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
“滾出去，快滾！不準靠近這裡！”
拉迪和艾斯驚訝的看向發聲處，塔裡竟然還有人？
一個看起來年過半百的老人扛着一把斧頭，氣勢洶洶的大吼：“海賊吧是吧，一定沒錯。這些海賊趕快給我滾出維克托！都給我滾！”
什麼？這算怎麼回事兒？
“海賊都不是好東西，不準過來，你們全都滾！”
拉迪額上暴起十字路口，敢在老孃面前囂張？
艾斯瞅着不對，趕緊按住呲牙咧嘴正要衝出去扁人的拉迪，好脾氣的開口問道：“請問……”
“說什麼都沒用。”此人似乎更加惱怒，色厲內荏地舉起斧頭作勢便要衝過來，“快滾！”
敢讓我滾？活得不耐煩了啊？拉迪瞬間小宇宙爆發，猛地掙脫艾斯對準此人就是一腳。
……
……
……
話說，拉迪的力道可不小……
艾斯抽抽嘴角，歉意的對倒在地上哼哼唧唧還滿臉憤恨的老人鞠了一個躬，按住拉迪不再讓她動彈：“抱歉，我同伴太性急了。”
“怎麼，打人還有理了？性急就完了？”這位頭髮花白的老人厭惡之色更濃，“果然是海賊。什麼都不用說了，都滾！”
拉迪掙脫不開艾斯的手，不能直接教訓到這個莫名其妙的人，只得不爽的罵罵咧咧：“你誰呀你，簡直不知好歹。艾斯你放開我，放開啊，我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他！”
那個混蛋流氓都沒吼過我！
“拉迪，”艾斯無奈地放棄與老人溝通，安撫身邊這隻炸了毛的貓，“冷靜冷靜……”
此人似乎攝於拉迪的怒目，動作規矩了許多——至少不敢再直接衝上來。臉上的不忿之色卻更重，惡聲惡氣的說：“海賊來這樣的小地方幹嘛？這裡不歡迎你們！”
喔~~沒用“滾”字了。
“你管的着嗎你？”拉迪仰起頭，不屑的斜睨他。
老人噎了一下，隨即更加憤怒，顫抖的指着兩人：“你……你們……滾！都滾！”
我說，你除了滾還會說什麼？拉迪故作輕蔑的哼一聲，甩甩頭拽住艾斯就走，“誰樂意來啊。”
艾斯任拉迪拽上，只意味不明的笑着，並沒有開口。
“切，我一隻手就KO了他。”拉迪依舊不爽的嘀咕。
“不還是算了麼。”艾斯咧嘴笑道，“不過，他倒是很討厭海賊呢。”
“他比海賊更讓人討厭。”拉迪撅撅嘴，完全忘了自己就是海賊。
活動了一下肚子餓了……
嗯，肚子餓了就該吃飯。
於是，兩人來到鎮上的小餐館裡。吵吵鬧鬧的酒館因爲這兩個陌生人的出現安靜了一瞬，又詭異的恢復嘈雜。
艾斯滿不在乎的招呼老闆點餐，拉迪疑惑的四處望了望，餐館的客人似乎都有些冷汗？無解的撓撓頭，還是無視他們開始吃飯。
“就是他們……”
“……海賊……”
“那座塔……”
“當面討論別人是很不禮貌的吧，當我們聽不見啊！”拉迪低聲嘟囔。
“沒關係啦，不用管他們。”艾斯滿嘴食物卻依然吐字清楚。話說，這也是功力啊……
拉迪對於剛纔的事還是很介懷，鬱悶的嘟起嘴：“要不，我們問問？”
“好啊。”艾斯笑笑，乾脆的轉頭問旁邊的居民：“請問，那座塔有人住麼？”
“塔？”那人愣了一下，似乎對這有些敏感，還是友好的回答，“算是有吧。”
艾斯提起了興趣的追問：“什麼叫算是有？”
“本來那是座廢棄的塔，沒人住的。十幾年前開始，塔迪斯大叔……”這人似有些傷感，陷入了回憶。
周圍的人們聽到，似乎都有些感嘆，慢慢雜七雜八的補充道：“十幾年前鎮子上來了幾個陌生的小夥子，他們都很熱情健談，鎮上的人都很喜歡他們，他們也常常幫忙做些農活什麼的。”
“看起來都是很不錯的樣子……”
“他們中間領頭的那個小夥子是叫凱利吧，腦子很靈活的那個。”
“嗯，沒錯，經常會有奇妙的想法冒出來，鎮子裡的人有什麼事大多都會去找他幫忙，他也都來者不拒啊。”
“他還救過塔迪斯大叔的女兒呢。”
“誰知道竟然是個海賊，還推倒了裡特圖塔，簡直不可饒恕！”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這些海賊……”
“裡特圖塔？”拉迪插嘴問了一句。
周圍的人這纔想起身邊這兩人也是海賊，靜默了一瞬，氣氛有些尷尬，半晌纔開口道：“就是塔迪斯大叔現在住的那座塔。”
兩位當事人倒是毫不介懷：“那座塔倒過？那麼高，修好一定很費力吧。”
“沒有修啊。”
沒有修？什麼意思？那塔是塌的？看起來不像啊。拉迪愕然的用眼神詢問艾斯，艾斯聳聳肩表示沒有注意。
