬艾克斯托爾=1貝利。”
“那就是十萬對吧?”霍波迪從懷裡拿出二十萬貝利:“兩人。”
“兩人?”
霍波迪笑着指了指肩膀上的小人,老婆婆驚訝說:“小人族?又是個少見的種族。你們等等,我去取船來。”
幾分鐘後,老婆婆取了一艘小船:“乘上去吧。這裡是七千米的白白海,到達上方一萬米就是你們此次觀光的國家SkyPiea,這艘小船的我也算在入國費裡了。”
“明白了。”
“不問問什麼嗎?比如我叫監視官亞馬遜。”老婆婆有點不滿。
“我只是來觀光而已。”霍波迪依舊‘笑’着說道。
乘上船,霍波迪發動了船的動力,前往上空的一條條環狀的通道,這空島的船隻與他的小船動力模式幾乎一模一樣,早前就聽說過空島是「貝」的文明,看來果然如此。
大約行駛了半個小時的路程左右,霍波迪示意肩膀上的薇卡下來,停下了船隻說道:“待會上去有問題別驚呼,儘量少說話。”
“誒?爲什麼?”薇卡天真的閃動着大眼睛。
“上面有個不簡單的傢伙。從我們抵達時,就好像有隻眼睛過來看了我們一眼,然後就消失了。雖然不知道他在哪裡,不過能不被我發現,甚至我感知不到一千米以內的空氣流動,他肯定是個恐怖的存在。”
“大人類能夠感知到一千米以內的人嗎?”
“算是吧。我吃下的惡魔果實對自然現象特別敏感,加上加亞那一戰的瀕臨死亡,我的見聞色又增強了,昨晚不是已經印證了嗎?現在,配合着惡魔果實的能力,我現在能夠感知的範圍是一千米的動靜,百米內的具體人物和細小的事物,但身體反應,現在的狀態估計只有十米左右。”
“那個人現在不在嗎?”薇卡擡頭望着上空無窮無盡的環繞雲之道。
“嗯,但上去就說不定了。”霍波迪凝重道:“剛剛那個亞馬遜,眼神對我們不懷好意,這個國家說不定會有什麼危險在等待着我們。”
“那大人類爲什麼要去空島呢?”薇卡不解問。
“有一個獲得古代兵器的機會,我不能放手,總之上去儘量小心說話。好了,我開船了。”
薇卡用力點了點小腦袋:“薇卡一定不會給大人類添麻煩的。”
又大約過了接近一個半小時的航行,霍波迪二人終於抵達了SkyPiea,一個標誌着「天使海灘」的標牌,霍波迪把船停靠在了岸邊,然後下船。
兩三個小孩子頓時圍攏了上來:“快看快看,這個人背後沒有翅膀誒。”
“啊,是傳說中的青海人,快跑!”幾個小孩子連滾帶爬的匆忙跑開了。
薇卡哼了一聲,這羣熊孩子真是連她都不如,大人類她第一次看到也僅僅是大叫媽媽而已。
霍波迪臉色不變,但眸子裡籠罩着一層驚駭。
他之前猜測果然沒有錯,這種被注視的感覺,那個傢伙從他們剛剛抵達“Skypiea”一瞬間,就立刻被那個傢伙給監視了。
岸邊,一道琴聲傳來,霍波迪朝着不遠處的小亭子看去,只見一名靚麗的淡金髮少女正抱着一口豎琴,回過頭來看着他們,說了一句不明所以的話:“哈索。”
“???”薇卡的腦袋上全是問號。
“我叫柯妮絲,你們是從下面的白白海上來的吧?我剛剛看到你們的船從那個方向過來了,是來這個國家觀光的嗎?”柯妮絲問。
霍波迪點了點頭:“嗯,如果你有空的話,能否爲我解答這裡的習俗?更好的話,能否方便我去你的家裡?我現在有點困。”
柯妮絲臉上一怔,尷尬的搖了搖頭:“我在這裡是等父親回來,我沒有家的門鑰匙。”這句話當然是柯妮絲說謊的,這個人無論怎麼看都很奇怪,哪有第一次就主動請求去女孩子的家裡的?下面的青海人也是各種各樣的呢。
“那你的父親什麼時候回來?”霍波迪走上前問,發現小亭子裡,還放置着兩個靠椅,霍波迪用手觸了觸彈性,軟綿綿的。
“這是雲做的?”霍波迪有些驚訝,靠着上面躺着,發現還真跟軟綿綿的大牀一模一樣。
柯妮絲驚訝道:“青海也知道島雲嗎?”