“曾經倒是有人想要修過，只是塔迪斯大叔死也不讓人進去。”
“哎，這也難怪，畢竟……”
“是啊是啊，蘭莉……多好的孩子啊……”
倒是給他們開了個話題，拉迪抽抽嘴角。只得豎起耳朵在衆人的言語中提取有用的信息，時不時再插着話問一句。
“蘭莉是？”
“就是塔迪斯大叔的女兒啊……”
“就死在塔裡……”
“多好的孩子啊……”
唉？看來到□□部分了啊，拉迪興奮的坐直身體，然而周圍的人卻彷彿觸碰到禁忌，如約好一般，同時住口，默不作聲的散了。
只是因爲剛纔的話題，餐館的氣氛沉悶了不少。
這就散場了？拉迪銀牙暗咬卻又無可奈何。有這麼吊人胃口的麼，講故事只講到一半是會遭雷劈的啊混蛋！
這時一個才11、2歲的小男孩氣喘吁吁的跑過來，好奇的打量兩人，看來是聽說有海賊急忙趕來瞧稀奇的。
“你們，你們就是海賊？”
餐館裡的人同時倒吸一口涼氣。
嗯？“沒錯！怎麼？”艾斯禮貌的笑笑，知道拉迪對應付小孩子頭疼無比，自覺的開口，同時無視了周圍再次浮現的古怪氛圍。
“啊，抱歉！”一位正在喝酒的客人跑過來捂住亞萊的嘴，滿頭大汗的道歉，“小孩子不懂事，請不要放在心上了。”
“沒錯沒錯。”
“請不要放在心上了。”其他居民都反應過來似的紛紛附和。
艾斯擺擺手示意沒有放在心上，拉迪不懷好意的插嘴道：“你們的反應也太激烈了吧，他可什麼都沒說。”
這樣的反應太奇怪了吧，可是又不像是有惡意的樣子，這樣的表情，就像……就像是……
首先跑過來的人慌張的鬆開捂住亞萊的嘴，不自然的笑着：“那個……”
“你們爲什麼要當海賊啊？”亞萊被放開後忽略周圍人的阻撓，繼續好奇的問道。
“小孩子就該乖乖回家玩泥巴，問這麼多幹嘛。”拉迪刻意囂張的俯視亞萊，暗暗注意周圍居民的神情。果然鬆了一口氣呢……
亞萊爲拉迪的態度感到委屈，大聲反駁：“我不是小孩子……”
周圍的人隨着這句話都面露緊張之色，似是擔心。
“海賊有什麼好的？爲什麼要當海賊？”亞萊不死心的問。
“那是夢想啊。”艾斯突然開口，微笑的看着疑惑不解的少年，重複了一遍，“那是夢想。”
“夢想？”亞萊愣愣的接口，不服氣的說，“我可是知道海賊是會……”
“亞萊！”一聲呵斥及時阻止了亞萊，“你這孩子病還沒好怎麼到處亂跑，媽媽會擔心啊！”
拉迪和艾斯不動聲色的交換了一個眼神，看着斥責亞萊的年輕女人。
“可是媽媽……”
“住口。”亞萊媽媽疾言厲色的喝道，又溫和的對兩人說，“抱歉，亞萊還小，不懂事，沒有給你們帶來困擾吧？”
亞萊不甘心的張張嘴，又在自家媽媽嚴厲的目光下委委屈屈的閉上了。
“不，沒有。”兩人笑了笑便識相的付賬離開了餐館。當然，付賬這種事一向是拉迪來做——她從來不指望艾斯會揣錢包，事實上拉迪一直很困惑，以One piece爲夢想的人竟然絲毫沒有金錢觀念。
鎮子的邊緣處，拉迪心不在焉踩着艾斯的腳印走着。亞萊的媽媽也是，那樣的眼神……
艾斯猛然停住腳步，拉迪收勢不住便直直撞了上去。
“痛痛痛！”捂着鼻子淚眼汪汪的怒視罪魁禍首，“你做什麼？”
“這話該我問你吧。”艾斯好笑的挑挑眉，“你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很奇怪啊，這樣的小鎮有什麼我們不能知道的事呢……”拉迪作沉思狀，“還有那個裡特圖塔……”
“嗯，關於蘭莉的死因。”艾斯不在意的說道，“不過既然不想讓我們知道，還是不要去追究了吧。那個塔倒真是奇怪……”
拉迪認同地點點頭：“不過，他們好像……應該都沒有惡意吧，除了那個看塔的歐吉桑，是叫塔迪斯吧？”
“嗯，我也沒發現他們有惡意。”艾斯表情古怪的說，“他們，他們就像是覺得對我們完全用不着有什麼惡意吧……”
“是啊，完全用不着……他們，那樣的眼神……”拉迪從艾斯這裡證明了自己的猜測，卻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是認定我們要死了吧……？”
艾斯眯眯眼：“那樣的眼神，分明是憐憫。”
拉迪心裡升騰起了古怪的感覺，任誰遇到這樣的事都會覺得古怪吧。
憐憫？爲什麼？憑什麼認定我們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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