“不,只是能夠感覺出來。不過還真是奇怪,雲居然會固態到這種程度……”霍波迪有些不解,他剛剛用手觸摸,試圖操縱這朵雲時,發現自己的能力居然無法辦到。
柯妮絲解釋說:“據父親說是青海里海樓石的某種成分,降到空中後就會形成這種島雲。然後那邊是島上加工廠,雲椅就是從那裡製作出來的。”
“海樓石的成分?原來如此。”霍波迪明白剛剛爲何無法操縱這朵雲了。
“理解了嗎?”柯妮絲臉上滲着一滴汗珠,她本來還打算繼續說一些的,不過這個觀光客人好像並沒有興趣。而且,現在一男一女的情況下,加上之前這男人輕浮的話,讓她也有點不安。
“那我在這裡睡一會兒沒關係吧?你繼續彈琴吧。剛剛的聲音很好聽。”霍波迪故意把手放開,纏繞在手臂上的繃帶脫落,露出一個個觸目驚心的傷口。
柯妮絲看到這些傷口又是心中一緊,小心翼翼道:“不如,我去叫父親回來?”
是個很兇惡的人嗎?
“你家在哪裡?在這裡睡覺有點不安心。”那個傢伙真是陰魂不散,還在監視嗎?霍波迪暗道。
“誒?我家的話,就在……”柯妮絲朝天使海灘不遠處一座大房子裡看去。
“那我們去那裡睡覺了。”
“我們?”柯妮絲連連後退兩三步。
霍波迪指了指肩膀上:“你差不多也該注意到薇卡了吧?”
薇卡緊緊抿着雙嘴,小臉緊張兮兮的看着柯妮絲。
“這是……小人族?”柯妮絲驚呼說,緊接立刻湊近了薇卡面前:“好可愛。”
她試圖用手去接過薇卡,薇卡臉上疑惑:“可愛?”她轉頭看向霍波迪:“大人類,可愛是什麼意思?”
“就是說你很嬌小。”
“我纔不小呢。”薇卡不滿挺起了在小人族裡,看來依舊不過是搓衣板的平平胸前。
柯妮絲後腦勺冒出一滴汗珠,這個人完全把解釋方向弄錯了。
“你們是真的要睡覺嗎?”
“嗯,我受傷從青海逃上來的。”霍波迪捂着手臂,用力一壓,一團紅色浸染繃帶,論觀察別人和利用別人同情心、霍波迪自問還是有自己的一套的。
果其不然,這個在霍波迪眼中‘處在和平時期的既天真又善良的少女’臉色很明顯開始了做出劇烈掙扎,幾分鐘的時間後,這期間霍波迪又在與薇卡說着一些無厘頭惹人發笑的話,觀察後的柯妮絲內心一番思量後,點了點頭:“可以,我可以帶你們去我的家裡。走吧,那座雲路上的房間就是我家。”
“海景別墅,嘖嘖……”
“大人類,海景別墅是什麼?”
“就是在海邊的房子。”
“可那所房子明明距離海邊那麼遠。”薇卡糾正道。
“撲哧。”柯妮絲忍俊不禁一笑。
一會兒的時間,柯妮絲把霍波迪帶到了家中門口,抱歉的對霍波迪鞠了一躬:“真不好意思,之前以爲你是壞人對你說了謊話。”
“沒問題,少女的矜持我是理解的。下面的青海也沒有隨便帶男人回家的女人。”
你這麼一說,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變得輕浮了……柯妮絲汗顏。
打開院子的大門,柯妮絲把霍波迪帶到了家中客廳,引起了霍波迪注意,是這所島雲所構建的房子裡,周圍各地放置的貝殼。
霍波迪眼神低沉……
到了這裡還陰魂不散嗎?那個暗處的監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